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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料] 王阳明学说与日本明治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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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1-8 21:25: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王阳明学说与日本明治维新 (zt)

许多人认为,日本能迅速窜升与欧美列强分庭抗礼,这一切都归功于明治维新的成功。但是明治维新能够成功,究其原因根本不是因为日帝明治的政治手腕有多少过人之处,(日帝明治充其量不过等同于中国宋神宗一类的良主而已),也不是因为德川家族无能,而完全是因为日本人充分效法了王阳明。王阳明及其学说在国外影响最大的,应首推日本。在日本,阳明学一度被奉为"显学",对其革新运动起过重大的推动作用,以至成为明治维新的最重要精神武器,阳明学在日本的影响,至今仍很深广,至今仍有不可忽视的现实意义。

王阳明的思想,特别是他的“致良知”说,还深刻地影响了日本的思想家、政治家,以至整个日本社会,现简要论述于下。

阳明学与日本的联系,最早起于明代正德年间。相传,日本禅僧了庵桂悟于正德四年(1510年)奉国王足利义证之命,以83岁高龄远使中国,与王阳明会晤。回国前,王阳明作序一篇相送。此文载师蛮的《本朝高僧传》、齐藤拙堂的《文话》,在日本学者中影响很大。井上哲次郎说:“桂悟亲与阳明接触,为哲学史上决不可看过的事实。”(《日本朱子学派之哲学》第636页)川田铁弥说:“桂悟惮师,兼传程朱子学、余姚之学,论知行合一之义,为日本王学倡导之嚆矢”(《日本程朱学的源流》第46页)肯定桂悟为王学在日本之始祖并不确切,因为他回日本时己是87岁高龄。一般认为,阳明学在日本的真正开创者应是中江藤树(1608-1648年),他早年学习朱子学,1644年37岁时获《王龙溪语录》读之,后又读《阳明全书》,大有所获,乃赋诗曰:“致知格物学虽新,十有八年意未真;天佑夏阳令至泰,今朝心地似回春。”(《藤树先生遗稿》第一册153页)读了阳明全书,他“心似回春”,于是在近江设令其徒皆攻读《阳明全书》,被奉为“近江圣人”。他力求象王龙溪那样把阳明学普及到庶人中去,断言:“心学为由凡夫至圣人之道”(《翁问答》);“行儒道者,天子、诸侯、卿大夫、士庶人也。此五等人能明明德,交五伦者谓之真儒……真儒在五等中不择贵贱、贫富。”(《藤村先生精言》)他被称为日本阳明学派的开山祖。发展阳明学的是被奉为“泰山北斗”的佐藤一斋(1772-1859年),他在日本朱子学独尊的形势下,他从事教育70年,任儒官19年,听其讲学者常满堂盈庭,开创了幕末王学的先河。他在《言志四录》等著作中大力宣扬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论,如说:“就心曰知,知即行之知;就身曰行,行即知之行”等,他主张天下财利公有,指出:“财者,天下公共之物,其可得自私乎?……利者,天下公共之物,何曾有恶?但自专之,则为取怨之道耳。”这些思想,在广大市民和农民中有广泛的影向,特别是他培养的大批学生中,有很多人成为明治维新的骨干。在日本,把阳明学最早付之实践的当推大监中斋(1793-1837年)。他“以阳明王子「致良知」之教一以贯之,以为学的。”以王阳明为楷模教育生徒,在学堂右侧铭以“入吾门学道,以忠信不欺为主本,乃纪阳明先生语以揭示”,作为学生守则,要求学生“躬亲学于阳明先生。”(《洗心洞诗文》第449页)1837年,大阪发生大饥馑,他在卖尽藏书以账灾民的同时,又领导了震撼日本近代史的大阪市民和近郊农民的起义。他的言行反映了下层武士、市民和农民的要求,大阪起义成为80年后“米骚动”的先驱。佐藤一斋的高徒,佐久间象山提出了“东洋道德,西洋艺术”的口号,开学收西方文化之风,为开港倒幕作了准备。他的学生吉田松明(1830-1859年)认为王阳明的《传习录》“皆言会当心”他主办松下学塾,培养了高杉晋作、伊藤博文等一大批倒幕维新志士。高杉晋作是倒幕将令,曾作诗盛赞阳明学,诗曰:“王学振兴圣学新,古今杂说遂沉湮;唯能信得「良知」字,即是羲皇以上人。”明治维新时期最有影向的人物当推伊藤博文。他早年参加尊王壤夷和倒幕运动。明治维新时,1868年3月,任政府外国事务局判事;6月,任兵库县知事。1869年,调大藏省工作。1885年12月,任第一任内阁总理,至1888年任枢密院议长。由于其显赫的政治地位,使他对明治维新起了很大作用。总之,明治维新突出王阳明的儒家精神,实现出来今天的日本。阳明学对日本社会、经济、政治、思想影向之深广可见一斑。

