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剑平：洪水冲不垮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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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冲不垮的“丰碑”

（报告文学）

·池剑平

题记：1996年5月31日深夜，一场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袭击贵州省黄平县重安镇，洪水造成山体滑坡，大面积的泥沙、石流涌入该镇重安江中淤塞河道致使水位暴涨，汹涌波涛迅速漫过河堤泛滥成灾，倾刻间数百栋民房被冲毁，百余人在洪水中伤亡、失踪，数以千计的灾民无家可归，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遭受巨大损失。

    驻守苗岭侗乡的武警黔东南支队，在接到黔东南州委、州政府的命令后，立即动员、组织数百名官兵火速开赴灾情第一线投入紧张的抗洪抢险救灾战斗。广大武警官兵怀着对人民群众无限热爱的高度责任感，发扬我军不怕困难、不怕流血牺牲的优良传统和崇高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在抗洪抢险救灾的日日夜夜，顽强拼搏，艰苦奋战，为党和人民书写了一份份合格的答卷。

                  特大洪灾突入其来

    初夏时节，黔东大地已是骄阳似火，热浪炙人。重安，这个位于贵州黄平县重安江畔的繁华小镇，人口一万多人，自古以来就是凯里通往黄平、施秉等县的必经之地，镇上两旁商铺林立，市面繁华，交通、经济位置十分突出。

5月31日这天，大早起来天气尤显闷热，早已习惯了日常生活作息的人们，此时也没多想，镇上照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晌午过后，小镇四周天边深处，不觉慢慢堆集了大片厚厚的云层，不多一会便由白转黑向四周不断蔓延。当黑压压的云层于傍晚抵达重安镇上空时，已是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大雨滂沱。高达180米毫米的雨量一直连续下了五、六个小时不停歇，处于低凹区域的小镇瞬间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6月1日凌晨1点30分，人们才刚刚合衣就寝，突然一阵天摇地动的水流声顺着街面由远而近，突入其来的洪水裹着大量的泥沙、石头、杂草、树木蜂拥而至，只听得“哗哗”的洪水从门缝、窗缝向各家各户猛灌，屋里水位迅速上升到一米、两米……

    这时众多的居民惊醒了，大家已感到一场大灾难来临。不知所措中的人们本能的纷纷翻身下床急忙往上层搂房和屋顶爬去；有的情急之中夺门而出向高处疾跑；有的干脆攀上树梢躲避。一时间，洪流滚滚，一栋栋房屋在倒塌，一颗颗大树在连根拔起……

此时，电闪雷鸣，风声、雨声、洪水声，伴随着沙石滚动声以及人们的惊呼声、哭喊声连成一片。

洪灾中电源倾刻中断，木房着火，整个小镇陷入一片漆黑、一片混乱中。

爬上屋顶的居民，有的随着房子的倒塌被洪水卷走；有的尚还在睡梦中，连反应都来不及瞬间就被洪水淹亡；有惊慌失措破门而出的，自然也逃不脱灾难的厄运，转眼就消失在汹涌的洪水中。

城中有一座上百年的石拱桥，几十人争先恐后的由两边向桥上快跑躲避，可随着小桥的突然塌陷，几十人顿失就不见了踪影。

由于交通阻塞，通信中断，人们无法向几十里地的黄平县城和州级机关所在地凯里市求救，小镇在颤抖，大地在悲怆，人们在哭泣……

                 冒雨紧急报告灾情

6月1日凯里, 早晨城区依旧细雨连绵。7时许，一辆来自重安镇的破旧吉普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急匆匆闯入黔东南州委大院，还未待车停稳，只见两名满身污泥、衣裤湿透和眼睛红肿的工作人员迅速跳下车来直奔值班室，他们迫不急待地用急促、沙哑的声音向州委、州政府报告着灾情……

几乎是在同时，镇里另一路灾情报告组也风雨兼程赶到了几十公里之外的黄平县委、县政府所在地，值班人员在听完镇里的灾情报告后, 立即将此情况紧急向县党、政主要领导作了汇报。

