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大事记》池仲祐

enloy83

                              海军大事记
                                  池仲祐

                                   弁言

        不佞年十有五，则应募为海军生。当是时，马江船司空草创未就，借城南定光寺为学舍，同学仅百人。学旁行书算其中，晨夜伊毗之声与梵呗相答，距今五十许。当时同学略尽，屈指殆无一二存者。回首前尘，塔影山光，时犹呈现于吾梦寐间也。已而移居马江之后学堂卒业，旋登建威帆船、扬武轮船为实习。北逾辽渤、东环日本、南暨马来息叻、吕宋；中间又被檄赴台湾之背旂、莱苏澳，咸与绘图以归；最后乃游英之海军大学，返国年廿七八。合肥李文忠公方治海军，设学于天津之东制造局，不佞于其中主督课者前后凡二十年。庚子排外祸作，清朝群贵以祖宗三百年社稷为之孤注。迨城下盟成，水师学堂去不复收，盖至是不佞与海军始告脱离，而年鬓亦垂垂老矣。军中将校大率非同砚席、即吾生徒，甲申法越、甲午日韩之二役，海军学生为国死绥者殆半，顾所孑遗老成，往往蔚然起为时栋。前大总统黄陂黎公、今海军部总长同邑刘公，最其彰明较著者已。於戏！海军得才可不谓盛也耶！
        兹者池君滋铿奉令为海军大事记，蒐讨翔实，自吾国始讲海军以来至于今日，举五六十年中得失兴废粲然如视掌列眉。语不云乎：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 ，然则滋铿载笔搜辑之功，不其伟欤！书既成则乞弁言于复，乃卉然曰：“嗟夫！兹事体大，其关于存亡治乱，有识者观此当自知之，无俟不佞更为一一云也。" 顾三十年前，曾与总税务赫德谈言，赫告予曰：“海军之于人国，譬犹树之有花，必其根干支条坚实繁茂，而与风日水土有相传之宜，而后花见焉，由花而实，树之年寿，亦以弥长。今之贵国海军，其不满于吾子之意者众矣，然必当于根本求之，徒苛于海军，未见其益也。”   今日政体虽异，然回思赫言，犹足使吾国民与当路者憬然于海军盛衰之故也，乃为牵连记之。     
   
                              民国七年八月中旬，侯官严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清同治元年壬戌，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商令海关总税司李泰国在英国购兵轮船大小凡七艘，名之曰：金台、一统、广万、得胜、百粤、三卫、镇吴，以备协剿沿江贼垒，是为在外国订购船舰之始。
        二年癸亥，金台等七船工竣，聘英员阿思本为帮统，酌配员勇，驾驶回华，嗣因李泰国报销前后不符，阿思本条约诸多挟制，任意要求，其时沿江贼垒已次第平毁，毋需此项兵船，因退还英国发卖，遣散洋员兵勇。由总税务司李泰国购天平轮船为巡缉之用。总理衙门奏定，以黄质三角式旗镶飞龙戏珠，龙蓝色、珠赤色，为国旗。
        四年乙丑，两江总督曾国藩，于上海虹口奏设制造局，备造舰炮。
        五年丙寅，闽浙总督左宗棠议兴船政，奏称我国三面濒海，各国火轮兵船，直达津沽，藩篱几同虚设；商务减色，漕运艰难，非设局急造轮船不为功。又称福建马江一带，水深土实，开漕濬渠，可为建厂之地。朝旨允行，是为中国海军萌牙之始。
        六年丁卯，前江西巡抚沈葆桢总理船政，购机器，筑厂坞，设前后两学堂，招髫年聪颖子弟肄习制造驾驶诸术，以法员日意格、德克碑为正副监督，又雇用法员匠数十人教导华工，由广东招到已通英文学生张成、吕瀚、叶富、李和、李田、邓世昌、黎家本、梁梓芳、林国祥、卓关略等十人，作为外学堂学生，分班就学。上海虹口制造局，由江苏巡抚李鸿章迁于高昌庙，建造厂坞，名曰"江南制造局"从事制船。广东总督瑞麟向英国订购六兵船，取名安澜、镇涛、澄清、绥靖、飞龙、镇海。
