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晋江县志2 【清】胡之鋘 主修 【清】周学曾 等纂 ●卷之七 田赋志 三代之时,选士于乡,寓兵于农。朝负耒,夕横经,士皆田中来也,出伍两,入比闾,农皆可为兵也。自秦开阡陌,民自报田,于是拨襫之夫独谓之农,而世家巨贾买田雇耕,当官输税。然而展转承接,或水漂沙压,田去产存,追呼莫措。故计口受田之制变,而因田出赋之实淆。虽然,地之有银,粟米之徵也;丁之有银,力役之徵也。康熙年间,滋生日久,永不加赋。雍正年间,地丁合一。圣恩浩荡,旷古希闻。故井田虽不可复,而赋敛悉从其轻。人于其间,丁粮有免则养士独优;秋粮有谷则养兵为重。盛平日久,教养日隆,洵熙皞之隆轨也。志田赋。 田 泉环山带海,海滨地瘠卤,所树艺,惟麰麦、黍稷、瓜蓏之属,绝少粳稻。山氓佃作,间有腴衍地,然多凌层阜,而理钱鏄耕获,所获大率以人力胜,其为上腴田土不多也。五代伪闽王延钧遣官弓量田土,定为三等。以膏腴者给僧道,中、下者给土著、流寓。由是膏腴田地尽入寺观,民间乃得其硗窄者。先后如王廷彬、陈洪进诸家,多舍田入寺,顾窃檀施之名,多推产米于寺而以轻产遗子孙,故寺田产米比民业独重焉。宋建隆初,命官分诣诸道均田,时陈洪进纳土,诏以田土高下第为五等。于山田又分三等。然承平既久,荒垦互易,而伪匿俵寄,蠹弊丛生。朱文公主簿同安,深知其弊;后守漳州,上言经界为民间莫大之利,绍兴中已推行各处,公私两便。独泉、漳、汀三州未行,宜择官吏委任,责成打量亩步,攒造图帐,费从官给,随产均税,庶宣上德而惠黔黎,请先行之漳州。明年春,诏漕臣协力共事,而贵家豪右侵渔贫弱者胥为异论挠之,前诏遂格。于是终宋之世,田土高下,变眩莫据。至元世益多欺隐。延祐中,用廷臣议,令民自实田,不实者罪之,没其田,亦不果行。明兴,诏天下田地、山林、池塘、海荡等,悉书其名数于籍。其田之等有二:曰官,曰民。若职田,若学田,若废寺,若没官,若官租,皆系之官。职田者,唐制职官所分之田也;学田者,府县以赡学校之田也;废寺田者,额废而入官者也;没官田者,籍没之家入官者也;又有原没、今没之别。官租田者,籍没之田而募人耕种者也。民田苦徭役重累,官田有折价而无徭役,故豪家操鬻田者之急,或强冒官产,或减亩合券,乃鬻田者亦久操之,悬产不推,迄于死徙,其子孙稚弱沦亡,竟无从究诘。间或有水漂沙压,田去产存,饔殓无资,而追呼日迫。凡此二者不得不号吁于官,官司怜之,浮粮之名,所由起矣。顾又有宿奸巨蠹、入钱里胥,飞诡旁射,以滨溪、滨海、崩陷为词,名曰“浮粮”,而皆实产也。其巧诈不可胜穷,讼端日繁。万历十年,下方田之令。晋江令彭国光,励精集事,履亩定则,分上中下派产,业户随坵段各授一纸,汇登簿籍。每亩派官米若干,民米若干,钞米若干。寺田之已经找买及现在寺者,一概丈量洒派。计溢额一千四百八十顷八十九亩有奇,而产米亦增五分之二。自是浮粮除免,疆理不淆,争讼为之稍息。而独寺僧之与民间相告讦也,则积岁不休云。先是,嘉靖中,有大工之役,费无所出,令民间找买寺田。迨季年闽中倭乱,兵饷匮乏,抚按复议寺在僧存者,内将四分给僧焚修,六分抽饷,行之已久。万历十九年,倭警复闻,先后巡抚复相继清查助饷,乃有司奉行太过,而奸僧寻端起衅,告讦不休。府详:请将库收官帖,尽行提查。捕系置对,蔓引株连,民甚病之。尚宝卿永春人李开藻贻书方伯范公涞。其书缕缕千余言,大略谓寺田奉旨变卖,业在嘉靖中年找买,后既经丈量,已摊入黄册,岁办粮差,与民业无异。七八十年间,时事迁移,其子孙不能守,鬻之他人,库收官帖历年既久,安得一一存留,而有司毛举数罟,展转追求,至比于民间贴契之说,猥鄙特甚。且令胥役居为奇货,黔黎日困陷阱,非仁人所忍闻也。范方伯以白抚院,其事乃寝,民得以少苏。顾寺田产米,比民田独重。其存在僧者,或寺废僧亡,寺饷无着而卸累售主。其卖在民者,或以寺作民,急卖辗转;而坐赔寺饷,百余年来告讦纷纷。雍正年间,晋江令、唐孝本悯念民艰,设局清查,以一田不堪两赋,详请题豁而部驳不行。 赋 唐杨炎作两税法,五代因之。伪闽之赋于民,大率仿两税而加重焉。宋太平兴国中,遣左补阙王永、大仆寺丞高象先均福建田税,蠲伪闽时宿逋,改罢其无名之征。度田土高下,定出产钱,分为五等,以人户贫富为差。有公田之赋,有民田之赋,有杂变之赋,而又有支移折变名色。本府七县产钱共三万三千五百九十八贯二百二十七文零。又有夏秋二税,夏税有折变布税、小麦、秆草三项。秋米有糙、白二米,有折变黑豆一项。夏税钱本州总计三万八千三十贯五百九十九文。糙米本州总计七万五千六百九十三石一斗二升四合四勺有奇。白米本州总计四万六千四百五十四石四斗五升有奇。黑豆钱本州总计三万六千二百七十八贯五百八十文。凡折变者并与除本税,然非产钱及三等以上者不科。其役法则以衙前主官物,以里正、户长、乡书手课督赋税,以耆长、弓手、壮丁逐捕盗贼,以承符人力、手力散从官给使令。皇祐、至和中,韩琦、韩绛、蔡襄等,极论江南福建衙前里正之弊,襄则请以产钱多少定役轻重。已乃更著淮南、江南、两浙、荆、湖、福建役法,下三司颁行,罢甲头保正。至于差役,雇役之议,纷纷更变,而识者终以雇役为长,宋制如此。元初赋法,只徵秋租,而折其三分之二为钞。元贞二年乃定夏税,诸路不同,无可考证。明代赋法,远监宋代。曰官米、民米,即公田、民田之赋也;曰秋粮米、夏税钞、秋租钞,即两税之赋也;曰鱼课、盐课、铁课、酒税、商税,即杂变之赋也。役法有力差、银差,如上下衙门库子主官物,似宋之衙前,而流弊亦似之;坊里长即宋之督赋税者也;机兵、弓兵、民壮,即宋之逐捕盗贼者也;书手、隶兵、祇候、门子、斗级、狱卒、铺司舆斋夫、膳夫、马夫之类,即宋之给使令者也。创造之初,法制未备,承平之后,蠹弊渐滋。洪武初年,官米轻重不同,重者至一石,轻者亦至一斗。宣德五年,乃下减分之令。凡官米徵一斗至四斗者,减十分之二;四斗一升至一石以上者,减十分之三,遂为定则。官米旧时本折中半折色米,徵银解京;本色米存留各仓。民米旧以十分为率,七分徵本色,派仓;三分徵折色,解京。正德十四年御史沈灼奏官米俱折色解京,民米俱存留各仓。官米分四等徵纳:三斗以下,每石折银三钱六分;三斗以上,每石折银三钱三分;五斗则米每石折银三钱;七斗则米每石折银三钱五分。如晋江及同安,米多于解京原额,则以解;剩,官折拨仓,与民米兼充军粮。其各县官米不足解京原额,则取民米之折价者以足解京之数。其民米并秋租钞米,半纳本色,半纳折价。每石折银五钱。新增起科米并浮粮米,俱全徵折价,每石二钱五分。相兼分拨各仓。凡官、民米,皆有加耗,准备仓廒亏损。已复稍增,纽入正额支销,民称便至今。独里甲之役,有甚为民苦者。始,坊里长在官专掌催钱粮,勾摄公事而已,其后乃以支应官府诸费,若祭祀、乡饮、迎春等事,皆责措办。浸淫至于杂供私馈,无名百出,一纸下徵,刻不容缓。加以吏皂抑索其间,里甲动至破产,此其弊舆宋等矣。正德十五年,御史沈灼议将通县费用分正、杂二纲,以丁四粮六法科派。正纲费用,可得稽按;杂则私而难核,其供馈繁靡如故也。嘉靖十六年,御史李元阳悯闾阎受弊,再议徵银储库,用度各有定则,但额外费繁,支应不给,仍令里长贴办,称为班次;又杂泛名色猥琐,甚或借办铺户,全不偿价,或半给者有之,较其一年供亿,倍于二纲之数,而里甲困惫不减前时。徭役最重者,莫如库子。夫廪保库子,主策应心红、纸扎、酒席、下程之费,而官司或媚奉过宾,泥沙钱谷,私衙传索,亦复不赀。嘉靖之季年,邮券滥冒,往来如织。至者多拥宾从,行李辎重过当,夫廪保之供给,殆不堪命。于是抚按两院,始令各县除正、杂之名,止称纲银,以丁四粮六审定规则。又谓十甲轮差,遇有本甲丁米少者则银少而轻差,或本甲丁米多者则银多而差重,未免有不均之叹。乃又令各县将实差丁米分为十段派编,其法颇称详明,然民困犹未甚苏息。既而都御史汪道昆以总兵戚继光荡灭倭寇,实藉金华兵之力,遂调金华兵戍守,议加派军饷丁四粮八,奉旨定赋,而民又增一役矣。至万历初年,都御史庞尚鹏始议“一条鞭”之法,通府州县,十岁中,夏税、秋粮存留起运额若干,纲徭兵站加银额若干,通为一条。其曰“纲银”,则院司、郡邑之供应,祭祀之费用,生员之试赏,举贡进士之盘缠,牌坊皆统焉。其曰“均徭银”,则诸司之祇候、隶兵、库子、门子、仓库夫、坛夫、斋夫、膳夫、陂夫、馆夫、狱卒、斗级、弓兵、铺司兵、巡栏之役皆统焉。即库子、驿站之徭差,旧时为民苦者,一概通融均派。民供其入,官司其出,而奸徒无所藉手,民甚便之。国朝因明旧制,取其便民,永远遵行。 今按:晋江县原额官民田地、山荡、池塘坂四千二百六十八顷一十四亩二分。内原报迁移、荒芜、逃亡产二百七十二顷三十七亩四分六厘四毫零九忽九微六纤九沙三尘四埃二漠。又乾隆二年,奉文豁免逃亡、故绝、水冲、坍陷民盐田地产一十二顷一十五亩九分三厘七丝七忽三纤。又乾隆七年,奉文建盖西仓衙署地基,豁产七亩七分三厘。又乾隆九年,奉文豁免万承仪,萧九娘水冲沙压产三顷二十一亩六分一厘三毫一丝八忽。又乾隆十七年,奉文豁免黄芳滔、陈德遵水冲沙压产四十九亩四分一厘三毫。 实额官民盐田地、池塘坂三千九百七十九顷八十二亩零四厘八毫九丝五忽零六尘五埃八漠。 一则徵粮料差,增官田五顷八十四亩七分七厘九毫九丝八忽八微一纤二沙八尘,共徵银五十五两一钱八分零四毫四丝一忽六微。 一则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二千七百三十九顷四十亩三分七厘,共徵银二万三千四百四十七两二钱五分四厘,共徵米一千六百五十一石一斗六升四合。每亩徵银八分五厘五毫,每亩徵米六合二抄七撮七圭四粒二黍。 一则徵粮料差,增盐田地六百九十三顷八十三亩一分五厘,共徵银三千九百四十八两八钱四分一厘六毫五丝七忽四微,共徵本色米四百一十八石八斗。 一则徵粮料,增民盐田地五百二十八顷八亩八分八厘,共徵银二千六百三十三两二钱九分二厘,共徵米三百一十八石三斗七升三合三勺九抄。 一则徵粮料,增盐田地九顷八十四亩九分二厘,共徵银四十九两一钱零六厘,共徵米五石九斗三升六合。 一则徵粮料六百文,则钞坂一顷八十五亩七分三厘,共徵银七十二两五钱一分四厘,共徵米五石六斗二升九合零。每亩科钞六百文,共计钞一十一万一千四百三十八文。每百文折税米四升,共税米四十四石五斗七升五合二勺。每石徵银一两六钱二分六厘,每亩徵米三升零三勺一抄九粟六粒七黍。 一则徵粮料五百文,则钞坂九十四亩二分二厘,共徵银三十两六钱五分五厘,共徵米二石三斗七升九合。每亩科钞五百文,共计钞四万七千一百一十文。每百文折税米四升,共税米一十八石八斗四升四合。每石徵银一两六钱二分六厘,每亩徵米二升五合二勺五抄八撮四圭一粟三粒八黍。 以上实额官民盐田地、池塘坂三千九百七十九顷八十二亩零四厘八毫九丝五忽零六尘五埃八漠,共徵银三万零二百三十六两八钱四分三厘一毫,共徵米二千四百零一石零二升零六勺一抄。 一雍正元年报垦,遵照新例应于雍正六年起科民田地二顷七十一亩七分五厘一毫二丝,共徵银二十三两二钱六分八毫零,共徵本色米一石六斗三升八合三勺。每亩徵银八分五厘五毫九丝六忽二纤一沙,每亩徵米六合二抄七撮七圭四粒二黍。 一雍正二年报垦,遵照定例于雍正七年起科民田地二十四亩四分二厘,共徵银二两九钱二分,共徵本色米一斗四升七合一勺七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六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雍正七年起科民田地二顷七十三亩三分六厘三毫,共徵银二十三两三钱七分八厘,共徵本色米一石六斗四升五合七勺八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八年里民自首垦复奉檄归入雍正七年起科民田地一十九亩四分一厘一毫三丝,共徵银一两六钱六分一厘,共徵本色米一斗一升七合五勺七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三年报垦展界,遵照定例应于雍正八年起科民田地一十七亩八分正,共徵银一两五钱二分三厘,共徵本色米一斗零七合二勺九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四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雍正九年起科民田地二十五亩二分八厘,共徵银二两一钱六分三厘,共徵本色米一斗五升二合三勺八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五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雍正十年起科民田地一顷七十亩六分二厘四毫正,共徵银一十四两六钱四分,共徵本色米一石零二升八合四勺四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十年原报丈溢,复遵照里民自首例应于雍正十年起科民田地六十七亩零四厘七毫九丝,共徵银五两七钱三分九毫,共徵本色米四斗零四合一勺四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八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雍正十三年起科民田地一亩二分一厘一毫,共徵银一钱三分六厘,共徵本色米七合。科则如前。 一雍正九年续报八年垦复展界,遵照定例应于雍正十三年起科民田地一十六亩三分一厘八毫,共徵银一两三钱九分五厘,共徵本色米九升八合二勺。科则如前。 一雍正十年垦复迁移,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二年起科民田地四十亩二分三厘三毫七丝,共徵银三两四钱四分三厘,共徵本色米二斗四升二合一勺一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十一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三年起科民田地三十四亩五分八厘七毫,共徵银二两九钱六分,共徵本色米二斗零八合四勺一抄。科则如前。 一雍正十二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四年起科民田地六十二亩五分九厘,共徵银五两三钱五分七厘,共徵本色米三斗七升七合。科则如前。 一雍正十三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九年起科民田地五顷三十三亩五分五厘一毫,共徵银二十六两六钱四分,共徵本色米三石二斗一升六合九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五年报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十年起科民田地二顷七十二亩八分九厘三毫,共徵银一十三两六钱六分七厘,共徵本色米一石六斗四升四合九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十八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自首之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八亩五分五厘,共徵银七钱三分二厘,共徵本色米五斗一升五合七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二十二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自首之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一十亩零三毫九丝,共徵银八钱五分六厘二毫,共徵本色米六升零三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二十三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自首之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一十五亩四分八厘,共徵银一两三钱二分五厘,共徵本色米九升三合三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二十七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自首之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三十五亩七分一厘四毫,共徵银三两零五分六厘九毫,共徵本色米二斗一升五合三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二十八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自首之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八亩七分二厘,共徵银七钱四分六厘,共徵本色米五升二合六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三十一年里民首报开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三十六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一亩,共徵银八分六厘,共徵本色米六合。科则如前。 一乾隆三十年里民首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三十九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三亩七分八厘九毫五忽,共徵银三钱二分四厘,共徵本色米二升二合八勺。科则如前。 又清丈清阳市里民占垦盈塘,遵照定例应于乾隆四十二年升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八十四亩四分三厘一毫,共徵银七两二钱七分二厘,共徵本色米五斗零八合九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四十一年里民首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四十六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二十六亩四分四厘二毫一丝七微六纤,共徵银二两二钱六分三厘,共徵本色米一斗五升九合四勺。科则如前。 一乾隆四十九年里民首垦,遵照定例应于乾隆五十四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六亩四分九厘九毫七微九纤三沙六尘五埃八漠,共徵银五钱五分六厘,共徵本色米三升九合二勺。科则如前。 一嘉庆十三年里民首垦,遵照定例应于嘉庆二十三年起科额外溢出徵粮料差,增民田地五十二亩四分一厘五毫三丝,共徵银四两四钱八分七厘,共徵本色米三斗一升五合九勺。科则如前。 以上新旧垦田共二十顷零八十四亩一分三厘五毫四丝六忽五微五纤三沙,共徵银一百五十两零五分七厘八毫八丝,共徵本色米一十三石零二升四合九勺九抄。 一乾隆三十年清丈查报,奉文豁免逃亡、故绝、水冲、坍陷无徵盐田地五十二顷三十二亩五分一厘七毫,共无徵银四百三十两零八钱六分七厘,共无徵本色米三十一石五斗四升一合。 一嘉庆九年清丈查报,奉文豁免被水冲陷粮料差增民田地五十亩零四分四厘九毫四丝二忽六微,共无徵银四两三钱一分八厘二毫,共无徵本色米三升四合一勺。 以上原额并节年清查,新旧报部垦复豁免,现在通共实额官民田地、山荡、地塘坂三千九百四十七顷八十三亩二分一厘七毫九丝八忽九微五纤三沙六尘五埃八漠,共徵银二万九千九百五十二两二钱三分六厘七毫,共徵本色米二千三百八十二石三斗七升零五勺。外附丁口粮实徵银五千五百一十七两三钱四分正。按晋邑惟水田独多,旱田次之,池塘山荡又次之。而池塘则仅三顷有奇。其隶于官者,向来徵银每亩九分四厘八毫零。隶于民者,有每亩八分五厘五毫零,科则不等。自雍正元年奉文匀徵,每亩俱定地丁银一钱零三厘一毫六丝。其隶于盐者,向来徵粮,有每亩五分六厘九毫零,有每亩四分九厘八毫零,科则亦异。自雍正元年奉文匀徵,每亩俱定地丁银六分三厘九毫。地丁之外,又分浔美、■〈氵丙〉洲二场,另欵派徵,名曰盐折。其隶于浔美场者,每亩加徵盐折银三分二厘二毫;隶于■〈氵丙〉洲场者,每亩加徵盐折银二分零二毫余。 附徵项下: 寺租充饷银五百四十一两九钱七分。 修仓银八两二钱八分七厘。 酒税银五十二两六钱。逢闰应加徵银四两三钱八分四厘。 起运价脚渔课银六十二两八钱一分五厘。 渔课银四百一十九两五钱七分二厘。 军办渔课银二十八两五钱五分五厘。 升科渔课银七钱正。 以上杂项租税,共银一千一百一十四两四钱九分九厘。 外,原泉粮厅附徵泉州卫改归县徵,实额本折色屯田地四十六顷五十二亩三分二厘。内折色米二百一十五石四斗一升,共徵屯折、屯丁、修仓等银六十两零二钱二分三厘,共徵本色上仓米七百零八石零一升八合。 附徵泉州卫,新增屯丁一百四十九丁,共徵丁银五十二两零四分二厘。 以上屯田,屯丁,共银一百一十二两二钱六分五厘。 外,附徵永凝卫,改归县,原额本折色屯田地三十四顷三十四亩五分九厘。内折色米九十一石四斗一升七合七勺,共徵屯折、屯丁、修仓等银四十二两六钱九分九厘,共徵本色上仓米五百四十九石零六升七合四勺。 附徵永凝卫,新增屯丁一百一十九丁,共徵丁银四十一两五钱六分四厘。 以上屯田、屯丁,共银八十四两二钱六分三厘。 外削免额银一千四百九十五两四钱五分八厘。 匠班奉文匀入田粮内,徵解银九十三两九钱九分八厘。 匀贴颜料不敷正价银二百五十五两六钱七分九厘。 以上丁口、田地、正附屯,总共徵银三万八千六百二十五两七钱三分八厘。 内又除扣办解本折色,香、颜各料并新增锡料,添解沉香,黄、红铜及解办黑铅水脚等项,除奉文乌梅、降香、桐油停解,扣除水脚外,共银四百六十两零九钱四分一厘。 现在实徵正、附徵地丁银三万八千一百六十四两七钱九分七厘。酒税逢闰加徵银四两三钱八分四厘在外。 存留额载: 支解项下,科举进士牌坊银二百两零二钱五分。 经费项下,银二千七百六十四两三钱四分六厘六毫。 分巡兴、泉、永道俸银一百零五两整。门子四名、皂隶一十二名、健步一十二名、听事二名、铺司二名、轿伞夫七名,共三十九名,工食银二百四十一两八钱整。 泉州府知府俸银一百零五两整。门子二名、皂隶一十六名、库子四名、斗级六名、禁卒十二名、轿伞夫七名,共七十三名,工食银四百五十二两六钱整。 泉州府厦防同知俸银八十两整。门子二名、皂隶一十二名、健步八名、斗级四名、轿伞夫七名,共三十三名,工食银二百零四两六钱整。 泉州府马巷通判俸银六十两整。门子二名、皂隶一十二名、健步八名、民壮二十名、轿伞夫七名,共四十九名,工食银三百零三两八钱整。 泉州府经历俸银四十两整。门子一名、皂隶四名、马夫一名,共六名,工食银三十七两二钱整。 泉州府司狱俸银三十一两五钱二分整。皂隶二名,工食银一十二两四钱整。 泉州府儒学教授、训导二员,俸银八十五两整。门斗三名、斋夫二名,共五名,工食银三十一两。又膳夫二名,工食银一十三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 晋江县知县俸银四十五两整。门子二名、皂隶一十六名、马快八名、轿伞肩夫七名、库子四名、斗级四名、禁卒八名、民壮三十名,共七十九名,工食银四百八十九两八钱整。 晋江县石狮县丞俸银四十两整。门子一名、皂隶四名、马夫一名、民壮一十名,共一十六名,工食银九十九两二钱整。 晋江县儒学教谕、训导二员,原俸并加增俸银八十两整。门斗三名、斋夫三名,共六名,工食银三十七两二钱。又膳夫二名,工食银一十三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 晋江县雒阳巡检俸银三十一两五钱二分整。皂隶二名,工食一十二两四钱整。 晋江县鹧鸪巡检俸银三十一两五钱二分整。皂隶二名,工食一十二两四钱整。 晋江县典史俸银三十一两五钱二分整。门子一名、皂隶四名、马夫一名,共六名,工食银三十七两二钱整。 驿站项下,晋安驿膳夫、马夫廪粮等银一千六百一十四两四钱四分,内应解驿站裁肆等欵,银九百三十九两九钱八分,实支销驿站膳夫廪粮等银六百七十四两五钱。 