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金成：黄叶飘落的时候

chiw.org

黄叶飘落的时候（上）



作者：池金成
时间：2022.12.11

01

2022年11月18日  星期五  晴

上午九时许，想到街上转转。倒也没什么事要办，就是想岀门活动活动。

来到小区的门口，看到大门关着，走车的门关了，走人的小门也关了，还上了一把铜锁。门口附近聚着一些人在闲聊，还有几个在旁边踱步，或者是伸胳膊伸腿地锻练身手。问了个熟人，说是疫情紧了，这一片的几个小区都封了，你看——。熟人给我指着旁边的宣传栏让我看。

一張4k的黄纸，上面印有三条内容，大意是：从十八日六时起，小区封控管理六天，期间足不出户。生活应急物品的采购可与社区联系，等等。

这一时期疫情反复，大家都是知道的。就在前几天，我们这个小区里的一栋楼，有个租房的住户从外地回来，行程码就变了颜色，社区工作人员如临大敌，立即布控上报，接着，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上门就把那个人用车拉走了。下来，那个门洞单元被封闭，扯上了安全警示线，所有的住户只能进，不能岀，并连累整个小区的人也是只可进，不可岀。自打有疫情以来，小区里一直都没岀现过这种情况，感觉很别扭。就有人问：“这种状态要多长时间啊？” 社区的工作人员回答是不知道。好的是，被拉走的那个人经检测没有问题，院子里的人这才放下心。这中间，社区连续三天对所有人员进行核酸检测后，小区才恢复了正常，但仍保持着进出查验行程码的制度。

平时自由的日子过的惯了，一旦被封闭在一定的圈子里，很不习惯。呆在家里成天看电视，也挺没意思的，再说，还得给晚上留些时间充实。
非常时期，手机成了宝贝，坐在家里就抱着手机看，看有关疫情的信息。

社区的工作人员以前给小区里的住戸建了个微信群，平时通知个消息，诸如：老年乘车证该年审了，到社区来给大家集中办理；上级要进行楼道整治啦，请大家配合；……等等这些内容。也有人会在群里发些个人的言语：

谁家的狗到处拉屎，真不自觉！谁捡到一串钥匙啦，请送门卫，谢谢了。……。净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倒是也挺方便的。疫情一紧，这个微信群就热闹了，问这问那，问东问西。有言语平和的，也有激烈的，啥都有。负责我们这个小区的几个工作人员很有耐心，所有疑问几乎都能得到回复。这个群以前有群员一两百人，从昨天开始，一下就猛增到了三百多人，急的群主赶紧在群里声明：一家在群里一个人就行了。

现在信息发达，给工作提供了方便，也提高了居民的凝聚力，要知道，以前不少人是不关心也不肯进这类群的。

下午四时许，群里发消息说有卖菜的进了小区，有需要的可去购买。我去到的时候，菜已基本售罄，还剩一些辣椒和零碎的菜未。我家柴米油盐蔬菜还算充足，就没有打算买，只是随便去看看，也借个理由下楼活动活动。菜价比平时略贵，蒜苔五块，菜花三块，萝卜一块，还有其它。

熬到天黑吃罢饭，无所事事，就看电视。说是看，并不用心，一会一翻手机，就看到社区的那个群里发了通知，要各家下楼领检测试纸。这检测试纸是个新玩艺，据说自己就可以检测是否被传染了。前几天有人也在微信群里推销过，大约一片四块钱。

下楼，灯影绰绰，见有穿防护服的人在分发，问我是几号楼的，又说你那个楼不在我这儿，在前面。转过两三栋楼，果然见有。那个熟悉的小区工作人员叫佳佳，负责我们那几栋楼，态度很和气地说：“叔，刚才我在你们的楼下喊了半天，也在群里通知了，你咋才来。”我说：“我那会手机在充电。我也隐隐约约听到楼下好像有人在喊，当时正看电视，没听清楚是干啥的。”

试纸是不收费的。佳佳在现场讲了使用方法，差不多给每一个人都讲了一遍，并要求回去以后再看看使用说明，不厌其烦。操作很简单，回家一试，像温度计模样的那块试板显示出一条红杠，说明正常。
就这么过了一天，也是闲的无聊，就记了下来。