        七年戊辰夏，江南制造局制惠吉兵船成。安澜等六船先后到华，瑞麟复向法国订购澄波兵船。
        八年己巳，福州船政制万年清兵船成。制造局制测海、操江两兵船成。闽浙总督购海东云兵船为台湾沿海巡缉之用。船政购普国帆船为学生练船，取名建威。
        九年庚午，船政制湄云、福星两兵船成。制造局制威靖兵船成。
        十年辛未，船政制伏波兵船成。船政派学生严宗光（后改名复）、刘步蟾、林泰曾、何心川、叶祖珪、蒋超英、方伯谦、林承谟、沈有恒、林永升、邱宝仁、郑溥泉、叶伯鋆、黄建勋、许寿山、陈毓淞、柴卓羣、陈锦荣等十八人，并外学堂各生，登建威练船练习巡历，南至星加坡、槟榔屿各口岸，北至直隶湾、辽东湾各口岸。
        十一年壬申，船政制安澜、镇海、扬武、飞云、靖远五兵船成。内阁学士宋晋疏称制造轮船，糜费多而成船少，请饬暂行停止。章下左宗棠、沈葆桢、李鸿章等议，沈、李复奏，力陈当日船政缔造艰难，揆以列强形势，造舰培才，万不可缓，得旨从之。
        十二年癸酉，制造局制海安兵船成，船政制振威兵船，永保、海镜两运船成。
        十三年甲戌，船政制济安、琛航、大雅三运船成。福建善后局向美国定购福胜、建胜两炮船。安澜、大雅两船在台湾安平旂后遭风沉没。是年，日本以商船搁浅于台南狼乔港，被生番夺取破船残件，遂派司令西乡从道带兵三千由狼乔登岸，攻讨生番。总理船政大臣沈葆桢奉命巡台，调淮勇七千御之。另调海关某洋员在澎操练海军，相持八阅月之久，日本见无胜算可操，允收赔费五十万元而退。
        光绪元年乙亥，制造局制驭远兵船成，船政制元凯兵船成，北洋大臣令总税务司赫德在英国购炮船四艘，龙骧、虎威、飞霆、策电。南洋大臣向英国订购炮船四艘，镇东、镇西、镇南、镇北。以扬武兵船作为练船，将建威所有练生移入。复添派萨镇冰、林颖启、吴开泰、江懋祉、叶琛、林履中、蓝建枢、戴伯康、许济川、陈英、林森林、韦振声、史建中等登船见习，航行外海，游历新加坡、小吕宋、槟榔屿各埠，至日本而还。是年冬，沈葆桢以日意格回国之便，派学生刘步蟾、林泰曾、魏瀚、陈兆翱、陈季同随赴英法游历。并订办七百五十匹铁脇船一艘，其轮机由英厂承办，铁脅由法厂承办，运归闽厂镶配，命名威远。
        二年丙子春，日意格先带刘步蟾、林泰曾、陈季同回华，魏瀚、陈兆翱仍留法厂学习。制造局制金瓯小铁甲船成。船政制艺新登、瀛洲两兵船成。福胜、建胜两炮船到华，龙骧、虎威两炮船到华，旋即赴闽招配官佐士兵。冬，沈葆桢会同直隶总督李鸿章，奏派洋监督日意格带同随员马建忠、文案陈季同、翻译罗丰禄、制造学生郑清濂、罗臻禄、李寿田、吴德章、梁炳年、陈林璋、池贞铨、杨廉臣、林日章、张金生、林怡游、林庆升、艺徒裘国安、陈可会、郭瑞珪、刘懋勳、王桂芳、张启正、吴学锵，驾驶学生刘步蟾、林泰曾、蒋超英、方伯谦、严宗光、何心川、林永升、叶祖珪、萨镇冰、黄建勳、江懋祉、林颖启等先后分赴英法各国，并先派在法国魏瀚、陈兆翱入其大学堂、铁甲船制造厂各处练习，此为船政第一届出洋学生。
        三年丁丑，船政制泰安、威远两兵船成。龙骧、虎威两炮船派往澎湖驻防，飞霆、策电两炮船到华，赴闽选募官佐士兵。
        四年戊寅，船政制超武兵船成，北洋大臣派道员许钤身为水师督操，率龙、虎、霆、电四炮船北上。六月北洋大臣亲临勘验，令分驻大沽、北塘两海口，每月会哨两次，按季会操打靶，是时发捻初平，患在外侮，直督李鸿章、江督沈葆桢提倡兴办海军，不遗余力。闽厂沪局自制之始，陆续下水，外洋订购蛟船炮舰，以次到华，出洋毕业各生亦先后回国，南北洋争先留用，得之惟恐或后，沈葆桢又奏定各省协款，每年解南北洋各二百万两，专储为筹办海军之用，期以十年，成南洋北洋粤洋海军三大支，嗣犹恐缓不及事，请以四百万两尽解北洋，俟北洋成军后，再解南洋，于是筹议多购碰快船铁甲舰，及各种蛟子炮船，以期编练。适值晋省告饥，朝士议提海军款以济之，沈葆桢以为大戚，贻书李鸿章争之，谓："国际安危所系，葆桢老病不及见，必为我公异日之悔"。遂奏请将前项协款，仍以分解南北洋，擬各治一军，以求速效。旋又有人建议海军款百万为颐和建筑费者，于是园工无已时，而海军款二千余万，尽输入颐和园之用矣。南洋调集之款数百万，亦为江督提办朱家山河工筑室道谋，此海军之所以不振也。