支发项下,银三千一百一十三两零七分九厘。 布政司宴赏贡使银二两四钱。 泉州府儒学廪生四十名,廪粮银一百一十五两七钱三分三厘三毫三丝二忽。无闰之年,年扣存银三两七钱三分三厘三毫三丝二忽,俟闰给发。 圣庙香灯银二两五钱二分。泉州府学。 泉州府学岁贡生员往京盘缠、旗匾银二两五钱。 晋江县儒学廪生二十名廪粮银五十七两八钱六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无闰之年,年扣存银一两八钱六分六厘六毫六丝六忽,俟闰给发。 圣庙香灯银二两五钱二分。晋江县学。 晋江县学岁贡生员往京盘缠,旗匾银一两二钱五分。 文庙山川社稷等坛祠祭费银二百二十三两。 关帝庙祭费银二十四两。 文昌宫祭费银一十六两。 乡饮宾酒席银一十五两零三分。 习仪拜贺、救护廷燎银六钱。 祈晴、祷雨香烛银三两。 存恤孤贫口粮银七百一十两,又衣布银一百零九两一钱二分。 囚犯口粮银三十两。 修理两学、山川社稷、城隍等坛祠银四十两。 续编内阁李春秋祭祀银六两。 乡贤、名宦二祠门子一名,工食银二两。 看守山川社稷、郡厉等坛夫二名,工食银二两四钱。 道府同知、通判看馆门子共四名,工食银六两。 雒阳桥子一名,工食银九钱。 府前、鼓楼、雒阳等铺司兵四十一名,火把、工食银三百七十两零一钱四分。 安平、秀山、福全等铺司兵三十名,工食银一百一十一两六钱。 添设莲埭、新亭铺司兵二名,工食银五两四钱九分二厘。 雒阳、鹧鸪二巡检,弓兵每一十八名,共三十六名,工食银六十五两七钱二分。 大比进士花币、旗匾银三十六两。 新科举人花币、旗匾银八十八两二钱七分五厘。 旧科举人盘缠、酒席银九百七十七两。 武举盘缠银九十一两六钱一分二厘。 以上除节年续裁、新裁,复奉留给,共应留给银七千六百九十七两七钱五分五厘。内除扣解布政司银一千三百九十六两七钱八分,实在存留银六千三百两零九钱七分五厘,尚该额银三万零四百六十七两零四分二厘,归于起运项下。 解沉香正价银九两整。 解本色、办颜料银四百五十一两九钱四分一厘二毫。 解寺租、渔课、酒税、修仓等银共一千一百二十五两一钱六分三厘四毫。 解匠班银九十三两九钱九分七厘五毫。 解削免额银一千四百九十五两四钱五分八毫。 解匀贴颜料不敷正价银二百五十五两六钱七分八厘。 解屯田、屯丁银一百九十八两七钱八分九厘。 以上共银三千六百三十两零二分七厘一毫。内除外尚应解银二万六千八百三十七两零一分四厘九毫。 钱粮耗羡,每两加一,共该银三千八百六十二两五钱七分三厘八毫。 又封平银二分,共该银七百七十二两五钱一分五厘。共应随徵加一、二耗羡平余银四千六百三十五两零八分九厘。 内应解司库耗羡公费银八百七十五两四钱八分五厘。 分巡兴、泉、永道养廉银一千零九十两四钱八分六厘。 泉州府知府养廉银一千零九十九两九钱六分八厘。 厦防同知加增养廉银四百两整。 马巷通判养廉银二百两整。 晋江县知县,除米耗外,养廉一千零四十九两一钱五分。于钱粮耗羡内存支银一千零五十九两七钱一厘。尚不足银一百四十两二钱六分八厘,在于徵收屯米耗羡内存支。 泉州府经历一员、司狱一员,县丞一员,巡检二员、典史一员,共六员,每员养廉并加给银四十两,共银二百四十两。 额派解司公费银八百六十八两七钱一分二厘。 拨给老农花红酒醴银四两整。系历任知县捐俸给发,并无开销。 给额外孤贫详定报销二十名,应给口粮银七十一两。 额徵税契银八百二十六两七钱九分三厘。 额徵当税银一千四百两。每间徵银五两,豁除新续,随时增减,年无定额。随粮起解。 叛产税银六两四钱九分七厘。 学租银三十六两零九厘。发儒学,散给廪生贫士。 额徵秋屯米共三千六百八十八石零六升。 徵收叛产租谷,折米一十七石九斗零八合。 附详定粮价告示 钦命福建布政使司积为遵批声明恳恩察核出示便民事案,准前署司王移交嘉庆十七年九月初八日奉督部堂汪批,前署司呈详本年八月初八日奉督宪批,据晋江县绅士粘克昌等呈称:切地丁钱粮以正银一两并加耗平费,共应缴一两一钱二分,各属通行。册据嘉庆十五年南民陈尔孚呈请定价折钱徵收,蒙抚宪张、藩司景行示南安,委员监贴,声明得粮银一钱者,连耗折收钱一百二十三文二毫,已成档案,永为定例。本年三月二十七日宪驾按临泉郡,昌等粘示呈恳恩准循例。蒙批:各属银钱市价互有增减,殊难一律相比。且晋邑现在市行钱价若干,是否与南安相同,未据声明详细,无凭核示。着指实声明,另呈察核。粘抄附。宪批明慎,合邑讴歌。伏查晋、南市行钱价,每月按上、中、下旬开报。南安缴解钱粮、纹银,亦在泉城与银匠兑换。是换价缴解,南安以晋江为平准。晋江之市价,即南安之榜样,相比原自一律。间有增减,而增则均增,减则均减,邑虽两地,市无二价也。今晋江纳粮银一钱者,在城收一百七十三文,出乡收二百四十、五十不等。窃以民同、粮同、市价同而独徵收互异,虑未便民。况晋、南联属,相距不远十里,前年南安得援安溪、永春、海澄等例,蒙准出示遵行,则晋江首邑,亦可援南安粮例,籲请一体行司照价示遵。仰见宪恩覃敷于一笔,而穷黎感戴乎万家,合亟遵批声明。扳呼大人俯念晋、南均托帡幪怀保,总无荣枯,恩准察核饬行藩司,将昌等晋邑钱粮,按照南邑粮例出示遵行,泽遍民生等情。奉批仰福建布政使司查议通详察夺,等因奉此。本署司遵查,徵收钱粮,例应听民自封投柜,间有畸零小户,亦准折钱徵纳,以免倾销折耗。嘉庆四年钦奉上谕,以及十四年接准部咨掌京畿道御史常奏请重申禁令,钦奉谕旨访查参办案内,经前司议定章程,递年春秋两徵,责成经徵地方官,先期确按时价换银上库。钱数拟定每正银一钱,应折收制钱若干。每耗银一分二厘,应折收制钱若干。春徵,于开印前详到;秋徵,于七月初旬内具详,由司核议。详候核定,再行给示,发交实贴收粮各处所,一体遵照输将。仍由司不时遴委丞倅佐贰人员前赴访查,开具实贴处所、日期,通报察查。倘仍前匿混违延,直至开期以后尚不具详,或届停徵之际详报塞责,一面按照省会时价给示,委员賫贴,仍锁孥库柜丁胥解究,以重课饷而恤民隐等由,详奉批准通饬遵照。并于开徵之先,严行札催,各在案。各属如果实力奉行,并非难办之事,自应依期详报,以凭核详给示晓谕。将泉属各县,一任频催,从不详报钱价,司中无凭核定价值,详候核实给示。又于十五年南安县民陈参祐赴抚宪呈请给示遵完等由,奉批:该县小户钱粮,前据称核定时价,由司饬发等情在案。如果司县胥弊延匿,殊属藐玩,仰司立即严行查究。一面按照南邑现在价银颁示,委员监贴,毋许浮勒,致干究办等因。又经前司查明南安现在摺报,内开镜面库平银每两易换一千一百文。请将该县徵收小户钱粮,每正银一钱折收钱一百一十文,随徵耗羡银一分二厘,折收钱一十三文二毫,正耗共银一钱一分二厘,折收钱一百二十三文二毫,给示委员监贴。如有时价长落,仍准随时具详折纳,以昭平允。详奉两院宪批,如详给示,委员监贴。将委员衔名及实贴日期具报等因,业经遵批给示,发贴徵输,又在案。兹据该县绅士粘克昌等赴督宪呈请晋邑钱粮按照南邑粮例出示遵行等由,奉宪台批司查议通详。查钱粮丝毫均关国帑,难容胥役浮收勒折,亦不许刁民藉端抗欠。现在积欠钱粮,奉旨严催,紧急经徵。各员如再不遵禁令,一任胥吏等浮收加多,以闾里之输将,供丁胥之溪壑,何以恤民隐而裕国课?自应一例给示颁发,实贴通晓,俾小户得以遵示完纳,以杜浮勒,以免积欠。现据署晋江县赵令摺报,八月份镜面库平纹银每两易换一千一百二十文,请将该县徵收一钱以下零星小户钱粮,每徵银一钱折收钱一百十二文,随徵耗羡一分二厘,折收钱一十三文,正耗银一钱一分二厘,合共折收钱一百二十五文。其一钱以上各户钱粮,仍令自封投柜,毋许折收。由司给示,移道委员监贴。仍将委员衔名及实贴日期、处所,通报察查,如有时价长落不同,仍准随时具详,务期弊绝风清,课额不致拖欠,讼源亦可永杜。缘奉前因,理合查议通详,是否有当,伏候宪台察夺批示祗遵等由。奉批如详给示,移饬遵照办理。仍候抚部院批示缴。又于九月十三日奉巡抚部院张批,详仝前由,奉批如详给示,移道饬遵。仍候督部堂批示缴,各等因奉此。合就遵批给示,颁发通晓,为此示,仰晋江县辖各粮户及柜胥、粮差、银匠人等知悉。凡有各粮户应完粮银,数在一钱以上者,听民完银自封投柜,其畸零小户一钱以下者,遵照前署司核定价值,每正银一钱折纳制钱一百一十二文,随徵耗羡银一分二厘,折纳钱一十二文,正耗共银一钱一分二厘,共折纳钱一百二十五文。如有时价长落,仍听该县随时具详徵收。尔等各粮户务须踊跃输将,早清国课,倘有丁胥、银匠人等故意刁难,额外浮勒等情,许各该粮户指名呈究,以凭严办。尔等亦不得藉端抗欠,并干拏究不贷。各宜凛遵毋违,特示。嘉庆十七年十月初七日给。 附绅衿优免例案条款 乾隆元年奉上谕:任土作贡,国有常经,无论士民,均宜输纳。至于一切杂色差徭,则绅衿例应优免。乃各省奉行不善,竟有令生员充当总甲图差之类者,殊非国家优恤士子之意。嗣后举贡生员等,着概行免派杂差,俾得专心肄业。倘于本户之外,别将族人借名滥充,仍将本生按律治罪。载《学政全书》。按:优免丁徭一例,即《周官》国中贤能皆舍,《王制》“升于学者不徵于司徒”意也。国朝顺治初年,用前明万历一条鞭法,就田纳粮,计丁当差。凡绅衿、书吏、老疾并得优免,自三十丁至一丁为等差。至顺治十二年清查江南道逋赋,始通行各省绅衿止得优免本身丁徭。康熙五十二年奉恩诏,户口永不加赋。至雍正二年,将丁匀入田内,地丁银始合为一。泉属五邑户口,盐灶丁银一钱六分,民户丁银一钱九分二厘。晋邑以盐丁论,绅衿优免一钱六分。四邑从民丁论,优免一钱九分二厘。参考漳州属邑,优免二钱二分,均有定额。又嘉庆十六年新刊《律例全书辑注》户律中载,绅衿除优免本身丁徭外,不得将族人子孙搀入本户,是我朝圣圣相承德意。又查漳志,前此丁徭之害,每十甲设一里长,派拨民丁充当驿站夫役。里长皆凶悍无赖之徒,强勒殷户供给夫马,一费数百金,必破耗家产乃止。至贫户当差者,抛妻鬻子,流离转徙。康熙二十二年,漳士条列情弊,佥请督宪姚,择其谨愿者举为里长。嗣后奉文将丁折银纳官,听官自雇驿站夫马。而优免一条,当年有司官既归入削免银额,仍就田产加派以充其数,是士子空有优免之名,而民户反居重徵之累也。然优免之例尚存,故各州县奉行,无敢废者。 嘉庆二十三年,邑士佥请晋江县知县周照旧施行。呈云:切地银即粟米之徵,丁银即力役之徵。地银自是定额,丁银则有优免。盖自《周礼》国中贤能皆舍,《王制》“升于学者不徵于司徒”。国朝用前明万历一条鞭法,就田纳粮,计丁当差。凡绅衿、书吏、老疾,并得优免,自三十丁至一丁为等差。顺治十二年清查江南逋赋,始通行各省绅衿止得优免本身丁徭。康熙五十二年,奉恩诏,盛世滋生户口,永不加赋。雍正二年,将丁银匀入田内,地丁银始合为一。而绅衿丁银仍得优免。故《卧碑文》、《学政全书》律例,俱有优免条款。本色优免,刊载粮册,历年可验。至前县宪李始谕:二十二年起,新科各生不得扣免。以致差承希图溢收。合佥恳照旧施行,毋俾差承混徵。切呈。批:查明例案示遵。嗣,粮承张耀等查覆,再加批:仍照旧例,一体优免,以示体恤。存案。 ●卷之八 水利志 水利之于人,重矣哉!大禹尽力沟洫,《周官·稻人》:因有蓄水、止水、荡水、均水诸法,诚以民命所关,国脉攸系,雨阳不定,灌溉宜修,陂称楚敖,渠推郑国,良有以也。我晋自唐、宋、元、明以逮于今,名宦乡贤之留心水务者,代不乏人。考其记述,稽其筹画,以一时而留功于奕世,以一人而为益于万家,德良厚矣。乃地道变迁,人心狡险,自私自利,相倾相轧,水利有不可问者。官听于民而不为之所,民听于天而无可如何,水旱不交困乎?悉心民瘼者,因前人之成规,而变而通之以尽利,则美利无穷矣。志水利。 湖凡十有五 东湖 在东关外三十七都鸾歌里及三十九都棠阴里。以万媪显灵于此,亦名万婆湖。又以后积七里墩,名七里湖。按:旧志作三十七至三十八都鸾歌里,误。盖湖在三十七、三十九两都,与三十八都无干。七与九连,非与八连也。而三十九都又为棠阴里,非鸾歌里。《闽书》:郡境诸湖,此为最大。唐贞元中,席相为守,置酒湖上宴游,举秀才欧阳詹为记。湖上复有二公亭,亦詹所记。此时湖面可四十顷云。按:府志载宴序及亭记,皆非言水利事。兹并王十朋、黄公度、黄凤翔、庄一俊四公诗移入古迹。〔隆庆府志〕宋庆元六年春,守刘颖以钱米畀十五禅寺,使募工开浚一万四千七百七十五丈,冬复开浚一万四千三百四十丈有奇。每丈各深四尺,积其土为四山。西南隅置陡门四。所以通潮,因以为放生池,作亭其上,曰恩波,为集拜之所。复徙宝胜废院额,创东湖放生祝圣宝胜禅院。合五院课入以益之,俾专主其事,且司湖之启闭。岁久浸废,豪民势家窥请为田。淳祐三年,守颜颐仲接故牍仍畀寺僧浚之,始于附郭,不足则均之旁近,以及□外。各视产高下,率以产几千,赋役七丈,使集佣夫,官售其直。凡浚五万五千余丈,又积其土为三山,中造二桥,复丰泽陡门,置水利局,僧司之。明初分为上下二塘,塘中有岸为界,在水漈、田庵之间。上塘属三十九(“九”,旧作“七”,非。)都,课米一十九石;下塘属三十七(“七”,旧作“八”,亦误。)都,课米一十四石。塘内仅出鱼荷,依界采捕输课,犹未免有赔貱之累。中有七里墩,即宋庆元所积四山、淳祐所积三山也。〔万历府志〕下(旧作“上”,非。)塘水由七里(“里”,乾隆府志作“星”,误。)坑来,俗呼“洗脚坑”是也。(“洗脚”,县志作“洗嘉”,误。)上(旧作“下”,非。)塘水由尚书塘来,二水俱从清源山诸坑而下。南有二陡门,左名龙须涵,右名郊水涵,俱通溪潮,遇旱则开陡门以放溪潮入塘。灌溉湖心,水漈(府县志皆作“钞溪”,误。)等洋田。此湖有灌田之利,有纳课之害,乃势家豪民忍于填垦,是诚何心!按:此条诸志之字多误。隆历府志“三十九”都作“三十七”,“三十七”都作“三十八”;万历府志“下塘”作“上塘”。“上塘”作“下塘”;乾隆府志“七里坑”作“七星坑”;县志“洗脚坑”作“洗嘉坑”又皆以“水漈”作“钞坑”。此等均涉影响,府志“七星坑”缘“七星墩”而误;实七里坑水下流,乃经七星墩也。县志“洗嘉”缘土音洗脚而误,俗腔脚近“嘉”,然实又是世家坑,所云洗脚已是世家之讹,更作洗嘉,直无谓矣。明天启五年,守沈翘楚重浚,何乔远为建“揽古亭”其上,并记云:泉之东湖在古最钜,其时人民错莫于武荣山之下,湖之延袤,北距北山,南距海,东距山,西距今郡城之行春门。《汉书》闽越王保泉山大泽中,是其处也。其后郡阁之、庐舍之、田畴之、坟墓之,历岁悬长。今之东湖,坳堂杯水而已,而庐舍之、坟墓之、田畴之,尚未有已也。北山之石■〈匚外垂內〉■〈匚外義內〉魏邕,湖水潢漾,以映以荡,则无有回禄祝融之虞;原田则水可车可戽,岁是以收。离坎之会,文明兴焉。设涵置闸,启闭通海,古之法也。猫人之眉目轩张,血脉流畅,则无札瘥疵疠,和阜嘉生,岂不美欤!宋四百年,泉州浚湖〔一〕,太守二人而已。其一曰,刘公颖;其一曰,颜公颐仲。二公浚湖,封泥〔二〕为山,凡七■〈山咅〉嵝。刘公四之,颜公三之,名七星矣。余未闻也。去今七百有余岁,乃有沈公。公始来泉,见湖之美,徙宾客庐宿候馆作新于湖上。自冬徂春,湖则大早,块不可破。公出私钱谓予曰:吾将遵海而南,放乎七星,用洒其厓,以滋灌溉。谁与我共此?予曰:古卿大夫与先生谋宾介〔三〕焉,至于息正息介,徵否惟所欲。夫子欲之,则远请从。于是为公大召役卒,一月而竣。举其阏土,联湖为堤,比于斗柄,毋置岸傍,生田畴心。堤下桥之,堤上亭之,亦拟溱洧,悦我士女。公不督鄙,谓可图事。余于是为公作亭记之。昔在唐贞元,邦牧席公、姜公来游斯湖,俯察遐观,欧阳四门名亭,载厥盛事。碑堙文存,为重刻之,以与记公之碑参伍并峙。予于是告于邦人曰:史白之渠,由来尚矣。召信臣汉家循吏,亦惟与水相出入。白井、苏堤,本以兴利,名胜随焉。白不云乎?如法蓄泄,濒湖千顷可无凶岁。苏不云乎?失今不治,葑无湖也。沈公浚湖,水气通矣,火患熄矣,原田每矣,文明兴矣,血脉畅矣,眉目轩矣。《书》载六府,水火居二。民于水火,恶其有余,又恶不足也。圣王治天下,能使菽粟如水火。公兹浚湖,水火菽粟哉!美哉禹功,江淮河汉而已乎?献浍沟洫,何巨何纤?然则有土地民社之君子,不在颛簿书徵发期会间明也。公为政大不胜书,在湖言湖。按:此条当与下尚书塘参看,然今日填垦更甚矣。 赤湖 在二十一都永宁里赤湖村。长三十八丈,阔三丈,深八尺。停蓄雨水,原无发源,其水流出古浮桥。 后湖 在后湖村。周围四十余丈,深如赤湖,亦无源,与赤湖俱流古浮桥。 乾湖 长阔同赤湖、后湖,俱在永宁里。旧志云:湖在二十二都。 虺湖 在十五都至十九都絃歌里。周围三十余里,积水三丈。《方舆纪要》:相接者曰龙湖,皆横山溪涧之水汇流。〔万历府志〕与十四都相连。 龙湖 周围二千余丈,积水三丈。〔隆庆府志〕周围二十余里,积水三丈。《八闽通志》:旁有龙湖亭。元至顺二年建。《闽书》:龙湖与虺湖相去仅咫。龙湖大而虺湖小;龙湖水绿,虺湖水赤;二湖若雌雄然。龙湖旧传与海通,涌沙界其中,或见龙出没焉;〔通志〕周十余里,旧系官湖。明初始徵鱼税,米四石二斗六升,折银一两五钱零,隶河泊所徵解,有渔户许、留、翁、林、吴五姓承纳。湖中产水藻,环湖田亩,资以灌溉。后为势宦占踞,凡乡民水面营生者,皆令受税。国初势家奄为已业,年收税银三十余两。雍正八年,总督刘世明檄巡道朱叔权勘定,湖归官。年额课米仍令许、留等输纳。署市政使潘体丰议,课米为数无多,留之仍启争端,请行一概捐免,量拨别项抵解,俾小民得以永远享利,勒石湖边,民咸称便。按:隆庆、万历二志载,二湖周围各二十里。《闽书》云:龙湖大而虺湖小。乃通志所载龙湖周只十余里,其说不同。岂非历年已久,渐次淤塞耶?〔明陈让导龙湖碑文〕华表山东行赴海,舍于十里之上为马坪山;二垅东下,盘舞如交龙。旁通而中深,洼然天陵。周四十里,水环洄渟滀,如金盘承露注膏,历千古不溷不涸。天将噫气沛泽,则湖光渰萋变动,彷佛神物飞腾,风雨奉之。居人以为候。中有汦,大可五六亩,藻离离,中方丈不交,探之无止。世传脉通东溟,名曰龙井。《山海经》言“应龙处南极”。湖临海而水深清,无轮蹄漉池波浪之扰,宜为神物主所居。上有龙宫,岁大旱,贤守令皆躬祷焉。焚牒水上,有鱼虾迎牒则雨立至,无则雨未可知也。环湖而居者三百余家。湖田可四百亩,高黍而下稻,衣食、丧祭、公输,皆仰于是。湖中鱼鼈,肉薄而味轻。惟冬至有鸟北来,避寒湖上,状如雌雉,黑羽、白冠、鸭掌,肉腻而味甘,登俎可当名品。南陇外捍以海上诸山,汇为虺湖。视龙湖差低,广袤田亩皆得龙湖三分之二,水常溷而亦鲜涸。昔人取清浊、高下之义以名二湖,因地设也。水东南合流,北放于海。海上风高,潮浪淘沙〔四〕。轻白如雪霰,随风力山势飞舞聚散,倏然成山,倏复移徙。湖口势略藏风,飞沙栖止如邱阜。丁未春,霖溢害稼,人力不能施,惟南陇之麓、赤墩之西,沙颇平下,有实土可施浚导,而虺湖豪姓不肯,两造久不断。邑侯宋公曰:吾当往视焉。侯览二湖形势,叹曰:我来其迟矣。漠漠平沙,非有冲齧田庐之患,二水合流顺下而东注,无有仇轧猛暴之声,何为有争?乃扇挥居民,于赤小墩之西,凿道以接古沟,顺导湖水。民荷锸成云,欢声动地,须臾水道通,田禾皆露青颖,民喜而侯亦喜。是岁禾熟,今岁二麦又大熟。惟侯明于地察,德达深渊,行禹稷之道,拯民溺而哺民饥。感侯之德,与湖并深,勒石龙王宫,以垂不朽,岁祀祝公,期于无歇。〔国朝施世騄龙湖祷雨颂德碑记〕桐城之南六十里有泽曰龙湖,古致雨处也。旁建庙祀神,遇旱潦,里中人祷此辄应。辛丑徙界,庙倾圮。甲子丑月过里门,谓是有裨民社者,爰涂塈而鼎建之。□戌春,连月不雨,观察佟公及提督梁公顾而悯之曰:噫!孰保障封疆,忍视吾苍生祸患,不亟为拯救?用祗慎斋祓,告诸神。三月朔已未,佟公则偕郡守时公、邑宰王公,露顶步烈日中,诣龙湖庙,拜取湖水数斗以归。遂与梁公设坛于社,文武宾僚俯首在位,相与沥诚祷告曰:惟天惟神,念兹亿万生民,粒食维艰,其亟降之雨,俾无失时耕播,用活尔黎元,以享乃升平。天若不我降鉴,罔曰厥灾我有位,其敢辞厥咎?是夕斋宿梵宫,越数夕祷益虔。吏以回署白,不听。用是精神上格,山川神祗响应效灵,丁卯雨,戊辰又雨,民以为未足,是夜复大雨连朝,遍四郊。由是高者其原,卑者其隰,罔不田亩浸淫,沟渠渟滀。农人皆沾体涂足,扶犁驱犊,乘时播百谷,举欣欣相告曰:时哉雨乎,向虑不耕收,今幸哉!庶几瓯篓满篝,汙邪满车,吾父兄子弟,得含哺鼓腹以乐康衢者,伊谁之赐?夫非我公之德洋恩深,直与郇黍、召棠并留惠爱于勿替哉!咸愿刻石庙左,以垂将来。余既为之纪,仍系以诗曰:御灾捍患,明神之职。布德施仁,有位之泽。尔耕尔忧,岂无田畴?时雨不降,嗷嗷其忧。我公莅止,神人胥喜。格彼丹诚,膏霖遍尔。蓄乃沟渠,爰菑爰畲。必有喜梦,占曰惟鱼。黄童白叟,欢呼叩缶;既歌且舞,相劳以酒。神明洋洋,湖水泱泱。我公之泽,万纪攸长。康熙四十五年五月立石。 沙湖 方五里,深一丈。 方湖 方二百八十丈,深四丈。 姚湖 方四十丈,深九尺。以上俱在弦歌里。 石乌湖 在四十都劝善里,长四十七丈,阔十六丈,深三丈。 水月庵前湖 在十二都仁和里。 锦安湖头湖 在一都前园。 潘湖 在三十五都,今浅淤。 段家湖 在义成门外二里许,今浅淤。 监湖 在二十七都湖中乡。 塘四十有七 尚书塘 在三十九都棠阴里。《图经》:塘周回二十八里。〔隆庆府志〕:与东湖仅隔仁风街一带。东湖在街南,尚书塘在街北。唐贞元五年,刺史赵昌始开此塘,名曰常稔。后召为尚书,民思之,因更名曰尚书塘。《方舆纪要》:水由清源山诸坑而下,灌田三百余顷。今多塞为田。 茭塘 宋嘉定七年,邑丞赵彦寓修。灌田七十顷。以上二塘俱在棠阴里,旧志作鸾歌里,误。 仆射塘 亦在三十九都棠阴里。《方舆纪要》:唐元和二年,刺史马总开浚,灌田数百顷。总赠仆射,后人因名仆射塘。俗号白土塘。〔隆庆府志〕:后湮塞,废为田。 林塘 香火塘 莲塘 翁圳塘 以上俱在四十七都常建里。 迳塘 苏塘 二塘在三十一二都沙塘里,俱清洋陂分流。 赤塘 在二十九、三十都和风里。长一百一十丈,阔一十丈。 盈塘 在二十七八都永福里。罗裳崎山诸溪涧水,俱潴此塘。与大沙塘相通,下流烟浦埭六陡门出海,长一千三百余丈,阔三百五十丈,深一丈。旁设四陂,通小渠灌田。康熙五十四年,里人张天福捐浚,陈世坰董之。又就塘筑田三十余石,为修陡门、涵岸之费。郡守刘侃勒碑纪其事。《八闽通志》:旁有十里湖光亭,明永乐间修,今废。 吴店小塘 旧志只称永福里有吴店小塘,并无注坐土石去处,亦无方圆、长阔丈尺及灌注某方田土若干。缘民心不古,开报难凭,姑据旧志,空名存之。 郭岩村塘 并无灌注。 洋塘 长八十三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六尺。 清塘 方八十五丈,深一丈二尺。已上俱在永福里。 洑田塘 在二十五六都聚仁里塘市等乡。〔隆庆府志〕:周围四千九百八十丈,高州灵源,五都东洋诸山之流俱入此塘,会流最广。旧传九十九溪之水入六首塘,惟湫田塘居多。中有石牛,水涨不没。鸣则堤溃,盖因入流多也。乡人立祠祀之,名牛后宫,为十九都乡约所。又有洑田祠,为二十五都社会。塘有北斗门六间,小涵九所,下有谢埭新塘、蔡塘潴水,虑水涨堤坏也。塘建自宋,郡守王十朋、真德秀,里人柯栋设规建堂。后岸崩陂废,明天启五年,里人龚云致修筑。〔明庄际昌修塘碑记〕吾邑负山带海,田亩不能十之五。佃作而食者,半在邑之南。其为灌溉潴蓄之利,曰溪,曰沟,曰塘。溪通潮汐往来,岁不苦旱。迩溪道壅阏,稍雨辄苦潦。沟自青洋陂入,沿江经吟啸折为上下两沟,以各通于海。塘凡七,盈塘与沙塘合并为一,最大。其次则洑田塘,周围三十里,灌田环十九都,廿五、廿六都,亩八千有奇。其泄易涸,上吸九十九处之流,雨骤至,其潴易涨。岸一带当东南、西北之风,波浪冲激,易以圮坏,则罄潴倾流,水旱交告病矣。曩怡颜柯公设陂规,捐逸老堂以祀土神。都民岁请当道,择诸子醇谨者一人掌陂事,时其蓄泄,固其堤岸,率以为常。年久法弛,受事者勤惰不一,加以雨阳不时,塘日就浅,岸日就圮,都民苦之。润寰龚先生念切桑梓,深悯艰食,壬寅岁请于惺涵顾侯,履亩开浚,颇有成绩。未几而先生以滇命之任。更历一纪。天叠降灾,堤岸复隍,陂塘成野,岁不能一稔,民之艰食日甚。先生归,捐俸余,凿石列岸,自陡门之西新涵沿岸一带,尽以石砌筑之。费几三百金,不问都民斗粟铢钱。更虑暴雨涨流,一陡门难以骤泄,遂采众议,破沮格,就横涵直圳复设瀃二间。而后乃今蓄不虞圮,流不虞涨,洑田其永为乐土乎!又念祈祝土祠颓毁,鸠众修葺。神人欣协,春秋告稔。阖都士民,歌且舞之。伐石勒碑,以垂不朽。因僭为之记。国朝雍正八年,令王之琦命乡绅柯伟生、柯可栋董修。乾隆二年,令胡格清复埭尾占垦者。 新塘 接洑田塘小隙。 蔡塘 亦接洑田塘。 太沙塘 与永福里盈塘相通,周围一千八百余丈,深九尺。东至横头下山,西至翰林埔,南至应台桥,北至十里湖光,计长三百六十丈。水漈一所五间,大深涵一口,小涵一十一口,导源于波斯沟。旧有沙堤亭,详见古迹。已上俱在聚仁里。 小沙塘 在二十六都莲花桥。长二里,周围十里,其水独清,亦名濯缨塘。旁设水漈三间,陡门一间,小涵四口。《八闽通志》上有灌缨亭,元季建。明洪武间修。《闽书》:小沙塘一名濯缨,以其水清于大沙塘。今大小二沙塘,多填为田矣。 白骑塘 在二十三、四都,方二十八丈,阔三丈,深九尺。 