泪洒英雄长不灭，九泉耿耿寸心丹—小盈岭蔡复一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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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洒英雄长不灭，九泉耿耿寸心丹

——小盈岭蔡复一墓

图 1：蔡复一墓（摄于2015年）

明代同安有“二蔡”。“大蔡”，蔡献臣，金门平林人，官至光禄寺少卿；“小蔡”，蔡复一，金门蔡厝人，晚献臣15年出世，早16年谢世。

民间传说的蔡复一，堪称励志典范。其天生不足，“脚跛，背驼，面麻，目眇，时人呼其为蔡目一”[1] 。蔡氏真否不受天公待见，正史不载。但天生缺憾，却也不假。以致官居要职，仍遭人消遣。山阴王思任，好戏谑，失业在家。蔡复一出于同年进士之缘出手相助：

（蔡公）以先生闲住在家，思以帷幄屈先生，檄先生至。至之日，宴先生于滕王阁。时日落霞生，先生谓公曰：“王勃《滕王阁序》，不意今日乃复应之。”公问故，先生笑曰：“落霞与孤鹜齐飞，今日正当落霞；而年兄眇一目，孤鹜齐飞殆为年兄道也。”公面赭及颈。[2]

蔡复一虽貌不及人，且体弱多病，却智商超群。友人言：

公垂髫而颖甚，于书一阅辄能成诵，又性善记，久而不忘也。[3]

君神悟绝伦，过目成诵。年十二，闻人谈《吴越春秋》，牵缀作《范蠡传》万余言，老宿为之避席。[4]

而且好学勤奋。幼时家贫，母亲以纺纱持家。复一常“依纺车下，伏而诵《史记》。伊吾汩汩，从车声灯影中出”[5] 。父亲外归，见此场景，大喜大恸。无怪乎，蔡复一能举子进士两榜联捷。21岁便入职刑部。蔡献臣贺以《喜蔡敬夫比部入都兼读新诗》一诗：

艺坛才子早知名，书剑翩翩入帝城。

古寺三春传别酒，今宵万里共寒更。

家音读罢销乡思，世事谈深减宦情。

莫讶长安腾纸价，羡君新句太纵横。[6]

蔡复一入刑部（比部），二段工作记录在案：

疏劾石星杀平民冒功状，御讯处死，中外惮之。[7]

播酋献俘，下大司寇谳之，属公主其事，一夜作奏，文详而窍。宣慰宋承恩者，应龙之婿也，矢不从逆，至是亦坐累应斩，公白出之，其他末减亦可数辈。生平未尝妄戕一人，此其发端矣。[8]

石星是兵部尚书。万历朝鲜战争，力主与日本议和，遭群臣诟病，最后坐罪入狱亡。蔡复一在“石案”中还只是“推手”，而对“杨案”作用就大了。播州杨应龙妄自坐大，万历二十七年遭征伐。杨兵败自杀，从犯交刑部审理。蔡复一为杨未婚婿宋承恩脱罪，又为其他从犯减刑。时人赞之有“法外之仁”[9]。

蔡复一先刑部，后兵部，一干就是十九年。万历三十九年（1611年）出京，任湖广参知，驻节澧阳。

参知澧阳下辖的荆州、岳州诸府，此时正“粻负民困,吏玩兵骄”。蔡下马，即“清积逋、核虚冒、革加派、足军糈、严保甲、禁驿骚、杜参谒。凡为民请命者,毕力为之”[10] 。继而又赶上相邻的辰沅两州主官空缺，命复一代理。辰沅处湘西，与苗境接。驻军三年无饷而军心躁动，素以骁勇称的“镇筸兵”折腾更烈。有下属请求调苗兵制之，蔡言“岂有借苗兵杀民兵之理”，不允。仅处置首祸之人，“鸱张始息”。[11]