        五月己卯，船政制康济兵船成。向英国定购镇中、镇边两炮船，超勇、超威两碰快船。十月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四炮船到华，留北洋差遣。又代山东省向英厂订购镇中、镇边两炮船。直督李鸿章奏留记名提督丁汝昌在北洋差遣，旋派督操炮船。是冬，沈葆桢卒于两江总督任所，适值日本夷琉球为冲绳县，庶子王先谦奏请兴师问罪，事交南北洋大臣会议，沈葆桢遗疏称：“天下事多坏于因循，但纠因循之弊，继之以卤莽，则其祸更烈，日本自台湾归后，君臣上下，早作夜思，其意安在？若我海军全无能力，冒昧一试，后悔方长！"  廷旨交北洋办理，沈葆桢卒后，海军之规画遂专属于李鸿章，乃设水师营务处于天津，办理海军事务，以道员马建忠董之。
        六年庚辰，天津设立水师学堂，以严宗光为总教习。船政制澄庆兵船成，北洋向德国定购定远、镇远两铁甲舰，济远穹甲舰。派刘步蟾，魏瀚、陈兆翱、郑清濂在德监造，并派管轮学生陆麟清带领匠首黄带、林祥光、陈和庆等十名到德随同练习。以龙、虎、霆、电四炮船归南洋差遣。七月，浙江著匪黄金满肆扰台州，派超武兵船往剿，管带叶富死之，诏赠游击，并给骑都尉世职，死事员兵各予阴恤有差。
        北洋向总税务司赫德商借德商葛雷森、哥嘉、章斯敦三员到军差遣。派葛雷森为总教习，哥嘉为督操，章斯敦为教习，率同东、西、南、北四炮船赴渤海一带梭巡，至海洋岛镇南触礁，旋即出险，管带邓世昌撤任，以洋员章斯敦代之，后章斯敦随同出洋，即以哥嘉承其乏。调登荣水师艇船弁兵到大沽操演，以备超勇、扬威两船到华配用。十二月，派丁汝昌带同官佐士兵赴英国接收超勇、扬威两舰。
        七年辛巳八月，在大沽海口选购民地，建造船坞一所。镇中、镇边两船到华。九月，超勇、超威两船到华，两船在英国制成之日，为华之七月初旬，由驻英公使曾纪泽亲引龙旗，升炮悬挂开行，由纽克所出港，英之官绅士女饯送者甚夥，经行各国，均鸣炮致贺，以为中国龙旗第一次航行海外也。两船行至地中海失散，扬威乏煤，漂流海面两昼夜，超勇得电往接济，乃同开驶。超勇过苏彝士河，轮叶触其一，修竣而行，至是驶到大沽，李鸿章亲出验收乘赴旅顺察看口岸形势，筹备建筑船坞炮垒。北洋奏请以提督丁汝昌统领北洋海军，奏改三角形国旗为长方形，以纵三尺横四尺为定制， 质地章色如故。于大沽设水雷营，水雷学堂；旅顺设水雷、鱼雷营，挖泥船;威海设鱼雷局机器厂；并于旅、威等处均设屯煤所。北洋会同船政续选学生李鼎新、陈兆艺，王庆端、黄庭、李芳荣、魏暹、王福昌、王迴澜、陈伯璋，陈才鍴等十人出洋肄业，此为船政第二届出洋学生。
        八年壬午，北洋向德国订购单雷艇四只，粤督向德国订购雷艇三只，取名： 雷龙、雷虎，雷中。制造局购商船改造之，以为防缉之用，名曰：钧和。北洋派刘步蟾等十一员赴德协驾铁舰，并资练习。时海军规模略具，乃聘英员琅威理名为总查，实司训练，琅威理颇勤事，为海军官佐所敬惮，中外称之，一时军容顿为整肃。 先是我军与外人不甚往还，海上军舰相遇往往交际阙如，自琅威理任事，始讲往来迎送庆弔交接之礼，至今习以为常。冬，朝鲜内乱，直督李鸿章派丁汝昌酌带兵船往，相机办理，旋获大院君李昰应，由登瀛兵船解送天津，留于保定。
        九年癸未，船政制开济快碰船成， 南洋向德国购南琛、南瑞两巡洋舰。
        十年甲申，船政制镜清碰快船、横海兵船成。粤督向德国订购雷艇八艘，名曰：雷乾、雷坤、雷离、雷坎、雷震、雷艮、雷巽、雷兑。是时李鸿章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曾国荃为两江
