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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留给世人有限的照片中经常是这样一副形象:花白的头发布满岁月风霜,明亮的眼睛透出智慧光芒,朴素的衣衫尽显师道尊严,让人印象最深的当属那双瘦削的肩膀,很难想象它曾挑起过新中国地质事业的重担。
她是新中国第一位留学归来的女地质学家,是前国务院总理我校校友温家宝口中“常怀念”的恩师,是亲手培养出3位院士的一代“地学巨星”,是我国岩石学科的主要奠基人和新中国地质教育的创建人之一,她就是池际尚。时至今日,地大师生在提起她时依然习惯恭敬地称一声“池先生”,地学后辈对她的景仰可见一斑。
今年的6月25日迎来了她的百年诞辰,追怀之际,池先生的风采宛在眼前。
青年池际尚与那时的民族命运一样颠沛不安。1936年,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物理系,随即投身到爱国主义学生运动中。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她随清华大学师生流亡到湖南长沙临时大学。1938年,她经同学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身份暴露后被迫转入西南联大改学地质专业。21岁的池际尚与地学结缘,从此确立了终身奋斗的目标。
1941年,从西南联大毕业的池际尚荣获了中国地质学会设立的第一届“马以思女士纪念奖金”,开始留校任教。1946年,经袁复礼教授推荐,池际尚在新婚仅20多天的情况下,只身远渡重洋赴美深造,并于1949年凭借关于“花岗岩化”问题的出色研究成果取得了博士学位。在得知新中国成立且急需地质人才的消息后,她果断放弃了美国的优越条件,怀揣一颗报国之心,与华罗庚等科学家一起踏上了美国开往中国的第一艘客轮……
归国后的池际尚先在清华大学任教,1952年,随着全国院系调整来到我校参与学校创建。不管是在课堂还是在野外,池际尚始终奋战在教学科研一线,为地大史册翻开了光辉的一页。
她先后讲授了“沉积岩岩石学”“变质岩岩石学”“晶体光学”“造岩矿物”“岩浆岩岩石学”等课程,编写了《岩石学》《沉积岩岩石学》等多种教材,还参考国外先进理论结合我国实际,主编了我国第一部《岩浆岩岩石学》高校统编教材。
1956年和1957年,她参加中苏联合组成的祁连山综合地质考察队,先后两次横跨祁连山进行地质矿产调查。1958年,她以大队长兼总技术负责的身份,带领师生开展山东省中、西部1:20万区域地质测量和普查找矿工作。60年代初,她领导专题科研组,在北京西山八达岭一带开展燕山花岗岩研究。
这些工作,在池际尚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指导下,无不取得了突出成绩,为我校初创时期那段蓬勃发展的历史留下了一个精彩的缩影。
“文革”的冲击让池际尚对金伯利岩和金刚石的研究险遭夭折,也给她的家庭带来了重大变故。面对命运的不幸,池际尚不仅没有动摇矢志报国的信念,反而与自己用心守护的学校一道,铸就了一份历劫弥坚的品格。1978年,池际尚凭借对金伯利岩和金刚石的研究贡献荣获了全国科学大会集体奖,这份对科学的礼赞虽然迟到,却并未缺席。
1980年,池际尚教授当选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
池际尚的师者风范,不仅体现于著作等身的科研业绩,更体现于桃李满园的育人成果。通过言传身教,池际尚以学术上的严谨和生活上的温情深切影响着自己的学生,培养了一大批杰出地质人才,特别是为我校岩石学科建立起了代有翘楚的人才梯队,并因此荣获了国家教委授予的最高教学成果奖。
1994年1月,池际尚与世长辞。回首其一生,我们不禁感佩于那颗矢志报国的初心贯穿始终,她献身地质事业、淡泊名利、甘为人梯的精神,为广大地质工作者和教育工作者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值此百年诞辰之际,重读池先生的生平事迹也许是我等后学致敬先贤的最好方式,那些事迹既珍藏着老一辈地质人交给历史的答卷,也蕴藏着新一代地质人逐梦前行的力量。
池先生,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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