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擢按察使。时楚边为苗患所苦，蔡上书朝廷，“历陈营哨罗布，苗路崎岖，难以阻遏窥觑，请发帑金四万有奇，筑沿边土墙。上自铜仁下至保靖，迤山亘水，凡三百余里。一时边防藉以稍固”。[12] 此段边墙，成为今日“南方长城”之一段。清代辰州知府刘应中，曾对边墙做过田野调查：

问其筑自何时，曰祖父传闻，创自先明万历时。问其当日需费若干，出自何项，则称用银四万两有余，出于公帑。问其墙之高阔，则称高八尺许，基厚五尺，顶三尺。募兵民给与工食，凡筑一丈，兵给银一钱二分，民给银一钱八分。复设营哨，养汉、土官兵七千八百名，各哨选游兵头目、巡墙队长，领兵数十名，虽雨夜接替传签，沿墙巡视。墙圯，则令兵时为补葺。[13]

西南苗民有红苗、黑苗之分。贵州巡抚张鹤鸣力主黔楚川三地“同心协力，集数万之兵，请数十万之饷”进剿红苗。蔡复一不以为然，张便认定蔡在“百计推阻”，上疏弹劾[14] 。蔡复一遂引疾归。

蔡复一“吏楚五载,助堤、助赈、助边墙、助犒军士,橐仍如郎时,抵里犹未有居也。乃称贷,构一茅于县署之后,名贞素堂”[15] 。过起读书访友的日子。蔡献臣有诗赠之：

忽复逢君贞素堂，主人邀我无功乡。

经年订约今方得，怪说回车有底忙。

细雨轮山滋嬾菊，秋风此夜度微霜。

几人知己开怀抱，莫使吾醒也自狂。[16]

图 2：蔡复一故居（贞素堂，摄于2015年）

泰昌新立，网罗旧臣，蔡复一重出江湖。待赴河北任易州兵备道，已是天启元年（1621年）。易州为畿辅重镇，因易水荆轲而著名。池显方赠诗道：

曾向湘江佩蕙兰,复提朱钺镇燕峦。

萧萧塞北风尤急,易水如今不觉寒。[17]

其时正逢努尔哈赤攻辽沈。东北告危，燕赵告急。蔡复一坐席未暖，即刻全力备战，筹兵，筹粮，筹战具……“出俸金募乡壮，修器械，制火具，枕戈擐甲以待”。而“京中诸贵人，遣妻子避难，乘传络绎”，复一下令，非朝廷差遣，各津口要道概不接待。[18] 于是得罪多人，谣诼蜂起。或言其“常作虏在门庭想，而思狂奔以应之”，或劾其“胆落边烽，奄奄垂泣”[19] 。复一悲从中来，感叹自己没有男丁，又“病呕逆，病衄血，病心痛，病眩晕”，当官靠借款，“借三百金而赴官，又从长安借百二十金而当官”。[20] 区区官职，就一“鸡肋”，弃而可惜，食而无味。

所幸朋友帮忙，不久有三晋之擢，任山西左布政使。蔡复一却去志已决，称病告归。于是从津门买舟南下，行抵福州，投宿友人曹学佺“石仓园”。逍遥未几日，又听得东北、西南战讯频传。蔡复一无法淡定下去，作诗道：

天上寄愁安未安，侭拼万绪付清欢。

雪埋辽月雁声急，江洗蜀花鹃血残。

辄唤奈何春太息，无端独醒酒将阑。

笙歌救火同时想，忍使乖厓袖手看。[21]

在匆匆回趟家后，蔡复一再入宦途，回山西当左布政使去。“晋地瘠而赋重,岁荒而盗多。外有燃眉无策之边糈,内有敲骨难供之加派，公默赞抚院,上《蠲增饷》《抵京运》二疏,惜格不行。又于逋者裁其浮征,勉以正额,民为乐输。”[22]

渐渐地，事业又有起色。天启二年（1622年），颁诏“山西布政使司左布政使蔡复一，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抚治郧阳”。[23]