众所周知,在中国文化史或哲学史上产生了一位名人王阳明,他本名王守仁,儒家学者称之为“阳明先生”。他在明代历史上的事功,是以平定江西宁王“宸濠之乱”而出名。但在文化哲学史上,他是以“知行合一”的学说,影响当时和后世。最为明显的,就是东方的日本,在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之间明治维新的成功,便是接受阳明学说的成果。因明治维新的影响,当清末民初,中国一般留学日本的学生,回国以后,重新捡起阳明之学,作为革命救国的张本,提倡研读王阳明的《传习录》,乃至阳明的治兵语录,和曾国藩的家书等做典范,俨然日本在明治维新前期的作风,用来抗衡由西方输入的各种文化思想潮流,形成一代的悲剧,为现代历史增添了太大的不幸。

明儒王阳明有一次到金山寺去朝拜,觉得寺中的景物非常熟悉,一草一木似曾相识。信步浏览,走到一间关房之前,只见房门口贴了一张封条,左右观看,好像曾经住过。王阳明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请知客住持打开关房瞧个究竟,知客住持连忙道歉说:

    “对不起!这间关房是我们一位老祖师五十年前圆寂的地方,里面供奉着他的全身舍利,他老人家遗嘱交待不可以开启,请您原谅,千万开不得。”

    “既然房子设有门窗,那里有永远不能打开的道理?今天无论如何请您慈悲开下来看看!”

    由于王阳明一再请求,知客住持碍于情面无法违抗,只好万分为难地打开房门,让王阳明进去。昏黄的夕照里,只见一位圆寂的老和尚亘古如昔地端坐在蒲团上,王阳明一看,咦!怎么和自己的容貌如此的相像?举头看去,墙上还有一首诗,写道:

    “五十年后王阳明,开门犹是闭门人;

     精灵闭后还归复,始信禅门不坏身。”

    原来王阳明的前生就是这位坐化的老和尚,昔日自闭门扉,今日还来自启,为后世子孙留下一点证明。王阳明为了纪念这件事,曾经在金山寺留下诗句:

    “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阳水底天;

     闲依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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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8 21:26:14 | 只看该作者
阳明学与明治维新

       王阳明,名守仁,自伯安,阳明是他的号,因学者多称他为阳明先生,故名隐号显,后世都称他为王阳明。
  
      王阳明,明宪宗成化八年(公元1472年)诞生在今浙江省余姚县龙泉山北麓(原为余姚北城武胜门内寿山堂瑞运楼)。其父王华是明宪宗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因祖籍山阴,又慕会稽山水佳丽,故由余姚迁越,建状元府于山阴东光坊光相桥侧畔。后传修撰、学士、少詹事等不小的官,专门在京都讲述《大学衍义》,颇有文才和封建伦理学的修养。王阳明从小天资聪慧,乖觉异辟,自幼又受着宋儒理学的熏陶,早就就立下当一代圣君的决心。二十岁(明弘治四年,公元1491年)与胡瑞敏、孙忠烈同举乡试,二十八岁(明弘治四年,公元1491年)与胡瑞敏、孙忠烈同举乡试,二十八岁(明弘治十二年公元1499年)登二甲进士第,先后当过刑部主事、兵部主事等职。后因镇压少数民族起义和平定宸濠叛逆有功,任南京兵部尚书,封新建伯。死于明世宗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享年五十七岁,墓地在绍兴市西南郊二十里处的鲜虾山麓,今属绍兴县兰亭镇花街村,与中外闻名的书法圣地“山阴之兰庭”,仅距五里许。

      王阳明一生著述均收录在《阳明全书》中(亦称《王文成公全书》),《明史》卷一百九十五有传。李贇《续藏书》中同时列为“勋封名臣”和“儒学名臣”。可见,他不是一般的儒者之学,而是明王朝的功名大臣,著名的主观唯心主义哲学家兼教育家。特别是他的哲学思想一度成为明朝中、后期后的统治思想,中华民国时期,蒋介石亦奉行“力行哲学”,影响及至日本、朝鲜和东南亚各国,称得上“一代宗师”。  王阳明哲学思想,对中国的思想界曾产生过重大影响:统治者利用阳明学“破心中贼”;激进的知识分子利用阳明学反程(颐)、朱(熹)理学,批判封建专制制度。总的说,阳明学在中国的负面社会作用稍大于正面作用。而阳明学在邻国的命运,似乎比本土好些,特别是对朝鲜、日本的社会革新,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以至到今天,阳明学在朝鲜、日本仍有较大的影响力,在世界其他国家,都有研究阳明学的专门学术团体和社会组织。本文着重探讨一下阳明学与明治维新的关系,以求正与中外学者、专家。