周塘 长一十五丈,阔二丈,深五尺。 梅塘 长四十三丈,阔一丈五尺,深七尺。 龟湖塘 在二十四都,长一千八百余丈,阔八十二丈,深一丈。东至塘后村,西至石狮亭,南至塘岬村,北至大洋。灌田三千八百余亩。宋郡守蔡襄定塘规,明嘉靖间郡守童汉臣增立塘规,林、黄、苏、郑四姓,管修堤岸。万历壬子,林学梧修堤闸以捍怒潮,至国朝壬子,林孕隆重修之。晋令李元琳刻塘规,俾掌陂者世守。〔明王慎中龟湖颂德碑记〕:邑东南乡之田,皆仰水于湖。其浸钜而灌溥者,龟湖为最。环湖而庐且万家,支村析聚,栉比衽联,总其乡之名曰龟湖,盖以湖名其乡也。宝盖、金鞍、玉屏诸山之水,洒为四溪,流入于湖。濒湖仰水之田,度万余亩,民蒙其利而不能知其始所由作。惟蓄泄之节,淤决之禁,胪列科条,谓之塘规者,知其始于宋蔡忠惠公襄守泉时所留也。号湖以塘,盖笆俗方言云。湖水之利于田若是博,故有堤以捍海,堰以陉潦,坊以潴止,庸以宣流,而啮淫溃泆之害,必有资于人力,岁治月修,然后无水害。庸之启闭,有惰以妨时,有奸以病众,而豪右之侵争,狂狡之盗诡,皆所以为湖之患。其具不得不出于政刑,所谓规者,实于是取之。由宋至今,殆五百年,守陂之夫虽具,而官弗予直,故守者常怠而废事。属南衡童公来守郡,以事行治属,问民利病,而龟湖首及焉。民方欲言,公顾就而问之,即符下晋江无留牍。又尽民之所言繙牍,得所为增议塘规二十九条,行之其乡。公善以宽硕接其民,使乐于有为,不待挞罚而相诫以率禁。其勤也,无斗酒尺帛之劳而自劝,湖以无患。比岁洊登,田入羡倍,粟溢他乡。人皆以侯之福我也,相与伐石勒公之德,且期以申勅是规之详于不废也。观古治民之吏,以循良见称,其善非一,而水利之兴修为最。邺之白渠,蜀之离堆,楚之芍陂,越之鑑湖,尤其著者也。作者非不欲为无穷之利,而修复之功,每有待于后人。盖民庶乖分,世序迁易则弊萌,蠹穴伏于其间。如芍陂作于孙叔敖,至何武、邓艾、刘颂、魏欣、赵轨,历数世皆以有功于陂,为民所记。而马臻、孟凯尤有记于越,以鑑之功也。观其所为,如伐木通榛以纳众流,增辟水门益广灌溉,计功受分,使大小戮力,与夫禁民壅湖为田,立水约以裁贪争,皆于续规吻合。盖古今异便,而水利兴修之宜不越此也。斯规之有裨于湖,而不足恃以不废,法固有待乎人者。故予特为记之,非徒副民之请以述童侯之德,将以遗后之为政看于无穷云。国朝乾隆壬辰秋,霖雨岸崩百余丈,铺锦乡乡宾黄汝焘暨侄时芳修筑,费白银八百余两,乡人欲伐碑纪德,焘力辞之。 象畔塘 长九百七十八丈,阔七十丈,深一丈。东至龙窟村,西至大洋,南至后头村,北至石畔村。 后田塘 长九十八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原与象畔相连,后并为象畔塘。二塘无源,惟宜浚深,候雨蓄术。已上俱在江阴里。 拱塘 在十八都至十九都絃歌里。广五百四亩四十步,深七尺。东西各有泄涵,宋嘉定二年,邑丞赵彦寓修。 李安塘 在十四都劝善里烧灰坝。长四十五丈,阔一丈,深一丈五尺。水自十二都东畔流来,通于虺湖。 许塘 在十四都凤髻山下。长四十八丈,阔五丈,深一丈。 新塘 洪塘 俱在劝善里,今被沙压。 塘边小塘 在九都至十二都仁和里。周一百丈,深五尺,水流塘下坑,通龙湖。 吕塘 在七、八都修仁里,地名安海。周一十八丈,阔十五丈,深一丈。 寺前塘 周二十三丈,深三尺。 曾韦塘 明嘉靖四十四年,知府万庆重修,亦名埭。详见下西埭。 甘塘 周二十一丈,深七尺。以上俱在修仁里。 周穴塘 在五、六都仁孝里周岭坑,环六十丈,深五尺。水从山头坑流下,东西皆山,南北皆田。 新塘 在莲坑,周三十余丈,深五尺。水自东宅坑流下,东西俱至后山,南北俱田。 柳井塘 今名白浦塘,在林厝前。周六十丈,深五尺。水自新亭坑流下,东西俱山,南至大峰,北至田。 王塘 在王塘村。周三百五十丈,深一丈。水自灵源山懒儧而来,流四都莲湖溪,出东北为五都界,西南为四都涂安村界。 许塘 在登贤村。周五十丈,深四尺。山窝新筑,无源流。以上俱在仁孝里。 上五塘 长一十五丈,阔五尺,深一丈。 黄陂塘 今呼石头坝,周一十二丈,深一丈,水自六都下黄村而来,通八都安平内市桥。已上俱在三、四都务本里。 谢陂塘 东西六丈五尺,南北一丈八尺,深四尺。今无。 庄塘 长三十五丈六尺,阔二丈,深三丈。今无。 曾塘 长二十五丈,阔一丈五尺,深三丈。今无。 上塘、下塘 在碧湖,发源于水磨坑龙潭。已上俱在一、二都养能里。 陂八十有四。旧府志南塘陂重出,作八十五,误。除六陡门、三陡门不称陂,则止八十有二。 赤霞陂 在三十七、八都鸾歌里。长一百余丈,深五尺。 泉山陂 在三十九都棠阴里。水由清源诸坑而下。长一十余丈,阔三丈,深五尺。水流尚书塘,下东湖。 留公陂 在四十一都爱育里,旧名丰谷陂,在谷口,今俗呼陈三坝。宋右史留公元刚筑。深广丈尺。见下顾珀碑文。陡门有五,留氏庄在焉。堤埠台广,望之屹如长城。真文忠公记之。(此记失载。)明嘉靖十二年癸巳,土堤为溪涨射啮,守屠倬因陂左筑石堤三十六丈,深九丈五尺。〔邱养浩为记〕陂邻洛海,群溪合流,率汇为巨浸,奔放横决,湍悍啮堤,堤善崩。民荐堤之荐崩,田没为沮洳。屡易主,民如寄客,虽简其赋,缓其徵,而不可以必留。屠公治泉之明年,廉得其状,乃召诸长老,躬行相度,衡水势之高下,曰:是不可斗,宜分而杀之。乃捐羡缗,乃简徒庸,始事讫工,凡二十有六旬而石坝成。长三十有六丈,广半之。堤岸、陡门,以次修治。增圯补颓,咸有经绝节劳,人人欢悦。厥功既成。曩之毒田,化为甘壤。民庶相与谋:勒贞珉以永不忘。告邱子曰:愿有纪。邱子曰:循吏之不见于世也远矣。叔敖、召杜,史以循称,凡以芍陂、钳卢之役,至今光昭简册。公兹杰迹,利物厚生,永永不极,论古对能,讵有愧哉?纪其曷辞,系之诗曰:维泉有陂,在邑之东。海若构灾,逭诛蛟龙。灌莽百里,大浸崩潈。嘉谷罔殖,痌我三农。公曰予责,御灾键患,佚道使民。民曰不倦。乃令乃期,亲督以麾。庶民子来,孔力且时。公曰瘁止,手拊摩之。有堤如虹,有坝如坊,洪流溢川,是泄是当。贯畦浮塍,开宝洒涧,不我为壑,亦不以叹。维反乎覆,桑田以复。夏稻冬稌,随时代熟。民餱不愆,神糈亦续。民曰我公,说以先民。饱我惠我,维公之仁。维公不居,曰我何有?民之戴之,如纩挟肘。宪宪我公,文武吉甫。公乎陂哉,其与不朽!后民建祠祀倬,以筑时县丞林才杰董役有功,并祀之。汪旦为记。(此记失载。)越二年乙未,陂又坏,守王士俊重修。〔顾珀为记〕留公陂距郡城二十五里许,旧名丰谷,宋右史留元刚筑也。纵六十步,衡一百三十尺,深视衡十之二。外捍海潮之入,内防溪流之出,创五陡门以时蓄泄。晋江、惠安之田,利其灌溉者,可二千六百余亩。厥赋二百三十石有奇。其崇若垣,其跨若虹,其获倍他壤,水旱所不能灾也。实维留公之庸,故名留公陂。真文忠公记焉。余少时至其处,每叹其功之伟而虑其有后忧,盖水发源于白洋覆船山,会于诸溪,暴雨泛涨则射啮无余,陂能保其不坏乎?陂坏则溪水泊于海,稼其能奏功乎?时予偶然之见,犹来意其言之必符也。迨嘉靖癸巳,土陂果射啮于溪涨,郡守屠东厓公询众议,因陂左筑石陂二十二丈,(此句与邱记不符,盖邱记载三十六丈也。)以杀其汹涌之势。民方赖之,适更任南阳,去未几而陂坏。王方南公嗣来,珀以此告公,遂发公帑赎金为倡,经始于丙申仲冬,越丁酉孟夏落之。用是水顺故道,复潴于田。今春大旱,谷种多有不入土者,独此得以及时树艺而获丰年之登,方南公之惠溥哉!国朝乾隆二十四年,洪水冲决,郡守怀荫布、邑令王勋檄巡检林懋懿修筑。此条乾隆府志所叙微混,略订之。 深陂 长四十八丈,阔九丈,深二丈。 寺前犊陂 长一十三丈,阔三丈,深八尺。 淥水陂 长十丈,阔三丈,深七尺。 郭景陂 长三十余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已上俱在爱育里。 施陂 在四十二都至四十四都善政里。 王陂 王前上塘陂 王前陂 俱在善政里。 伏乌陂 在四十七都常建里。水由犬岭山下白虹墌,流通仙游县地方。 石壁陂 水由花溪林下。 洪岩陂 水由石壁陂下。 八丈陂 俗名大房陂,水由圆觉墌下。 都林陂 俗名观音陂,水由建兴山墌下。 仓陂 水由常建里观音陂下。 大陂 俗名大埔坡,水有二源,一源圆觉墌下,一源建兴山下。 韩陂 一名曾陂,深二丈。水由常建里大埔陂、石壁陂流下,出南安六、七郡牛角潭,至金鸡桥出海。“鸡”,县志作“溪”,非。 杨木陂 水由常建里杨木墌出,至巩桥通仙游县界。已上俱在常建里。 徐陂 在三十六都临江里。长一百二十三丈,阔二十二丈,深一丈。 鼓雷山陡门陂 在三十四都兴贤里。〔万历府志〕长一十里,阔四丈余,灌三十三、三十四两都之田。创自明初,后圮。正德庚辰,义民吴赐等砌筑,设陂夫四十名,专司启闭。〔知县沈崧记〕出府城西南三里有雷峯水利,上接山涧,下通海潮,特以无所蓄泄,岁常寡登。乡人因筑大闸,朝放汐闭,灌田万顷,有司为之免其夫役以偿其劳。据故老遗记,景泰六年也。是后水冲,颓圮益甚,久不克修,农者病焉。乡耆吴赐等请于台察,程公以水利重务实切民瘼,复设陂夫并力筑守。余兹承命,来兴是役。敛财鸠工,阅数月而成焉。诸里老幼,咸壮其功。余谓是闸也,使有景泰之筑而无今日之修,则前功巳废;使有今日之修,而非程公之德,且工繁费广,赐等其能奈之何哉!是又后人所当念者。 六里陂 此条须与下六陡门、三陡门、湮浦埭以及西坂湄、上福湄等参看。是陂在郡城南关外,自二十七都至三十五都永靖、和风、永福、永禄、沙塘、聚仁六里,内积山之源流,外隔海之潮汐,纳清泻卤,环数十里无田不资灌溉,设有陂夫、陂首。明陈衢、李俊育葺陂有功,至今陂首皆三李、陈、苏五姓为之。详见诸陡门。〔明陈琛寓金陵论六里陂水利与王石冈侍御书〕晋江县二十九都,有灌田沟水,名曰六里陂,其实不止六里,迂迥曲折有四十余里也。陂在本县,为水利之最大者。其余陂塘,不能当其百分之一。水旱荒歉,民之饥饱,官之徵科攸系。旧设陂首一名,择本都有恒产、恒心兼有才干,人所推服者为之。一任三年,不免差役。陂夫四十二名,多是下户寡丁,一役三年,甚为劳苦,例于该年均徭内编排。其他小陂塘,不得比例。缘此陂,闸有大小十余所,其闸之大者有三:曰六陡门,有闸六间,水涨则开,放流于海;曰上福湄,有闸一间;曰西坂湄,有闸二间,水涨则开,放流入于下沟。下沟属本县二十七都里班,会于西坂湄。闸之上约曰:上沟水深,直有一丈则放下一尺,水深五尺则放下五寸,大率十分与一,永为定规。盖下沟短浅,容受不多,而灌溉亦无几也。近年下沟有一二豪民,遇天旱则率众执凶,夜到闸上,用斧破开板钥,将闸板尽底取起,船载去家,上沟将涸犹不肯还。及下沟容受不得,则放下于海,甚可惜也。夫自为民父母者言之,则彼此皆赤子,安有上沟多水而不分以与下沟?但欲适均耳。天作旱,意不豫密关而混漏泄,惟恃上沟有水以为无恐。至上下俱竭,乃谋力争,此何理也?又濒海咸润埭田,其岸亦不预先修整,为海水击崩。及岸既补,则大开埭闸,多取沟水洗咸而放下于海。且埭田多是豪家之产,以故二家管水陂首,皆不敢禁止。又上沟六陡门闸于弘治年间曾被洪潦冲倒,府县委官起集丁夫千余人,费银千余两,修补五六年,不得完密,农夫困甚。今观西坂湄闸两边土石亦已倾坠,若不先加修补,一旦坏倒,其害可胜言哉!此皆为陂首者之责也。近年陂首以陂夫不齐,又被奸恶告诬,以故都民多不肯为,而愿为者又不可人意,将如之何?盖陂首三年一换,亦甚辛苦。不有所利,其谁肯为?倘为此者能而且勤,或旱或水,开闭不失其时,则其于农也,尚亦有利哉。既能利人,亦当使之自利。其于船只木头小税,及收成时丐取禾把,亦是土俗旧例。官府可定为之限,陂首不得多取,挟怨不得妄告。至于陡门崩坏,海埭漏泄,两沟争水,或至杀人,则责有攸归,而陂首亦不得辞其责矣。若陂夫人数亦当照旧编排,免其差役,始肯向前受劳。其保立陂首,须得通都里老当官保结,不得徇私。大凡有职事者,须得才干之人办之,若徒谨厚与富豪不可也。有才肯干事,不问贫富皆可。因执事者周询民瘼,下及刍荛,故敢据事直叙,不能以文。又使节催忙,不能尽所欲道,尚容告归面陈为惠。〔又与张尧轩大尹书〕仁,生理也,庭草交翠,阳之动也。此濂溪先生作图之本也。故万物得所,谓之春。一夫失所,谓不足以尽仁。伊尹、周公之相天下,龚、黄、卓、鲁之治郡县,贻芳传美于汗青而不使之朽者,非有他道也。完养其方寸间之生生者耳。执事治吾晋江三载,始则人畏,中则人敬,今其兼畏敬而且甚爱者,盖向也以义济仁,得子产水弱火烈之喻。今则阳春和煦,抽万木萌芽于严霜冻雪之余也。然堂府深严,云树掩映,外边之寒亦有不尽知者矣,敢恃爱一达:敝郡有六里陂,上承九十九溪之水,下涸数万余亩之田,耀金沉壁则万姓啸歌,赤地滔天则一方憔悴,其所系盖不小也。旧时官设陂夫计有四十余名,夜则行巡溪潦江潮,画则补砌长湄巨岸,冲冒风雪,出没波涛,其劳亦云甚矣。故小民中稍有智力能趋避者,多方逃走,不就此役;其受此役者,皆丁力贫寡昏懦无告之人也。盖其为役甚劳而又有三年之久。夫以至愚极困之民,当最劳甚久之役,巳为可哀;而该图里老之犴猾者,又欲要其酒食之盛,然后为之呈禀免役,不尔则虽有明文下帖,亦无由上达于父母之庭,尽弃前功,复编新役。欲告诉则口澁舌顽,见吏胥则魂惊胆落,徒尔呼号天地,默说艰难,无可奈何。典其风日不蔽之茅,甚不得已鬻其乳哺将成之子,此皆目见,实亦动情。匪有希图为之解释,伏维兴哀于无用之地,垂德于不报之所,不曰编排已定,务使枯槁复回,则岂惟召伯之棠,百年春茂,行将见燕山之桂,五折秋香。〔陈让等奏通水利呈〕福建等处承宣布政使司泉州府晋江县二十九都军民等籍陈让等谨奏,为恳乞天恩,俯从民便,疏通水利以备旱伤,拯救生灵事。臣等住居闽越,在京师万里之外。本府襟山带海,西南千山之水,东奔海而不及,逗而为沟,汇而为浦,袤延五十余里,灌田数万余顷。臣等环居水汇,计四十三乡,约丁口五十余万,皆以农为生,以水为命。近因地道变盈流谦,沟浦日渐平涨,附近势家惟图自利,因高为田,以致水积不深,灌注不广,雨集则倾卮之势莫遏,雨霁则焦釜之形遂成。重以旱叹为灾,农民重困饥馁,饿莩枕藉。沟壑利害迫切,控诉无门。告诸府县则为豪家所阻,不得疏浚。虽经上司屡行禁革,而天高地远,前弊益滋。臣等虽居海外,蚩蠢无知,皆知皇上是至神极圣天子,专以抚恤小民为心,不忍弃一赤子于非命。故敢匍匐万里,赴恕阙下。伏乞悯念元元,勅下都察院行该巡按衙门,着该府州县督令臣等附近得利小民自行设法。合力疏浚,潴水灌田,以供国税而养父母妻孥。其一二高涨不堪浚导去处,亦与臣等四十三乡小民分画耕种,以补前功。或以补纳本都无挨粮米,永为定规。其余侵占,尽数量出,一体施行。则臣等数万余命,世世全活,皆陛下之赐。臣等无任蝼蚁望生之愿。〔知高州府陈腆赠李素轩讳珏世掌水利有功序〕天下之大本系于农,农之大本系于水利。盖自稷之播种必资禹之治水,然后蒸民乃粒,万世永赖。水利所系之大,有自来矣。晋邑之南,旧设水利,陂曰六里,内积山之源流,外隔海之潮汐,大沟小浍,支分派别,环数十里之内,无田不资灌溉,晋人生养之源,盖半于斯焉。然自昔以来,其患有二:淹则洪水泛滥,而六里数千丈之地狭隘,泄或后时,遂崩溃无余;旱则源流有限,而上沟数千顷之田仰给,守或不谨,遂盗泄一空。于是乎沟浍皆涸而饥者弗食矣,于是乎工役岁兴而劳者弗息矣!于是乎不均不和而争夺者弗可得而御矣!惟我凤池素轩李公,悯民苦穷,世任其事,以除斯患,实天生德以祐一方者乎!盖是陂一崩于正统壬戌,乃祖渊泉公讳瓛为众推举,首董其事,起一邑之力,劳心焦思,经年始成其功。再崩于弘治辛酉,狼狈尤甚!公乃上接祖武,捐己赀为一邑之倡,相地宜为远久之图,历星霜,冒风雨,变旧基而改筑之。是陂视昔为益固,崩溃之患于是平息焉。继是之后,众又举公董之,乃命季子宗纶复任其责。时尚苦于盗泄也,公乃曲为区处,令当适南之桥,重筑一坝?七分堤壅以为六里之利,三分中流以为下沟之资,上下兼济,内外适均,且舟楫亦不至于阻隔,人皆便之,盗泄之患于是乎息焉。于戏!公之任责,以渊泉为之祖,以宗纶为之子,前作后述,一家之仁也。公之成功,于崩溃则既固,于盗泄则既防,安居粒食,万民之利也。积一家之仁,以为万民之利,尽万民之利而赖公之一人,所就岂其微哉?吾知德厚流光,功深报远,公之乃子乃孙,奎聚黌宫,振拔淬励,将必不日拔茅而进。推充发泄,举天下之生民而安养之,公之仁不止乎一家,公之利不止乎一邑,公之食报以福以寿,当悠远而无穷也。余少与公游,涵泳于公之仁也深矣。兹因士大夫大参李公讳汝嘉、乃弟汝升等,相与祝公之寿而嘉公水利之仁,故乐道而表章之,以俟他日观风之采,且以期待公之子孙者。 六陡门 此主出者,在湮浦。详见下湮浦埭。 三陡门 此主入者,在润石。古有渠,废自宋朝,塞二百余载。万历初,观察杨公际会,以六里陂所灌田居邑之半而源不远,始寻故渠疏之。〔苏濬为记〕周礼司徒氏建步立亩,通原陵薮泽之利,别封畛,疏畎浍,虽亢不菑,其备豫也。后世若史起之于邺,郑国之于秦,白公之于赵,类皆注填阏于高邱,化舄卤为沃壤。故民歌曰:“赵国在前,白渠起后。举臿为云,决渠为雨。且溉且粪,长我禾黍。”亦庶几乎古之遗烈哉!吾郡故有新桥溪。合南安、安溪、永春之水而东注之海,其流甚巨而所溉田无几。由新桥而东南为六里陂,所溉田居邑之半而水源不甚远。盖尝有欲决金鸡上流以分南乡余溉者,至堑山谷,坏庐墓,利未及兴,病者相踵,遂竟报罢。今年祝融为政,乡多涸泽,观察杨公日忧云汉,询民瘼,而浚适以计吏过家,谋之老,更求兴水利以効刍荛万一。有谓溜石故渠可通活水者,即往眡之。彼此相距仅数百武,无陵谷相限,无坏人庐,无移人冢。有陡门圮,弗治,可新之。故迹宛然,疏之易易耳。遂闻之观察公,公忻然纳焉。即日檄郡邑委官董役。而郡刺史汪公,佐守姚公、陆公、刘公,各乐成其事。都民闻之,权呼恐后,执畚持耰,不戒云集,甫十日而告竣功。公同黄懋新宪副及浚观焉,但见流水下注,清可鉴发,沮洳之泽,俱为巨浸矣。是日也,里正、农夫环而歌者亿计。公赐之酒食,赍以花币,人人争加额,谓公来何暮也。浚闻溜石之渠,废自前朝,郡乘不载,故老靡详,湮塞二百载,即锐意水利者,不求故道之易而为凿山堑谷之艰,岂天閟之耶?今不费一公帑,不烦一公旬,万年之利,一旦顿兴,无亦公之精神竅于山川,故数百年未闻之利,直俟公而成之乎?浚方与公婆娑树下,忽报新水方涨,又长四尺强。因取酌而歌曰:风习习兮水泱泱,水泱泱兮生稻粱。江流万里指扶桑,与公坐兮水中央。借江流兮泛霞觞,闲鸥洛鹭晚相将。遡余波兮流且长,何以赠之兰为裳。懋新君和曰:溜石之水清且旨,一泻汪洋几千里。百年湮没人不知,疏渠自我杨侯始。杨侯一语万民趋,神为役兮鬼为驱。变瘠土兮为膏腴,公来视兮乐于于!歌竟,因识之,以补郡乘之缺者。后陈衢筑陡门一坎,李焻、庄际昌增筑二坎。〔李叔元叙陈衢功德碑云〕晋江六里陂水利,紫峯先生论之详矣。大约谓此陂上承九十九溪水,下润数十万亩田,必择有恒产恒心才且勤者掌之。水旱蓄泄以时,既能利农亦当使之自利。如舟木小税及秋成取禾把之类,官为画一。掌陂者不得多取,两挟怨者不得妄讦。此先生留心民瘼忠恕之言也。今去先生未百载,人心不古,掌陂之役,自好者不为,而为之者往往先利而后义。惟孔伸陈君不可及,君讳衢,紫峯先生孙也。其掌六里陂,自万历已卯至壬午始,壬寅、癸卯又掌焉,戊申至今癸丑又掌焉,皆强而后出,固辞而不获。其掌陂也,豫水旱而为之备。雨则竟夕不寐,策杖观水势,督陂夫启放,瞬息不少缓。故久雨、骤雨而无浸涌之患。霁则急闭之。旱则昼夜巡行,无敢漏泄者。故汲灌足供三时,邻壤亦分余沥焉。若兹可谓才且勤矣。至于木石船货,有过闸之税。或亩取其禾,或家徵其谷,或设罟以收鱼虾,曩所视为固然者,一切禁革。或曰:为宰而辞粟,赎人不受金,得无过乎?君曰:吾以无愧于心耳。宪之粟其名曰与,赐之金其名曰受。今敛则非与也,税则非受也。曾见夫闭闸而税者,税入而后闸开,则邻于要也。遗秉滞穗,其与几何?强者争而弱者谇,则邻于攫也。吾不敢为要且攫,非以为廉也。若兹则利农而不自利矣。陂夫稍食,分给如期,值官未及颁,则取诸怀而与之。陂岸崩,自捐三十余金砌筑,不烦里旅。陡梁缺,亦如之,至鬻田以充焉。或曰:费哉惠也。君曰:吾以尽吾心焉耳。捐数亩之田而贻邻里乡党数十万里之秋,孰与夫胥而稿也?曾见夫醵金而龃龉难合者,曾见夫鸠工而嗷嗷莫应者,吾不能为其难,宁为其易耳。若兹则损己以利农,紫峯先生犹难之矣。蔷紫峯有万物一体之怀,未得大布于天下,而拳拳桑梓利病,凡三致意焉。今君克绍厥志,四子皆有声庠序,将大紫峯之泽未艾也。乡髦倪德君甚相与,伐石垂不朽而徵余言。余惟今之竖碑于途者相望也,亦有如此石之无愧辞者乎?遂忻忻载笔焉。〔丁之典序李、庄二公功德录云〕溜石庙前陡门,建自万历癸丑,涵江陈象西讳衢,督学紫峰公裔孙捐资新筑一坎,浚导溪流,少卿李公鹿巢讳叔元为之立石郡南道左。乡人念其德泽,建祠塑像祀之,而溪流犹未广也。逮天启二年,会状庄公羹若讳际昌捐田,兵科李公唐谷讳焻为春元时,构石伐木,鸠众经营,拓增陡门为三坎,数月告成,其利有倍于昔,其功堪垂不朽云。国朝康熙三年、八年,两遭洪水冲决,焻子廷硕捐工修筑。〔张潜夫记〕自创建三陡门以来,泽及百乡,凡享其利者,讴颂不衰。迩因甲辰洪水,陡门左右臂崩溃,己酉复大决,任陂者委卸其责,父老相顾,不知所出。幸谏议唐谷李先生长公讳廷硕者,念先绩倾颓,自取祖山栢木二百株,复捐工、捐银为倡,诸乡协力乐助。时六月兴役,霖雨洊至,众议讙成功之难,独李长公识坚志锐,谓天祐下民,必无雨患。履危历险,曝暑日中以董其役。果尔夏雨无波,海潮缩退,两月之间,竟成厥功。既成之日,断桥再完,水流复满,渡济之利,既已宏远,灌注之贻,殆将千里。昔人有云,农忭于野,商歌于市,况如斯役者又当如何耶?夫谏议公之拓造,在南宫未魁之日,厥后名位勋业烂然,天之报施善人不爽也如斯。兹者克绍前业,无愧群望,其受祐宁有涯哉?是岁秋冬大旱三月,四野俱无粒收,惟百乡受此灌注者全获西成之利,即下沟十三乡,钱屿三四乡,俱得分泽沾惠,欢颂遍野,其可恍惚吕公陂耶?苏公堤耶?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焉。余忝在懿亲,稔知其略,欣从众情,为文以铭其事于石,将以存厥迹于不忘云尔。三十七年,郡守李大章、晋令李元霖、里人李为观,各捐金重修。其淮渠内有三山,涝至潆汇,提督蓝理设为湮浦埭田,以淹上乡。诸涵漏泄,网渔难于节制,始筑湮浦陡门。官定五日一放,辰开酉壅。溜石庙边有蓝提督生祠。六十年,令黄锡策捐买,通详为水利功德祠,以祀陈琛、苏濬、陈衢、李焻、庄际昌,以栖陂夫。复详定陂夫工食。雍正四年,陡门两岸崩坏,知县叶祖烈重加修筑。其后祠馆没为塘汛,焻之裔孙李保,复于乾隆二十五年就祠地新筑陂馆二间,以为陂夫栖宿之所。〔李协仁梓五姓公修陡门坝垾碑记录〕晋江六里陂水务,历代为本都三李、陈、苏五姓轮掌,其先世各有功德于民,或载郡乘,或勒碑石,或详之缙绅先生序文,班班可考也。后人继序,虽极艰难,不敢推卸。康熙三十七年间,三陡门倾圮,族绅李讳为观时掌其事,捐白镪五十两为士民倡,请之中丞宫公、郡守李公大章、邑令李公元霖,委员督造,计费百五十金,悉出大府李公所捐。抵今坚固,皆赖其力焉。其船只水头小税,原是旧例。船户朱姓,负嵎溜石,吝其小税,辄与陂首构衅;府主王公,以顽杖之。又有侵占陂地盖屋者,邑主黄公锡策达之制宪觉公,着令毁拆,时康熙六十年、六十一年事也。黄公留心水务,详定看陂工食数目。复将溜石庙侧蓝祠,捐俸官买,为建陂功德祠。黄公之厚泽,足为奕世顶戴而尸祝矣。六陡门西岸,雍正四年,洪水冲陷,深十余丈,阔八九丈,万民哀号,竭泽须臾难缓。五姓绅士,乃相与籲请县主叶公祖烈,公借帑金百两,协力修筑,后如数缴还,悉自五姓乐输。是岁民歌大有,咸颂叶公之义举不衰。凡此皆余亲与其事,故特表而彰之。其各姓碑记序文,年久遗落,十居七八,存者又字迹模糊。雁山兴运李君,文学士也,搜录存稿;余惧久复磨灭,取而梓之,以垂不朽,俾有心水利者,便于观览焉。国朝嘉庆二年,陡门及岸被水冲坏,功德祠及神像亦剥落。苏厝乡乡宾苏宗英倡修,亲督三年,始竣功焉。守徐汝澜褒之。二十九都五姓绅衿士庶陈利害,总序六里陂陡门,上接溪流,下通海潮,郡志载溉田千八百顷,计三分县田之一,前辈乡先生言之详矣。第此水所以利者,赖湮浦一埭,地面广阔,容纳得多。而下沟丁、林豪姓暨海尾涵埭,各听约束,启闭以时,故雄极亢旱而上下兼济,内外适均,犹支持十数月不匮。今本埭多被豪家占垦,蓝宦提闽,复割三分之一填砌成田,而地道流谦,沟浦日就高平,此间沟水易盈易涸,弊率由此。其最害者孤坑,桥上宫畔原有一涵在沟岸半间,向因海上煽起,都人星散,海尾庵上豪猾乘时藉势,将涵移置沟底。湮浦有水,涓滴难留。都人因其不道,目曰棺木涵,愤恨极矣!下流一带埭田,皆势豪砌管,涵甲借洗咸为名,日夜开闸,网取鱼虾,不可禁诘。间被捉获,势头极大,将奈之何?秋高风起,每遇中秋、重阳,届期必有翻流之水?从三陡门入,直达涵江洋,至池店洋、潘湖洋。缘宫畔此涵最迩,三陡门开放无禁,所入潮水已耗消三分之二矣,其溉上流有几?对涵有一陡门,乃蓝提新筑以捍湮浦田者,近亦为庵上乡黄姓所掌,寸板不设,与海尾涵甲通同作奸。必将此陡门付掌六里坡水务者看守,并此涵依旧在中间开浚,依时启闭,庶免漏泄之患也。