02

2022年11月19日  星期六  晴

小区的大树不多，有几棵香椿树和法国梧桐，还有几棵杨树。今天才发现，仿佛一夜之间香椿树和梧桐树的叶子都变黄了，只有杨树沉得住气，叶子还很绿。黄叶和绿叶交替染濡，还有几分美丽在空中荡漾。每天都从树下经过，却并不在意它们，它们颜色的变化应该在十几天前就开始了。

我又去到大门口，大门依然紧锁，就隔着大门，隔着两旁的铁栏栅看街。小区的门外是建设路，路对面有两三家小超市，一家土杂店，一家百货店，卖羊肉汤、驴肉汤、牛肉汤、豆腐汤这一类的有五六家，卖刀削面，烩面，拉面，重庆小面之类的也有五六家，还有卖卤制品，卖米皮的，卖烟酒的，修车兼卖电动车的，都是固定的门面店铺，把这一百多米长的一块地儿挤的密不透风，满满当当的。在平时，七八点钟的时候，正是吃早饭的高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单那电动车自行车就停的很长一溜。现在，店铺全部关了门，门前空无一人，隔着玻璃，能看见店铺里的椅子都放在了桌子上，伸着长长的细腿，密密麻麻的，能想象岀店主的叹息和无奈。大街上的车辆也明显少了许多，半天才有一辆。行人比车辆还少，偶尔有一两个，还急匆匆的样子。还能看到钭对面地铁的岀入口，也关了门。前天就从手机上知道，从秦岭路这个车站开始，连续四个车站封闭，全在涧西区。还知道广州疫情严重，正在大规模地建造方仓医院。看来这波疫情来势凶猛，心情就有了几份沉重。

这条路上座落着第一拖拉机厂，轴承厂，矿山机械厂等一串的大型国企，平时都车水马龙的，难得见到这样的清静。前几天我从洛阳电视台上见到了我在矿山厂上班时那个劳动模范，我们曾在一个车间呆过，很熟，他的劳模材料就是我在工会时给他整理的。记者在采访他。他说：“现在为保生产，为保产品按期交货，我们吃住都在厂里”。也难怪街上人少了，厂里的工人是这条街上就餐的主力，尤其是早上。

社区那个微信上说，涧西区南华超市发现外来侵入式疫情，解释了这次封控的原因。微信还说了下午超市卖菜的还来。

很舒服的睡了个午觉，懒懒散散地又去了昨天卖菜的那个地方。今天的蔬菜品种很丰富，只是我去的晚，都下午快三点了，人家就要准备要收摊，但还有人在买。有个妇女一边在挑菜，一边嘟囔说菜贵。卖菜的那个年轻人说：“阿姨，我们进来卖菜，这价格都是经过社区审核过的，和平常基本是一个价，我们没有涨价，要不也进不来。”

我买了一兜生菜，一块五一斤，很新鲜的。说良心话，真的不算贵，前些天也都是这个价。我还发现，洛阳市公布的，还可营业的几家大超市，都是在前年疫情刚开始时对社会捐款最积极，也是最多的几家超市。看来政府也讲义气，并不是什么事都一拍脑袋就定下来的。理解和支持是双方的。

社区的那个微信群比昨天热闹多了，一个来小时就有一百多条。有人说没能买到馒头，超市这回带的太少。有人说要买肉。有人还问下次能不能带点鸡蛋来。各种各样的需求，一会就蹦出一条。社区的工作人员说，都记下来了，正在联系，有什么需求都尽管说。还推荐了蔬菜包，水果包，鲜肉包，并发有照片和价格，高中低档都有。

原来计划做核酸检测，今天不做了，还是发检测试纸，要求有情况就向社区报告。今天试纸的发放比昨天顺利的多了，晚上九点，社区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才离开回家，她们很辛苦，有人在微信上给她们拍手鼓励。

03

2022年11月20日  星期日  阴

昨天阳光灿烂，今天的天气就突然阴沉下来，到九点了还不见太阳的影子。我照例在早饭后下楼走走，消消食。今天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小区空地和道路上的人比昨天少了许多，很静寂。一个人在这静寂的环境里走，好像有点另类，只十几分钟，我就回家了。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可做，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胡思乱想，忽然就想起了龙门，也不知是那根筋挑起的。