习惯早起的州委书记董大明在接到值班室和黄平县的紧急灾情报告后，马上作出指示立即通知召开州委常委扩大会议布置抢险工作；州人民政府代州长王正福接得通知也立即翻身下床，在向州委会议室赶去的途中，一边走一边向州直各相关部门和当地驻军(警) 、消防负责人下达了准备参加抗洪抢险指示。

8时整，各相关单位负责人全部到达指定会议地点。

黔东州委常委会议室。神色庄重的州委书记在作简短灾情通报和抢险救灾战前动员：

“同志们，今天一早接到黄平县紧急报告，昨晚黄平县重安江发生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洪水冲毁房屋淹没街道、农田，数百人伤亡、失踪，广大人民群众生命财产遭受了空前的浩劫，现在亟待组织大批人员和物资赶赴灾区抗洪抢险救灾，现在我宣布州里迅速启动应急响应机制，成立重安抗洪抢险应急指挥部，由州长任指挥长，下面请指挥长安排布置工作” 。

“同志们，现灾情紧急，话不多说，各相关单位和部门按照州委、州政府的安排部署和职责分工立即展开救援行动。在这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遭遇重大损失的紧要关头，大家要充分发挥灾情就是命令和急人民之所急的精神，立即组织各种力量积极参加抗洪抢险……”

待州长把工作布置完毕，各相关单位便立即展开工作，一场在黔东南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抗洪抢险救灾大行动随之铺开……

武警官兵奉命出动

这天因为是周末星期六，和往常一样，武警黔东南支队的大院里，除了一些来往进出办事的人们，整个营区保持着平时的寂静。

上午十点十分，支队值班首长王兆康政委在参加完州委紧急会议回来后，一整套抗洪抢险的应急程序马上在脑海中高速运转起来，接着一道道命令立即准确有条不絮地下达到支队机关各部门和驻凯里城区所有部队：

“后勤处吗？我是支队作战值班室，黄平县重安镇昨晚发生特大洪灾，现接到州委、州政府通知部队立即投入抗洪抢险，请你们立即调集车辆和相关物资作好部队后勤保障准备，半个小时后出发！”

“是！”。接到命令的后勤处副处长周仕书顿时一个激灵，马上穿衣夺门而出……

“直属一中队吗？我是支队作战值班室，请马上集命部队，十五分钟后出发奔赴黄平重安镇参加抗洪抢险！”。

“是！”。中队代队长蒋晓东接到命令，来不及多想当即吹响了紧急集合哨。

接着就是二中队、五中队、警通中队……

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所有部队营区听令而动，大家迅速着装、集合，各部队口令声、报数声、汽车发动声响成一片，整个准备工作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不一会，武警直属一中队、二中队，五中队、警通中队、凯里市中队以及机关干部战士全体人员集合到齐，王兆康政委在作了简短动员后，立即命令部队登车出发。七辆卡车载着近300余名武警官兵冒雨向70公里以外的受灾地开进。这时从接到命令到出发，总共时间不到30分钟。

               亲人子弟兵们来了

    汽车在苗岭凸凹不平的山道上颠簸疾进，天空飘洒着的细雨一点也没有停息的意思，尽管穿着衣雨，可车上战士们的衣服不一会全还是被雨水打湿，一阵山风吹来，便觉异常冰凉。可大家一点也不觉得冷，情绪依然高涨。望着路边爆发的哗哗流淌的山泉，时不时塌方的路段，一处处被洪水肆虐的庄稼、农田，干部战士们的心极不平静。汽车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驶，于中午12点40分到达重安镇。

    重安江，这时早已一改过去温顺、清澈的本性，呈现在全体官兵们面前的是一条波涛汹涌、浊浪滚滚的“黄河”，尤如一条放荡不羁、暴烈的野马在咆哮！尽管洪灾已过，但江面水位仍然淹至重安江大桥的小桥孔部分，纵观道旁淤积的大量泥沙、树枝、山石，洪灾肆虐留过的痕迹随处可见, 其场面可谓触目惊心。汽车在镇头停下，武警官兵弃车徒步行进。此时街道全被一米左右的各种污泥、木头、砖头、树枝和各种垃圾堵塞，通往县城的交通阻断，街道两旁的民房倒塌倾斜，整个小镇千疮百孔，一片狼藉，景象十分凄凉。