夫畏难不任,怯也。前人有令德而不克继述,弗类也。但每逢瓜期,五姓率视为畏途,莫肯向前,何欤?旧制陂夫四十二名,皆官给稍食,昼夜更代,巡捉不休。其船只水头例有小税,及收成时丐取禾把,一以酬陂首之劳,一以备修葺陡门埭岸,买置闸板等费。紫峯先生所谓既能利人,亦当使之自利是也。今稍食之制既废,陂夫裁减,三陡门附在溜石乡,朱姓多丁强伙,出入船只,十居八九,遇开闸,辄拥众而造,或从夜间偷渡。虽经总督觉公按县详请酌定管陂工食数目,终视若弁髦,莫肯遵行。稍拂其意,则将闸板丢放溪流。横顽如此,又将奈之何哉?噫嘻,掌是陂者,责任极大,辛苦极重,非惟无利,抑且自损,宜乎自好者不为,而为之者祗迁延卒岁以塞责也。所望地方列宪、府公祖、县父母,轸念民瘼,檄召本都有恒产恒心,才且勤者,使董其事。凡系水利有事,有叩则应,共锄莠秕。或有采风之使,访悉此方要害,民间疾苦,绘入入陈,勅诸司兴利剔弊,庶几沿陂而居者亿万民命,其有瘳乎。 正陂 在三十四都兴贤里。长三丈,深五尺。 黄陂 在三十三都常泰里新亭尾林桥。水源西接广教坑,南接紫帽坑,上通至三十四都鼓雷山陡门陂,下通石皮石闸。长五十一丈,深六尺,灌田一十余亩。 陂洋陂 即清洋陂,宋熙宁间晋令危雍筑。在三十一、二都沙塘里。《方舆纪要》陂八十有二,清洋陂最大。邑南乡诸洋,俱受溉焉。自南安县,西有荣第、嶰坑诸山之水并流,历洋板远济,其旁复有三水来会,乃入于磁灶溪。又有洪岭、湖洋五峯诸山之涧并流而东,复有五水来会,入于葛洲溪,与磁灶溪俱达于清洋陂,分经大桥至潘湖,小桥至黄江,复会于吟啸浦。自东北历结砖桥,则汇湮浦埭,出溜石六陡门。自东南流,则至陈埭。所溉之田,曰潘湖洋,曰吟啸洋,曰池店洋,曰仙店洋,曰沟头洋,曰下埭洋,曰涵江洋,曰陈翁洋,曰孤坑洋。旧志云,溉田千八百顷。〔万历府志〕其先,每岁之春,运土筑作,一遇霖溢则坏。淳熙七年,邑人林邦闻、僧了性,始累石垾之,且为三垛,以泄时水,长一百八十丈,广二丈有咫。修小陂于支流者五,为陡门于下流者七,陂之南北,增筑石垾各三,倍其长之数。嘉靖十年,知县钱楩,督都民吴邦助等重修。今长三千六百八十丈,阔六百一十丈,深二丈,溉田如故。 苏陂 吴陂 桃陂 相家陂 官陂 以上五陂俱在沙塘里。自紫帽南坑流出金地院,左潴为仙塘,积为苏陂;自苏陂之东,曰吴陂;回而南,曰桃陂;直桃陂之南,又为相家陂;自相家陂南下,为官陂。官陂泄入于钱塘溪,合为陂头,自陂头合流,由吟啸桥至于湮浦埭。 蔡陂 在二十九都、三十都和风里。长六十八丈,阔五丈,深一丈。 西坂湄陂 陡门三间。 上福湄陂 陡门一间。 南陡门陂 陡门三间。 治平坝陂 陡门一间。〔万历府志〕湮浦埭陡门六间,与此五陂陡门八间,俱受九溪之水。五陂地势,又有高沟水少,则节量放于下沟。下沟水多,则放直达。旱则上沟专蓄,盖水源虽多而道路远,不得不视饶乏以为蓄泄也。议者欲从金鸡桥凿渠,以截大溪之水入南乡,误矣。惟当于盈塘、沙塘、濯缨塘、洑田塘、象畔塘,龟湖塘用力开浚,以时蓄泄,以复古人设立六塘本意,可也。已上俱在和风里。 蔡陂 在二十七都、二十八都永福里。长二十七丈,阔二丈,深七尺。 车椟陂 长五十三丈,阔一十七丈,深八尺。 龙井陂 长七十四丈,阔二十八丈,深一丈八尺。 香炉陂 长一十三丈,阔四丈,深一丈。俱在永福里。 孙云陂 在七都、八都修仁里。长二丈二尺,阔三丈,深二尺。 谢陂 长九丈。阔一丈,深三尺。 石埭陂 俱在修仁里。 庄陂 在五都、六都仁孝里。周围二十九丈,深一丈二尺。 吴陂 长二十八丈,阔三丈,深六尺。 吕陂 长一十丈,阔三丈,深六尺。 石围潭陂 长四十余丈,阔二丈,深五尺。 陈陂 长七十余丈,阔三丈,深三尺。 苏坑曾陂 长一十三丈,阔二丈,深三尺。县志云:自庄陂至此。今皆无迹。 南塘陂 今呼“洪塘”,坐五都林口村。长一十七丈,阔二丈,深三尺。水自石井岩坑而来,流出本都坑南峯尾村,十三都吴安村而出。以上俱在仁孝里。 柯宅谷陂 在三都、四都务本里。长二十丈,深一丈,阔三丈。 五德陂 长二百丈,阔二十丈,深六尺。 柳堰陂 长二十丈,阔三丈,深六尺。 陈塘陂 长四十丈,阔三丈,深六尺。 洪塘陂 长二十七丈,阔三丈,深一丈。 张乌陂 长三十丈,阔八尺,深七尺。 后尾坑陂 长二十丈,阔五丈,深六尺。 五陂 长二十丈,阔五丈,深一丈。 五斗陂 长二十丈,阔五丈,深六尺。 洪陂 长十二丈,阔五丈,深一丈。 粪斗洋陂 长十二丈,阔四尺,深三尺。 曾陂 长十五丈,阔五丈,深一丈二尺。 高泾陂 长九丈,阔五丈。 傥林陂 长一十五丈,阔五丈,深一丈。 曾陂 长二十一丈,阔七丈,深一丈。 黄塘陂 长三十一丈,阔五丈,深一丈。 后洋牛陂 长二十六丈,阔四丈,深一丈。 许陇陂 长三十二丈,阔二丈,深一丈。 都油潭陂 长二十丈,阔二丈,深一丈。 徐塘陂 长一十七丈,阔三丈,深五尺。 深堰陂 长二十三丈,阔六尺,深一丈。 杨塘陂 长二十七丈五尺,阔二丈,深一丈。 贵陂 长四十三丈,阔六丈,深二丈四尺。 牛粪陂吴陂 长二十丈,阔五丈,深三尺。自柯宅谷陂至此。俱务本里,今无迹。 李陂 长二十八丈,阔二丈八尺,深三丈。 许陂 长四丈八尺,阔二丈四尺,深二尺。 吴陂 长三丈,阔二尺,深三尺。 张陂 已上四陂俱在一都、二都养能里,今皆无迹。 北乾陂 建阴桥,水自白石九溪而来,长三十五丈,深三丈。 蚶洋陂 槐市地方,水自葛洲而来,东西长八十余丈,南北阔二丈三尺,深一丈五尺。 仙岭陂 在院前,发源于紫帽山坑。 前浦陂 溪东,与仙岭陂水相续。已上俱在一都。 埭一百二十有一 东禅埭 在三十七都浔渼,水从清源(县志作桃花)诸山而来,从海而出,灌溉一方之田。 浩浦埭 在三十七都、三十八都鸾歌里。宋嘉定七年,丞赵彦寓修,久而壅淤。淳祐三年废为田,隶于学。今为民田。 洋埭 水由四十一都陈三坝而来,下通洛阳江,方围二百二十七丈,深三丈。 庄埭 水由三十九都清源水磨山而来,方围三十丈,深三尺。 嵩浦埭 即黄北埭,水由四十一都陈三坝而来,下通洛阳江,方围三百六十丈,深二丈,灌田园千余顷,居其地者数百户。乾隆五十九年,雨水滂沱,埭岸尽崩,不耕者三年矣。嘉庆三年,郡城东隅生员蔡宝华、宝树,过而伤之,捐白镪五百余银修筑,非有庄田在内也。乡老许日全等,于四年五月立碑纪德。后宝华选训导,宝树岁贡。以上俱鸾歌里。 黄林埭 以下八埭县志无。 吴社埭 青果埭 加渌埭 霞井埭 后埭 康王埭 庄浔埭 俱在三十八都。 家埭 在四十一都爱育里。 王埭 陈里埭 陈外埭 已上四埭,后俱合为公陂。 洋埭 长七十丈,阔一十八丈,深二丈。 锺埭 长二十三丈,阔三丈余,深一丈。 白石埭 长六十一丈,阔一十四丈,深二丈,已上俱爱育里。 养鱼埭 在三十六都临江里,俗呼为牛角埭。长三十八丈,阔五丈,深五尺。 永福埭 亦名坎下埭,长三十八丈,阔四丈,深六尺。 南洋埭 俗呼为金崎埭,长一十三丈,阔二丈,深三尺。 石园埭 亦名赤石埭,长四十四丈,阔七丈,深九尺。 谢翁埭 亦名思浦埭,长三十七丈,阔八丈,深一丈。 张埭 亦名前浦埭,今废。 东洋埭 亦名东边埭,周围一十三丈四尺,深五尺。 赤霞埭 长二十九丈,阔三丈,深九尺。 连墩埭 俗呼为长埕埭,长二十一丈,阔三丈,深九尺。以上俱在临江里。 白衣埭 在三十五都登瀛里,长四十丈,阔二丈,深三丈。后被水冲崩。元有万户侯孙姓,其女七娘庄田在内。砌筑陡门三首,涵二首,上接清源山水,下通浯江溪潮,故乡人改名“七娘浦”。其陡门年久圮甚,永乐间都民孙贤观捐资募工修葺,由是陡门完固,旱潦无恙。今浦阔三丈,深二丈五尺,长八里余。 永丰埭 在府城南门外二里许,属三十四都。周围约十五里,岸长二千四百余丈,高一丈,阔二丈五尺。捍山水海潮,浚广沟渠以通灌注,筑东西洲尾陡门六首以备蓄泄,溉及外洲、下尾、御史桥、柴塔、大洲六乡等田。明永乐初,黄南亭捐金六千两,田四十余石,环堤创筑,其子孙世守,历代修坏。凡埭内田租,每石年出粟二升,为陂夫工食及闸板修费。有修筑埭碑,勒大路旁。此及下沈洲埭,县志无之。 沈洲埭 《八闽通志》旧名沈洲,海涨辄害稼。明宣德中,邑人李瓛捐资筑埭。 黄埭 二十九都、三十都和风里。长三十三丈,阔三丈,深九尺。 苏恺埭 长五十二丈,阔四丈,深一丈。 蔡县尉埭 周围四十三丈五尺,深一丈。 陈通判埭 长三十一丈八尺,阔八尺。 林都巡埭 长八十二丈,阔二十一丈,深七尺。 郑意等埭 长一百四十丈,阔三十一丈,深一丈二尺。 王推官埭 长五十五丈四尺,阔一十五丈,深一丈二尺。 涵口埭 长二十八丈四尺,阔一十三丈,深一丈二尺。 公廨埭 长三十八丈,深一丈二尺。 烽火埭 长六十八丈,阔四丈,深一丈五尺。 傅吏部埭 长七十二丈,阔一十二丈,深一丈五尺。 方神基埭 长六十三丈,阔六丈,深一丈。 横瓜埭 长四十五丈,阔三丈,深一丈三尺。 太平院埭 长三十九丈,阔七丈,深一丈二尺。 粥院埭 长四十八丈,阔四丈,深一丈六尺。 保丰埭 大洲埭 以下十二埭,县志无之。 永庆埭 新玉鸾埭 旧玉鸾埭 仙保埭 万石埭 万载埭 万禩埭 丁埭 庄厝埭 林分埭 路下埭 大温埭 长三十八丈九,阔四丈,深八尺。 蔡埭 长六十三丈四尺,阔一十五丈,深一丈。 苏埭 长二百二十九丈,阔三十八丈,深一丈六尺。万历二十五年,乡人就埭开浚,长三百一十余丈,阔二丈五尺,深一丈二尺。国朝雍正八年,里人张焕登鸠族捐资,凿堑引水于湖中乡,长二百二十五丈,阔一丈,深九尺。计田一十二亩。 封崇寺埭 长四十三丈,阔一丈,深二尺。 帝释埭 长三十有六丈,阔九丈,深一丈。 资寿寺埭 长三十九丈,阔四丈,深一丈。 柯金紫埭 长三十九丈,阔九丈,深一丈。 湮浦埭 (此条须与上六里陂、六陡门、三陡门等参看。)《方舆纪要》在府东南二十里,最大,上承九十九溪之水。《闽书》:广袤五六十里,襟带南乡三十六埭,绵亘永靖、和风、永福、永禄、沙塘、聚仁六里,水源凡九十九所,县田三分之一仰溉于兹。〔隆庆府志〕昔有吴公筑浦为埭,以捍海潮,罄其资而功不就,饮恨溺水,乡人为之立庙。后人因而成之。其垾三万丈,陡门四间,皆因天然全石,与陈埭、西坂湄、上福湄、南陡门等陂,共为尾闾泄水。宋治平三年,洪水埭坏。熙宁初,邑人林知请于今危雍,重加修治,开凿诸淮。至建中靖国元年复坏,尉黄愿补其残缺,仍增开诸淮以通水利。靖康元年,坏如前,冲决益广,十年不修。绍兴六年,邑人李密、李国表,复请筑于令洪元英,仍以僧祖派、体柔领其事,凡三年而成。时刘子羽闻于朝,锡洪元英章服,祖派赐号“慈惠大师”。民为洪立祠,以祖派、体柔从祀。州人王瑀为记。有塘司陂长官为之严禁,复增二陡门为六。明宣德间,水源壅塞,里人丁仲孚请于巡按陈祚,复之。修撰刘俨为记。弘治、正德间,陡门崩坏,李源、李墀捐金百余两修筑。嘉靖十三年,洪水复坏,知县韩岳、簿郑琳、尉林才杰重修。国朝雍正四年,陡门两岸遭水冲陷,知县叶祖烈修筑。 湮浦下王大埭 长七十五丈,阔二十八丈,深三尺。 陈侍郎宅埭 长五十三丈,阔二十二丈,深一丈。 广福埭 长四十八丈,阔一十八丈,深一丈。 崇福埭 土名孤坑,长三十三丈,阔五丈,深九尺。亦受九溪之水灌田。已上俱在和风里。 纸幡埭 在二十七都、二十八都永福里。长二十三丈,阔一丈二尺,深九尺。盈塘分流。 林埭 长一十八丈,阔一丈,深八尺。盈塘分流。 颜埭 长九十三丈阔,十一丈,深八尺。 临禽埭 长九十三丈,阔三十丈,深一丈。自大沙塘分流。 蔡青埭 长八十四丈,阔三丈,深一丈。自大沙塘分流。 陈埭 陈洪进所筑,其埭最大。合南浦诸水,为陡门,通归于大海。南洋田多仰焉。互见山川。 练埭 长二十八丈九尺,阔一丈五尺,深九尺。 朱埭 长四十一丈,深一丈。已上俱永福里。 谢埭 与洑田相接。 吴埭 接小沙塘。二塘俱在二十五、六都聚仁里。 东安埭 在二十三都、二十四都江阴里。长一百二十六丈,阔四丈,深七尺。海水冲淹,田土多荒。 港据埭 在二十都至二十二都永宁里,坐二十都,土名“港据”。长五十四丈,阔二十丈,深一丈。其水从西南孤山塔、虎岫寺等山流下,东有陡门一间,通海流出。 吴盈埭 在十五都至十九都弦歌里。本埭在十七都、十八都吴盈村。长三十丈,深八尺,上接十三都横山山南之水,下通浔渼场,大海而出。今溪沙积压,为平埔矣。 瑶林头新埭 长三十丈五尺,深一丈。在弦歌里。 莲埭 在十三都、十四都劝善里,坐十四都横山外,即今莲塘。长十九丈,阔三丈。 章埭 坐横山左畔,即今坝边湖。周围二十八丈,阔七丈,深二丈。 ■〈氵丙〉洲埭 长三十五丈,阔三丈,深一丈。 烽火埭 今呼蔡埭,长七十丈,阔七丈,深一丈五尺。 井尾埭 长四十八丈,阔五丈,深一丈五尺。 石父埭 长六十丈,阔三十丈,深一丈。 吴填埭 新埭 二埭今俱压沙。 曾埭 长二十丈,阔三丈,深一丈。已上俱劝善里。 崇福寺埭 在九都至十二都仁和里,方围三里,阔一里,深九尺。水自石佛坑而来,东北为九都,西北为八都,南为十都。 潘迳埭 坐十都潘迳村,长八十余丈,阔一十余丈,深五尺。水自十一都洪塘村而来,流向海出。东至十一都张厝村,西至十一都下庄村,南至海,北至山。 前李埭 坐十都小龟湖村,长三百余丈,阔八十余丈,深二丈。水自十都东拨岩山而来,流向海出。东至石佛山,西至坪坑村,南至海,北至山。有后李埭,长、阔、深,如前李埭。 麦园埭 坐十都麦园村,长九十余丈,阔三丈,深一丈。水自东拨岩山而来,流向戴厝坑出。东至潘迳埭,西至岑兜村,南至海,北至埔头村。 小吴锺埭 坐十都东埕村,长八十余丈,阔二丈,深五尺。水自十都吴云山来,流向海出。东至东拨岩山,西至东埕村界,南北俱至石佛山。 后颜埭 坐十都后颜村,长三百八十余丈,阔一十丈,深三丈。水自海云庵山而来,流向海出。东至本都松树村,西南至海,北至后湖村。有前颜埭,长、阔、深,如后颜埭。 吴锺埭 长七十丈,阔五丈,深五丈。 大吴锺埭 长六百余丈,阔十丈,深三尺。 祥安埭 坐十都上安村,长二百余丈。 梅林旧埭 坐十一都埭头,长一百六十丈,阔三十丈,深二尺。水自应岩山流下。 梅林新埭 坐十一都李厝村,长一百一十丈,阔六丈,深六尺。水自应岩山流下。 陈坑埭 坐十一都谢厝,长三百八十丈,阔七丈,深七尺。水自十四都东湖西埔流下。 涵港埭 坐十一都尧明庵兜。长六十三丈,阔四丈,深二丈。水自十二都观头溪流下。 华庆埭 坐十一都埕边,周围六百余丈,深六尺。水自柯仓、洪塘等溪流下。今陡门崩坏,海水入淹。 塘边埭 坐十一都欧厝边,周围二百余丈,深五尺。水自十二都大角山流下,今海水入淹。 ■〈氵丙〉洲埭 坐十一都东仓港,周围一百丈,深六尺。水自十四都英林山流下。按此■〈氵丙〉洲埭,与上“■〈氵丙〉洲埭”异地同名。 沙尾埭 长一十一丈八尺,阔二丈,深五尺。 蔡坑埭 长五十丈,阔五尺,深一丈。 林坑埭 长七十六丈,阔一十二丈,深二丈。 西外坑埭 长七丈,阔三丈,深五尺。已上俱在仁和里。 东石埭 在三十一、二都,此埭县志无之。 安平东埭 在八都安海东桥北。元至正间,麦使堰海为埭,筑长堤以贰咸淡。周围五里,长阔不等,抵九都宋埭、蔡内,以至内市、庵前。内分二埭:一高处为内埭,依山隔卤为上田;低处为外埭,近斥卤,海涛淹没,遂废不修,为下田。源自古陵而下,旁及山溪坑涧之流,交会于古陵溪,西流洪塘溪,出水浸桥,流坩塘桥之坩坂溪,而入于埭。又自洪塘分小支,由西门坑■〈土甲〉〔五〕坩坂后小圳入于埭。灌田四百石。陡门二:一在九都宋埭宫口,一在九都庄田宫前,以泄水势。 安平西埭 在八都安海西桥右。宋御史白承休筑,谓之“白使埭”,后废。有姓曾者修之,谓之“曾埭”。绍兴间,洪水流溃,知县王悦同乡人曾、韦二家修筑,又名“曾韦埭”。北有庙,祀王悦。嗣知府马咸赖堰埭而田于两岸,是谓“西埭”。与曾韦埭合而为一。水自柏峯山发源而来,分为九派,名曰九溪。自九溪分支出黄口店,聚龙潭,达南瀛桥,分一小支流韦舍后圳,出横辰桥,至曾埭而入于西埭。灌晋江田,得水七分;灌南安田,得水三分。周围一千余丈,广三丈,深二丈。灌田六百石。陡门一,在西桥以泄水势。〔明黄凤翔、颜石亭贰守见招,同詹司寇泛舟西埭诗〕别浦风光海色连,菰蒲荡漾小春天。凿坏颜阖徧留客,垂钓詹何共泊船。堤涨潮痕新雨后,桥横塔影夕阳前。行吟不是湘潭侣,闻听渔歌一叩舷。嘉靖八年,知县钱立诚筑堤。后知县谭敬所、县丞张泉斗重修。国朝康熙甲子复界,提督蓝理占筑。雍正八年,清丈蓝业溢产,内埭共产七百五十八亩余。乾隆五十九年,山海交涨,埭遂废。 外围永丰埭 坐在八都安海乡,与西埭隔岸。国朝雍正元年,黄永丰建筑,丈产四百八十余亩。乾隆五十一年,先西埭被水冲塌,埭亦废。按:此永丰埭,与上“永丰埭”,异地同名。 许埭 宋埭 俱在八都修仁里。县志云,与石埭陂三处,宋淳熙时已废。 坝凡十有三 陈三坝 即留公陂,详见上。 蔡坑坝 在四都葛洲村,周围一十丈,深五尺。水自南安九溪分来,通三十都吟啸桥而出。 逃猴坝 在三都蔡田、柯前等处。水自罗裳高州而下流,从倒桥东畔出古陵桥。 建宁坝 在二都,水自南安福行坝流下,通市上桥磁灶溪。 浦口坝 在南门外三十四都。水自新桥而来,横冲南岸,湮没数乡。深五丈,广六七丈。里人黄际芳,于嘉庆丙寅年倡筑,众旨输助。同事者黄元贵、元新、逊诲、伯道,而际芳始终之。费白镪千余。 东壁坝 亦在南门外三十四都。 桥尾坝 亦在南门外三十四都。二坝均受新桥之水。黄际芳于道光壬午年舍田筑基,身任其劳,命其弟际洁、文顺、邦辰、仲玉同里人吴明观、傅应龙、郭缕观经理之,计店停租,因田出卖,又縻白镪二千余钣焉。 河坝 钟洋坝 官洋坝 康南坝 以上四坝,皆在四十四都。深广、丈尺未详。 光坝 杜坝 以上二坝,皆在四十六都。深广、丈尺亦未详。 坑五 紫帽坑 在三十四都兴贤里。发源山涧,由常春、东宅、安福、保福等处,经鼓雷山陡门,人于笋江。 石佛坑 在九都至十二都仁和里。阔一丈,深七尺,流通十都井林坑。 横山坑 在仁和里。坑西南为十二都,东至十四都,北至十三都,水流二十三都浮田塘。 南山坑 在仁和里。西北为十二都,东至十四都,南至十一都,水流至十一都通大海。 徐李坑 在七都修仁里。长二丈,阔五尺,深二尺。 港二 植璧港 汇横山以南诸涧之〔六〕入于海者。 陈坑港 沿植璧港而南,汇井尾埭、烽火埭、西湖诸水之趋于海者。 淮一 天水淮 在三十五都。三十七都交界登瀛里。《方舆纪要》:其地曰“南洋”,田滨海苦咸卤。唐太和三年,刺史赵棨凿清渠,作三十六涵,纳笋浯二水以灌田,凡百八十顷,取赵姓望,名曰天水。《闽书》今下围是也。方言谓淮为围。后陈洪进重兴之,改曰节度淮。〔隆庆府志〕宋景祐四年,守曹修睦再浚治,又以三十六涵细碎隐伏,无法以制水之赢缩,于是尽撤诸涵,别营三涵,视潮来去以为启闭。为大渠一,长二千九百丈,广一丈五尺。为小渠八,积长二千五十八丈,广五尺。按:隆、万二志,俱载在二十九都、三十都和风里,误。 浦一 玉兰浦 《闽书》:汇灵源山东南诸涧之流,趋于海。互见三川。按:此条县志无。 圳一 沟边河圳 在一都,发源于前坑。 潭三 龙兴潭 〔万历府志〕在四十一、二、三都之界。相传祷雨多应。互见山。 凌云潭 在四十四都。前有凌云阁。 白虹漈龙潭 在四十七都。相传有龙自此飞起,岁旱祷之辄雨。祷雨者投简于潭,逆流不沉。详见山。 泉一十有六 夫子泉 在府学礼殿庭。宋龙兴教授黄启宗视役夫薙芜,得清泉于咸卤之地,味特甘香,环甃以石,揭名其旁,后筑塞为露台。今在棂星门东墙围外者,乃改凿为之也。 蔡公泉 在三十三都乌石。宋皇祐中,郡守蔡襄登北山,有泉自石罅出,其味美。好事者作亭其上,因名。治平中,县令王克俊刻“蔡公泉”三字于石。 清源泉 亦名“相泉”,在清源山上下洞之间,深不过四五尺,大旱不竭。详见山。 藜杖泉 在清源山下洞之前,其泉出之处,自平石之上,深不过一尺,大旱不竭。详见山。 乳泉 在藜杖泉之下,宋元祐中,潜江令张总谪居于此,尝取泉炼药,逾年不坏,以为惠山泉殊不及。 云根潄玉泉 在清源山之梅岩,详见山。 丸泉 在清源山南台岩,石上镌“丸泉”二字。 瑞泉 在清源山妙觉岩。详见山。 圣泉 在北山瑞像岩后。 甘泉 在紫帽山龙潭之侧。 灵源泉 在灵源山巅,其泉出于石罅,大旱不竭。 灵泉 在象陷山。 瑞香泉 在北山狮子峯下兴福院,味极甘美。 樟木泉 在二十七都。相传五代周显德中岁旱,祷于庙,一夕雷震古樟木,有泉自木中出,因而成井,故名。 石井泉 在溜石镇高甲山,井方广丈余,海潮至其旁,与泉不杂,色莹而味甘。 龙须泉 在十六都深沪。详见古迹。 池一十有四 百源川池 在郡城内东南,府学旁。 放生池 在百源川池边,旧皆属光孝寺。有一小涵,水满则二池合而为一,浅则分。 唐放生池 在肃清门外西南,水陆寺前。今犹存。 宋放生池 在崇阳门前,梦果巷中,即放生桥处。 镇西池 在义城门内,阔数亩,深七丈,俗呼“七丈潭”。岁旱不竭,中有小阜如星,与木塔对峙。城西居民以为镇星,富庶以此。 何厝池 在城西隅。 洗马池 在城西隅菜园下,五代留从効洗马处。宋留忠宣正筑亭其上,为城西众水归汇之处,今亭废池塞。 杜厝池 在城北隅。已填为田,今再开凿。 金池 在今县学东北。 蔡厝池 在城东南隅,明蔡尚书克廉祠门口。今祠废池存。 铳池 在南教场尾。 洗马池 在南门内天妃宫右畔城兜。 番佛寺池 在城南隅。 凤池 在郡南关外二十九都和风里。府志:长十余丈,阔三丈,深丈有奇。或云,两池相接,其形似凤。或云,昔有凤栖于池上。其地为池店乡。 并三十有八 玉泉井 在府学明伦堂露台之东。 泮南井 在府学泮池南育英门外。 三元井 在今县学内礼殿前露台下右畔西庑中门前。井盖穿三孔。明知县罗名士立石,镌“三元井”三字,其碑高大,又有石蛇。乾隆十四年己巳重新县学,其碑适在西庑门前,故偃置于后崇圣祠边地上。后修祠者不悟,移竖于礼殿后,佳冬梨树下独井北,则谬矣。 应魁井 在县学东畔门前之北石栏杆下,久湮。明嘉靖年间,教谕黄桂、卓光谟相继浚。 七星井 〔万历府志〕谯楼前各二井,皆两两相对,如斗形。又一在大司丞坊前之西,一在阛阓坊内,一在崇阳门内之西,如斗柄然。按谯楼前各二井,一在生韩古庙左畔,被围店内,不可见;一即在此庙对面街右,近处皆向此汲。时人以此二井为凤眼。一在东街头四科亭前,亭已废,其井甚大,用四栏焉,居人皆汲。一在西街头“多士坊”北人家门首内,时已湮。“多士坊”匾亦失。一在大司丞坊前之西者,查旧废坊无此名。一在阛阓坊内者,即今仕曹半巷中也。一在崇阳门内之西者,亦未见。 圣泉井 在崇阳门外西旁。相传旧泉脉屡竭,唐涌泉尊者以杖叩之,自是虽旱不竭,故名。 大井 在泉州卫内。相传留从効凿,又名“留公井”。 状元井 在晋安驿内,宋为贡院,故名。井盖上镌“状元”二字。 状元井 在曾井铺曾井巷奎星楼前。宋状元枢密使曾从龙未遇时,井在门口,凡出人经过,鳌头现井中,数步而止。后人以其止处筑楼,以祀大魁神像,故铺巷以此得名,而里亦称“鳌头”。乾隆丁酉,里人重新其楼,后移魁星于大寺后普安宫,而此楼上祀福德神。嘉庆己巳,裔孙进士中书宝光,会族重修此井,镌“状元井”三字于碑。 清玉泉井 在南俊巷旧染局内,其泉清冽。 会通井 在肃清门会通坊内,即仕曹巷头。石栏镌“宋元祐戊辰重修绍兴甲戌再修”。井之由来已久,以曾溺人,后拓宫地,掩之。 玉泉井 在观下巷公惠坊内,味甚清冽。又宝盖山石塔下有泉,亦名玉泉井,随海潮汐以为盈缩,虽大旱不竭。按:此名与在府学明伦堂者为三。 炼丹井 在元妙观内,仙人吴崇岳遗迹。传见方外。 溥泉井 在集贤坊内,味甘美。 义泉井 在义泉坊内,其泉清冽。 赵公井 在义成门奉圣坊内,宋郡守赵令衿凿。 真涌泉井 在仁风亭外护安院前,今院废。 龙眼泉井 一井双口,故名。 离井 二泉俱在三教铺。离井已被人家盖屋,不可见。 坎井 在盛贤铺,井盖□孔。 清白源井 在鹦鹉山窟顶。 旃檀林井 《一统志》:“在承天寺旃檀林之南,味甚甘冽,可炼糖霜。” 甘露井 在开元寺戒坛北。〔明黄凤翔集戒坛访甘露井诗〕宝刹旃檀白玉墀,前朝胜迹至今垂。细寻湛露流甘处,犹似禅堂说法〔七〕时。雨过空阶琼液满,风来净土暗香吹。投闲共结东林社,直拟斋心事远师。 涅槃井 在仁风门外。唐僧黄涅槃,以卯位忌风,凿此镇之。 玉龙井 在北山清源下洞之左。国朝知府怀荫布、知县王勋祷雨有验,勒“灵雨应时”于石。 龙湫六井 在罗裳山。有在高原者,有在平地者,泉脉相通,汲一井则诸井之水皆动,时有龙起其处。 灵泉井 在灵源山顶。大旱不竭,号师姑井。宋志云,名“吴六娘井”。宋有吴六娘者,居山背凿此,故名。 石眠井 在十六都石壁之麓,濒海石堆中。天然如甃,泉甚甘冽,潮长则没,退则味甘如故。 石湖三井 在石湖东湾。三井鼎分,其一井圆四丈余,深不可测。 鼓雷山龙井 宋庆历间,有龙蟠绕于井。互见山。 龙坡井 在永宁卫育英坊内,其泉甘冽。冬夏汲之不竭。 卫井 在永宁卫,其泉甘冽,酿酒煮茗皆佳。 潮汐井 在紫帽山麓。随潮盈缩,今湮。 复井 在狮山崇真寺旁。《闽书》:岁旱不竭,底有石眼。 市心保井 在青山下。《闽书》:深可丈余,足一保汲,亦名宝泉。 天竺井 在弥陀山下。水甘,旱不枯。 佳泉井 在石头街北石宫左。一条如线,味清甘,远近皆汲,大旱不竭。 棗园井 在城北,地名棗园。上有三眼。二小一大。汲东一小眼,水尤佳。