龙门庐舍那大佛的对面是东山，中间隔一条伊河。山上有琵琶峰，还有个香山寺。曾去过几次，林木丰茂，十分的幽静。民国时期，蒋介石来洛阳，曾和宋美龄在那里住过。解放以后，在文革时期，那里也住过一个大人物，就是杨成武。蒋介石那时是在那里是休闲疗养，杨成武在那里是被关了禁闭，就是我们常说的软禁吧。我是在一篇文章里看到是这么说的。所谓软禁，我们没有资格去体验，想必是有吃有喝，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自由活动，但绝不可越界的一种生活吧。记得杨成武后来恢复名誉，当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总参谋长，他自己写过一篇文章，说在洛阳龙门住了几个月。杨总长不说这事，恐怕到现在很多人也不会知道。那时只听说龙门东山封山了，谁也不准上山。

能想起这事，主要和眼前的封控能联系上，一个小区，一两千人，大家这不是都被软禁了吗，享受了高干的待遇。开个玩笑。



现在的喇叭比以前进步大了，只要喊上一遍，录了音，就可反复播放。经常看到卖东西的小贩用这种的小喇叭，在摊前反复地叫喊，而自己可轻松的吸着烟，打着瞌睡。社区的工作人员也常用这小喇叭，这会就在楼下响起来了：

“足不出户，安全防护，岀门戴口罩。” 一遍一遍地绕着每一幢楼喊，声音很大，用心良苦。我知道，每一个人肯定都听到了。看来，这下楼的活动也要取消了，足不出户，就是呆在家里。这要求比昨天又严格了，昨天下午我还看到小区里有好几处打扑克牌的，还有下棋，踢键球，瞇着眼晒太阳的，今天都不允许了。

我想下楼试试看，刚走不远，就碰上了社区的工作人员，说：“叔，咱回家歇吧，上边还要检查我们的。”

我向她招招手表示歉意，说：“好。”

小区的那个微信群像开了锅的水，热气腾腾，信息一波一波像浪滔在翻滚，还叫个什么接龙的名字。这一波还是申报食品生鲜的，给看到此文的朋友摘录几条：

各家各户把信息报给负责的网格长那里，网格长就和商户和超市联系，他们把各家的物品编号分袋，货一到位就在微信上通知各家下楼来领。
供应有保障，吃喝不愁，水电供应正常，暖气也热烘烘的，人心就稳了。小区很安静。

作者简介

池金成  网名：池上春秋，男，1954年生，河南洛阳人，当过兵，现为企业退休员工。喜好文字，无欲无求，无门无派，无忧无虑，偶有习作见诸社会报端。

chiw.org

黄叶飘落的时候（下）



作者：池金成
时间：2022.12.12

04.

2022年11月21日  星期一  阴雨

feng kong ri ji

今天仍是阴天，不同于昨天的是还下了雨。雨不大，时断时续，无声无息，气温有点湿冷的感觉。

足不出户，外面的情况看不到，在微信上问了几个以前的同事，知道涧西区的其它小区都和我所在的这个小区一样的封控了。据可靠消息，有的小区是真的发现了感染者，只是人数不多。洛阳全市共发现五例，多在涧西区，并且很分散，我们的小区左边，右边，前边均有患者，距离约一公里范围内。这是从二零一九年以来，疫情最接近我们小区的一次。怪不得呢！现在采取这种的“凝固”的方法，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固定在了一定的方格里，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既笨又先进。两害相权取其轻。宁可全域防控，不可放过一个。损失和影响肯定会有的。如果此刻谁能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我想，他肯定会得到重奖。

微信上还有传言，说河北石家庄市要采取新冠治疗收费的办法，还列岀了收费的标准，比如餐费，早餐10元，中餐、晚餐各20元，一个月下来单吃饭要1500元。得一次新冠，从住院到治愈结束，吃，住，检测，用药等，直接开支大约在5000块，还会留下后遗症，说的神乎其神。这种说法也许是谣传，吓唬人的，但也提醒了大家，还是应该积极配合政府的工作，对自己负责，对别人负责，也对社会负责。再反过来想想，政府为了什么，为了谁？如果像西方国家那样躺平，放任不管，那将又是个什么局面。

小区的昨天发生了一件事，还是让人挺感动的。我知道的有点晚，没赶上写进当天的日志。一位居民可能平时并不在家住，做饭缺这少那的，刚一回来就被关在了小区里。也许是小孩，也许是老人，也许是本人想吃米饭，自己又做不成，就在微信上说：