    看到武警官兵的到来，街道两旁人群在蠕动，一双双浮肿而忧伤的目光满怀欣喜和希望。

    “武警来了，咱们的子弟兵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声。

    到达目的地，近300名官兵不顾一路的颠簸和疲劳，立即跳下车散开投入抗洪抢险救灾工作。官兵们面对街道长数百米、深1米左右的淤泥砖石，横七竖八的木头以及各种洪灾垃圾，大家用肩扛，用手抬，同心协力，艰苦奋战。干战们双脚深陷在齐膝深的稀泥浆里，衣服、裤子被污水弄脏打湿，也全然不顾。

在武警部队到达的同时，凯里军分区民兵应急分队、黔东南州消防支队官兵也奉命赶到，各兄弟部队互相协作，肩并肩投入抗洪抢险战斗。大家渴了喝一口水，饿了啃一口面包，吃、住在救灾现场，一直挥汗苦干。

时至下午，州、县直属各单位组织的大量志愿人员也陆续赶到，一场军民结合的抗洪大戏在紧张进行。

                 重安江畔奏抗洪曲

    第二天一早，清理垃圾的工作在紧张进行，这时武警支队长支队长杨秀坤、副支队长石庆高、后勤处长刘代光等领导也闻迅快速赶到现场参与指挥，并与大家一道投入抢险。

    “5·31”特大洪灾，给广大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继初步统计，全镇冲毁房屋100多间，受灾1430户，死亡10人，伤50人，上百人失踪。还有银行、邮电、工商、税务、机关、学校、厂矿、企业、百货等单位受灾，其经济损失总计达2.2亿元。更重要的是，仓库还有1000多吨储备稻谷部分被水浸泡，数百吨粮食需要紧急抢运。而通往仓库约200米的路段全被0.6米左右的污泥和乱七八糟的棍棒、砖石和各种垃圾挡住去路，其中洪水还把一辆汽车冲进巷道堵住仓库的出口，轮胎深陷在稀泥浆里，周围塞满各种垃圾，要推推不动，要抬抬不走。怎么办？这时支队长杨秀指挥大家找来铁铲，先把轮胎上下及周围污泥垃圾清理干净，然后伙同几十名官兵用肩扛、用手推、用绳拉，大家团结协作、一鼓作气硬是把汽车从烂泥中硬生拖了出来。

这时清理垃圾的工具不够用，支队新闻报道员想办法从农资公司找来几十把铁铲投入使用，使得清理工作大大加快。直属一中队在蒋晓东副队长的指挥下还组织了突击队，大家轮翻上阵，挥汗猛干，发扬不怕脏、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流血牺牲的精神，很快将一条车道开辟出来。

在清理垃圾的战斗中，官兵们双脚泡在污水稀泥中长达十几个小时，麻木发胀，疼痛难忍，全身上下被泥水打湿，也无所畏惧。各级干部以身作则，周密组织，正确指挥，保证了抗洪抢险任务的顺利完成。全体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冲锋在前，不怕脏，不怕苦和累，表现了新时期良好的官兵素养和崇高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感谢亲人武警官兵

    在抗洪抢险战斗中，最先赶到现场的武警黄平县中队13名战士在副指导员贺落初的指挥下苦战十多个小时不休息，协助公安机关维持秩序和巡逻、警戒。第一天就帮助群众抢险和打捞尸体七具、彩电三台，协助公安机关抓获抢劫、盗窃18人。

危难之处见真情。抗洪抢险中，广大官兵奋不顾身，忘我战斗，各类先进事迹不断涌现：

黄平县中队班长万金山，此时已是入伍四年的老兵，这次是带病参加抢险，连续几天带领全班战士奋战在第一线，依然不退缩；

新战士童检章，三天前重感冒未好，接到命令后积极要求参加抗洪抢险，连续十几个小时不休息；

警通中队战士禤杰，家里祖母病危，弟弟被歹徒伤害，家里发来两封电报摧回参加处理。当他正准备回家时，恰好部队接到到抗洪抢险救灾的命令，他便义不容辞的加入了抗洪抢险的行列。