其冽胜府治诸井水,盖近北山之脉故也。 〔万历府志〕东湖切近郡城,侵填且为平地。沙塘、湮浦埭,多为豪家垦田。至如大桥、小桥、吟啸、陈翁诸港,盈塘、洑田、象畔、龟湖等汇,率岁久淤浅,不可潴蓄。顷又有倡议以荧惑有司,欲从金鸡桥凿渠以导大溪之水。殊不知大溪之水,一泄二十里而不可挽,无论南安上游诸乡万姓,断山脉,毁坟墓,废庐里田土,为害之大,其如高冈亢原必不可深,繁费疲力必不能给何?纵万一成之,然自金鸡截流而南,则安溪、永春舟载不通,而二县之民坐困;南安、晋江溪流不至,而二县之源顿竭,泉州郡治亦不成其为郡治矣。其故,由嘉靖乙酉志误于治平坝陂下载此水利一通,则东南一带田亩数万顷皆为上腴之地,谭者遂以为据。王兵备误听之,幸赵抚台严止之,不者,其祸非浅鲜也。《闽书》:南安之水,流合晋江之笋江,以入于海。襟绕郡城,一郡风气也。而说者谓晋江南乡田常旱,七首塘不足赖,欲分一支以入南乡,不知溪小力微,分则两涩。万历间,有治兵使者排众议欲开之,舆情大骇,工竟不就,兵使者坐罢官。 附乾隆庚寅修南涂二关水利碑 南涂二关,即志所称德济、通淮也。关外有沟,蓄泄潮汐,以资灌溉。附郭田畴,悉赖于是。自陡门渗漏,早无以储,农田失利,有由来矣。邑人国学介宾陈君思聪倡议修筑,就田出资,用济工作,爰请县主。方公色喜曰:“农事关心,甚盛举也。”遂委任于陈君。凡诸工费,陈君皆先输之,以三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兴工。二关外之陡门暨南郊濠沟,兵马司桥等处,宜筑者筑,宜疏者疏,宜治者治,悉心课督,务使旱涝有备。是役也,工甫作而陈君殁。尔时,不惟吾侪感吊,方公且怜惜之,輓君以诗,嘱其胞弟嘉谟君继焉。幸而嘉谟克继兄志,踵成其任,以三十四年二月讫工,共縻白金千有余两。衿耆按产鸠资,事竣时,方公为之立石纪盛事焉。昔郑渔仲父国器,尝鬻田筑洋陂以惠莆人,至今传为义举。若君之昆季,勤修筑,溉田至一万余顷,捐其财,利赖及三十三乡。以今方古,何多让焉?爰泐其事,以志不忘,且为后之乐善者劝。庚寅三十三乡耆老苏廷美等勒石。 〔校注〕 〔一〕“湖”,原误作“河”。据乾隆《晋江县志》改。 〔二〕“泥”,原误作“源”。据乾隆《晋江县志》改。 〔三〕原缺“宾介”二字,据乾隆《晋江县志》补。 〔四〕原缺“沙”字,据乾隆《晋江县志》补。 〔五〕“■〈土甲〉”疑是“岬”之误。 〔六〕“之”下疑脱一“水”字。 〔七〕“法”字原缺,据乾隆《晋江县志》补。 ●卷之九 城池志 山川邱陵为国之险,而王公所设城池尤要。故《易》戒城隍,《诗》称墉壑,为民计画,至深且远。晋邑以郡城为城,基肇于唐。历代以来,屡广而大,屡增而高,屡培而厚,屡易而坚。沿至国初,尚为翼城之拓。其称闽南巨镇,与会城埒。昔之守国者,可谓未雨绸缪矣。其为池也,子城有内沟外濠,罗城又有内沟外濠,重重环绕。一以限戎马,一以利转运,一以通宣泄,深沟高垒,巩固吾圉。生此土者,恃为金汤;逖于远者,敢生窥伺?地利之雄,其关匪浅。良有司加意抚循,岁时修葺,有备可以无患。所以卫民兴役之道,考于古而得之。志城池。 叙城 晋江附郡,郡城即晋城。以内外之大小言,有衙城、子城、罗城、翼城之异;以树植及形似言,有刺桐城、葫芦城、鲤鱼城之殊。其称刺桐,当在子城之时;其称葫芦,当在拓西北、东北之时;其称鲤鱼,当在拓罗城、翼城之时。详见下。 衙城 即州治垣墙。今提督衙。相传南唐保大中节度使留从効筑。《闽书》即从効开府建牙之地。旧志:宋淳祐中旧址尚存,洪武元年始废为卫。按衙城与罗城皆留氏筑,是后于子城也。然既名城在最内,故先叙之。 子城 即今所云四古“古”作“鼓”,非。楼也。筑于唐乾元以前,年月莫考。按县志作贞元以前,非。查《宦绩传》唐赵颐正乾元元年为晋江令,凿沟通舟楫城下,是乾元前已有城矣。贞元尚在乾元二十八年之后。又府志与通志作唐天祐三年王审知筑,更非。观古迹欧阳詹贞元九年《北楼记》自明。盖天祐三年,又在贞元百二十年之后。又续通志本乾隆癸未府志以赵颐正为开元中别驾,恐误。盖与宦绩传不符也。周围三里百六十步。为门四:东曰行春,西曰肃清,南曰崇阳,后人祀王潮于此,〔明苏茂相登崇阳楼谈刺史王潮遗事诗〕鼙鼓中原沸似波,将军闽峤远横戈。匡扶无望唐襄武,保障差强汉尉陀。事定千年无战伐,时清万户有弦歌。英雄遗迹依稀记,暮倚高楼一啸过。北曰泉山。古迹中所云北楼,即泉山门楼。后子城废,泉山门亦废,止存行春、肃清、崇阳三门。元至正间,监郡偰玉立建谯楼于卫南,名曰威远。此本旧志所云,实始建者已莫考。偰公止是与总管府孙大来重修耳,观公署部元总管府条吴鉴记可知。别一楼,非泉山门楼也。子城环植刺桐,故曰桐城。下罗城至宣和二年始用砖石,则子城植桐可知。县志古迹:初筑城时,植桐衢巷夹道有之,言初筑指子城可知。其重修者,行春门于明正德五年灾,知府向一阳重建。〔林俊记〕泉负冈带海,城郭辅郡为固。其内子城。子城四门,其东曰行春。正德庚午,守者弗戒,门毁。夫门阙楼堞岂必专为敌设哉?所以谨表中之防,锢风气,杜奸萌,以与相安于无事。万一敌至,而外城弗守,子城亦足效隘险于一支,以俟夫援兵者之集,斯则权弛举之大都也。甲戌,郡守李侯锐力主废举,佐麦侯莹、熊侯一中承之,建白于大巡胡君士宁,合分宪唐君沛之、查君原博、分藩郑君立之,邻君割赎金始之。比就事,李忧去,向侯一阳代守,继之,佐又继之,僧大渊亦附义以佐凡费。楼观壮雄,扃鐍坚整,绝前之胜以益固。由今之防,骜桀帖驯,怵伏跳梁者之所觊伺,以知郡之为尊,无徒崇尚杰制文伟观而已也。春秋书新作南门,今举其废,而不用其力,殆可无讥也矣。万历丙辰守蔡善继、同知舒有翼重建,天启丙寅约正郭鼎金、男进士必昌、举人必春暨户部主事郭梦詹重修。国朝乾隆己巳,令黄昌遇重修。甲申,守王绶、令方鼎重建,丁酉,令王隽重修。〔自记〕泉州罗城拓于南唐保大,而子城四楼至今犹存其三。邦增式廓而险,不厌重存古迹,所以示后也。顾北楼泉山,久废矣。丽正、萧清再毁而兴,反因之以备极壮丽。惟东楼行春,朴素无改旧规者,郡邑治署在右,晋江邑庠在左,耳目至近,代有增修,故不待其废而更举也。夫东方于时为春,于人为仁,稽古建邦立宅,置官司以为之长,设学校而养其良。环集斯楼,左右映带,夫将使睪然高望,而时发其春生仁育之思,其意为尤厚矣。近年,楼上暂驻防火兵,郡绅士以为非宜,请之。臬宪奇公、郡宪双公,尤皆以为不宜,则相与商之提帅李公,而下其事于余,余乃捐俸购屋居兵,饬斯楼而还之。郡人扫除更张,其殆无异于昔欤!按郡乘载:唐郡守苏公妙莅泉,多惠政,有神鹊,出则集其车盖,归则止于斯楼。明儒陈先生琛又尝读书楼上,成《四书浅说》,事见《紫峰年谱》。是所以置之长,而养其良者,称为循良,拔其类萃,皆于斯楼有明徵也。交修而懋勉焉,今宁异于古所云乎?绅士请记善后,因书此以付诸石。崇阳楼,康熙二十年提督杨捷重建,改门曰丽正,楼曰禄蒸。〔黄志焕记略〕古者都邑之建,设险以守,尤必察形胜而奠丕基,非特擅壮丽之观而已也。温陵,古桐城地,唐谓之清源郡。子城即其四门之旧,东曰行春,西曰肃清,北之泉山于今已废,而是门号为崇阳,则直位于正南,俨设巍楼,翼以栏楯,视东西二楼,盖尤盛焉。历年既久,废置非一。其备载郡乘者,都人志悉之。迨甲寅之变,则遂荡为榛莽矣。夫事之变也,虽听乎天;而时之兴也,必藉乎人。我昭武将军少保杨公,于戊午秋,奉命提师解泉围,甫抵署,即会师漳南。至庚申春,海氛底定,振旅言旋。凡裨益地方事务,罔不次第修举。而于崇阳门楼尤为泉郡命脉所系,亟思鼎建。公之辑绥吾泉也,昔曾以元戎之命,爰驱伏莽而定岩疆,今则以简畀之隆,立出汤火而登衽席。则夫捐槖鸠工,饬材面势,皆公经纶底绩之外,出其绪余,以著安邦绥众之大略者也。今斯楼已告成矣。窗棂洞达,丹艧辉煌,飞檐迥起,黝垩相间。若乃雕甍画栋,坚致精严,石垣巨甓,层累轩豁。颜其北之上曰凝云;北之下曰来青,南之上曰禄蒸;而总之以门,曰丽正。登斯楼,真觉日月吐吞,江山环映,而市廛孔道,烟火万家,咸呈露于舃履之下。至于伐鼓撞钟以警晨昏,下漏数刻以节昼夜,郡之士女易其观听,莫不欢欣颂德。是役也,经始于庚申冬初,落成于是岁腊月。筑之削之,鼛鼓弗胜,公之大愿。终始之时,臬宪张公、刺史蒋公、郡司马苏公、别驾段公、邑侯沈公、提标副参戎诸公,亦咸同心协力,襄诸有成。公讳捷,号元凯。扬州宝应籍,辽东义州人。五十五年毁。十六年知府高霔、知县黄昌遇倡捐五邑重建,改楼曰喜雨。〔庄有恭记〕泉郡中有衙城,古为泉州卫城,今为提帅署,环以城曰子城。四正各有门,南曰崇阳门,旧有楼,康熙辛□,少保杨将军捷因其圮也而修之,改名门曰丽正,楼曰禄蒸。丙申岁,不戒于火,楼尽毁。颓垣废址,不足以壮城池之色。越乾隆庚午,郡绅奉常陈公大玠谋之邑侯,邑侯询之郡侯,又询之提帅,各毅然任兴建事,捐金庀材为郡人士倡。辛未四月,遂募工朴断,是岁雨泽愆期,民情皇皇。迺启土升梁之侯,时雨叠沛,然云霓之望,尚未治也。至于八月,大中丞潘公巡视登临,而雨复降,彻夜滂沱,田野胥沾足,二禾咸登大有,而斯楼适成。郡人悦是祥也,因名之曰喜雨楼。夫古者祈雨则雩以禳之,土木之工,将因之罢役。今乃版筑兴,而雨随降,不必祈于土龙而商霖,可以纪瑞也。昔苏公守扶风有喜雨亭,而郡守韩公亦曾以喜雨名亭。然彼皆游观之所,而斯楼则所以镇山海而耀威武者,获是祥徵以喜雨名之,夫谁曰不宜?且禄蒸之名,有如先谶,雨以润之。改其旧而新是图,以水沃火,其坚固不倾也,必矣。是役也,董工程材,不辞劳瘁者,别驾陈君文辉也。乐事劝公,奉常陈公大玠,及太史洪公科捷、河间大令黄君为汉也。而主其事者,郡侯朱公礼陶、高公霔、邑侯黄公昌遇也。视其成者,提帅吴公进义,今谭公行义也。凡五属贤有司都人咸有力焉。以温陵故恭桑梓地,邮嘱志其颠末,爰不敢辞,因质言如右。又于十七年并建肃清楼。〔高霔记略〕泉之郡治,相传未有罗城七门,先有子城四门。其踞于西者曰肃清,与行春居东,崇阳居南,泉山居北,分隅而列,环植刺桐,谓之桐城。迨后辟罗城,而四门遂为鼓(“鼓”当作“古”)楼。中有不台不榭,敞而临者,为天地春,说者谓土星也,其四门则金木水火也。天地春启双门,又太极两仪以生四象者也。时四门前者已立,而双门由两牌坊得名。坊建自明季,则岂有四象先两仪太极者乎?且亦无谓五德之相生也。故其说,庆历诸志勿详焉。然得此形势,而郡之气象益以光大,人文益以振兴,不綦重哉。辛未之夏,余始下车,见传为土星者,泯焉无存。即四门、鼓(“鼓”当作“古”)楼、泉山久废,行春甫经修毕。崇阳遭回禄,历三十余年,晋邑大尹黄君昌遇方倡捐重营之。而肃清犹仅存遗址。是岁秋中,南楼告竣。适遇抚军潘大中丞巡视闽南,登其上以观全城形胜,深喜重建有功。黄尹遂以肃清楼请,大中丞然其说,面勗余董率以成厥美。爰肩其任,谋之郡治诸绅太常少卿陈公大玠、天官大夫蔡公宾兴、河间大令黄君为汉,劝捐首邑,其外四邑各令,君谕邑之贤而好善者并以其力来助。更得惠绅通守陈君文辉经理之,不半载而工竣。都人士观而乐之,因请余为之记。时在乾隆十有七年秋月之吉。唯泉山及楼尚待兴复云。〔附〕威远楼,明天启丁卯,郡守沈翘楚修。国朝康熙丁未,提帅王追功修。雍正戊申提帅石云倬修。乾隆乙酉提帅马负书修。有三石碑在焉。 罗城 亦南唐保大中留从効所筑。周围二十里,高一丈八尺,门凡七。东曰仁风,俗呼东门。西曰义成,俗呼西门。南曰镇南,俗呼南门桥头,近今泮宫口处。北曰朝天,俗呼北门。东南曰通淮,俗呼涂门。西南曰临漳,俗呼新门。曰通津。在傅府前临漳门北。元时废,于临漳门南辟一门曰南薰。先是王延彬于唐天祐间权知军州事,其妹为西禅寺尼,拓城西地以包寺。及陈洪进于宋乾德初领清源节度使,以城东松湾地建崇福寺,复拓其地包之,北之东西隅稍宽,俗号葫芦城。两次拓地虽仍植桐,然已似葫芦矣。宋宣和二年,守陆藻增筑,外砖内石,基横二丈,高过之。绍兴二年,守连南夫重修。十八年,守叶廷珪复修之。淳熙、绍兴中,守邓祚、张坚、颜师鲁相继修。嘉定四年,守邹应龙以贾胡簿录之赀,请于朝而大修之,罗城始固。 翼城 则宋绍定三年县志作绍兴三年,误。此从通志。盖绍兴先绍定九十七年。而官职名宦传:游九功系宝庆元年任。自宝庆元年至绍定三年止六年,则情事适合也。守游九功于诸城口增筑甕城各一,东甕城二;复于南城外拓地增筑翼城。东起浯浦,西抵甘棠桥,即临漳门外第一桥。沿江为蔽,成石城四百三十八丈,高盈丈,基阔八尺。后真西山守泉时,刘叔智自建翼城,不知何处。元至正十二年,监郡偰玉立始废罗城之镇。南门径就翼城,周三十里,高二丈一尺。城东西北基各广二丈四尺,外甃以石。南基广二丈,内外皆石。为门七,东西北暨东南西南门,皆沿旧名。惟改南门曰德济。废通津门通志作废通淮门,误。而于临漳德济之间,通志作德济仁风之间,误。建门曰南薰,俗呼水门,无增甕城。而统为今之罗城。明洪武初,指挥李山复增高五尺,基广俱二丈四尺,凡内外皆甃以石。建月城六,惟南薰无月城。门各有楼。又东有楼曰望海,北有楼曰望山。窝铺凡百四十,合全城观之,状如鲤。又于仁风,通淮之间,辟小东门。《闽书》云:门直东湖之嘴,早日初升,湖光潋艳,如鱼饮湖水者然,因号为鲤鱼城。后门塞楼废。自天顺至成化间,都指挥武成、守张嵓、徐源、指挥王濬、王振、王炫、王琨、李珏等,相继修。弘治十三年,临漳门东半里许,水啮城下路数丈,将及城,知府张濂筑二坝障之。嘉靖三年,门楼窝铺多坏,知府高越、同知李缉大修之。三十七年倭寇煽乱,久益猖獗,拥众直抵城下,昼夜戒严,城闭数日。是年府志作三十八年。德济门灾,知府熊汝达重建之。改通淮门通志作南薰门,误。曰迎春,以岁迎春于此,故名。南薰门曰通津,后复名南薰,即水门。并修各月城。兵备万民英复以城北外壕磐石不能通水,乃建小城楼,临壕围以木栅,筑羊马墙以备倭。后倭平无事,嫌压断龙脉,撤去。万历三十二年十一月,地大震,楼铺雉堞倾圮殆尽。副使姚尚德、守姜志礼,请帑金修复。委生员詹仰宪、千户张振宗等董其役,旬月告成。城旧有用砖处,至此尽易以石。国朝顺治十五年,总督李率泰檄各府城,依关东式改造。时提督马得功、兴泉道叶灼棠、知府陈秉直改筑,再拓翼城堞二千三百一十五,月城堞二百有五。每堞长“长”当作“高”。七尺,厚三尺,宽一丈五尺,垛口宽一尺八寸。〔灼棠记〕泉郡罗城,广二万七千三百六尺,高三丈二尺,为门七,甕城六,共二千六百六十九尺。南唐留鄂公从効所筑。宋元以来,代有修缮,规制未备。今海氛不靖,寨游悉废,内港通潮,一苇可薄城下。总督李公疏请修葺,地方文武官绅衿商贾捐赀助工,得三千金,益以俸钱,赀苦不足,而意不敢苟。提背马公赞成之。于是条列五则,详请上台,壮垣墙,更垛式,定料价,均力役,分职掌。垣墙之庳者崇之,薄者裨之。计丈尺以定工程,使会计者知所循也。堞高八尺,广五尺,杪厚盈咫,不任炮攻。守者内累石基,峭而偪,措足其上,为敌所阚。改仿辽左规制,堞下层坐台三尺,厚倍之,登降坐立皆便焉。马道不碍驰驱。堞厚三尺,高倍差,阔丈有五尺。月城少狭,密守御也。界画八字形如便面,中留箭窦如其式。联隙以短垣尺有咫。一夫当之,可左右射,矢石之加,广纵数十武。较旧式口平而隘,阚探无所见。俟敌登陴而后奋挺刃于一击者,功相万已。垣外内皆石垛,砖足三之一。始试之于迎春门建二堞,权物力而综之,佣作十万计。始事逮落成,指屈六阅月,计拆补城垣三百八十九丈,周城筑石台,累垛墙二千三百八十六堵。盖空心炮楼六角,葺城楼六座,炮门炮台一百七十五。朝天门月城加六尺,因羊马墙故址,拓翼城四处,职其事,兴泉道兵备佥事叶灼棠、知府陈秉直,署城守事副将张应诏、城守参将刘应宝、署兴协回某、通判王泽洪、知晋江县丛荫坤,皆自朝暨夕,跋履城头,经营求至。当畚锸所及,外鼓而中虚,势如拉朽。榕根杂树,数百年拥沙崩壁,如虬龙蟠结,斧斤不能摧撼者,徐启石罅,命力士击以铁椎,缚巨缆群曳之,移日而动,不下数千株。蔓草丛茸皆剪伐。其旧堞,二夫绠挽,以次尽踣。自仁风门东北角迤逦而南,折西过北,隳之,旋补。虽一坏一块,不从绳直,必再易焉。求赤腻黄壤和纯灰实之。培土欲坚,购石不计远。甎发于型,润以水,叩之,铿有声。筛簸蜃灰,汰沙碟,舂研捆草,内塓外墁,就燥复垩之。如是者三,俾凝人衅郄,虽风雨鸟鼠,久而不能剥也。施炮之所度,火力所到,而高下损益之。临漳门潮河远上,绕城西北,旧有闸口,以时蓄泄便民载鱼米人城。湮塞圮坏,从士民请修复之。河水淡且不涸,溉锦墩、泉山、福安田千余顷。右半里许,诎一雉,有潮汐涨啮之患,令水师运滨海钜石,议筑翼城扞之。凿堑沟,圆折以杀其冲。规模详备,百堵俱兴。当夫役繁困,辄躬行慰劳,犒之牛酒。虽劝输不继,未敢轻议罢役。卖马毁器,助金钱,藉草千束,织寝荐为之御寒。渥以姜汤,施良药,救疾民。怡然如治家事。勘阅之始,覈直万金。劝省试,杜破冒,故费半而功倍之。乡先生雅意急公,众心有成,迄以竣,縻白金五千八百四十三两。观者讶其俭而疾,谓神物冯之。既而登清源绝顶,回视其下,纡曲如练丝在筐,殆俗传鲤城者是。因命工绘其图,形势广狭,堞楼度制皆肖。郡人以是役有三善焉:讲于农隙而民不劳,一;会海氛他适,闲暇修内事,二;中际伏腊还而罢之,冬燠如春,无烈风淫雨沾裳涂足为苦者,三。城既成,复属绅士耆老于南门之楼,巵酒为寿,讌而落之。爰追始事之艰难,勒石以志,此碑在东门第一重城外北畔第五间店后。康熙三年被水,四年重修。窝铺再增高,厂改为九十有四。敌楼六处,炮台十二位。十七年,海寇围城,德济门一带颇多坍塌。知府张仲举、知县沈朝聘重修。雍正九年奉旨修葺,后又多圮。乾隆五十八年,邑令张炳奉委重修。兹复圮坏,现署府宪袁□又请修,于客岁庚寅年。腊月二十五日才兴工,本年四月刘府回任,续修之。 叙池 叙城,先子城而后罗城、翼城,溯所始也。叙池,先罗城外濠,而后子城外濠,重所归也。而于城中支沟,先子城以内,而后罗城以内,则又自源而委顺水性也。详见下。 罗城外濠 环绕罗城,广六丈,深二丈余。三面通流,潆洄如带。独东北一隅,磐石十余丈。地势高仰,潮不能通。南罗城旧在镇南桥内。即今南门桥头近泮宫处。桥跨南濠,直东抵通淮门。直西抵临漳门。元大德间,宣慰司札刺立丁重浚。〔庄弥邵记〕泉本海隅偏藩,世祖皇帝混一区宇,梯航万国。此其都会,始为东南巨镇,或建省,或立宣慰司,所以重其镇也。一城要地,莫盛于南关。四海舶商,诸番琛贡,皆于是乎集。旧有镇南门,门之外有河,跨河为桥。流东西,贯直南,并受潮汐,岁久湮阏。有力者占为园池亭榭,以便娱乐。前太守真西山,虽尝开修利,未尽而中辍,今又八十年矣。皇帝飞龙之六载,省并江浙,立宣慰司,行省右丞札刺立丁公领使司帅府。视事以来,曾未逾时,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既重修泮宫,因慨其地之卑湿,盖由城河之不通;且薪米之负运良艰,粪壤之邱积无所。每值淫潦,深厉浅揭,连以旬浃,非惟有妨生理,亦致湫底之疾,邦人患之。公乃忧民之忧,锐意疏浚,军民官董其工,始事于二月初八日,至于二十九迄成。材售直,工给资,农不夺时,民不知役,皆公之指授有方也。河面阔如旧,深视昔更三尺余。南门桥鼎建崇楼,仍匾“镇南”。潮流参错其冲要,渔歌响答于闤阓。吞吐溟渤,雄视东南。望之如垂虹,登之如骑鲸。云栋飞辇,星河影转。非公器宇襟度,畴克臻兹?邦人士大夫请记之。弥邵载惟典谟九叙,无先于平水,故曰:万世永赖,正恃乃功。然则公今日之伯禹也。我泉亦永有利赖,当与禹功相并不朽,勒之坚珉,宜矣。至正间监郡偰玉立南拓罗城,而镇南桥壕东西相抵者,悉砌以石,遂为城内壕矣。今惟漳门外,遶西而北,而东,而南,抵通淮门为旧外壕。其自通准门,南遶德济门,过南薰门之半,乃拓罗城而浚之濠也。又自南薰门之半,西距临漳门,则濒江无濠。嘉靖三十八年,守熊汝达重浚外濠。四十二年,兵备佥事万民英又浚之。深阔可通舟楫,潆洄汪洋,殊增形胜。惟仁风门抵朝天门桥下,当拓城时,首尾筑剑脊坝。以堤内水并无版闸启闭之设,濠水时溢,然蓄泄有节,可不为灾。万历二十四年,有请决剑脊坝引濠水以溉田者,壕始涸。此条只依旧志。以工三条改订。盖旧志叙子城外濠桥名不备,而语多错。叙子城内支沟五、外支沟六,亦有遗漏。其言坊者,犹今之言境。如通淮坊、师模坊、中和坊、聚奎坊、帅节坊、熙春坊、文光坊、执节坊、宣明坊、画锦坊、忠厚坊,多街里之名,非如今石坊也。至所云埔尾、坑头、五塔庵、新睦宗院、旧睦宗院、泗洲塔、素景门等,迹无可验,名亦失传。胪列纸上,直似画饼。今据现时桥宫街巷之名叙之,而以旧志古名附辨条下,较易寻省,并补其所未及。 子城外濠 改订。环遶子城,广深丈余,濠皆有桥。北曰泉山。据在泉山铺示现庵前,桥存濠塞。按过东水路从庵内后壁穿出,经白狗庙后出弥勒宫左,再伏其势,从府城隍照墙外接梅花桥,但水路已断矣。迤而东北,曰梅花。此桥旧志失载。在广平仓口,桥畔有小宫两:面向北,祀佛祖;向南,祀泗洲佛。向南数百步,从小涵透至霞田池下河乃接迎春桥。其正东,曰迎春。在行春门外,近里美巷口,桥濠俱不存。按此桥向北水关,现在相公巷中,营守备署门路内。向南水关,在鹦鹉山窟。嘉庆九年浚沟,向窟水关尚存。又迤而东南,曰登瀛。在桂檀巷尾,伯府庭头,佛祖宫前。宫直跨沟上,水从鹦鹉山窟穿承天菜园,乃至此桥。下用横版?上用小版直铺,行者不悟,然宫后沟甚显明。迤而西北,曰坂仓。“坂”俗作“板”。非。在裴巷东,新街西。(旧作驿巷西,非。)清军驿前,桥存,濠塞。按:自泉山桥至此,沟路已失,居人谓水势从花山涂窟而来也。其正西,曰肃清。在肃清门外,井亭巷口。桥、濠俱存,但为民居压塞。又迤而西南,曰放生。在梦果巷尾,真济宫前。宫直跨沟上。旧志谓自此遶东,过崇阳门外,人通淮坊,当是出梦果巷口,下入小泉涧巷,过登贤桥宫后,宫直跨沟上,宫口有双塔。由傅池亭出。今清源书院口下一桥,入书院,池透至登瀛桥,而后由登仙桥即离井桥。出通淮门也。但旧志注遶东之道己失。放生桥水,直趋罗城外濠,指镇南桥濠。则自西南放生桥至东南登瀛桥一带,遶东过崇阳门外之濠,已不可考矣。若自临漳门至通淮门一带,大沟则旧罗城外之濠,非子城外之濠也。想既有旧罗城之濠,则子城外之濠可省耳。万历志有东南曰通淮句,固误。乾隆府、县志已辨之。然尚云放生桥水遶东折南趋府学池,又东过光孝寺,亦错。盖崇阳门外去府学池尚远。既遶东不应折南,且光孝寺自明嘉靖间已移在承天寺内,西偏两进皆实地无濠也。 子城内支沟 改订。威远楼前,东西有两大井。一在生韩古庙边被围店内,一在对面。双门前外,东西又有两大井。一在四科亭前,一在多士坊北。外两大井之旁,两沟夹行而南。旧志有直趋崇阳门外句,误。东沟从东街头四科桥起,集南街左坊诸巷之水,如玉屏巷是。凡南街左右诸巷口内数步,皆有小桥。到镇抚巷,折东入洋下沟尾,今镇抚南及沟尾、下沟俱存。折南为登贤桥,在承天巷。又东经傅池亭,出书院口桥,注登瀛桥。西沟从西街头文锦桥起,桥在造士坊西,多士坊东。集南街右坊诸巷之水,如奎章巷、通政巷、圆石巷是。到奎霞巷口镇抚桥,桥跨崇阳门内大街之中。旧志小注云“在良二千石坊北”,是也。东折与沟尾下水会,同归登贤、书院,登瀛三桥。旧志于东沟云:折洋下沟尾,越承天菜园,则西沟既会于沟尾下,亦当越承天菜园矣。皆误。盖越承天菜园者,乃自鹦鹉山窟至登瀛桥直下之水。非自登贤、书院二桥至登瀛桥横过之水也。又北詹厝巷口、南邱厝巷口相对之西,有桥,南循元妙观之西,至观前外横巷,与县前东沟相会。此条即旧志所云,又中和坊东之车坊沟,循开元观旁(开元观即元妙观),经豆腐巷,趋沟尾桥是也。今车坊已无迹。小注云“即今前田巷口”,亦误。盖前田巷无桥。桥在詹厝、邱厝两巷口相对之西。其云“经豆腐巷”,又误。盖经此巷者,乃县前东沟也。又县前东沟自观东巷、辑和、五邑坊内桥起,循巷左而南,折观口东偏,一桥经豆腐巷,此巷无路,今名无尾巷。至观前外横巷,与观西之水相会,乃同注于登贤桥。此条即旧志所云,县前东沟,自帅节坊南循元妙观而西折,南经登贤桥,与沟尾会,是也。然此条至观前外横巷,即与观西水相会,不待经登贤桥。以后且于观西水之趋沟尾桥;于观东水云经登贤桥,似有两桥矣。实沟尾桥即登贤桥也。又西街帽巷口有桥,在会魁坊内。南入帽巷,由奎章巷北会南街之右沟。此条即旧志所云,谯楼内沟折而西,入贡院,南经帽巷,转员石巷、熙春、坊尾,折而西南,经仕曹巷至放生桥,与子城西濠之水会,是也。然小注云贡院在晋安驿,驿内巷所谓水折辛兑者是。今直出双门前,不西折矣。是源已不从谯楼内来。居人谓水从新街出,半入帽巷,半入仕曹巷。入帽巷者,出奎章巷北;入仕曹巷者,乃直至放生桥也。但入仕曹巷者,肃清门内大街中无桥耳。又按子城内支沟,志云五条。据今皆注于桂檀巷尾登瀛桥。虽古帽巷一条注子城西南外濠之放生桥,亦终归此桥。而旧志皆云入府学池,及复云其道已塞,恐误。盖本无其道,非后始塞也。乾隆府志:子城内沟即八卦沟也。《闽书》:古时以八卦瓶埋置于先天方位,至明弘治十一年,御史张敏开城中沟,于西南隅掘得大磁瓶。上陶巽字,盖取其方位之相配,非凿沟如八卦形也。按万历府志及《闽书》,皆何镜山所纂。再查《闽书》,明言此瓶得于西南先天方位。惟万历志既言西南,又言后天,则后字错耳。县志古迹不知其误,因有后字竟改为东南,则与《闽书》及乾隆府志相反矣。然云在惠民局东邻之家。查公署部医学,旧在谯楼西偏,为惠民药局。