“谁家有做好的米饭，可以卖我一点吗？”



话一岀口，就有三四家提出：

“你来我家吧，我今天做的米饭多，不要钱。” 并报岀了自己的楼号和门号，还发了个图片说明锅里确实还有米饭。

有一个说：我家刚吃过饭，你等一会我可以给你做一锅米饭，很快的，不要钱。

还有的说，我家有个多余的电饭锅，闲着占地儿，送给你吧。

事情不大，让人挺心动的，也让很多旁观者心里也暖暖的。

有人发微信说，家里锅碗瓢盆啥都木有，问有没有面包卖。这样的住户大多是刚租住小区房屋的租户，外地人。

有人就问，那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我也发了个微信说，我可以送你两个锅，还有碗和盆，你需要的话可以到我的楼下来。这些东西在家里很长时间不用了，扔了可惜，留着用不上，还占地儿，不如送人。可一直到晚上都没见那人联系，可能是不好意思。

05.

2022年11月22日  星期二  晴

feng kong ri ji

手机现在很重要，成了必需品，超越了电视和电脑，几乎成为了解外面信息的唯一工具了。

群里传说要实行6十7，什么是6十7 ？一时还不知道，该不是六天以后再加七天吧，如果再加七天，我估计会有很多问题岀现。今天就有人说他吃的降压药没了，打电话给了药店，药店原来是要送药上门的，现在却变卦了。药店回答说涧西区车辆管制了，岀不去。问社区该咋办。还有怎么洗澡，家里的冰箱坏了，去哪里找人修，老人不舒服孩子们来不了等等情况。

微信群里有人发了涧西区最繁华的那个地方的图片，像是上海市场那一块，昨天是车无一辆，人无一人，清净的很。又说，昨天涧西区实行全区域车辆管制，所有与防疫无直接关系的车辆一律禁行。解禁的时间另行通知。看来是真的。我们这小区里有不少前天报的蔬菜馒头之类的物品今天也都没来，连核酸检测试纸咋天也没有发。

上午九点多，借着下楼送垃圾，我下了楼。其实，我家的垃圾再过一两天倒也不迟，主要还是想下楼转转，被社区的工作人员看到了好有个理由。

一夜的雨，打落了树上不少的黄叶，散落了一地，有的贴在地上，有的两头翘着，有的还正在空中飘。这树叶在树上一团的金黄，蓬蓬松松，很好看，落在地上依然的好看，像是有人故意撒的黄花，让这几天沉闷的生活好有点活泼，或者说是弄些诗情画意吧。黄叶是此时此刻小区最亮丽的色彩了。

雨是不下了，天却依旧阴沉。小区里的行道上有人，三五个，三五个地站着在聊天，看来憋的难受的人不单是我。男的聊的都是疫情的事，网听途说，各人都把在手机上看到的消息互相传播，还打着手势，像是自己就在现场，讲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女的多是在互相问蔬菜馒头的供应，昨天停了一天，报上去的东西咋都没来哩。有一个说：今天卖菜的来不来？另一个说：“还没看到群里的消息，俺家里的菜也吃完了。不过我还有些一个多月前晒的干豆角，还有一包干花菇和海带，有啥办法，艰苦奋斗吧。”说完，笑着走了。

看着楼下的人还比较多，法不责众，我顺势就绕着小区的楼群转了一圈。看到有一栋楼的两个门洞封了，用绿色的彩钢铁皮封着，还挂着锁。铁皮上贴一张粉色的纸，写着：居家观察。

这可能是有从外地回来的家人，没有问题，但需要观察，就把一个单元从一楼到六楼全封了。前两天在微信上就有人说，上大学的孩子放假要回家，怎么办？看来形势果然严峻，走为上策，赶快回家。

电视上正播卡塔尔的世界杯足球赛，让人奇怪的是，外国人竟不怕疫情，满场的观众有戴眼镜的，有戴帽子的，就是不见一个戴口罩的。外国人性野，还狂呼大喊，手舞足蹈，跟新冠病毒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似的，让人不可思议！