“爸、妈，部队有重大抢险任务，孩儿不能回，请相信地方公安机关积极配合处理” 。看，这就是他给家里发的电报，战士如此清醒的大局意识，不得不让人钦佩。抢险中一点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波动，抢险中积极参加搬运木头和清理垃圾，右脚被埋在污泥中的铁钉扎伤以致鲜血直流，可他依旧未叫一声苦，每天坚持不掉队；

战士项猛，脾被切除刚出院，可他不过身体虚弱，也是积极要求参加抢险，始终没有半点怨言；

直属二中队班长何建兴、直属五中队文书何朝晖，在今年参加军校考试落选的情况下，工作上毫无气馁，干劲不减，当听到抗洪抢险的消息便强烈要求参加，抢险战斗中表现尤为突出；凯里市中队新战士曾祥，前几天生病未好，接到抢险命令后坚持跟随部队一道行动参加抗洪抢险，直到工作结束。

就这样，全体官兵凭着一股高昂的战斗激情，清理垃圾上千吨，搬运木头上百立方米，扫除路障200多米，基本打通通往仓库的道路。

在抗洪抢险战斗中，武警官兵的动人事迹深深地打动着当地群众的心，大家不约而同的自发地组织起来慰问武警官兵。

重安镇中学师生看到部队初来乍到，在吃饭极不方便的情况下，生怕官兵们饿着，于第二天让后勤的同志挑着几担馒头亲临救灾现场慰问官兵。

可战士们除了表示感谢外，并没有一个人伸手接一个。因为此时他们知道，学校也不同程度受灾，师生们也很困难，不能因此影响学校师生的生活；

凯里迎宾楼老板黄荣禄，这个多年的拥军模范，老家也是住重安镇，在自家房屋被淤泥、垃圾淹没达一米多深的情况下而不顾，自已却亲自带领下属职工赶到重安镇，主动为部队送水、送饭，把一个个鸡蛋送到官兵们手中；

苗族妇女王淑花、张邵力、李荣空亲自端着茶水、拿着糖果慰问战士，她们不停的说着：

“真感谢你们，感谢亲人武警官兵！”表达了人民群众与子弟兵之间的鱼水之情。

                  奋勇抢运粮食千吨

重安镇仓库储备着1000多吨的应急战备粮，洪水袭来时，侵入仓里达两米深，如果不尽快把上面的粮食搬走，后果就不堪设想。

对此，支队长杨秀坤，政委王兆康，副支队长石庆高、后勤处长刘代光等领导亲自组织指挥，把官兵分成若干个突击分队，一批一批的轮番上阵打包、扛袋、上车。支队长杨秀坤，带头扛起100多斤重的袋子，一直扛了十多袋，干劲依然不减。

粮仓里有一通气孔，大家在打包时，连口罩都没带，灰尘直往鼻孔里钻，呛得官兵们喘不过气来，可大家都全然不顾，照样以最快的速度抢运。

一中队是这次抗洪抢险中的主力军，全中队上下士气高昂，队长、排长亲自上阵，扛包上车人人奋勇争先，就这样叁分钟一袋袋的高速打包，大家一口气就上了十多车。支队领导要求他们下来休息一下让其他中队替换，可他们依旧不肯。

警通中队班长杨祖伦，这个已经入伍四年的老兵、共产党员，抗洪抢险中一直冲锋在前。在清理垃圾时，脚被铁钉扎伤仍然不下火线，坚持和大家一起扛起100多斤的麻袋上车。同志们劝他休息一下，他总是说再干一下没关系。

就这样，广大官兵在这次人民群众和国家遭受重大生命财产损失面前，在州委、州政府以及部队上级的领导下，在当地政府和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下，发扬我党我军爱人民为人民的优良传统，遵守纪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同心协力，团结协作，顽强奋战。

在抗洪抢险第一线，广大武警官兵高昂的战斗精神，第二天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中作了报道。武警总部、武警贵州省总队党委也在第一时间专门发来慰问电，给予高度赞扬和鼓励。