洪武十八年改为学,寻移于崇阳门大街右。既云崇阳门大街之右,则在西南先天无疑。后万正色《浚沟记》亦作西南先天,与《闽书》符。第不知四子城门之中以何处定罗经耳。 罗城内支沟 旧作子城外支沟六。尚有遗漏,今改订。一东北隅本厅街,及湖坝顶等水,经一峯书院桥注杜厝池,出北门水关。此条新增。一前营庭广平仓水心亭内、中营街后,营前导水,或从大沟墘或从东门沟墘,同注于十一版、七版,六版三桥,出东门水关。一行春门前、县学前之水,直趋东门内桥在戊子元魁坊内。转北注十一版等桥,出东门水关。以上二条即旧志所云东北隅之水,经执节坊,会左右诸沟之水,出大街,与县学前之水,并趋埔尾、坑头,转五塔庵,南连通淮门是也。然左右诸沟,不知指何左右;而东北隅之水,亦无出大街至浦尾、坑头。五塔庵无有知其迹者,惟水至东门兜,向北出水关。其稍南者,则随地势散人通淮耳。一西北隅之水,随地势注何厝池,即巡按何承都之池,俗呼护厝池。出义成门北水关,或出西门内桥,南注于田。此条即旧志所云北部以西,新睦宗院诸水迤西南行,经泗洲塔入素景门,旧壕出城下水闸是也。然新睦宗院已无其迹。志中小注谓塔亦废。素景门疑即义成门。旧濠则西门内桥是。但西北水既入西门内桥,已是南行,何以又向北出水闸?盖此水闸,在义成门北,不在义成门南也。抑古之水关在南乎?一奉圣宫前大街,有桥从奉圣宫边南行注于田。此条新增。一旧志云奇士界,小注在开元寺西北。宋太宗称刘昌言曰“卿东南奇士”,因名。又分奇士东西界。东西二沟,连宣明坊诸水,小注坊在五塔巷。悉趋西池亭。小注在今西门菜园下。池旧为留从効洗马池。后留正筑亭池上,水之故道已塞。今诸水皆归西门桥沟,经五通庙,绕至临漳门,出水闸。按:今奇士宫在台魁巷,居开元寺之东,不在西北。开元正北大寺后称华仕铺,开元寺西北称曾井铺。出至大街为孝感坊,巷皆不称奇士界。所云东西二沟,亦无其迹。其去五塔巷、宣明坊尚远,至洗马池、西池亭、通庙,皆无知者。惟甘棠巷尾菜园内有丈余小池,俗呼师姑池,不称洗马池。甘棠、五塔两巷之尾,有应魁宫,无五通庙。且五塔巷之水,亦不悉趋此池。按旧志所言,不可考。今若以台魁巷、孝感坊巷为奇士之东西界,则大势台魁巷水归旧馆驿巷口。大街桥、孝感坊巷水,折西归奉圣宫边。大街桥其自孝感坊内起,至开元寺口。大街南北两沟,则东流至开元寺口井,南折入新巷。若甘棠、五塔两巷水或注菜园,或出水闸,随其地势,不可定矣。一甲第巷内宫前左畔小沟,折北出大街,会东流水,至开元寺口宫前右畔。以下经西牛、望月、赵厝、园前,即旧志所云旧睦宗院沟,在傅忠简居第之西者是。折塔仔下,经玉霄、绛宫,会龙头山、崎头庙等水,或出铺仔巷桥,或出留先生巷桥,皆注旧罗城外濠,出临漳门水关。此条即旧志所云旧睦宗院沟,分为二,一南流与积善院西诸水合;出城下者,是今积善院,已无迹。而万历志积善院作积善崎,或即今之崎头庙乎?一开元寺口大街井前有沟,从新巷右穿入居下,经古榕宫后,至桥仔头傅府。稍北之水,从新路庭来会,同趋古树下石狮王水来会,过金鱼巷尾,注旧罗城外濠。注濠处近叠芳桥。一旧舘驿巷口大街有桥,从驿巷右穿入居下,经古榕宫前,至许厝庭尾,与新巷水会古树下,同注旧罗城外濠。此二条即旧志所云旧睦宗院沟,一北流,会画锦坊东诸水,趋上防沟,与西郭开元寺前及忠厚坊沟,皆趋古树下,经城南菜园折东,入府学池。及小注谓画锦坊在三朝元老坊边,忠厚坊在水陆寺两旁。左旁即井亭巷及旧馆驿之水,至古榕宫前与右旁会是也。然画锦坊、忠厚坊,今亦无知者,而水陆寺已废。但有池在新港之左,旧馆驿巷之右,从驿巷小船亭内观之,可见与井亭巷无涉。井亭巷之水直趋放生桥。此二条皆于近叠芳桥处,注旧罗城外濠也。一崇阳门外东沟,又集南街左坊巷之水,如小泉涧、大泉涧各巷口内小桥者是。过泮宫门内,出镇南桥。一崇阳门内外西沟,又集南街右坊巷之水,如梦果巷、壮府巷、金鱼巷各巷口内小桥者是。直注于镇南桥。二条旧志不裁,新增。一府学泮池,通明伦堂池,从尊经阁前,过百源川,注璐霞沟而止。一田中央水,过田中央桥,注舍人宫桥,及兵马司桥。一南薰门水关,潮水从鹊鸟桥旧名通粜桥。入过马坂巷八兴桥,转亭前街花桥,真人宫直跨其上,保生大帝宫在其旁。折北过通淮桥,通淮桥即通远桥,在涂山街头。胭脂巷口。入府学前桥。此条旧志不载,新增。一义全宫前有沟;广三尺余,深丈余,向西出五堡城头,向东注南教场铳池,向北注花桥,但向东向北水路已塞。此条旧志不载,新增。义全宫内有《浚沟记》附载部末。又排铺街有文相桥。桥左有文相宫。即祀文天祥,桥以此得名。桥之东西,皆无水路。居人谓,两边皆筑石如城。其地称溪亭铺。想未拓罗城时,有溪水经其下,今则为陆地矣。此桥既无水路,城池图不载。旧志谓:子城内支沟五,是矣。谓子城外支沟六,则未备。且当云罗城内支沟,不可但云子城外支沟。故补订如右,凡十六条。至各街巷多有沟须,随其近处大沟归注,不可殚述也。 万历府志:罗城、子城内外濠沟,如人之一身,血脉流贯,通则俱通,滞则俱滞。唐太和中,刺史赵棨于郡城东南,开天水淮,以肥沃南洋之田,与郡城外濠相距。乃民家傍濠沟而居者多填委粪壤,以致湮阏,而跨沟为屋者尤甚。宋治平三年夏六月大雨时,通淮濠塞水无所泄,坏民屋数千百家。越二年,郡守丁竦穴城为门,以通天水淮,疏东南潢污,纳之外河,自河而注之江。郡城诸水,皆趋巽方,吸潮汐,环学宫而东之,与光孝塘塘即今田中央,其寺移在承天寺西偏。合注于通淮水门。未几,而填阏不可间。光孝塘半鞠为蔬场,与通淮隔,潮汐弗通。支沟滥溢,多趋承天菜园甕门。余或潜窦城下以出,不复循故道矣。绍兴十八年,守叶廷珪仍辟通淮门引巽水入。语人曰,今通此水,十年后当出大魁。至期,梁文靖公克家果魁天下。后复塞。淳熙间,守林枅尝浚之,又复塞。嘉定间,守真德秀命五厢居民开浚,打量官沟共五千二十有九丈,民沟三千丈。凡沟在官地者官任之;在民内屋者自浚。虽民居寝室庖溷搜剔不留,仍弛民房租而惩其不率者。郡人王君显为作《决渠颂》。越三祀,又湮塞如故。明弘治十一年,御史张敏重清沟之可见者,仅三千余丈。嘉靖四年,知府高越复大浚之,潮复入通淮门,而临漳之潮亦通。嘉靖三十二年,知府童汉臣浚内外沟河。〔蔡克廉记〕按志:郡河二支,一自临漳门循之通淮门,一自南薰门达于通籴、通远、镇南诸桥。故通淮河塞,宋守丁竦疏凿,以通江潮,便于舟楫。绍兴十六年,守叶廷珪再辟治之,通淮之舟可抵州学前。曰:此门之水,当后天巽方之位,十年后必有大魁。至期,梁文靖公克家果状元入相。其郡城四门桥六:曰迎春、肃清、泉山、通淮、坂仓、放生,(止叙六桥,尚未完备。通淮二字,亦误。当云:东迎春、西肃清、北泉山、东北梅花、西北坂仓、西南放生、东南登瀛,共七桥。其正南内河桥已无迹。至镇南桥,在内河之外;通淮桥,又在镇南桥之外矣。)皆为内河。而环子城者,子城内支沟五,相传为八卦沟。城之外支沟六,循趋于罗城外濠。而宋志谓诸沟率皆锺州学池。淳熙,守林枅尝浚之。嘉定守真文忠公又浚之。大抵沟河、池濠相为表里,而要于庠校人文有关。或谓郡清源山嵯峨,属火,在得诸水制之。夫凿诸水以制山,引巽水而入城,固皆堪舆家语。然水火五行之理,阴阳八卦之位,儒者之学,亦不若是。河沟于郡城,犹人身之血脉,文忠不云乎:宣畅则安,阻滞则疾。古之明王,务谨沟洫坊墉之制,非无以也。人文之先,以魁天下,其止于甲第簪缨而已哉。文者,经天纬地,必有孔孟之儒术,必有伊周之相功,然后谓之经纬文章。而设诸水道,经纬不明,脉络不通,何以成人之文乎?嘉靖乙酉,高守越尝复开浚,一时潮汐引吸。亡何,有戊子辛卯之盛,彬彬然至今荐以文魁,显非地利人文之徵欤?岁久,填阏如故。癸丑,童汉臣由南京刑部郎中来守兹郡,予适承乏南院,以是告侯。侯至,首以兴复为己任,诸贰属各分董责之劳,疏导搜剔。居民人人自力,豪强不敢不率令。于是通淮临漳之潮,支沟河内之水,津津然纳之学池。所谓文明之应,状元宰相知必有复出者,又安知无孔孟伊周之道德事业,与吾郡山川并辉千古。其于人文,不亦徵乎?往者故道陻噎,支渠滥溢淫潦,数为民患。自斯工成,而折转市巷,无顷刻停注之水,商买士女不病蹇裳,即是而思侯之利民岂浅浅欤!文忠公经画条具,犹尝慨曰,沟浚而河未治,以俟后之君子。历数百年,乃童侯一旦兼浚而并兴,非文忠之后君子耶!载考郡乘,外濠之水环罗城而会于江,潆洄如带。自昔陆徽学、曾元枢诸公,盖拳拳焉。承平二百有余年,晏然无警。迩来海氛不靖,声摇闽峤,设险之防,斯不容缓。然则金城汤池之固,其尚在郡侯哉!郡侯函请予记,诸校官又来请。予寡陋何以答诸君,而山川人文不得辞者,遂次其本末如左。后之君子兴起斯文,庶几有考于斯。隆庆二年,知府万庆又大浚之。创临漳、通津、迎春三水门,置板闸启闭,设夫看守,听小舟往来。〔黄养蒙记〕郡城之南为大江。上接属邑诸溪,下通巨海。城内澌凿长河,股引海潮。一自临漳门而入,一自南薰门而入,一自通淮门而入。潮水时至,皆逢于郡学之前,而通淮之潮,其入尤为最先。皆可以通舟楫,民称利焉。按郡志,河旧在郡城之外,为城外濠。元至正间,监郡偰玉立南拓罗城,今遂为内河。约沟砌石,东西相距数里许,夹河皆民居矣。城之内,又有八卦沟,以泄市巷泛溢之水。有放生、肃清、坂仓、泉山、行春诸桥,势相联络,疏沟水以入河。大率城郭诸水,与长河皆相为委注,而会归于通淮,以出于江。通淮之水,则自东南入,与临漳南薰水会。说者谓,当后天巽位,巽东南也,万物洁齐之方也。宋绍兴中,郡守刘子羽尝于学宫凿河浚池,以通巽流;叶廷珪仍辟通淮水门,引巽水入城。尝语人曰,今通此水,后必有大魁天下。已而梁文靖公克家果应其期,以状元拜相。则此河之浚,于科第人文尤有关,非徒为民利已也。嘉靖间,郡守高侯越、童侯汉臣,尝再浚之。然止疏内沟停蓄之水,而外潮竟淤不入。先是河于关外断以积石,盖昔人为防御之备,后遂无开之者。而居民日稠,汗淖日积,以故外水不入,内水不出,雨水时至,沟濠衍溢,民咸病之。隆庆戊辰,适灵湖万侯治郡之三年,民既大治,乃致郡坠典,锐意修复。而尤究心于是河,以白于兵宪心泉苏公。于是苏公方练兵抚民,留意封疆,深然其议。而郡丞丁侯一中、别驾潘侯璘、晋江令罗侯名士实相与赞助之。于是,撤积石以通江,决壅土以入潮,而各于门内设水关,置闸板,以便防守时蓄泄。于是临漳、南薰、通淮之水,复其故迹而潮之抵于郡学者如昔矣。侯乃定为启闭之期:自初三至初五,自十八至二十,皆海潮盛长之候。每是日,皆辰启未闭,以通舟楫。盖月开关者二,为日者六,余不得擅启。而扃钥守视,则以属于卫所之官。复于关内聚石级,置小舟,以便民间转运。或遇有警,则仍以所撤之石坚塞如故。其于兴利防虞之意,亦既周且悉矣。大工既就,侯以三月十八日,乘潮放舟。是岁适天子龙飞首科,是日又为传胪之旦,而黄君凤翔殿擢第二人。远近嗟叹,以为符于梁文靖公故事云。夫川泽之灌注,犹血脉之周流于一身,勿使有所壅闭湫底,其理一也。自三门之河既辟,而旧水可消,新水可入;以锺其美,以出其恶。清气磅礴,人文宣朗,理有固然,而事又有适然者,宜乎人之喜谈而嘉颂也。然余又谓,为政有本,兴事有机。自昔贤人君子,莫不以水事为重,而致谨于沟洫坊墉之制。然其忠厚之心,皆有所以本之者。侯自莅郡以来,直方廉毅,慈惠恻怛,凡可以安和乎人者,行之坚勇,不俟终日。则其于兴工济物,固宜若此其汲汲也。向当侯之未至也,上下五六年间,海氛不靖,震动闽峤,即侯欲从事于此,其可得耶?自侯之来,年岁丰登,海波不扬,谷米充羡,士民晏堵。此又天时地利人事之机,参合符会,而其微渺未易以究诘者。他日道德行谊之士,彬彬然以科第显出,而为山川人物之光者,余固知其自今日始矣。署晋江邑事德化令何君谦,偕邑学博余君采、董君秩辈。诣余徵文,以纪侯功,因为记之。俾勒诸石,永宪于后祀。侯名庆,字子余。和州人。己未进士,由刑部郎中出为今官。灵湖其别号也。后水关虽存,闭不复开,濠亦多淤者。按:子城内外支沟,宋明以来,屡浚屡堙。国朝康熙二十一年,提督万正色重浚之。〔正色自为记〕泉自王氏创筑子城,留鄂公踵恢其旧,制度斯立。辟迎春门,为通注渟潴之道。今郭东上下淮乃其汇也。逮元广罗城再拓,而南故隍遂在城中。因更开水门于德济、临漳之界,由是,城中所称八卦沟水,半归于是。当日打量官沟,凡五千余丈。时加疏泻,民不病潦。其后,人烟鳞错,架屋其上,历久而陻。至明弘治十一年,御史张公敏重浚淤塞,而沟之可见者仅三十丈。役将即功,于城西南隅惠民局东得大磁瓶,上陶巽宇,而后知古以八卦瓶置于先天方位,用此得名,非谓凿沟如八卦形而云尔也。弘治距今又经三百载,其间修治者屡,然旋修旋淤,不尽复故迹,岂举事者之未力哉?盖缘居室稠叠,时势使然。苟不悉扩填塞,不穷置楗,则数年之间,亦随之而闭。其于急病让夷之意,远矣。夫流泉阴阳,时观特相,诗人之所以咏奠层奠处也。兹者潢污久遏,盈溢街衢,窳下之区,几成巨浸。是汨陈之愆,向背之宜,两俱失之。顾官斯土者,讵能漠然际之乎!余以两岛既定,提师驻此,念乡邦之多艰,闵龟灶之无告,爰捐俸赀佣启工作。自夏徂冬,阅百若干日,縻金钱若干千,而渠洫通行,支流无滞。爰居爱处之乐,庶与桑梓共焉。报竣之顷,因书数语,授诸董役者,以告郡人。董役为提标中军朱佳麟。乃不逾纪,阏塞如故,视宋时不能十之一矣。乾隆年间,郡守许日炽、王廷诤相继倡浚,以用功过锐,事反中止。虽三年两开,勒为定例,然子城外沟,究为陻塞。夫物郁则思通,要必遭时而后济,剔蕴疏滞,洞为流波,而脉于大川,是在举废复古之君子耳。乾隆三十五年,溪亭铺、义全宫前浚沟。〔里人林元辅等记〕南门,古德济门。溪亭即南门孔道。粤自唐天祐,建子城支沟五,南唐保大中,建罗城支沟六。(此句尚沿旧志之误,实罗城支沟不止六也。)逮元至正,拓内河绕德济门。明嘉靖,浚内外河,此沟之所由防也。按溪亭地势最卑,屡遭水浸,居行俱艰。因览泉志稽河源。(三字亦混,所浚者不是河源也。)得沟址于义全宫前。广三尺余,深丈有奇。两旁叠砌,上盖石坂。遂鸠金疏浚,从西畔市廛下,逶迤而折。锄净泥粪,巩以板闸。仍由伍堡城头穴门流出,此则西畔沟道也。若夫此接泮宫,(泮宫二字当作花桥。)出通淮门,东接铳池,出德济门。年久堙阏,跨沟为屋,难于举行矣。倘后有起而董任其责者,按是略而究其详,尤所深望也。碑在义全宫内。乾隆四十七年,登贤铺浚沟。〔邑令王隽记〕地之有水也,犹人之血脉然。一方壅滞,必有受其病者,故尊之宜亟亟也。泉郡濠沟之设,唐宋迄明,修废不一。国朝太守粤潮许公、全椒王公,相继倡浚,积四十余年,日就湮塞,所在涉履多病。登贤铺纳东西北三面之水,尤其甚者。镇抚巷、承天巷、小泉涧巷、沟尾下、后巷等处,疑从鱼鳖游者。即崇朝之雨尚然,而噎阴淋漓之宛在水中者,无论也。余奉简命,调烦为泉之晋邑宰,过斯地而恻然焉,方期与里之绅士父老共谋疏瀹。岁庚子夏,适诸生郭汇文等商之里人,于饶益之家及稍稍有力者,各捐白镪为疏瀹资,先后陈请于余,并具起讫情形,不妨碍市廛民居图说。余谓是实获余心者,因允其请,给以示谕。冬十月,水涸时兴工。铺中约保练暨老成敏干者廿余人,帮仝督理。起于三教铺、水尾、田中央,俾得流注涂门水关。因蜿蜒上泝,从登仙桥、伯府庭前,过集贤铺、桂檀巷北面一带,然后入登贤铺、清源书院池、承天巷、小泉涧、沟尾下、镇抚巷、后巷各处。阅辛丑春三月告成。水无滞积,居行便利,共费白金若干两。是役也,里人之趋事恐后,谋者和衷,役者竭力,市廛无伤,民居不害,事莫善于此矣。夫有举无废,先王之政也;于物有济,君子之仁也。诸生处斯里,而能使四十年来之渐淤湮塞者,一旦而积水无忧,所谓急病拯溺一隅,为四方之推者,其在斯乎!余荷荐卓异,入觐,思授台郡,理番同知,道经旧治,顾而乐之。而生等复以落成之序,请爰记其略。俾勒诸贞珉,以为后之踵修者劝。碑在承天寺内,四天王壁堵。又嘉庆八年癸亥,守徐汝澜浚全城沟,分东西南北四局。然未成功,无碑记可录。 安海城 即石井镇。在八都,濒海,人烟辏集,古名“湾海”。唐安金藏之后连济居此,因易湾为安。宋为安海市。东曰旧市,西曰新市。客舟自海到者,州遣吏榷税于此,号石井津。建炎四年,创石井镇,以迪功郎任之。绍兴二十六年,海寇奄至,镇官方玺筑土城,垒石为五门备之。明为安平镇。嘉靖三十六年,“六”,府县志作“七”。倭入寇,知府熊汝达檄知县卢仲佃筑城。及半,贼猝至。邑绅柯实卿自造一百丈,又拆东洋桥石筑成之。周一千二十七丈,高一丈三尺。为门四,各有楼。窝舍二十八,水关八。岁遣千户或县佐防守,仍拨民兵二十名协守。〔林希元记〕泉南之安平镇,民居万户。其地滨海,山川风气之所锺,文物衣冠之所都,不特财宝金帛之所聚而已也。自倭奴入寇,识者有破斧之虑。戊午岁,士夫各捐赀。告于郡侯北潭熊公,以城请。公曰:是城不可缓也。乃自以为功,以晋江卢尹董其役。功未就而寇至。生民之糜烂,庐舍之灰烬者,不堪举目。寇退。公曰:信哉!城不可以已也。乃督成厥功。功成,又选武臣之能者戍之。已而,寇复至。吾人提兵凭城以守,遂尸贼于城下者凡数百。贼大创,由是来往泉地者无敢近城,民恃为金汤之固。己未岁,城复圮于雨。公又选幕吏董筑之,城复完。士民感公之功,以“海天保障”命题,各为文致赠。或诗、或歌、或颂、或词赋,体制不一,要皆以颂公之德于无穷云尔。隆庆元年,知府万庆增建东北二敌楼。〔吴德宪记〕安平去府治五十里,阻山襟海,屹为东南钜镇。闤比阓联,万有余家。然生齿既繁,而其民益逸欲柔靡,一闻有警,咸相率委离其乡。寇至,则恣其焚掠,满意而后去。卒莫能捍御格斗之者,以无垣墉画之足恃也。晋江令东阳卢公仲佃来莅兹邑,始为民度地,砌城垣周围若干丈。自是安平之民,始重还其土而安其居。但是岁鸠工始建起于兵役之后,一时苟就,甬道之广,仅得数尺,垣垛之高,不能二丈。嘉靖甲子春,寇贼大至,直抵城下,以木梯攀缘,窥瞰城堞,几危者数矣。城中居民与村聚逃负者不下数万。皆籲天祷神,涕泣相顾,无复人色。至期必死,罔敢与贼为抗,何者?以虽有城而处势卑隘,用兵拒敌,不得其便利故也。我郡侯万灵湖公,治郡三载,开诚布惠。凡可以兴利批患而有恩德于民者,莫不竭志为之。一日巡历安平,谘访耆旧,劳民疾苦,周视封疆,踌躇却顾。凡墉堞之颓圮,濠堑之湮壅,皆葺治而更新之。复谋于乡缙绅先生,及召父老而告之曰:安平之有城,实泉郡之保障也。顾城垣太卑,且东南一带外势高而内城下,最易受敌。归具以白于兵宪苏心泉公。公壮其议。侯即捐俸戒期为石台三座。高二丈四尺,左右阔二丈五尺,其前后之广则三丈也。台之上为楼屋,高丈有五尺,广阔之制,一如其台。檐角翼映,雉堞崇峙,雄丽壮峻,非特为东南之伟观也。由是,其高可以觇敌,其广足以容众。兵革器械之用,可以攻刺击夺,进退伸缩,而无不得其便。在我既据其形,而在敌有所不能窥,势胜万全,真无出于此。始建于丁卯十月,以戊辰三月告成。翊助厥功者,贰守丁公一中也。万历二十四年,以督粮厅通判驻镇三十五年,议割晋、南、同三邑地置安平县,不果。国朝顺治初年,郑芝龙乱。十二年,郑鸿逵拆安海城石,造东石寨,城遂废。计安海城筑于嘉靖三十六年丁巳十月十六日卯时,毁于顺治十二年乙未四月二十八日丑时。始终计九十九年。十三年丙申,贝子屯兵安平,战马被盗,欲奏剿之。知县王承祖力保良民,乃免。十八年辛丑,以民通海寇,迁都,沿海十里俱属界外。安海迁至六都内坑止,官廨民居一尽毁平。康熙十九年,海氛荡平。二十三年甲子复界。以龟湖浦边巡检司带管,又移古陵把总驻汛,雍正七年,仍以泉州粮捕通判驻镇总督高其倬,请添设守备一员,至十年始设都司协防。乾隆三十一年,移通判于马家巷。三十五年,以石狮县丞移驻安平,今仍其旧。兼采柯希九《安平纪略》。 永宁城 在三十都。宋为水寨。明洪武二十七年,江夏侯周德兴改为卫。遣指挥童鼎,筑城周八百七十五丈,基广一丈五尺,高二丈一尺,窝铺三十有二。为门五:南曰金鳌,北曰玉泉,东曰海宁、曰东瀛,西曰永清。各建楼其上。城外濠广一丈六尺,间碍大石,深浅不同。永乐十五年,都指挥谷祥增高城垣三尺,门各增筑月城。正统八年,都指挥刘亮、指挥同知钱辂,于各门增置敌台。成化六年,门楼圮,指挥使杨晟重建。国朝康熙间,总督觉罗满保、巡抚陈瑸修,令移驻提标右营游击于此。互见海防。 福全城 在十五都。明洪武二十年,江夏侯周德兴造为所城。周六百五十丈,基广一丈三尺,高二丈一尺,窝铺十有六,为门四,建楼其上。永乐十五年,都指挥谷祥增高城垣四尺,并筑东西北三月城。正统八年,都指挥刘亮、千户蒋勇,增筑四门敌楼。国朝康熙十六年,总督觉罗满保、巡抚陈瑸修。互见海防。 祥芝城 在二十一都。明江夏侯周德兴造为司城。周一百五十丈,高二丈,窝铺六,有南北二门。国朝康熙五十六年修。 乌浔城 在十六都。明江夏侯周德兴造为司城。周一百五十丈,高一丈八尺,窝铺四。有东西二门,各建楼。 深沪城 在十六都。明江夏侯周德兴建为司城。周一百五十丈,高二丈,窝铺七。有南北二门,各建楼。国朝康熙五十六年修。 围头城 在十四都。明江夏侯周德兴造为司城。周一百六十丈,高一丈八尺,窝铺四。有南北二门,各建楼。国朝康熙五十六年修。 ●卷之十 关隘志 王公设险,大为城池,小为关隘。城池以固于内,关隘以备于外。得其道而守之,以保城池,而庇民人,安邦国,皆系乎此。晋邑陆地,关隘甚少,其宜防者多在水口。盖大路坦荡,无山岭之峻削。惟东南据海,澳港纡回,匪船可以停泊。共当未雨绸缪者不一,要之山川邱陵皆自有险,善为国者,相其宜,度其势,而扼其吭,以静制动,以逸待劳,以寡胜众。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者在乎此矣。志关隘。 石湖即日湖。砦 在二十二都。宋熙宁初建。明洪武初,置巡检司,后移于祥芝。万历间,徙浯屿水寨于此。把总沈有容重建。周五十二丈,基广一丈四寸,高一丈四尺,门一。〔黄凤翔记略〕泉故海国,吾邑石湖,则海滨要害处也。宋熙宁初,特建水寨与小兜、石井诸戍,声援相闻,控制联络。迄于乾道、嘉定,增戍卒,拓营垒,郡守真文忠公所区画,条议特详。国初,设巡司以备扞掫,寻徙置祥芝村。而兹地之寝备日久。其以浯屿水寨移建于兹也,则始自万历壬寅。而钦依把总宣城沈将军有容实董其事。将军经始虑终,殚心力营之。规构宏敞,屹然为郡城巨镇。〔叶向高记略〕浯屿,故在大担南大武山外。后徙于中左所之厦门所辖地。北至崇武,南至料罗。料罗稍近,其去崇武且四百里,缓急无以应。而厦门自有游兵,地亦割隶,不相摄也。太守清江程公,建议徙寨于石湖,曰:是在崇武、料罗之小,可左右援。又海舶之所经也,外可以扞掫非常,内可以扃钥全部,于计便。中丞滇南朱公下其议于巡海四明徐公如程,公议疏闻,报可。其事属把总,宛陵沈将军乃度地、宜料、徒役、庀材具,先为监司署,次防海署,次寨署,次徙建元武祠,次阅武场,咸宏壮嵦敞,屹然为海上巨镇。 万安砦 在三十八都洛阳桥南。周六十八丈八尺,基广一丈,高一丈六尺,门二,按桥渡部称。明嘉靖三十七年,倭入寇,桥亭改为砦隘。崇桢十一年,邑令汤有庆,署令李沾于砦中建镜虹阁。蒋德璟记略云:自嘉靖末,倭寇阑入,陷莆掠泉,连破永宁、崇武,故万佥宪就小屿筑城,即三十七事。为兵备行营。且门其北为万胜,南为万全,以为闽南第一关。计垛口仅四十有七,而巨石崇墉,稳若天堑。今以城扼桥,以门凭城,城取诸豫,阁取诸大,壮而合之。桥有习坎重险之象。是凡关隘,皆在山岭陆地,或在澳港水口,而此独在江中小屿。因屿而桥之,因桥而城之,而阁之,而即以为关隘,真奇观也,故称万关第一。又洛阳未桥时,避舟险者,出北门,经朋山岭隔,迤白虹山,左入仙游,而至省城。于朋山岭隔顶,亦立关。盖岭高而南陡绝,人马未易猝下,故颜其前后门石,一曰“天分南北”,一曰“地储祯祥”。今大路无从此者,故关废而二石尚在焉。 鹧鸪口铳台 在三十六都,临海。明天启七年,知府王猷建。周二十四丈,高一丈八尺。〔史继偕记〕王使君以丁卯莅泉,即泉属邑无弗治也。以间巡行四封,则亟议城鹧鸪口,曰:是郡东南一大要害哉。郡三面阻山,北枕清源,西连清溪、桃源诸邑,延袤数百里,叠嶂千里,若削壁然。独递东而南,一望茫茫,巨浸中无关门结草之限,又无旁邑辅车之势。海上之峨岢,恣所出入;天堑之险,寇与我共。先是虽曾设两游一寨,而势分力单,卒有警,不相为应,即犄角奚赖也?询之荐绅先生,若父老佥谓:车桥之下,浯屿之上,地名鹧鸪口,有海门焉。外从兹入,实阖郡东南门户。海洋多暗礁伏石,非潮涨,巨舟不得行。仅龟屿前一线,舴艋可通。宜宿一军为咽喉阨塞。而战守之具无逾火器,若创筑城台,备列铳炮,寇至港门,列炮齐发,一夫之守,雄于百人。使贼不得向迩,欲战不得。伺其困怠,出锐兵歼之,此百全之势也。无奈今徵发四应,缮械庀舟时诎,谓何耳?使君曰:是在不谷。乃上之备兵方伯吴兴蔡公。蔡公谓然,且臾之诹吉鸠工画址董作。港故有石,崒突起海中,而旁逼左岸,据势乘便,台定于此,功可迄立。资石于山,累之,崇丈有寻,纵广之为丈二十有四,中建房五,安大将军铳九,重各八千觔,人猝不能举移。旁为火房三,以列百子铳、神飞炮之属。凡用中金四百有奇,皆使君自捐俸赀为经费,司理宣城唐侯稍营佐之。嗣而直指山右张公协助三十镪,则以为今筑营房之用。是役也,靡借于公帑,亦弗渔闾右一钱。举大役而民不知,若自天成地出焉者。登台左右顾,岱坠如鼓,紫帽如旗,石湖、溜石二浮图如干天马奔踏而来,如金鞍宝盖。山川之气脉,关锁益增而固。合形家者言,无论要害,以报成,中丞公洎直指公崱叹使君备豫也。