      日本在15、16世纪的时候,学术思想还从属于佛教和神社,没有独立的地位,比如儒学、在日本天皇制成立时期就传到日本,但都局限在上层统治者之间,作为教养的工具。学习儒学也为天皇宫廷中担任讲习的人和寺院僧侣们所垄断。大约在16世纪以后,由于阶级关系的变化引起政治关系的变化,统治者不仅要以权力压制人民,还要在思想上制服人民,儒学才开始从宫廷和寺院中走出来。到德川幕府成立时期,僧侣出生的儒学者藤原惺窝(公元1561-1619年),又进一步把儒学与幕府结合起来。他的弟子林罗山(公元1583-1657年)及其子孙都受到德川家族的重用,充任幕府的教学长官,即大学头,儒学教义才成为统治思想。这时的儒学,其实就是宋明理学。和中国一样,宋明理学传到日本,也分为朱子学和阳明学两派,其他学派,如古学等都不成声势。在明治维新前的德川幕府统治200多年中,占统治地位的儒学,其实是朱熹创立的朱子学,因为朱子理学有利于维护封建秩序和伦理道德,于是学历儒教援助如《论语》等,一时成为日本钻研学问、进入仕林的必经之路,而阳明学则受到排斥和压抑。日本宽政二年(公元1790年),幕府为一统朱子学,曾发布异学禁令;宽政七年(公元1795年)又明文禁止异学者进入仕途,把阳明学斥为“异学”、谋叛之学,而加以禁绝。在这种形势下,一些有志有才之士,把研究朱子学作为自己的专业,意在以此扬名于世。但在研究过程中,很快发现朱子学颇多的固陋迂腐之处,而阳明学具有“陶冶人物之功”,所以到幕府末年,竟成了维新的志士仁人普遍信奉的一种哲学。

      日本幕府末期复兴阳明学的代表是佐藤一斋(公元1772-1859年)。他在朱子学独尊的情况下,如王阳明本人在晚年那样,以调和朱、王面目出现讲授儒学,实则着力宣传阳明思想,听讲者常是满堂盈庭。后来任幕府儒官,影响很大。他的门生佐久间象山(公元1811-1864年),横井小楠(公元1809-1869年)既是阳明学者,又是当地著名的洋学家,曾提出“东洋道德,西洋艺术,精粗不遗,表里兼该”等主张。佐久间象山的门生中多有杰出者,以攘夷倒幕的活动家、明治维新的先驱吉田松阴(公元1830-1859年)为最著名,虽然年仅三十被处死刑,但他系统地发挥了王阳明哲学,提出了许多阳明学色彩很浓的命题,黄遵宪曾赋诗叹息:“丈夫四方志,胡乃死榄车?倘遂七生愿,祝君生支那。”吉田松阴门下,则有最得意的门生、倒幕将领高杉晋作,萨摩藩的倒幕领袖西乡隆盛也是一为虔信阳明学的政治家。明治时期最有影响力的当权人物伊藤博文,亦是松阴门下,曾在松阴神社前占诗以颂:“道德文章叙黎伦,精忠大节感明神,如今廊庙栋梁器,多是松阴受教人。”据说,松阴塾下门下八十,竟有近半数为明治维新作出过杰出贡献。不容忽视的历史事实告诉我们,阳明学对于日本倡导尊王攘夷或开国倒幕,推动明治维新的实现,起着思想先导的作用。
  