北京武警总部组织部处长、在黔东南挂职副政委的刘江海同志，在三个月期满即将从贵阳返回北京时，当听到受灾消息，便马上推迟返京，义不容辞的与总队组织处处长王育贵等组成总部、总队慰问小组，不顾疲劳连夜奔赴黄平抗洪抢险救灾第一线慰问广大官兵并亲自参加抢险救灾。刘江海处长代表总部、总队慰问小组讲话，向战斗在抗洪抢险第一线的广大官兵表示亲切的慰问，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为夺取抗洪抢险救灾的最后胜利而奋斗！

                     青春谱写时代壮歌         

    战争年代人民子弟兵冲锋在前，不怕流血牺牲，被誉为“最可爱的人”。和平年代，这群子弟兵照样哪里有危险，他们就在哪里上；哪里有困难，他们身影就在哪里涌现，不愧为新一代“最可爱的人！”请看下面的一桩桩生动事例：

在部队抗洪抢险进行到第三天，眼看一百多户房屋倒塌的居民住房都还没有完全着落，有的甚至连最简单的铺盖都没有时，支队领导这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经过商量，支队政委王兆康决定返回部队为这些灾民筹集救灾物资帮他们解决燃眉之急。王政委回到部队驻地后一面在组织本支队各单位积极筹措的同时，一面向贵州省武警总队领导作了汇报并寻求支持。总队政委段自立接到报告后亲自出面组织捐赠，各有关单位纷纷解囊。很快，总队、支队共捐赠了足足两卡车被子、垫褥、毛毯、大衣等救灾物资，于第五天两位总队、支队领导亲自送到重安灾区，并及时组织发放到困难灾民的手中。望着部队发放的一件件救灾物资，现场受灾群众无不深受感动，特别是那些家庭困难亟待救济的灾民，其感动之情无以言表。

部队在完成任务正准备凯旋时，突然有一妇女哭喊着欲一头撞向部队车辆，情急之中的战士拉住她问个究竟，她说她是外地的在这里做小生意，洪灾发生当夜租住在江边的房子突然被洪冲垮，丈夫和二个孩子在洪灾中被冲走至今音讯全无，只因她当晚在朋友家玩拾得一条命，现只剩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不想活了，看到救灾中的部队这样好，心想撞部队车死后有部队埋她，所以才出现刚才的一幕。

在了解事情真相后，部队领导便亲自作她工作，说她还年轻，千万不要犯糊涂，要勇敢的生活下去，要相信当地党和政府会帮助她度过难关，重建家园。同时部队立即为她捐献了一些钱粮、铺盖，基本保证了她生活的维持。在部队撤回途中，看到的是她长久的跪在泥地里向部队作揖叩谢，脸上洒满了感激的热泪。

也许你无法想象，广大武警官兵在连续一个星期(七天) 的抢险战斗中，没有穿过一天干衣服、没洗过一次热水澡，整天连日的泥水侵泡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官兵身上红肿，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官兵胯下发生痛痒长起了疥疮，可他们从没叫过一声苦，喊一声累。待到部队完成任务返回时，看上去整个部队官兵虽然已是个个胡子拉碴，一身污垢，可依然精气十足，一点也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特别是后来检查中发现，有的战士胯下竟然发生了糜烂，可仍然一声不吭默默忍受坚持到抗洪战斗结束。在抗洪抢险的庆功总结会上，当支队政委王兆康讲到此情景时，不得不让这个看上去瘦弱文雅、入伍已达二十年的大学生主官几度哽咽，眼里噙含着泪光。

此次抗洪抢险，武警黔东南支队被武警总部记集体三等功；武警直属一中队被记集体一等功；二百多名官兵立功受奖。就是这些新一代最可爱的人，怀着对国家无比忠诚和对广大人民群众的满腔热情，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行动，谱写了一曲新时代动人壮歌！

・发表于1996年6月7日一8日《黔东南日报》双休刋

・发表于1996年6月14日《贵州公安报》第一版头条

・发表1996年6月17日《贵州日报》第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