余庇君宇下,值海氛告警,不无戒心。若客岁冬,抚计未就,内外居民,日惴恐。礮声震于郊闉,讹言四起。驺人帕首、靺鞈将事,干掫达夜不得休。即向裨将云霄之战,捷声颇振,再合镇口,抵死拒敌,创重而却,资械随以散亡。此无他,角力波涛,呼吸转盼,难逆睹也。如城台据势乘便,立于不败,以制寇之入,可不谓远算长策乎哉!台募兵二百人,领兵哨官一员,监督把总官一员,月给之饩云。君名猷,字某,别号壮其,丙辰进士,粤之东莞人。 溜石铳台 在三十都。明崇祯二年,知府蔡善继建。周二十余丈,高一丈四尺。〔史继偕记〕海于天地间,为物最钜。滉洋灏渺之势,乘潮而至,不知经几万里。郡东南隅,适直其方。灵秀之所锺孕,郡实受之,以故清源文献名天下。然水口势亦似稍泄,人材时升而时骤诎。或者曰,是安得巨灵一丸墐之?今方伯吴兴蔡公,方守泉时,精究堪舆家言,始与兵使者韩公议,崇厥巽方于所谓溜石也者,创筑浮图,卓然成屹立之势,逝波若障而仍留。縻金钱九百有奇,蔡公实为之董成。韩仍议于塔畔设营房以宿守望之士,会迁秩不果,自是气脉之关锁乃固。鼎甲大元相踵辈出,而一时孤卿加玉者若干人。印予不敏,亦获滥竽。谁谓天工不可人力补也?夫文事武备,原相经纬。闽固娴于文学,而亦非不竞于武备。前是推毂得人,遇警辄扑。迩乃窳不然间者,畔寇鸱张,躏逼车桥,焚舟掠货,关门几无结草矣。维时郡守王侯,甫筑铳城鹧鸪口才就绪,而贼掩我未备,居民惴恐。蔡公乃申令募壮士分伏要害,以邀其归,贼骇遁去。公复躬诣溜石,指授文武吏,谓此地郡城出水第一关,较鹧鸪口防尤得力。捐赎锾三百银,畀弁周斌者,于溜石山下,重筑铳台,诸属吏输助有差。周遭二十余丈,崇之丈有四尺,下为铳眼十八,配以大发熕、大神飞炮十八门,上层设铳眼二十,配百子铳佛郎机四十门,据高而发,势无所不靡。塔畔列营房,宿军士三百员名。向之议而未果者,迨今始备。移无所缓急之兵,扼要守险,事半而功倍。则公文武之略,有以经之。每登台四望,三台、双阳、葵山诸峰屏其北;溟渤堑其南。塔影浮江,并紫阳、东西二塔,辏为六秀;而据势乘便,又与鹧鸪及草埕二屯,可互为犄角,胜算了然目中。昔宋蔡忠惠公构万安桥,为东南千百年利涉。公建塔筑台以资扞城并创所,未有说者,谓公为忠惠后身,不诬也。公名善继,字伯达,别号五岳,辛丑进士。由作县作府,以洊历今官,绩皆自闽起,若于闽有宿因焉者。台成,总戎张君以荐绅耆硕意,徵言垂后。余因次其事,并前建塔之始末纪之。崇祯己巳十月吉日。以上皆明旧设。 新桥砦 在南门外浯渡。周二十二丈,基广五尺,高一丈三尺,门二。 桥尾砦 在三十四都。周三十九丈五尺,基广一丈,高一丈五尺,门二。 溪边砦 在二十九都。周四十丈五尺,基广八尺四寸,高一丈三尺,门一。 浯埭砦 在二十都。崩塌多处。 安海西塔砦 在八都。周一十九丈,基广三尺四寸,高一丈一尺,门一。 东石鳖头砦 在十都。周一百二十一丈三尺,基广一丈,高一丈五尺,门二。 狮尾砦 在十都。周六十丈,基广一丈,高一丈五尺,门一。 上冲砦 在十四都。周八十九丈六尺,基广九尺,高一丈五尺,门二。 浔尾砦 在三十七都。周四十九丈七尺,基广一丈,高一丈八尺,门二。 永宁新城砦 在永宁城内。周五十九丈七尺,基广一丈三尺,高一丈六尺五寸,门一。 竿头砦 在十九都。周一百七十丈四尺,基广一丈一尺五寸,高一丈三尺,门三。 沿山砦 在九都。周九十丈四尺,基广九尺,高一丈五尺,门二。 青石营砦 在九都。周九十一丈,基广五尺五寸,高一丈五尺,门二。 前埔砦 在七都。周九十九丈,基广一丈一尺七寸,高一丈六尺五寸,门二。 灵水砦 在五都。周一百一十八丈八尺,门二。 水头砦 在二十三都。周八十五丈三尺,基广八尺五寸,高一丈二尺,门一。 后渚砦 在三十六都。周二十六丈,基广七尺,高一丈四尺七寸,门一。 后湖砦 在十都。周一百一十八丈,门二。以上皆国朝增造。 安平墩台、龙坡墩台、古云墩台 俱在二十都。 坑山墩台 在十六都。 东门外墩台、洋下墩台 俱在十五都。 陈坑墩台、石菌墩台、潘径墩台、隘埔墩台、石头墩台、萧下墩台 俱在十都。以上皆万历志所载,今莫详其处。 以上惟万安砦增十四行。其余皆本乾隆府志。又安平一条录于左: 安平鸿江澳 在县治西南八都安平市。濒海潮汐,南由东石、石井直通金厦大海。虾蟹蛎房湿生甚盛。宋时客舟南来,州榷税于此。历代皆然。国朝康熙年间,外洋大航时泊于此。靖海侯施琅克复金、厦、台、澎,奏设户部税馆,在安海关榷。 ●卷之十一 津梁志 古不称桥,梁即桥也。文王造舟为梁,后世遂有比舟以渡之法。然近者以多舟联之,远者仍以孤舟泛之。以舟联者,不若徒杠舆梁之便而成;以岁戍亥月,又不若石桥之久而坚。我晋洛阳一桥为宇内推,而安平西桥虽居其亚,长且过之。他如笋江、顺济,皆能于洪波巨浪之中,截险阻而奠康庄。车马安驱,蛟龙退避,真雄观也。计全邑之桥,无但用木以致毁。昔人艰难成之,后人修举废坠,功勿让于古人,德且与石而并寿。至于远济之津,约举其处,不患欲问而迷矣。志津梁。 子城外濠桥当与城池部叙池参看。无名者以其地及宫巷之名标之。旧志失其次序,且或举古名,或举铺名,又不尽详其原委。更有遗漏,有差错,故改订之。 泉山桥 在北泉山门外,今北门街示现庵前。 梅花桥 在子城外东北,水心亭顶,广平仓口。桥畔有小宫,两面,分南北向。 迎春桥 在东行春门外。近里美巷口,桥已不存。水关尚在其下。 坂仓桥 “坂”作“板”。非。在于城外西北、新街顶西、清军驿东。 肃清桥 在西肃清门外,北裴巷口、南井亭巷口。 放生桥 在子城外西南,梦果巷尾,真济宫前。 登瀛桥 在子城外东南,桂檀巷尾,伯府庭头,佛祖宫前。因上横铺小版,行者不悟。然宫后沟自明。现子城中水,及以上六桥之水,皆归此桥。县志不载,大错。又崇阳门外西,梦果巷口东,小泉涧巷口大街中,当有一桥。盖收坂仓、肃清、放生三桥之水,以归登瀛者。时未拓罗城,至镇南桥当如此。后拓至镇南。(近泮宫处。)则坂仓、肃清、放生三桥水,可由西南直注镇南桥。而崇阳门前之桥,可省矣。故城池图于放生桥至登瀛桥用一黑线,以其迹已失也。后拓罗城至翼城,而为今之德济门并镇南门亦可省矣。故镇南门亦无其迹也。 子城中支沟桥 四科桥 在东街头四科亭前。今亭已废。从粜籴庙西数十跬步观之,可见领南街右坊巷口内之水以注沟尾下者。左坊巷口内就玉犀巷口内数步观之自悟。 文锦桥 在西街头造士、多士两坊中间,(多士坊,匾已失。)领南街右坊巷口之水,以注崇阳门内大街中镇抚桥而入沟尾下者。右坊巷口内就奎章巷、通政巷、员石巷、奎霞巷口内数步观之自悟。 镇抚桥 在崇阳门内,大街中西奎霞东,镇抚两巷相对处。盖收南街右巷坊之水入镇抚巷,与左坊巷之水相会,以归承天巷内之登贤矫。 观东巷口桥 在府署前大街辑和五邑坊内。即旧志城池部所云:县前东沟者是。循观巷东注观口桥。 观口桥 在元妙观前左畔。收观东巷口桥水入豆腐巷,由观前外横巷以注于登贤桥。 詹厝巷口桥 在詹厝、邱厝西巷相对之西数十跬步,即旧志城池部所云中和坊东之车坊沟并小注,即今前田巷口者是。然车坊已无迹,而去前田巷口更远矣。故曰詹厝巷口此桥水,经前田巷尾由观前外横巷以同注于登贤桥。 帽巷口桥 在肃清门内,黄养蒙会魁前水,今止由奎章巷北注南街右坊巷支沟。按以上四科、文锦、观东巷口、詹厝巷口、帽巷口五桥,即所云子城内支沟五是也。观口桥则县署东水所经镇抚桥,则凡西水皆会。 登贤桥 在承天巷内,登贤宫前。即旧士所云沟尾桥也。收五支沟水,由清源书院口桥,注子城外登瀛桥。 书院口桥 在今清源书院口下,入书院内,出子城外登瀛桥。 子城外支沟桥 一峯书桥 以近罗一峯梅石书院,故名。此只收湖坝顶等水,注杜厝池出北门水关。 十一版桥 在东门内沟墘古井处。收前营庭、广平仓、水心亭、中营街、后营前等水。 七版桥、六版桥 二桥相近,在城边收十一版桥水,出东门水关。 东城门兜桥 收行春楼、县学口东流之水,北向注沟墘十一版桥,以出东门水关,不南流矣。 西城门兜桥 收西城街水,南流注于城边田。 奉圣宫桥 在奉圣宫口,亦收西街水南流注田。 甲第巷口桥 在恩荣坊下。收半巷及大街水,东流注于开元寺口井前桥。 开元口桥 在寺口井前。收西塔前大街水,经新巷古榕宫后及古树下,注镇南门外大濠。注处近叠芳桥。 旧馆驿口桥 在巷口大街。收西街水,经古榕宫前,至古树下。与上条同流。 官园桥 在庄府巷内,凤春宫前。收放生桥水以南注。 又:官园桥 此在金鱼巷内。收放生桥及上官园桥水,南注镇南门外大濠。按:镇南门外大濠,从西而东,由临漳门(即新门。)水关至通淮门(即涂门。)水关,共十四桥间列于后。 临漳桥 在临漳门北水关处。 留先生巷桥 在留先生巷中。收龙头山以下之水。 铺仔巷桥 在铺仔巷内。收赵厝园、塔仔下、玉霄、绛宫、崎头庙等水。 通津桥 在傅府前之东,状元坊之西。折南,将出新门街处,与师公宫相对,收傅府前之水。府志谓,临漳门内四桥联络:一水关贴城,一留先生巷,一铺仔巷,一状元坊西。此桥正在状元坊西而居第四桥。桥碑明镌“通津”。县志补一句云:上四桥皆为临漳桥。而下条别载一通津桥,似误。 叠芳桥 在金鱼巷尾,折南,将出新门街处;尚在井巷之西。 井巷桥 在金鱼巷中,折南,将出新门街处,北在叠芳桥之东。巷口有井,故曰井巷。 镇南桥 在旧镇南门前。今府学之西,一名“南门桥”。又以蓝贞烈名“蓝桥”。详见烈女。崇阳门外。南街左右坊巷口内。东小泉涧、大泉涧,西梦果巷、庄府巷、金鱼巷又各有小沟之水,同注此桥。 府学内桥 在府学门内,棂星门外。 洙泗桥 在海滨邹鲁亭前。 祖师巷桥 在祖师巷内,将出涂门街处。 礼拜寺桥 一名清净寺桥,在寺内。 隐居桥 在后城街中。折南,将出涂门街处。城中桥版皆平,惟比穹窿而上,如瘻痀然。易以美名,故曰隐居。非因名人隐此也。 舍人宫桥 在舍人宫巷。将出涂门街处。 兵马司桥 在通淮门北水关处。自临漳桥至此凡十有四,皆镇南门外大濠也。依序自西而东焉。 登仙桥 一名离井桥,在登仙宫前西北。收登瀛桥水,东南注兵马司桥,以出涂门水关。 田中央桥 在田中央。水出舍人宫桥,注涂门水关。 鹊鸟桥 原名“通籴桥”。在南薰门(即水门)右水关处。 八兴桥 在马坂巷内。接鹊鸟桥,以注于花桥。 花桥 在保生大帝宫前大街。接八兴桥,注通淮桥。 通淮桥 在涂山街头、燕支巷口。收花桥水,北折入镇南门外大濠,注府学内桥。按:通淮桥即“通远桥”。府志分为二,于通淮条谓为子城外濠桥。府学前河乃罗城外濠,殊欠明白,不知子城正南外濠桥已无迹也。 文相桥 在溪亭铺大街,即排铺街文天祥庙前。以水路已失,不列图。 灵慈宫沟桥 在惠义铺灵慈宫前。以今水源短,不列图。 南门城中桥 在德济门下墙与关之中。收铳池天妃宫左畔之水,出第二城门外之右一桥,以注今罗城外濠。按:以上六城门皆有水关。北门、西门、新门、水门,其关皆在城门之右。东门、涂门,其关皆在城门之左。惟此不在左右,直从城门閾内横过,未有言其故者。 城外附近之桥 仁风桥 在仁风街尾。南唐保大间建。按:环城之水归于东南。此自北而南者,下则自西而东。 甘棠桥 出临漳门外,第一桥,明宣德间里人张实修。 棠阴桥 出临漳门外,第二桥。 龟山桥 出临漳门外,第三桥。〔宋淳祐志〕以上三桥庆元四年僧了性重修,嘉定己卯真文忠公立石。 石笋桥 在临漳门外笋江。宋皇祐初,郡守陆广造舟为梁,名日“履坦”。一名“浮桥”。元丰七年,转运判官谢仲规再修。断舟以绩梁道,改名“通济”。淳熙间,桥北有亭,以为放生处。绍兴三十年,提刑陈公与弟贺州同谋,枢密□公及僧文会助之,作石桥,长八十余丈,翼以扶栏。明景泰间,同知谢琛倡修。弘治间,南梁断,知府李哲修。正德间,北梁断,知府葛恒修。嘉靖三十八年,倭寇至,佥事万民英断桥梁以御寇。国朝康熙二十七年,邑人施琅修。雍正四年,桥崩,知县叶祖烈修。〔宋王十朋诗〕记清源郡城之西,有渡名笋溪,与江会,险而深,涉者病之。初,浮木为梁,屡修屡坏,议更以石,费重而役艰。时提刑陈君慨然为之倡,弟贺州叶其谋,今枢密□公力助之。经始于绍兴庚辰,讫工于乾道己丑。提刑屡约予观,夫果。明年春三月庚寅,(己丑之明年是庚寅,乾隆府志作卒酉,误。)迓客出郊,过而观之,因记以诗:刺桐为城石为笋,万壑西来流不尽。黄龙窟宅占江头,呼吸风涛势湍紧。怒潮拍岸鸣霹雳,淫潦滔天没畦畛。行人欲渡无翼飞,鱼腹蛟涎吁可悯!二三大士为时出,目睹狂澜心不忍。小试闲居济川手,远水孤舟寇忠愍。亦有山僧愿力深,解使邦人捐仓囷。五丁挽石投浩渺,万指硺山登峋嶙。辛勤填海效精卫,突兀横空飞海蜃。趾于千尺鲛人室,护以两旁狮子楯。南通百粤北三吴,担负舆肩走騋牝。论功不减商舟楫,遗利宜书汉平准。莫将风月比扬州,二十四桥真蠢蠢。我昨出郊春雨后,鹭点沙汀扬鹰隼。江亭矫首独遐观,有客南来杯共引。欲咏河梁拟苏李,颇类鑑湖逢元稹。江山不逢贤太守,袖手沈吟觉才窘。况无铁笔拟端明,徒使时人笑蚯蚓。绣衣屡约吾来游,未遂堪嗟德星陨。向来尝以记属我,固避牢辞惭不敏。传闻江欲飞栋初,异论纷纷互矛盾。世无刚者桥岂成?名与万安同不泯。〔明朱鑑记略〕通济桥者,泉郡晋江之名桥也。宋皇祐元年,太守陆广守是邦,始造舟为梁于石笋之江,民得履坦,因名浮桥。嘉祐间,守卢革及僧本观重修,又于两岸作亭以翼卫之,名曰“济民”。至元丰七年,转运判官谢仲规再修,断舟以续梁道,改名“通济”。绍兴三十年,陈提刑、□枢密、僧文会作石桥一十六间,长七十丈五尺,广一丈七尺,翼以扶栏,镇以浮屠,如桥之长,两夹之。越乾道五年,始克落成。后至庆元间,有僧了性者,复修三小石桥。于是桥之北相贯联络,以达于临漳之门。逮永乐十有一年,桥中石断一梁。洪熙间,复断一梁,往来险之。里人张实,以木梁暂葺,以通人行。惟皇上御极之四年,郡之别驾四明谢公琛。由进士来佐是邦。一日公余,经是桥而目击之,愁然谓曰:惠民莫先于为政,作善莫大于修桥。遂命张实之子钦领其事。复命禅师愍默董其工。虽不能如僧文会之取大石成功于前,亦能捐赀募匠,复取木石收功于后。至于三小石桥,亦皆修葺,焕然一新,俾往过来续之人无病涉之虞者,皆钦辈之力也。 巨济南桥 在石笋桥西。明景泰七年里人王叔济、林健建。长十八丈,阔八尺。 浯浦桥 在德济门外。 浯浦东桥 在德济门外左。 车桥 在车桥市东。〔隆庆府志〕海舶聚此。国朝乾隆十一年,令裘思通立石示禁,不许跨桥盖屋,以避水灾。 顺济桥 在德济门外,笋江下流。《闽书》:旧以舟渡。宋嘉定四年,郡守邹应龙造石桥,长一百五十丈余,翼以扶栏。以近顺济宫,因名顺济。以其造于石笋桥后,俗呼新桥。元至正间,于那烈那达修。明成化七年,知府徐源修。复疏桥东小浦,引潮入城濠,以通舟楫。嘉靖五年,同知李缉修;十四年,知府王士俊修。国朝康熙二十四年,邑人施琅修。雍正四年知县叶祖烈修。八年知县王之琦修。乾隆十六年,知府黄昌遇修。十八年圮,复修。二十二年复圮,知府怀荫布、知县干从濂,委贡监生李保、柯廷锡大修。〔明顾珀记〕镇南门外有浯江,江百溪汇也。江之横二里许,亘江之横虹跨于其上而石之,是为顺济桥。宋嘉定四年,实始之。泉之界可千里,络络于于,日不下蚁。舟楫木浮所辏,日夜撞击。重以阴风怒号,霖潦暴溢,巨涛翻天,惊雷撼地,汹涌激射之患,可畏也。元至正辛巳,桥梁圮;国朝成化庚寅则又圮;嘉靖丙戌则又圮。悉修之如式。嘉靖丁亥五月,桥之东一梁断,彻夜鸣声,令续之以木。今乙末三月,又一梁断。郡守安福王公士俊,召晋安驿丞陈士显,溪民陈润、潘政、林铨、陈华、林涣、徐概等董役,相时度工,计佣受直,伐松于山,驱石于海。楯之倾者、欹者,梁之;木之续者,新断者,扶栏之;颓者、圮者,俱松之、基之、石之、易之。悉经始于是岁春三月,至秋八月落之。縻金三百六十两有奇,皆取诸赎。夫举羸者伤财,怠事者病民。君子曰,是举也,有五美奠焉:早为之所,财不妄费也;易危以安,民不病涉也;工出于佣,民不苦劳也;金取诸赎,民不虐输也;修废坠,成伟观,以利于无穷,真得先王桥梁道路之遗休者。呜呼,是可以观政矣。予望后之人,有以永公之功,遂纪于石。〔何乔远记〕浯渡桥者,郡南门桥也。是所取漳潮道南乡海滨之民,悉兹来往。桥造于宋嘉定之季,所从来矣。维桥之前,累石为堡,以临重渊。维上有台,浮屠截然,石人有二介,而戟门诸门,岁月既久,灰缝离次,撑柱将颠。维桥之西,溪海之会,风潮之所撞射,或激而斗,或洪而怒。惟桥之东,海船所凑,无地系缆,椿于桥梁之下,风执船力,时与石斗,椿去而石砉然离。此皆桥害也。城门之轨,两马之力欤?一以历岁久,一以阅人多。晋江令江夏宜苏陈公目而形言:吾有俸金,五能捐之,少不足以给也。吾欲令募施如僧道者,非吾理人之体也。且夫谁可任者?安溪詹公仰宪,居则布德惠人,动则舍力为公。公乃往请:子有厚德,且有计心,为吾任之。詹君曰:小人亦有囊中之蓄,眎公俸锱铢耳,勿募以施从其人欲,顾亦不足以佐。抑有图焉:桥东西南,傍有官地可鬻也。鬻可得金若干。傍留其一屋以居桥卒,使之监桥。风潮之荡射,则系于天矣。海舶之缆,卒使禁之。桥庶几无虞十之一。公可之。壬子夏月而载工,癸丑春月而毕事。亦维鬻地与夫助工者之力,詹君之劳。然自非公形言捐俸,为之详计,亦无由固以捷若是也。于是詹君谓何生某记之。予惟天下之事,有成也,必有亏也。惟于其中有人治其潜蛊,遏其将衅,则绳绳永永,可以千万崴而无害,盖天下国家莫不皆然,而桥特其小耳。公之为吾晋邑也,所以治蛊遏衅不可胜言,而兹桥亦特其一事。然以一桥之小,而公系心如是,则其大者、远者,可以类而推也。自詹君之外,又有耆民邵某、林某皆有劳于桥,并附而书之。且以见公善任能之一端云。〔庄一俊诗〕江树离离若可齐,江门之水下浯溪。诸峯返照潮声远,万户沧洲烟火低。来听渔歌鸥泛泛,去随秋色草萋萋。道人那得伤心恨,一任西山送日西。〔国朝黄昌遇记略〕泉郡德济门外有顺济桥,建自宋郡守邹公,岁久渐堆。雍正四年,前任叶公修葺。岁庚午,水涨桥断两道。余偕绅士修筑,民免病涉。无何,客岁壬申,淫霖肆虐,溪流湍激,复圮。双孔通桥栅亭尽坍。余议重修,复延惠绅通守陈君文辉董理,培基架梁,翼栏立亭,仍其旧制而缮葺之,愈加巩固。经始于乾隆十八年七月十一日。告竣于十九年十二月二十六日。费朱提若干,爰操翰而为之记。〔怀荫布记〕周官司险知山泽之阻而达其道路,郑注谓,以桥通之。夏令曰,十月成梁。桥梁,诚王政哉。其时用民之力,伐木为之,费省而工不劳。岁岁举行,至便也。后世易以石,其制遂坚且久。若乃洪波激湍之中,甃石累基,长虹绵亘;前者创始,后者踵修,尤非旦暮事矣。泉州桥梁虽更仆数,其跨江而当孔道者,东有万安,南有顺济。万安桥,宋蔡忠惠守泉时所建。顺济桥,则嘉定四年,前太守邹景初建也。桥在德济门外,长百五十余丈,广丈四尺。为间三十有一,扶栏夹之。以其建在石筍桥之后,又名新桥。浯江横贯二里许,桃源、武荣诸山流由此入海。霖雨暴涨,巨浪拍天,其地下通两粤,上达江浙,实海国之冲衢,江城之险要也。自斯桥成,而肩摩踵接,直蹑风涛于足下,而恬然不知,厥功伟矣!历元明至今,圮而复修者非一,大抵因而补葺之,而费均不赀。乾隆二十一年秋,予来守是邦。越明年,桥之七、八、九三坎倾毁殆尽,民以舟渡,屡濒于危。予惕然曰:是不可缓须臾也。亟偕邑令干君从濂,亲诣相度,倡首捐资,仍劝谕绅士商民随力输助。先于断处续以木桥,俾便行旅。继乃集材鸠工,将已毁三坎增石筑之。及新令王君勋接任,又以一坎至六坎将近坍塌,十六、十七两坎欹侧可虑,爰复捐俸劝输,一并拆卸改筑,为一劳永逸之计。乾隆二十二年五月兴修,二十四年八月告竣。縻白金四千七十五两有奇。予乐郡人慕义者多,既经行县议,详转请奖励,并勒石书名以劝来者。而诸士民欣然于桥之成也,请予为文记之。夫出险履夷,爱民之心也;兴废举坠,长民之责也。当日邹公俶造即有望于后人之缮修。今也费以累千,迟以岁月,上下交励,绩用底成。继自今官斯土者先事图维,因时葺治。俾往来如织之赤子,永免病涉之虞焉,是尤予所望于后人者也。遂濡笔而为之记。嘉庆己卯重修。〔萧汉杰记〕顺济桥,自宋太守邹公创建后,历元明国初,旋坏旋修,载于旧碑者详矣。乾隆丁酉,吊桥朽敝,重造者林公振嵩。嘉庆癸亥,吊桥没于洪水,承造者林公文时。丁丑,石版折坠,暂架以木,即黄君清和。己卯狂飚折阑,伐石修整,即林君文献。乃工成,循桥检校,桥之第十坎十一坎驾桥石墩已欹侧裂痕,行将欹倒,呼工估价修葺,非数人所能共功。于是,王君日曜、黄君清和、林君文献、陈君鸿谟、石君焕章倡议捐修。幸乐善者多,各宏愿力。遂兴工于己卯年十月十一日,蒇事于庚辰年十一月十八日。从兹易危为安,履险如夷。诸君子利济之功,岂不伟哉!爰勒捐赀名姓,使费数日,以誌善心,以劝来者。按是役共费白金近二千二百元。南邑黄纶恩,自补造三石塔及吊桥。 城外各都之桥 建隆桥 在一二都,宋绍兴十六年建。 梅溪桥 在一二都。〔万历府志〕南北二溪流,自南安县弥陀、梅花二岭,合于此桥,抵清洋陂、出小桥。大桥长五十余丈。宋绍兴十六年,里人苏展建。 甆市桥 在二都。里人苏展建。 湖柄南桥、湖柄北桥 以上二桥俱在一二都。宋元符间建。南桥,构亭曰喜雨,北桥,构亭曰“攀龙”。 古陵桥 在三都。长一十七丈。宋绍兴三年建。〔府志〕桥下溪水发源罗裳山,其流逢烟浦埭。 马平桥 在四都后头坑乡。 安平西桥 在八都安海港晋江南安之界。旧以舟渡。宋绍兴八年,僧祖派始筑石桥,未就。二十一年,守赵令衿成之。酾水三百六十二道,长八百十有一丈,广一丈六尺。东西袤延四里余,故名曰“五里西桥”。〔令衿诗〕为问平安道,驱车夜已分。人家无犬吠,门巷有炉熏。月照新耕地,山收不断云。梅花迎我笑,为报小东君。明永乐甲申,里人黄韦修。天顺三年,耆民安固募修。成化乙酉,里人蔡守辉、刘耿修。国朝康熙二十二年,邑人施琅修。五十年,施韬倡修。雍正四年,知府张无咎修。乾隆五十八年,施开泰、黄世瑶等修。嘉庆十二年,黄元濬倡修。〔徐汝澜记〕泉之属,巨桥有二:一为万安,一为安平。万安之建,自蔡忠惠始,其桥为泉之通衢。圮而叠修者屡,至今完且固。而安平距郡城西南六十里,地与南接壤。由宋绍兴八年创起,历明及国朝,旋修旋废。迨雍正四年,太守张无咎再整之。越今数十载,日就倾颓,行旅往来,咸以为不便。今夫制度不能无兴废,而以时修举,俾无缺失。唯邑令实主其事,余甫莅事泉南,每思讲明而补救之者,不一而足。乃闽省下游,海氛未靖,萑苻以时窃发,有地方之责者,方苦攘除之未能;又俗尚强悍,有小愤辄群率相争,抚循劝谕之事,在上尤日不暇给。余于时虽欲修此桥,而愿曷由遂?丁卯维夏,计余从事兹土,凡七易寒暑。赖朝廷德化之宏,与上宪委任之专,遂使温陵前后道途之攘窃者日静,民间竞斗之风亦时戢。余适因公出,小驻于此,偶触于目,先捐俸议修。而邑之绅士、耆老无不踊跃鼓舞,以为修废举坠,正当其时。乃相与倾囊以资者若而人,遂从事以迄于成。计桥酾水三百六十二道,长八百有一丈六尺,从旧制也。栏楯之倾圮及桥石之中折者,乃更新之。是役也,兴工于丁卯六月,迄事于戊辰九月,计阅十七月而落成,糜金钱九千有奇。后之览桥者,知所由废,复知所由复。而又知官斯土者,非由政事之暇,虽蓄所愿,无能为民兴斯役,是则邑民之大幸,又不徒邑民之大幸也夫。〔黄仕癸记〕乾隆癸丑之岁,安平诸衿耆重修西桥。余时设帐外邑,弗及与也。溯桥之建,自宋绍兴八年,间历前明至国朝,有坏辄修。中亭碑记历历可考。至是岁而倾圮滋甚矣。盖自西埭崩颓,逆流汎滥,水势汹涌,日冲月激,遂至于斯。诸公悯往来之维艰,俾危险之无虑,修而筑之,甚盛事也。顾以陡绝之流,仍前决冲,故落成未几,不旋踵而仍坏,且有甚者。而勒碑记事,亦未及举行。兹嘉庆丁卯岁,邑侯徐公捐俸倡修。都人士踊跃奔赴,捐题者不惜厚赀,董事者不殚劳瘁,余亦从诸公襄事其间。凡阅十七月,而大告厥成。费用之繁,修筑之坚,比前十数倍,其巩固孔厚矣。顾欲纪今日之绩,不得忘昔日之劳,谨将当日董事诸公及捐题之人,开列于左,以为急公尚义者劝。二十一年,黄元礼、施继辉续修。〔徐汝澜记〕安平桥在晋江八都安海港,与南安接壤。曩余宰晋邑,尝鸠众兴修,并记其颠末于石,迄今又十稔矣。去年秋,予以知郡事再至泉州,父老复以桥圮告。盖阳侯为患,自昔已然。而以时修举,固守土者事。矧较前仅十之一,有基勿坏,不尤易为力耶?爰复捐俸倡议重修,俾附近绅耆董其事。即以是秋兴工,至次年夏仲告竣。计縻制钱百万有奇,而完固如旧,行旅便之。邦人因请记于予。夫舆梁之成,岁修有其政,当事者不足以为患,而又何赘焉。予惟是倡予和女,举重若轻,所以能继起有功,民无病涉者,则邦人之功足多焉。故为记从事诸姓氏以为后来者劝。按是桥中有水心亭,桥西有碑,镌安平桥三字。 安平东桥 一名曰“东洋桥”。在八都安海港。宋绍兴二十三年,守赵令衿偕进士史进建。长六百六十余丈,广一丈二尺余,酾水二百四十二道。明嘉靖三十六年,知县卢仲佃拆桥石造安平城,桥遂废。国朝康熙五十一年,施韬重建,又废。道光元年周仕鼎、蔡时绍、萧允迪等重建。 瑞狮桥 在九都。长六丈五尺,阔九尺。国朝康熙六十年里人许良俊等修。 陈坑桥 在十一都。《方舆纪要》:宋淳熙元年,里人陈公亮建。酾水百四十道。〔县志〕甃路八十余丈。今圮。 许家巷桥 在十二都。 岐山桥 在十二都,原系永宁陈佩兰建。道光丙戌年陈锡倡众重建。 义济桥 在十四都。此处溪水海水交流,行人悼叹。嘉庆十一年,坑口乡蔡宗阳独力创建。乡为立碑。 溜澳大桥 在十五都。