      首先,日本学者摄取了阳明学中突出“自我”的心理合一书,找到了自强自力的理论工具。

      日本学者从王阳明“立言宗旨”出发,认识人的本质来源与宇宙本体的同一性问题,力求使主体通过能动的道德修养过程来完成自我人格的复归,复归到“教人立志”,从而达到自强自力,王阳明说:  “诸君要识得我立言宗旨,我如今说个心即理是如何?只为世人分心与理为二,故便有许多的病痛。……分心与理为二,其流至于伯道之伪而不自知,故我说个心即理,要使知心理是一个,便来心上做工夫,不去袭义于义,便是王道之真。”说明了天人之间的同一性,“心即理”是就心的本性上说的。他又说: “夫心之体,性也;性之原,天也。能尽其心,是能尽其性矣。”  “盖四书五经不过说这心体,这心体即所谓道。心体明,即是道明,更无二。”进一步指明了心的本性是性,性就是天道,只要发明本心(或性),宇宙万物则都在我的心中,怨天尤人,依赖外力是不对的,只有主体自身的“一个灵明”发用流行,就最为紧要。所以,王阳明在作本体论证时,总是要具体论证“立志”的道理,即所谓“心明志坚”,“心既明,志弥坚”的必然联系。他认为:“吾人为学紧要大头脑,只是立志”。曾著有《立志说》教诲弟弟王守文,指出: “学莫先于立志,志之不立,犹不种其根,而徒事培雍灌溉,劳苦无成矣。”可见。强调心的作用的目的,一在于其哲学体系的需要,二在于教人立志。关于这一点,王阳明的宗师陆师陆九渊也是这样说的 :“有有志,有无志,有同志,有异志。观鸡与蓐,可以辨志,絮猿榄虎,可以论志。谨微不务小,志大坚强有力,沉重善思。”  “近世尚同之说甚非。理之所在,安得不同?古之圣贤,道同合,咸有一德,乃可共事,然所不同者,以理之所在,有不能尽见。”所以,在日本,学者对于阳明学中的心与物、心与理的关系,并不关注其谁是第一性,谁是第二性的问题,而在于立大志,做大丈夫,干大事业,因此特别看重泰山学派王良,推崇其“不怨天尤人而求诸己”之说,“故君子反求诸其身,上不怨天,下不尤人”。这种主题的命运不由外在力量主宰,而完全取决于自我的“造命却由我”的哲学命题,刷新了当时日本的学术思想界。

      佐藤一斋从阳明学的性理关系中悟出了“万事皆在人为”。“士贵于独立自信”的道理。他说: “此心灵昭不昧,众理具事事出,果何从而得之?吾生之前,此心放在何处?吾殪欤、无欤?着想到此,凛凛自惕,吾心即天也。”所以他认为“有志者要当以古今第一等人物自期焉”,“士当恃在已者,动天惊地极大事业,亦都自一己缔造”,有《言志录》四卷闻于世。

       吉田松阴特别注重“存心”、“正心”,立志发奋,要求跳出纯粹的哲学思辩和消极的切己自反,改过迁善的自我道德修养。他说过:“人有此性,有此心,然则此天亦非吾份外之事,吾一身之抱负岂非盛大雄伟哉!”  “洪水猛兽之害人民虽甚,洪水可抑,猛兽可驱;夷狄篡轼虽诚可憎,夷狄可兼,篡轼可诛。人心苟正,四者无足忧。苟人心不正,以何抑洪水,以何驱猛兽,以何兼夷狄,以何诛篡轼?”把世道昏螟归咎于幕府统治,把希望寄托于盛大雄伟之事业。
  
      在这些思想的影响下,一度形成了日本“废佛毁庙”运动,全国出现了毁坏佛像、庙堂,改寺庙为学校,专攻阳明儒学,为倒幕维新做准备。吉田松阴就提倡“自得”,认为“自得者,得于心也”;“得字之意需善体味。得者,为吾物,成吾自由之心也”。反映了打破传统观念,争取思想自由,自主自力的精神,并成为倒幕维新的思想支柱。

      其次,日本学者摄取了阳明学中“自尊无畏”的良知说,找到了自强自力的基本途径。
  
      章太炎曾对阳明学的理论价值作了中肯的分析:“文成(指王阳明)之术,非贵其能从政也,鬼呼敢直其身,敢行其意也。”“王学岂有他长?亦曰“自尊无威而已”。”日本学者和统治阶级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而大力发扬阳明学说的。

       王阳明的哲学理论体系的核心是“致良知”,这是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上,是应当加以批判的。但是“致良知”也有积极因素,其中之一点就是教人“自尊”、“无畏”。如他说过“人只贵于自修”,不要“把生命事看得太重”,只要“依此良知忍耐做去,不管人非笑,不管人毁谤,不管人荣辱。忍他功夫有进有退,我只是致良知的主宰。”很有一点执着追求,无私无畏的精神。对此,日本学者是有所继承、有所发展的。吉田松阴在1854年间曾因密图搭乘美舰赴欧美游学,触犯了幕府海禁之法令,事败下狱,但他心地坦然,仍“独傲睨于一室,达观古今,通观万国”。其师佐久间象山连座下狱后,心境也十分豁然:“身虽在囹圄,心无愧诈,自觉方寸虚明,不异平日,人心之灵,与天地上下同流,夷狄患难累他不得,亦可验也”,这个“验”显然是“致良知”之功。

