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日军入侵攸县,到1945年8月光复,历时1年2个月。沦陷期间,侵华日军杀人放火、强奸掳掠,对攸县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
日军在网岭/新市/上云桥/渌田的滔天罪行日寇在菜花坪的罪行 1944年,农历五月初四日,日军进犯菜花坪,当天下大雨,远远听见县城方向枪声大作,人们顾不上过节,纷纷往附近的山上躲。有些胆大的青壮年村民站在公路两边的山坳上瞭望,发现约有100多日兵从长春铺方向押着一群挑夫过来,赶忙回家报信。大约11时,菜花村下屋坪的梁采瑞赶回家中,看见大厅堂有10多个女人正在纺棉花,叫她们赶快回家告知家人迅速躲开。因其祖母梁周氏和婶母梁叫氏年迈体弱走不动,就叫她们回家后关掉大门,梁采瑞随即用松树柴蔸从外面将大门堵塞后,躲到大厅堂楼上的稻秆里。刚躲开,一小队日兵端着枪就来了,他们气势汹汹拨开树蔸,用枪撬开大门,梁周氏和梁叫氏正要去开门,日兵用刺刀从门缝中直劈下来,梁周氏的手被砍断,梁叫氏的一只耳朵被削掉。日兵进屋后翻箱倒柜,将门板和家具打烂,就在大厅堂中间烧火烤衣服,有几个日兵抓住刘年秀就强奸,另几个日兵冲进梁禾仔家,发现有一杆洋号(因梁禾仔原在国民党部队当过号兵),叽哩哇啦,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打个精光,把他家的一头猪砍掉脑袋,又从厅堂楼上把稻秆扯下来生火,发现梁采瑞躲在稻秆里,拖下来,用枪托蹬了几下,强迫他生火做饭。梁采瑞无可奈何,只得照办,乘他们吃饭没注意之机,才悄悄逃走。
日兵吃了饭,天停雨放晴,几个日兵下塘洗完澡。抓住梁文林的妻子轮奸后,又将其刺死丢在水塘里。被躲在山上的男人捞上来放在树下用禾桶盖着,等日兵离开后,已经腐烂生蛆了。
日兵进入菜花坪分成小队往各个村子里窜。每到一个村子,见人就杀,见女人抓住就强奸。老百姓害怕极了,四散奔走,有的干脆背井离乡,携儿带女,逃到茶陵深山老林中去了。
窜到菜花村楼下屋场的4个日兵抓住只有16岁的陈珠妹在沙岭上强奸,后被家人救起,好长时间才复原。当时只有12岁的池家组池开元跟着其父亲躲在离家附近的山上,他们躲在山上荆丛里观察家中的动静,亲眼望见日兵将一个挑夫杀死在塘边口,事后才知道,日兵所杀的挑夫是谭家洲兵马桥的刘春益。日兵从楼下窜到池家,发现驼着背的残疾人池苟乃,直接用刺刀捅死。
五月初九,池丙庚60多岁的祖父被杀死在屋场边的蔬菜塘,在仓下组,张汉卿的母亲八嫂和侄子张刘星、张曼仔在往长八岭逃难的路上和日兵相撞,赶忙往山上的荆丛中钻,日兵端着枪朝荆丛中射击,八嫂大腿、张刘星屁股都中了枪,张曼仔被子弹从肚子上穿过,第二天就死了。池家的二嫂和四嫂发现日兵,赶忙往坟堆的荆丛中躲,被日兵发现射击,四嫂大腿被打断,由于无法医治不久就死了。
楼下组彭祖德的妻子躲在池家井子冲,日兵抓住彭祖德的妻子,用枪挑开衣裤,一丝不挂,被15个日兵轮流奸淫,昏死过去。日兵离开后,正在守山的张一乃才将她背到荆丛窝里,叫妻子拿了衣服帮她穿上,送到大白冲公路工班的她哥哥那里。
六月二十九日,躲在三命塘组山上的池文生、池三和、池开乃三人以为日兵走了,便回家去看,见大门边有两杆枪,池三和拿着看,被几个日兵把他们围住,躲在另一家大门背后的朱铁生和朱铜生兄弟吓得发抖,不敢作声,从门缝中望见池三和丢下枪想跑,日兵把他们抓住,让他们跪在地上,两个日兵拿起枪就把池三和、池开乃刺杀在朱九妹家天井边,血溅在日本兵脸上,身材高大的池文生突然起身撒脚就跑,等日兵从池三和、池开乃身上拨出刺刀回过神来,池文生已跑出老远,日兵慌忙向池文生开枪射击,但未打中。
七月初的一天,驻扎在菜花村印下屋场的日兵把一个挑夫吊在路基岭荷树上活活刺死,并把其他几十个挑夫集中在荷树坪训话后,用机枪扫射,死了一堆人,腐烂后只看见骨头,刘一乃回家捡起骨头用稻草垫包裹着就埋在荷树下。同一天,日兵在下屋坪土堂山将梁二乃妻子强奸后杀死,在楼下将跛子彭运仔杀死在床上,在塘弦坪将村民刘林立杀死。