乾隆三十一年,溜澳乡州同陈元灿重修。 虺湖桥 在十六都。国朝康熙四十三年,施韬建。 蒋桥 在十七八都。跨海。国朝康熙四十三年,施韬重建。 通济桥 在十九都石湖。宋元祐间侍禁傅琎建。 登瀛桥 在十九都。一名“回龙”。宋僧道询建。 厦渎桥 在十九都。 普利大通桥 在十九都。《方舆纪要》:宋绍兴十二年,给事中江常建。凡百十间,长二百丈。僧智资董其事。国朝康熙五十六年,邑人施韬接建锦塘桥。百五十余丈,今废。 悲济桥 在十九都。其地为海之支港。〔隆庆府志〕先是民筑堤以代涉。宋皇祐间,僧法超造桥一百三十间,长八十丈,元祐中,邑人许荣于桥南复为小桥。 菜妈桥 在十九都。 蚶江桥 在二十三都。宋元符间,僧怀应彻石为路,自北而南二十里,中为桥三:曰前埭,曰林湾,曰高港。桥上架石为亭。 玉澜桥 在二十三都。《方舆纪要》:跨海港,长千余丈。宋绍兴间,僧仁惠修。 龙尾桥 在二十三都。宋宝庆二年,僧圆光建。《县志》甃石五百余丈。 应龙桥 在二十五都。〔通志〕宋嘉定五年里人吴谦光建。县志云:万历志作“端拱间建”。 清风桥 在二十五都,宋僧道询建。 应台桥 在二十六都,宋淳祐二年建。 莲花桥、龙井桥 俱在二十六都。 海岸长桥 在二十六都。宋时建。明成化间圮。弘治正德间,里人林孔彰等,与僧智镜协修。〔明蔡清记〕出泉城南里许,折而东,行二十里,曰陈江;由陈江复东,历玉澜渡至于龟湖,盖又十五六里,此海滨地也。海滨之地,咸流浸润,不可田。昔人因筑大堤以止其流,而内蓄涧水以溉田,殆千余顷。傍堤之边,驾石以便行者,计七百七十余间,通名“海岸长桥”。中有亭,有庵,以为憩息祈赛之所。其工最钜,其利最溥矣。据故老遗文所传,桥成于宋乾道间。主其事者陈君亢,今亦未详何许人也。是后修治之功莫考。入本朝成化间,桥有圮者,弘治乙卯莲江林孔彰、仑后吴怀荆、桐城吴则敬、玉田詹勤立、承天寺僧智镜,各舍银两合而修之。督工者吴茂实、蔡成端也。于是圮者以完。至弘治乙丑,值洪水冲决之圮视前为甚,而前人之乐善事多已沦谢,久不克修,行者病焉。怀荆左顾无与共工者,而孔彰之子时学与怀荆复倡捐。于是则敬及余某、王某、吴某、张某、姚某、灵源室僧体然,或助以力,或督以工,而余某所助独厚。于是桥复完而功视昔为固矣。时正德丁卯也。诸里人无长少,咸壮其功。不可无纪载以示来者,遂相率诣予请记。惟古人有言:莫为之前,虽美弗彰;莫为之后,虽盛不传。此一事也,使有乾道之创,而无弘治之修,则先功将自成化而堕矣。有弘治之修,而无正德之续,则前功又将自今日而堕矣。今日之修者,岁久不能无圮,设当其时莫之修,则举今日之功并墮矣。且修之贵乎及时,或小圮不修,驯至于圮之甚,然后图之,则为害已多,而亦难乎其为功矣。此皆所谓莫为之后者也。此皆后人之所常念也。然则是记之作,岂但以既往。道光辛卯五月,蚶江通之续,亦将以为来者之规也。判华文瑛捐俸倡修。 吴店桥 在二十七都。宋淳祐八年筑。蔡常卿建,凡四十间。〔县志〕并甃石路一百七十丈。 官桥 在二十七都。明成化四年,里人庄士彻、林崇重建。 汾溪桥 在二十七都。 横沟桥 在二十七都蔡青埭。 乘驷桥 在二十七都浔尾渡。宋宝历间,里人高晔建。 结甎福利桥 在二十九都沟头里。吟啸桥之水经此入海。元大德五年,僧法助建。国朝康熙间,施韬修。 后尾桥 在二十九都。吟啸桥水东行一支,经结甎桥,一支经此桥。 适南桥 在二十九都。宋绍兴间,司石王元建。元大德六年修。僧法助重建。〔县志〕吟啸桥之水东分一支,至陈埭西陡门经此。 涵口桥 在二十九都。国朝康熙间施韬建。 陈翁桥 在二十九都茅坂里、前头里交界处。结甎桥之水经此入海。宋建隆间建。旧传陈洪进筑陈埭并造此桥,故名。明崇祯壬午重修。国朝康熙三十三年修。 苏埭桥 在二十九都苏埭里。九十九溪之水,分一支灌苏埭者,经流其下。桥凡四。《方舆纪要》:宋绍兴二十四年,僧守徽建,又造小石桥,百四十间,长二千四百余丈,以通泥淖难行处。 姑坑桥 在三十都。“姑”,一作“高”。 吟啸桥 在三十都白石。九十九溪之水,出清洋陂,历大桥及沿江陡门,经此通烟浦埭,抵溜石六里陂入海。唐日辉(万历府志作“日映”)禅师架木为梁,刺史王延彬、余廷相继修。宋咸平中,邑人王养及僧行珍始为石桥。长十五丈,广丈余。《图经》:唐欧阳詹尝吟啸于此,故名。〔明庄一俊诗〕欧子考盘处,潘湖是故村。偶寻山水迹,乘兴到桥门。逝者空怀古,鸥来欲断魂。平田野望阔,吾此驻黄昏。 小桥 在三十一都。〔县志〕白石九十九溪之水,顺流经此至沿江陡门,出与大桥之水会。 大桥 在三十二都。〔县志〕白石九十九溪之水,出清洋陂经此桥,兴沿江陡门会。以上二桥,俱宋太平兴国间建。 玉京桥 在三十三都。(县志〕在金粟洞前。宋嘉定四年,道士黄去华建。 青濛桥 在三十四都。(县志〕在紫帽山东、龙首山北。宋淳化中建。 御亭头桥 在三十五都。元至正二十三年,僧法助建。 下辇桥 在三十五都。〔隆庆府志〕宋幼主自万岁山南行,经此下辇,故名。元至正间,僧法助建。凡六百二十间。明洪武间,桥南沿江一带陷于江。二十九年,参议李庸、知府金孟浩,命道士林正宗、里人黄胜生,募赀徙入田中。 东山桥 在三十五都。旧以舟济,名“东山渡”。国朝康熙间施韬建。桥长五里余。 上保桥 在三十五都乌洲洋。 下保桥 在三十五都乌洲洋。已上二桥,俱宋淳熙间建。 停车桥、王桥 俱在三十七都。 万安桥 在三十八都,晋、惠交界,跨洛阳江,一名“洛阳桥”。桥中有台,又有济亨亭。宋宗室赵不骀书额有“泉南佛国”。亭元至正间建,四明张即之书匾。又有镜虹阁。《名胜志》:旧为万安波,宋庆历初,郡人李宠始甃石作浮桥。皇祐五年,郡守蔡襄建石桥,长三百六十余丈,广一丈五尺左右,翼以扶栏,为南、北、中三亭。桥下种蛎,固其基。绍兴八年飓风,桥坏,郡守赵思诚修复。以余金分诸刹权子母,为修桥费。淳熙间,郡守张坚、颜思鲁修。嘉熙初,郡守刘炜叔复修。淳祐十二年,郡守汪应元修。明永乐间,知府胡器修。旧址低下,潮至,桥梁俱没?宣德六年辛亥,池店乡李俊育讳英,奉知府冯祯命,捐己赀甚多,与僧正淳,增高三尺。《闽书》:宣德间,蔡锡以给事中知泉州。先是洛阳桥圮坏,故石有刻文云:石摧颓,蔡再来。至是,锡捐俸修之。海深不可址,锡檄文海神,遣卒投之。卒醉卧海上,寤,视檄面题一“醋”字。锡曰:“酉月廿一日”也。至期潮果不至。桥成,民祀于蔡忠惠祠畔。明列卿传亦以移檄海神为蔡锡事。按:宣德止十年,何以六年李俊育奉冯祯命,已费多金修之。三年始毕,而蔡锡又修乎?查官职部,蔡锡又即继冯祯后,皆宣德间任。此处《闽书》及志乘当有误。恐是宣德初,蔡锡重正其基,至六年,冯祯再命李俊育增高耳。蔡当在冯之先也。附此俟考。景泰四年,桥梁断三间,知府刘靖、同知谢琛修。嘉靖三十一年壬子(乾隆府县志皆作二十九年,误。)知府方克修。三十七年倭入寇,桥亭改为砦隘。〔万历府志〕隆庆元年,知府万庆重修,仍严取蛎之禁。万历三十五年,地大震,桥梁圮,复低陷,知府姜志礼修。桥南晋江詹仰宪董其役,桥北惠安李呈春等董其役。国朝康熙二十二年(府志作二十年,与下记不符。)总督姚启圣、提督万正色重修。雍正八年秋,桥崩,知县王之琦修。乾隆二十六年,知府怀荫布、署府嘉谟倡募重修。《泊宅篇》:泉州万安渡,水阔五里,上流接大溪,外即海也。每风潮交作,数日不可渡。刘鋠据岭表,留从効等据漳泉,恃此以负固。蔡襄守泉州,因故基修石桥。两岸依山,中托巨石,桥岸造屋数百楹为民居,以其僦直入公帑。三岁,度一僧掌桥事。春夏大潮,水及栏际,往来者不绝,如行水上。十八年桥乃成。(据下蔡公记止七年。)即多取蛎房散置石基,益胶固焉。元丰初,王祖道知州奏立法:辄取蛎房者,徒二年。《闽中疏》:闽中桥梁甲天下。盖闽水怒而善崩,故以数十重木压之。中多设神像,香火甚严,然无如泉州万安桥,蔡端明名与此桥不朽矣。〔宋蔡襄自为记〕泉州万安渡石桥,始造于皇祐五年四月庚寅,以嘉祐四年十二月辛未讫工。累址于渊,酾水为四十七道,梁空以行。其长三千六百尺,广丈有五尺。翼以扶栏,如其长之数而两之。縻金钱一千四百万。求诸施者,渡实支海,去舟而徒,易危而安,民莫不利。职其事者,卢锡王实、许忠浮图、义波宗善等十有五人。既成,太守莆阳蔡襄为之合乐讌饮而落之。明年秋,蒙召还京,道由是出,因记所作,勒于岸左。〔陈傅良诗〕跨海为桥布石牢,那知直下压霞鳌。基连岛屿规模壮,势截渊潭气象豪。铁马著行横绝漠,玉鲸张鬣露寒涛。缣图已幸天颜照,应得元丰史笔褒。〔刘子辇诗〕跨海飞梁叠石成,晓风十里渡瑶琼。雄如建业虎城峙,势若常山蛇陈横。脚底波涛时汹涌,望中烟景晚分明。往来利涉歌遗爱,谁复题桥继长卿?(王十朋诗〕北望中原万里遥,南来喜见洛阳桥。人行跨海金鳌背,亭压空江玉虹腰。功不自成因砥柱,患宜预备有风潮。蔡公力量真刚者,遗爱胜于郑国侨。〔萧元吉纪路〕陇西李公俊育讳英,世居凤池。性纯而姿丰,言温而气和。韬光不仕,好义乐施。衣食不给者周之,纷争不解者断之,人皆詟服,目为义长者。宣德六年辛亥,太守冯公、县尹刘公请公,谓曰:洛阳万安桥,南接漳广,北通江浙,往来者殷。曩以舟济,宋蔡忠惠公始造石桥。然遇秋潮涌起,桥落石没,渡者罔济,君知之矣。余欲增而高之,难得其人,君其殚心覆力以成厥事,何如?俊育曰:某固有志,今得其命,其又奚辞!遂捐己赀,邀僧正淳董之。起是年十月,越三载而毕。高增三尺,行人便之。夫获带还妇,身都将相,编竹渡蚁,名魁天下。以公方之,受福岂可量乎!行见身康强而后昌大,绵绵无极也。于是乎书是碑在蔡忠惠公祠内。〔明王慎中记〕出迎恩门(即仁风门)以东二十里,长江限之。有石跨江,蜿若卧波之虹,其修逾数千丈,名曰万安之桥。有宋蔡忠惠公守泉时所造。由皇祐以来,五百余年间,东西行者,履砥视矢,凌风波于趾踵之下,而若不知。苟有昔人临河以望,思禹而兴叹者之意,想夫营度架结之所由,岂不喟然有叹于斯人哉!桥之钜,与万安埒。与亚之者,在泉州所以三四数,民皆由焉而不言,而独好言万安。其言往往多异,以谓撰时揆日,画基所向,锲址所立,皆预檄江水之神,而得其吉告。至于凿石伐木,激浪以涨舟,悬机以弦繂,每有危险,神则来相。址石所垒,蛎辄封之。而公自为记,无是也。岂其驾长江之洪流,冯虚以构?实其役有足骇人者,昧者惊焉,而言之异。亦以贤者之所为,兴事起利,人乐其成,而赖其功,故托于神,以美之耶?今其言虽不为缙绅所道,然贤士大夫之至泉者,莫不临江顾望,慨然思当时之风烈而壮其所为,亦以其人之故也。嘉靖辛亥之秋,宪使济南王公以事过泉,盖临江而慨然者,既想其人,尤访其为桥之详,益知其成之不易。思所以久之,使勿少坏,而永为吾民之济。于是翼栏之欹缺者,累址之陁折者,途坂柱亭之罅析者。目揣心量,靡有漏失。授意于郡守方侯,会财计功,覈上其议。乃檄晋江主簿陈冕往讫修桥之役。议定檄下,是为壬子仲夏。役且及半,王公去为浙江右布政使,今四明范公来代。公风裁独持,神明傍周。不出堂序八郡之远,如是身到。斯役之有会于官,有赋于民,一一察知,而督之加严焉。于是,以秋讫役。公驰币郡中,属方侯来,请记。王公于斯役,其出费庀徒,已为尽心,而尤属意于取蛎之禁。盖蛎附址石,则涂泥聚而石得相胶蟠以固。故忠惠公于桥之南北,表石为台,以识其界。禁敢取蛎界内者。岁久禁弛则界有窃者,而附址之蛎,亦且为窃者所剥。人莫不虑此,而亦莫为告。王公一日而得其利病之大端,可谓难矣。观其檄下所司之文,亹亹可记也。范公名钦,字尧卿,靳县人。王公名昺,字承晦,章邱人。方侯名克,字惟力,桐城人。今为陕西苑马少卿。修桥之役,始壬子五月,毕于八月二十日,记之为癸丑夏六月既望。适钱塘童公汉臣来为郡公,由桥入境,未见吏民,已慕忠惠之风,慨然有踵盛绳美之想。故于斯石之役属意焉,亦可书也。按:桥中亭侧有西川甘雨碑,为方克立。相传嘉靖辛亥岁亢旱,祷雨未应,方公誓于府城隍之神曰:三日不雨,则系神之主,同投洛阳江以死耳!夜梦神谓曰:已借西川雨来矣。果如言,后人为之立碑。乾隆府志名宦传不及此事。县志并其传而没之,何欤?〔康朗记〕万安桥去郡郭东二十里,而当惠安属邑与莆阳三山、京国孔道。近郭而当孔道,故往来于其上者,肩毂相踵也。又其长三百六十丈有奇,跨江接海,若飞虹然,其势为至险。宋皇祐五年,郡守蔡忠惠公始克成之。是后屡有增修。前人之述备矣。历千百年而济是江者,去危履坦,谁之赐也?世传忠惠之始造桥也,借潮于海神。又《传谶记》有云:洛阳沙平,泉南公卿。其事不经,学者所不道。然以今观之,桥据江海之中,夹峯峦之秀,尝试登梁以望,波涛汹涌,云物满江,令人有逍遥傲世游仙之思,慷慨题柱击楫之气。嘉靖之末,倭寇煽患,设守者城其桥之中亭,寇由是不敢越桥而西以犯郡畿,环桥居民数百家,亦得依堡而脱于锋刃之惨。则桥之力,而忠惠之余泽也。泉古称多才,而自国初以来,未有登八座舆及第者。今桥下之沙且平矣,而泉之人士遂相继为尚书,岂桥之灵异使然如传闻所云耶?太守万公莅泉之三年,政洽民谧,百废俱举。凡郡城内外川渠桥梁,如八卦沟之类,靡不开治,以复其故。是年三月,万安桥之南偏,石梁一并栏楯,折坠江中,石柱、石基损坏数处。公惧其大坏也,亟鸠工修筑。功方就,而黄生及第之报适至。夫人才之兴,云蒸雾滃,各有所适,岂在于此?而机有相召,气有相应,则亦岂偶然哉!然则是桥之修否,岂惟系于济川之安危,其有关于吾泉之形胜气运,固不少欤?〔姜志礼记〕自蔡忠惠公建洛阳万安桥以来,凡几修至今上御极之三十五年,丁未,地大震,城垣坊刹胥就颓,桥圮尤甚。桥跨海,亘南北,中流大石雄屹,吞吐洪涛,称郡东北之胜。旧有中亭,有石门,有镇风塔,俨然巨观,一时悉坏。会余来守是邦,凡百拮据,乃首议修文庙城雉,渐及道路桥梁。方举事,忽桥子报,桥喊有声,大石梁折入于海。余色变,即书其报牍曰,端明有遗迹,桥断我当修。亟往眎,梁果沉海,折不可续。而桥北石址塌低于南四尺,奇潮至,辄没,人不能行。渊址剥落,十仅存三四耳。大抵岁久,水道更移,而由中桥深坎酾水,而后沙平水隘,穿溪荡浦而北,风涛复噬啮之,故今坏更甚也。余是以谋于观察姚公,采石修之,南北并举,于桥北尤所重云。时有进拆楯之说者,余谓楯拆则石梁无所寄。动移一损,费出不经。则议设弥天之架,横木悬梁上,可通人行,下不碍工作。其法用定嵌金□柱策。每伺潮退,辄从海底将新旧石互取结址垒垒,以连于顶,梁道载平。造墩二十二,修旧三十五,整补扶栏五百,增两翼镇风塔各一,折梁重易,关楼亭榭及忠惠公祠俱加庀,焕然一新。余因而追维其事,非但人力,盖亦有神助焉。当经始初,潮水浩弥,巨浸滔天,匠师患无所措其手足。余为祷之,潮不至者数日,一异也。大石梁折,戴石补之,舟至泊于桥,择四月之十八日,乘潮长而上。连三日潮俱小,舟不加浮。匠师告惫,余曰,昔忠惠公以二十一日安桥,岂须是耶?及是日,滔天之水,果自东来,石梁遂上,二异也。悬空挈石,一绳千钧,架高千仞,下临深渊,每值狂风巨浪,人尽危之。自经始迄告成,木不摧,绳不断,石不损,无几微虞,三异也。桥北之役,郡人李呈春董之,以僮李魁视督石事,坐卧舟上,忽入海不知所往。呈春奔涕,余亦泫然。令渔人捞获之,归槥行索断,不可去,瘗于桥左。世传忠惠公造桥,有夏得海之事。有无不足凭,乃今而有李魁赴渊,四异也。夫缔造难,修旧亦不易。而缮修于倾圮既极之后,尤不易。桥南之修,因仍居多。桥北之修,改作,半之功。非天不因,非人不成,事从时起,废乃以兴。此徼海若之灵,忠惠之佑,与诸大夫国人之伐也。工始于戊申春,终于己酉夏。事既竣,郡缙绅陈公名华、刘公宏宝、蔡公应麟、李公懋桧、庄公懋华、何公乔远、蔡公彭、苏公懋,相载酒邀余而乐之。余亦幸有藉乎以谢诸公,乃若申禁取蛎坏墩,以绵忠惠公之绪。则维今日,与继今者,先后同心图之耳。是役也,晋江李令待问、惠安甯令维新,与余协谋以底厥成。督工力,檄钱粮,则惠安李主簿嘉禾。董役则詹生员仰宪、李署丞呈春、张生员翰臣、魏阴阳官岳玉、省祭官宋振、吏李焕章、老人黄烈。石匠则曾赞、杨维远。奔走则保长黄祖禹。若詹仰宪之尚议捐赀,视为己事,不言劳,不言功,尤不可泯,并记于石。时万历三十七年己酉冬立。按:此碑字九百有奇。大只寸余,但作一片。又碑字百四十,大满四寸、却作两片,亦姜公自撰。盖恐细字易漫漶也。文云:洛阳桥造于蔡忠惠公,利赖至今。万历三十五年秋,地震桥圮,大石梁折人于海。桥北故址塌南四尺有奇。余乃采石从海底结址二十三,葺旧三十五,整捕扶栏五百,增两翼镇风塔各一。折梁重易,关楼亭榭一新。縻缘金千三百。桥载安董事詹仰宪、李呈春、张幹臣等七人。役始戊申春,终己酉夏。是冬入觐,道出斯桥,追感前人遗绪,不觉低徊。因纪年月于岸左。〔蒋德璟镜虹阁记〕崇祯戊寅春,万安桥新建,镜虹阁成。晋江汤侯、惠安李侯,以其事谂史璟曰,是宜指张公意也。公按泉从桥,谓架江海雄胜为九州冠。而腰有小屿,屿有城,尤奇。城内舍稍庳隘,宜有高阁以称之。时李侯方自惠署晋,公遂捐俸,俾扩新。未几,汤侯至,困合荚躬行营表,各佐俸百金。即旧址为厅事,上增三楹为合,高山睥睨。旁为耳房,供燕息。翼以回廊,向仆厨从,各有宁次。木巨而坚,垣甍言言。一切购募,皆眎民间平值。董以土著之好义者,不进胥,不持檄,费省工倍。阁竣而民不知,郡人美之,为之赋子来。君子曰,是举也,具三善焉:泉水国也,夹以两江。笋江绾西北水入海,有石笋顺济二桥。雒阳江,绾东北水入海,有万安、乌屿二桥。皆鞭石潜犀,力相伯仲,然而万安独显当时。至进图,为神宗嘉赏。而故老相传,谓忠惠揆日锲址,皆预檄江水之神。以至辇石悬木遇危险,辄得神相。址石所累,蛎辄封之。王公慎中谓,贤者之所为,人乐其成,而赖其功,或托于神以美之!似矣。然以三千六百尺之石,斗空而行,为千万年履海之康庄,不谓有神司如禹之灵威,玄夷不可而得。是阁以为之圭表,云楶兰拱,宛在波心,忠惠灵杰,斯为光大。其功在前贤。天官家:东井为黄道所经,天之亭堠,介两河天阙间为关梁。内有积水,主酒食,积薪,主庖厨;坐旗,主台榭望气。晋志曰:天驷旁为天桥,阁道南北有天厩,主驿传及宾客之馆。今桥北为惠,桥南为晋。车马剧骖而行,卢湫逼棨戟之重,间僦民居,是子产单襄公所讥也。以桥象井,以阁象营室,爽垲宏丽,便栖憩而明等威,其功在宾旅,虽然独其小也。易称天险,地险,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墨子城三十步置坐楼,百步木楼,二百步立楼,皆为险设。自嘉靖末,倭寇阑入,陷莆掠泉,连破永宁、崇武,故万佥宪就小屿,筑城为兵备行营。且门其北为万胜,南为万全,以为关南第一关。计垛口仅四十七,而巨石崇墉稳若天堑。今以城扼桥,以阁凭城;城取诸豫,阁取诸大,壮而合之。桥有习坎重险之象,天地之险,尽为用矣。其功在封守,斯三者于法皆宜书。故曰:一举而三善备也。然而封守大矣。若夫枕双阳,面沧海,峯峦环匝,潮汐噏嘘,禽鱼卉木之观,烟蜃风虹之态,登眺之美,则不可胜书也。昔诸葛武侯所至,治官府、次舍、桥梁、道路、藩篱、障塞,皆应绳墨。一日之行,不改其初。公观风度桥上亦暂耳,而即图久远若此,计是阁与桥终始,则公亦当与忠惠并传。而两侯又能承公德意,于二邑界协恭共济,下不扰民,上不耗官,几于古所称不日成者,宜乎有子来之赋也。镜虹公所署名,盖取虹势亘天,水光如镜之义。而公之风采赫耀,澄清山海之槩,亦具露一班矣。阁坐乾向巽,建于春正月十八日,成于三月十五日。广三丈,高二丈六尺,深三丈八尺。张公讳肯堂,华亭人,天启乙丑进士。汤侯讳有庆,长洲人。崇祯丁丑进士。李侯讳沾,华亭人,戊辰进士。而当戊辰之岁,有雷电从阁址起,绕城三匝,裂雉堞者三,实为鼎新之兆云。董其事者贡生蔡嗣铨,尝以千金助边,诏旌其门曰忠义者也。诸生吴其泓、张廷荐,皆附桥,人亦有劳,得附书。〔徐■〈火勃〉诗〕路尽平畴水色空,飞梁遥跨海西东。潮来直涌千寻雪,日落斜横百丈虹。郊野尚留棠树绿,岁时犹荐荔支红。行人幸不为鱼鳖,细看丰碑利涉功。〔祖熙寅诗〕树底孤帆带夕晖,闲亭下马拂征衣。天回戌垒春流迥,风静官桥晚浪归。水国蒹葭长淅淅,沙汀凫雁远微微。昔贤已去荒祠在,淅沥桐花满钓矶。〔顾大典诗〕沧波欲尽海云垂,千尺晴虹挂水湄。寂寞寒潮自来去,行人惟说蔡公祠。〔又〕鱼子腥闻山市近,蛎房寒浸海潮生。日暮驱车桥上过,断肠秋色似江城。〔凌登名诗〕洛阳之桥天下奇,飞虹千丈横江垂。西有滚滚万壑流波之倾注,东有澒灏澎湃潮汐之奔驰。石梁亘其上,震啮永不移。千秋万岁功利溥,直与天壤无休期。巍然巨石中流峙,群神百灵共栖止。约东涛浪鞭蛟螭,雄镇东南数千里。遥望扶桑海日升,山头松柏常青青。揽衣登蹑还四顾,使我醉眼惺然醒。天空云滃沧海阔,东风吹云海水裂。宇宙神物能有几?如此大观亦称绝。蓬莱仙阙蛟人宫,夜半仙人骑玉龙。倘于石上求奇事,为言狂客留题处。〔黄克晦诗〕松花小径过柴车,乱石荒苔去去徐。数里一沾惊蛰雨,二旬三食洛阳鱼。春来为客多堪恨,乱后空村有废居。安得闾阎无警报,在家长读古人书。〔何乔远诗〕天上遥闻白玉庭,北风吹起戏龙醒。扶桑挂影初无障,海若司潮似有灵。楼外行人亭寂寂,尊前逋客鬓星星。昔贤修禊来题柱,篆笔摩挲眼尚青。〔又〕落日望长桥,虚亭正在腰。度关时小骑,阁汐有轻船。蛎趾初支壳,蛏田别种苗。摩挲看题柱,高兴感遥遥。〔黄凤翔诗〕龙峤三千仞,琼楼几万重。虹垂天际石,云抱水中峯。急雨潮声壮,微晖树色浓。任公闲把钓,独与野鸥逢。〔苏茂相诗〕群山匡卫此中亭,蹑屐登临酒易醒。秋至奔流朝海若,月明清韵听湘灵。只今虹影闻吞浪,何客槎头可犯星。堞外纵横千里目,遥天直北数峯青。〔国朝万正色记〕忠惠蔡公始造万安桥,历今七百有余载。履劫蛟宫,毁拆至再。扶栏基址?各有啮风涛而漫漶倾圮者,余虑不早葺,费且不赀。因縻金伐石八百六十,松杉半之,进原游击洪忠董厥工。悉数绸缪垒址重构者,梁二十有八。荷蒙神庥,潮涨者十,汐涸者三,程工五万,狻猊墩塔焕然一新。计资给白金二千三百有奇。始康熙二十二年癸亥三月甲子,迄十二月壬戌告成。庶巩往迹,且冀人怀利济,毋或胥戕云。康熙二十三年甲子二月立石。〔阮曼锡诗〕白虹饮大江,偃卧长不起。何用祖龙鞭,横跨东海水。巨石驾蛟宫,飞栏翼雁齿。巍然忠惠碑,详哉岁月纪。醋字或讹传,后人诧神鬼。壮观甲中州,亨途通万里。诗书邹鲁匹,江山洛阳似。倦客设留题,且食蛎房美。〔张云翼诗〕端明学士守泉时,万安渡头行人悲。天吴日驾踊灵壑,狂潮横海走蛟螭。累址于渊架石梁,长波凌跨玉虹垂。砻石作记清且遒,银钩铁画同纷披。何年烽火照桥畔,倾斜石垣如巾欹。一朝自立屹然正,如有神物相护持。闻公正色知谏院,直声早振四贤诗。经国文章饰吏治,朱轮皂盖青云移。循绩千秋受余荫,七百里长松风吹。我寻东堂听寒声,日丽潮平动远思。〔黄孙馨诗〕玉冻盘空明镜悬,题来人在碧云边。双阳势转依江尽,两岛波澄向水连。伐竹徒劳司马造,潜犀不藉祖龙鞭。至今士女村家度,结构犹追嘉祐年。 凤屿盘光桥 在三十八都,即乌屿桥。《方舆纪要》:旧有石路,潮至不可行。宋宝祐间,僧道询募建石桥。百六十间,长四百余丈,广一丈六尺。《闽书》:是桥与洛阳桥海中相望,如二虹然。 旧铺桥 在三十八都,近五里亭。嘉庆十一年,守徐汝澜重修。 惠济桥 在三十八都田头亭。嘉庆十一年,守徐汝澜重修。有碑在亭内。 偃月桥 在三十九都。五代、唐天成三年建。 龙津桥 在四十一都,旧名濠溪。长二十六丈,宋绍兴间建。嘉熙六年,尚书杨炳重建。改今名。 长溪桥 在四十一都,苦店乡。长二十六丈,宋绍兴间建。淳祐六年蒲开宗重修。国朝乾隆丙戌,知县王勋重建。 谷口桥 在四十一都。周显德三年建。府志“谷”作“穀”,非。 岭脚桥 在四十一都。国朝康熙五十六年施韬建。有碑。 仙溪桥 在四十二三都。元僧道嵩建。 濠市桥 在四十都。《闽书》:宋大观间,僧宗爽建。旧石址木梁,火毁。明邑人都督俞大猷重建。万历二十七年圮于水。知县顾士琦命里民童豪募造石梁。国朝康熙九年施韬重修。乾隆元年又圮于水。七年,知县江夏胡重修。乾隆府志云:按是桥隆庆志不载,下有濠溪桥,在四十五六都。隆庆志作宋大观间僧宗爽建。疑即此桥,姑两存之。今查濠溪桥即此桥,不必两存,故下删之。 马夹桥 即安济桥夹府县志作甲在四十四都。国朝康熙四十四年施韬建。碑文云:马夹桥,即郡志之安济桥也。乾隆府县志皆分马甲、安济为二桥。且以安济为四十五六都,误。 五版桥 在四十四都坑边乡。无碑。 济龙桥 在四十五六都。宋淳熙十四年建。 康溪桥 在四十五六都。〔隆庆府志〕、《闽书》俱云,溪中巨石峻激,不容舟揖。宋庆元二年,僧绍杰始建桥溪上,而〔万历志〕作大观间建,未知孰是。 金溪桥 在四十七都。宋乾道八年僧继辨建。 万金桥 在四十七都。宋淳熙四年建。淳祐四年里人洪政重建。 龙潭桥 在四十七都。碑文云:龙潭溪者,晋仙交界地也。其桥俗号广桥。宋淳熙间里人彭映、僧白昕始建。明嘉靖间赖沆重建。国朝康熙四十二年癸未,施韬倡建。又一碑云:乾隆五十七年,公捐再建。对面有白虹漈。 林田桥 在四十七都。宋端拱二年建。 永安桥 在四十七都。 玉虹桥 在四十七都玉虹村。《闽书》:里人彭映建。 渡 石井义渡 在府城西南。宋尚书杨柄造舟以济人。 东石渡 在十都。 祥芝渡 在二十一都。 蚶江渡 在二十三都。 溜石渡 在三十都。 东山渡 在三十五都。 浔尾渡 在三十七都。里人胡宁请渡朱建船造桥以济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