图 3：蔡复一墓之石翁仲

郧阳地处鄂边，与秦蜀豫三省交界，人称“四塞奥区，三边重镇”[24] 。地势险峻，流民聚集，既是四省弃管之地，更是政治敏感之区。明成化年间设郧阳抚治官，由中央大员执掌鄂豫川陕毗邻的五道八府军民事务，官署设于郧县（在今湖北十堰）。

眼前的郧阳地区，“一片不毛荒山”[25] ，“地险力分，民业瘠贫，兵防单弱”[26] 。唯一好处是“无一疏之庭实，无入衙之公礼，无监司以下造郧之谒，及十里外之迎送”[27] ，蔡复一可以全力为民请减赋，为兵争额饷。其治郧有二事为人乐道：

当开府郧阳时，一日适宾馆延客，有传进华阳王所馈酒，（蔡）夫人见封口甚固，疑有异，发出白公，当厅事启视，则金皿也。公既怒却之，回内署甚悦，谓是能与我共励清操，其秉正类如此。[28]

天启间抚郧时，亢旱三月不雨，步祷自状其罪，又不雨，乃令开囹圄，素冠布袍，坐其中。是夕，甘雨如注。[29]

天启四年（1624年），蔡复一步入人生的顶峰，以兵部右侍郎衔代理贵州巡抚。继而，朝廷又命“广西、云南、四川诸郡邻贵州者，听复一节制”。官称少司马，又“赐尚方剑，便宜从事”。[30]

蔡复一接手却是一地的鸡毛。天启元年，四川永宁宣抚司宣抚使奢崇明领兵叛乱，自立“大梁”国。继而贵州彝族土司安邦彦起兵响应，自封“罗甸大王”。两股势力联合，西南地区战乱连连，杀戮不断，前任贵州巡抚王三善因征剿而败殁。

蔡复一上任，首遇的就是无兵无饷。除亲随的三百郧阳子弟，手中的兵员有“省城旧兵二万，鹤唳余息也”，又“新募亦垂二万，乌合市人也”。明知他们其为“鹤唳乌合”之众，却不得不养，因“舍此则虚无人矣”。[31] 朝廷应允的军饷，从来就只是虚数。邻省的粮食“协济”，也尽是乌有。蔡复一核计，“兵五万，缩肠节腹，人日米一升，岁须米三十六万石”，如按外省粮价的五两银买一石粮计，“为银九十万两矣”。[32] 黔地米价腾踊，军粮价钱决计要高出许多。又加“山路险峻，夫逃骡仆，月不能运万石，未足供三万卒之食”[33] 。而募兵人员招的尽是冒饷之兵，“惯虚、惯逃，纸上动辄数千，皆觅市人听点。领饷之后，一哄而散”[34] 。蔡复一感喟：“此时黔官要忍气，忍气者忍下官之气、顽兵顽民之气。惟鳃鳃焉，以身先之。以诚磨之而已。”[35]

图 4：蔡复一墓之石兽

气要忍，仗要打。蔡复一开始发动对安邦彦的攻势：

复一乃召集将吏，申严纪律，遣（川贵湖广军务）总理鲁钦等救凯里，斩贼众五百余。贼围普定，遣参将尹伸、副使杨世赏救，却之，捣其巢，斩首千二百级。发兵通盘江路，斩逆酋沙国珍及从贼五百。钦与总兵黄钺等复破贼于汪家冲、蒋义寨，斩首二千二百，长驱织金。织金者，邦彦巢也，缘道皆重关叠隘，木石塞山径，将士用巨斧开之，或攀藤穿窦而入。贼战败，遁深箐，斩首复千级。穷搜不得邦彦，乃班师。是役也，焚贼巢数十里，获牛马、甲仗无算。[36]