前天预订的馒头、鸡蛋、蔬菜包的人家，中午货到了。送货的穿着防护服，从上到下一身的白，这可能就是网上简称的“大白”了，还有一辆小型三轮电动车。车上没有多余的，只有预定的才有。有人问超市怎么不来卖菜了，回答是进不到菜，外地的车进不来，都停了。



车进不来，太阳倒是进得来，下午，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一扫昨日的潮湿阴冷，暖洋洋的。有小孩走出门外，在空地上打羽毛球。

晚上六时许，又发检测试纸，我在看球没有听见，也没看手机。小区里的工作人员上楼敲我家的门，我仍没听见，人家以为那一会我家没人呢，就走了。等我反应过来下到楼下，已不见人了。我找到她时，小姑娘正在一栋楼的梯口分发呢。小姑娘看样子己十分的疲惫，大冬天，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手边是三个塑料袋的试纸。一个人，管几栋楼，还楼上楼下的为上了年纪的老人送到家里。我看不清她的脸，听声音很熟，我记不清是谁了，她却能记得我，说：“你是谷9的池叔吧？” 那一刻，我的心就有了一些难受和怜爱，为她，还有她们。

06.

2022年11月23日  星期三  阴

feng kong ri ji  

今天该算是晴天，太阳早早的就出来了。昨天那天，早上阴，下午却晴了，岀了太阳，过了一阵，又阴了，还想下雨的样子，让人不知道该怎样的说是阴天还是晴天。

楼下有哗哗的扫地声，昨天一地的黄叶都被扫成了一堆一堆的，堆起来像用金纸叠的金元宝，黄灿灿的。还没看够地上那散漫自在的黄叶，感觉扫去了很可惜。

冬日可爱。有不少人下了楼，绕着小区里的小道在蹓达，或站在太阳地里说家常。今天的管理好像有所松动，有卖鸡蛋的进来了，是社区的工作人员开的车，都穿防护服。还有一家卖菜的，都是前天预定过了的住户。好大的一兜，有肉，有各种蔬菜。有人想零买，人家不卖，说是没有准备。不久就听说，洛阳市那个很大的通河农贸批发市场封了，查岀了外地的车有感染源，所有车辆不进不岀。超市和小贩也被限制，蔬菜失去了主要来源，市民供应就很紧张了。批发市场存量的菜，尤其是那些不耐存放的菜快要烂了，又无法处理。种菜的菜农也很难，在手机上看到，到了岀菜的时候了，没人来采购，有些都烂在了地里，有些就直接用拖拉机犁了，当做了肥料。这样一来，以后菜价肯定会有所波动，因为正常的规律被打破了。

无事又看电视，看到广西南宁有一家餐厅，用了六七台机器人炒菜，不用大厨。顾客只要一点菜单，一会，菜就炒好装盘了，不接触人，不传染病毒，很让人惊讶。如果街上都采用机器人做饭，就不会有禁止堂食的规定了吧。只是恐怕厨师以后会成为一种夕阳的职业了。乐观估计，再过十年二十年，如果再遇大规模疫情的话，防疫的方法会比现在大不相同。好好活着，好日子都在后面。

今天该是封控六天的最后一天了，很多人在手机上问，明天会不会恢复正常？社区的工作人员说，还不知道，等通知。有的说，如果再封控六七天，可真是受不了啦，我想喝龙鳞路的牛肉汤！

晚上七点，整个小区核酸检测，这是自封控六天来第一次进行。前些天都是用检测试纸自测的，在二十一号时，每家都发了一个检测包，有三次自测的试纸和一支温度计。要求自测不必每天都做，要感觉不舒服时，有了症状再用。


这次检测和上次不一样，全小区分几个小组，一栋楼一栋楼，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检测，不聚集，一家一个管子，减少人流扎堆。据小道消息说，以前混检，二十人一个管子的试剂检测效果不好，发现问题后，人员很分散，很难办，就采用了这个方法。还说，全区全市经过这一次大规模的检测之后，如无问题，就清零了。我们这个社区一直检测到夜里九点多才结束。但愿有好的结果。有人又问：“明天解封不？”回答还是说等通知。



很快就又有了小道消息：从明天开始，全市再静黙四天，不知是真是假，让人无可奈何，像是麻木了。

不管明天解不解封，这回写的封控日志是要按原来的计划结束了。时间长了，看的人会累，会烦。写的人也会累，总觉得每天有个任务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