      王阳明的“心即理”中的心,虽非骨肉之心,但总摆脱不了个人身心的局限,没有完全从某种具体物质结构上升为抽象的本体,常常受到他的学生或他人的非难。自龙场“顿悟”到揭示“良知”的十几年间,不断折磨着他,直到五十岁时才算解决了问题。他说:
  “近来却见得良知两字日益真切简易,朝夕与朋辈讲习,只是发挥此两字不出。缘自两字人人所自有,故虽至愚下品,一提便省觉。若致其极,虽圣人天地,不能无憾。”把“良知”作为融本体论、认识论、道德论和人性论为一的范畴,认为“良知者,心之本体,即前所谓恒照者也”。“心者,身之主也。而心之虚灵明觉,即所谓本然之良知也。”而“良知”又能生成天地万物,它是“造化的精灵,这些精灵,生天生地,成鬼成帝,皆从此出,真是与物无对。人若复得他,‘完完全全’,无少亏欠。”它又具有动静一源,富有能动作用的:“良知即是易,其为道也累迁,变运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惟变所适,此知如何捉摸得。”便把运动变化的根据归结为主观“吾心良知”的“未发”和“己发”之中,只要致“吾心良知”,去欲存心,是完全可以变成圣人的,什么理想境界都能变成现实,这可以说是从“良知”说中内涵这的一种自尊无畏思想的集中流露。基于此,泰州王良进一步说: “虚明之至,无物不复,反求诸身,把柄在握。合观此数语,便是宇宙在我,万化生身矣。”这对当时的日本主“开国”、“求维新”和“独立主权”者用以反对“锁国”、维持封建的传统观念提供了一种有力的思想武器。如吉田松阴就坚持认为“于静处体认本心,固善;于动处体认本心,则更善”,要“因时因势而生义”,懂得应变之术,“变者,千差万别初无定体,又非一言之所能尽。以往古之死例,欲制将来之万变,何其迂阔之至”,具有鲜明的现实意义;直斥幕府锁国旧见,唤起国人心灵,起到启蒙作用,到了西乡隆盛时,就更具公开的反抗精神。西乡隆盛在倒幕实践中,曾作一首感怀诗,其中有“几经辛酸志始坚,丈夫玉碎愧瓦全,我家遗事人知否?不为儿孙买美田”之句,正反映了他凭着人的一点良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独立个性,敢于以身许国的自尊无畏精神。诚然,日本实现民族独立,进行资产的社会改革这两次历史任务是同时并举的,他不采取公开对抗的形式,而是采取自上而下的渐进方式。但是,要改革,就必然有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中,难免伴有强烈的对抗,以至搏斗,其精神支柱,确实不能否认是汲取了阳明学说中某种东西的结果。
  
      其三,日本学者汲取了阳明学中的“诚意”、“笃行”的知行合一功夫,使阳明学在日本得以广泛推行。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说,是为针对时弊而发的,他说得明白: “今人却就将知行分作两件去做,以为必先知了,然后能行。……此不是小病痛,其来已非一日矣。某今说个知行合一,正是对病的药。”从这一点看,他是重视行的,重“体究践履,实地用功”。认为“尽天下之学,无有不行而知者”。并宣称自己的为学之道“无非实学。若离了事物为学,却是着空。”所以他教育门人既要学问思辩,也要践履,学问思辩和“笃行”的过程仍然看成是“诚意”,即诚心诚意地“致吾心良知”的过程。但王阳明的这些观点,总体上是对“时弊”而发,是对宋明理学的批判,至少发扬了先秦儒家实践伦理的积极精神;况且,学生向先生学习,是应当有所取舍而弘扬师说,日本学者基于幕末情势,利用了这一力行、实用哲学,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佐久间象山就极力提倡有用之学,认为“读书讲学,涉为空言,不及当世之务,与清淡废事,一间耳。”“当世之务”就是学习东洋、西洋科学技术。吉田松阴明确提出学习“义理经济之学”,他认为训估之学、词章之学、考据之学、佛老之学都是间接服务于当世的“曲学”,学习东洋道德,夕阳艺术才是“义理经济”之“正学”。西乡隆盛更为快捷明快,他主张学习应“自得于心”,以利用“较量格斗”,不然的话,“空读圣贤之书,如同观人剑术,无丝毫自得于心。若不自得于心,一旦较量格斗,则唯败逃而已。”这些思想,对于当时日本人起来开港倒幕,废藩置县,教育改革,富国强兵,促进明治维新,无疑有重大影响和起过积极作用的。

作者: 傅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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