蔡复一认为“贼未灭”的原因，在“邻境不协讨”，于是请求朝廷下令川滇各省出兵，“犄角平贼”，“帝悉可之”。[37] 谁料其后的战事却逆向发展：

时饷告匮,斗米价银七钱余。公六疏请益,饷未下而施州、遵义兵万余始至。施兵骄悍难制。道镇议恐师老财匮,不若因锐而用之以渡河,发其新硎而后以扫苗,送其归路。公韪之,戒勿深入,令渡河六十里、谷里驿酌进止,遄往遄返,明汉兵若风雷耳。乃兵甫渡河而施兵先逃二千余,大帅鲁钦谓饷已罄,师退必散,不如直捣其穴。遂径抵水西,遇贼数万,力战破之,斩馘千余,围其城。次日,雾。贼骑来袭,复战却之。是晚,施兵先溃,众遂从之。[38]

蔡复一上疏自劾，遂解职。在等待继任的时间中，蔡复一依然不忘公务：

时长田苗酋天保、阿贾约水西贼欲断平越饷道,公在病中曰:“一息尚存，岂可以贼贻君父忧。”檄诸将分路进剿,生擒保、贾,歼贼首五十余名,破一百七十四寨,斩二千三百五十级。平越人称入二百年不到之地,成二百年未有之功,而西贼失一大臂矣。捷方报,公病疟痢,血下数升。扶病至平越,痢愈甚,犹上《捐俸助工疏》。十月朔日,发疏,不能拜,叩首床上。越四日,犹手自批答,端坐而化。[39]

蔡复一逝时为“天启乙丑寒孟四日”，即天启五年十月四日，“春秋五十”[40] 。凶耗传出，“三军皆行哭失声。丧车过楚，楚人哭公于途，诸名士裹粮路祭，赋《大招》者，冠盖相望。其明年丧还里门，知与不知，皆为洒涕”[41] 。朝廷听报，“上嘉其忠勤，赠兵部尚书，谥清宪，任一子官”[42]。

池显方很为蔡复一鸣不平，他说：

公体素羸,不耐劳,乃自藩至督,皆极艰极巨之冲,无兵无饷之地,至黔而万难措手矣。将伯无助,吁天不闻,笔代铁钺,舌为醪纩。捣巢之役,功垂成,不意将领违令,土兵叛逃,皆乏饷所致。[43]

池显方作挽诗四首，其一道：

造化奇人不肯多,每于难处更磋磨。

有心愿补女娲石,只手空填精卫河。

书约殉身成往谶,功垂报凯变悲歌。

自从易水送君后,无奈寒风莫返何。[44]

蔡献臣也有挽诗三首，其一道：

才名蚤岁擅文坛，帷幄筹兼绝代看。

为许酬恩三尺剑，谁知尽瘁五溪蛮？

捷音几见飞枫陛，逆首犹迟正藁竿。

泪洒英雄长不灭，九泉耿耿寸心丹。[45]

张燮也作《挽蔡敬夫司马》：

绫绫痩骨事边陲，报主捐身素所期。

逆孽未歼酋胆落，阵云频破战场驰。

怒蛙式处人争奋，角马生来天或知。

小挫上章容自列，殊恩赐沐恰相宜。

药囊卧起军书合，铙吹横纵剑匣披。

讵意膏肓偏勍敌，翻教神理竟难持。

壮心到底甘殉国，名世由来往乘箕。

新息歌残羌笛苦，武乡食少将星移。

寻常宦况灯前诀，多少烽烟去后思。

古驿贞魂垂露叶，长霄勋业傲霜枝。

田稀数顷贫犹尔，箧富千秋文在兹。

自是元方差有弟，嗟乎伯道竟无儿。

镇安此际将焉托，肝胆吾曹更属谁。

漫到山垆闻笛泣，平分里社辍舂悲。

大云映世晖仍袭，落月窥梁影乍疑。

人百其身君莫赎，魂招无计强裁诗。[46]