十二月二十九日过大年,池秋仔、池孝古、池运仔、池余生、池金元、池金生躲在信子冲,池曼乃等人躲在三命塘,他们回家看情况,路上相遇,以为日兵走了,发现门前两部土车子上有东西,当他们走近时,被日兵发现,池秋仔、池孝古、池运仔被抓,其他人赶快从厕所后山逃走了。日兵强迫他们推土车子走,池运仔背包裹,池孝古因被抓壮丁在国民党部队当过5年兵,胆量大,向他们示意逃走,趁日兵不备丢下车子就跑,日兵操枪射击,池秋仔被击中头部,池运仔被击中肚子,当场就死了,只有池孝古幸运逃脱。
日兵在菜花坪驻扎将近一年,所到之处,将所有的房屋墙壁挖成千疮百孔,互相穿行。门窗家具木器等物全被烧光,所有的牲畜全被杀光。
日本投降后,瘟疫四处流行,打摆子死了很多人,仅菜花村100多人的下屋坪组,最后只剩下19人,很多户被灭绝。印下组将近200人只剩了40多人。
(池开元、梁仁仔口述,尹冬桂整理)
日寇在渌田的罪行 1944年6月26日,日军侵入渌田。当时,茶攸安耒公路未曾破坏,是敌人一条重要补给线路,渌田也就成了日军的战略据点,一直派兵驻守。日军过境、物资运输,往来频繁,骚扰不断,渌田人民饱受劫难。
1944年6-8月,大批日军经过渌田。行军中,只要发现行人,明知是老百姓,也开枪射击。仅现在的楼塘村,6月24日就有蔡腊林、蔡作新两人被枪杀。7月2日蔡仔乃被击毙,8月初,即安仁宝塔岭战役那天,又射杀了蔡忠言、蔡雷公、单蔡氏等4人,并击伤刘秋云等两人。据统计全渌田被日军在行军途中枪杀的有40多人。
日军过境,沿线百姓都逃到山林深处躲藏。也有一些年老的人,一时逃走不及,留在家中。一旦被敌人发现,或加拷打,或关进牛栏、猪栏,凌辱致死。仅楼塘老棠湄屋场就有蔡顺四和其他3名老妇人死亡。全乡统计,共有110多人因此死亡。
过境日军在渌田宿营,多在开拔之前搜山捉夫。凡被捉住的,无论老壮都要挑担,年龄越大挑的越重,但给饭食时却给的愈少。凌虐老年人被折磨致死的,全乡有20多人。被捉去挑夫,生死下落不明的(包括老、壮、青)共有四五十人。
过境的零星队伍,发现妇女,常加奸污。虽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也难幸免。如有抗拒,奸污之后,置于死地。五星村有个宁苟妹,因坚决反抗,竟被割去两个奶头,遭残害致死。又有楼塘村少女蔡仔妹,因拚死不从,竞被日军用刺刀插入阴户而杀死。
驻扎在渌田的日军守备部队分驻渌田花明楼、楼塘、杨柳冲,捉住游击部队的谍报人员,常是用最残酷的手段加以杀害。如将游击队情报员黄新桂吊“半边猪”,然后用烟火活活薰死。将别动队情报员周玉仔,打得九死一生,再吊“半边猪”,悬了两天两夜,活活吊死。捉住洣南抗日自卫队情报员蔡金仔,严刑拷打之后,再带到渌田街上八角亭坳上,叫他自己挖土坑,活埋自己。捉住大洲陈家湾丁五仔后,先割去脚筋,而后杀死,再砍成几段。
日寇进犯渌田,时在6月下旬,其后7月和8月,几次大批军队过境,都是酷暑炎热天。敌骑所至,每次都要在驻地烧起一堆一堆的篝火。先是以家具什物为燃料,继之撬楼板,锯楼栿、屋柱和庐枋、挖门架、窗架。因此,公路两旁二三华里以内,没有一栋完好的房屋。民户的财物,能拿走的被他们抢走,能吃的被吃掉。拿不走,吃不完的,则千方百计把它糟踏掉、毁灭掉。吃不完的油、米,被他们在米桶、油缸内屙些屎,故意糟踏。牛是农家之宝,猪是农家的重要财富,可是日兵见猪牛就杀。有时候宰杀一头牛或猪,只割取三五两斤肉或一只腿子,其余即遗弃不要,全被糟蹋。
沦陷期间,沿公路两旁,由于农民耕牛被日军宰杀,稻田无法翻耕,加之敌人时常骚扰,又遭天旱,收成异常歉薄,有的甚至颗粒无收,不少人以蕨根野草果腹,饿莩遍地,以春借1石秋还5石的高利,还借不到谷,人民苦不堪言。 1944年下半年,由于日军杀戮、掠抢,死人尸体无人掩埋,牲畜家禽宰后遗弃物遍地,蚊蝇孳生,造成疟疾、痢疾大爆发,死了很多人。
1945年,瘟疫大作,三五口之家及七八口之家,变成绝户的到处都有。楼塘雅屋刘炳南一家24口,死了21人。现渌田的存阳、存高、五一、五星、江塘、江英、渌田、毛陂、楼塘几个村的多数屋场,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少的也占三分之一以上。据史料记载,1943年渌田乡总人数为15000多人,1945年日军投降后,只剩下11000多人,总共死了4000多人。 (蔡炳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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