无穷哀怨尽在其中。天启六年（1626年），蔡复一归榇同安，葬小盈岭之大房山。池显方又有《登蔡敬夫茔有感》

高天留肃气,危石护孤贞。

肺腑真男子,光华一斗精。

众人怜尔后,圣主易共名。

下拜松风切,如闻效謦声。

又

生平过任真,着着费精神。

薪胆瘁王事,苹蘩依圣人。

学禅空眷属,入梦宛前身。

独寐虽寥寂,云山是夙因。[47]

清顺治九年（1652年），蔡复一夫人李氏卒，合葬于蔡公封茔之右。蔡复一夫妇墓与小盈岭同民安坊相邻：

蔡复一夫妇墓，位于内厝镇后埯村东北300米沙溪水库北侧小盈岭大房山，修建于明代，“xxxxx”期间被损毁，仅余墓圹、墓碑及石马、石羊各1组。1994年，由旅居新加坡族裔集资复建。新墓园依山势而建，坐北朝南偏东，总面宽27米，总进深40米，占地面积约1080平方米。龟背形水泥墓冢，宽1.8米，长2.4米，高0.5米，冢前立弧首方形墓碑，高1.5米，宽1.5米，厚1.27米，墓碑无字。碑前石供桌长2米，宽l米，高0.5米，冢后有三级方形平台。墓冢外围为石构“风”字形墓围，后部围砌两级花岗岩墓围，墓前为大型二层台级墓埕，左右两侧立石翁仲、石羊、石虎各1对，两侧建有石亭，西侧亭内立记事碑。墓埕前部建有四柱三间石构墓道坊1座，坊额题刻“赠兵部尚书”“五省经略”“贵州巡抚”等。[48]

新修复的蔡复一墓冢牌坊有楹联二幅：

正己实心担国事；

却金淑德励清操。

廉政忠言心存社稷；

文韬武略威镇南疆。

图 5：蔡复一墓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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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吉昌：《蔡复一》

[2] 张岱：《王谑庵先生传》；《琅嬛文集》卷4

[3] 蔡献臣：《清宪蔡<</span>遁庵全集>序》

[4] 张燮：《明总督贵州等处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赠兵部尚书谥清宪蔡公行状》

[5] 钟惺：《蔡先生传》；《隐秀轩集》卷22

[6] 蔡献臣：《清白堂稿》卷12

[7] 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77

[8] 张燮：《清宪蔡公行状》

[9]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晃岩集》卷13

[10]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11] 《金门县志》

[12] 《辰州府志》卷34

[13] 光绪《凤凰厅志》卷11

[14] 《明实录 神宗实录》卷547，

[15]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16] 张燮：《群玉楼集》卷13

[17] 池显方：《送蔡敬夫之任易州》

[18] 《金门县志》

[19] 《明实录 熹宗实录》卷10，

[20] 蔡复一：《与郭复庵盐台》

[21] 蔡复一：《读邸报》

[22]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23] 《明实录 熹宗实录》卷28，

[24] 同治《郧阳志》卷1

[25] 蔡复一：《与李大司农》

[26] 蔡复一：《与阁部书》

[27] 蔡复一：《与陈自公侍御》

[28] 《蔡复一妻李氏墓志》；《厦门墓志铭汇粹》

[29] 《湖广通志》卷41 名宦

[30] 《明史》卷249，列传137

[31] 蔡复一：《与阁部》

[32] 蔡复一：《与丘毛伯》

[33] 蔡复一：《与丘毛伯饷台》

[34] 蔡复一：《与丘毛伯饷台》

[35] 蔡复一：《与丘毛伯饷台》

[36] 《明史》卷249，列传137

[37] 《明史》卷249，列传137

[38]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39]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40] 张燮：《清宪蔡公行状》

[41] 张燮：《清宪蔡公行状》

[42] 李清馥：《闽中理学渊源考》卷77

[43] 池显方：《蔡敬夫先生传》

[44] 池显方：《哭少司马蔡敬夫》

[45] 蔡献臣：《挽蔡敬夫总督》

[46] 张燮：《群玉楼集》卷24

[47] 池显方：《登蔡敬夫茔有感》

[48] 《翔安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