总督兼南洋大臣。 北洋之船，有超勇、扬威、威远、康济、湄云、泰安、镇海、海镜、镇东、镇西、镇南、镇北、镇中、镇边等；南洋之船有南琛、南瑞、澄庆、驭远、横海、镜清、威靖、测海、开济、登瀛洲、超武、靖远、龙骧、虎威、飞霆、策电、金瓯等各归节制、不相统辖。福建尚有扬武、万年清、元凯、深航、永保、振威、伏波、飞云、济安、福胜、建胜各船，时亦分拨浙粤台湾各处巡防。    二月，总理衙门请设海军专部。     五月，李鸿章出海巡阅，张之洞、吴大澂、张佩纶，衔命出京，路出大沽，李鸿章邀与同阅。是年，法国因侵略越南，与我搆衅窥伺闽省及台湾各处。      五月，法炮船一艘驶进闽口，搁浅于洋屿，船政总监工魏瀚谒船政大臣何如璋，谓当此兵衅未开，友谊尚存，请派船施救，何厉色曰：“我恨其不尽沉于此江也，何乃为之请援？" 法船又请借抽水机、帆布为用，何仍拒之，其船旋由英兵船拖往香港修理，因此法人与我益增恶感。    六月，法提督孤拔率兵船十三艘来闽，誓毁船厂，时我军仅有扬武、济安、飞云、福星、振威、福胜、建胜七艘，炮船两艘，在港抛锚，与之相拒。      七月初三日晨十时，法兵船由其驻闽领事派天主教士递战书于闽督何璟，言本日开战，何秘不以宣。闽绅林寿图知其事，请何电知闽厂，使前敌备战。何谓：“前敌应已知之" ，迁延不发。会办福建海疆事务张佩纶接何电，译未及半，而法船已开炮轰击我军。先是，魏瀚闻各国领事商人均已避登该国观战兵船，入见何如璋，言："今日必有战事"，何云："昨得李相电，尚言和议大有进步，所云必系谣传。" 魏瀚又以告张佩纶，张令其速往各国兵船探查，乃甫及中江，而炮声发矣。时值潮退，我军船首缀于潮力，尽向上流，敌舰乘势以首炮
……
……
《海军官佐进级条例施行细则》、《海军军医学校规则》、《海军学生考选章程》、《海军学生品学奖励规则》，颁行之。
        民国六年春，以德国施用潜艇政策，妨害中立，我国与之抗议，饬所属舰队慎重监视在华德舰。以南京芝罘海军养病所改为养病院，各派院主之，于上海高昌庙添设海军养病所，为舰队官佐士兵增加薪饷，以与德交涉繁要，大总统特派闽粤巡阅使萨镇冰兼海军临时总司令。裁撤海军总轮机处，归临时总司令管辖。接收广东黄埔海军学校，派邓骢保为校长。     五月，派邓纶赴龙门港筹办海军练习所事务。     六月，以内阁改组，李经义为总理，萨镇冰为海军总长，程璧光调为海军总司令。以国会蜩螗，无益于政，各督军要求解散之，全国政商界函电络绎，亦以为请，于时国会议员纷纷辞职，大总统因俯顺舆情，下令解散国会，徐州督军长、巡阅使张勋，乘机复辟，黎大总统避入法医院，密命段祺瑞复为总理，设法恢复共和，并令如约以副总统冯国璋继任为大总统，段祺瑞联合曹锟李长泰等攻张平之。冯副总统入为代理大总统，重组内阁，特任刘冠雄为海军总长，萨镇冰为海彊巡阅使，以刘传绶为海军次长，以国会解散，内阁未成，孙文等发布宣言书，反抗政府，海军总司令程璧光，海军第一舰队司令林葆懌率海圻、海琛、飞鹰、永丰、永翔、豫章、同安、舞凤、楚豫、福安等舰赴粤，归入其党，以饶怀文署海军总司令，林颂庄署海军第一舰队司令，杜锡珪署海军第二舰队司令，改设总司令处于南京下关，派林国赓、徐祖善赴英参观战术器械。       八月，裁撤中立委员会，另设国防讨论会，派蒋拯为驻沪特派员。令欧战期内以江南造船所为驻沪传递军情机关。八月十四日，政府发表对于德、奥两国已立战争地位，部饬所属严备，并收管德、奥在华之军舰商船，令与德、奥战争期内，海军所有贺炮，概行停放。以蒋拯为练习舰队司令。派叶可樑、兼理英美海军留学生事务。派李景曦，赴美国考查海军教育及军械。      十月，以吴振南、沈寿堃、陈寿彭兼充高等捕获审检厅评事，刘华式、张斌元、吴光宗兼充地方捕获审检厅评事，以芝罘枪炮练习所归并南京雷电学校，改名为雷电枪炮学校，即以郑伦为校长，以宣战期间加给各舰公费。      十二月，以内阁改组，大总统特任刘冠雄为海军总长，改海军总司令处为海军司令公署，设于南京下关，留英美学习造舰驾驶及飞潜艇艺术各员生，袁晋、马德骥、徐祖善、王超、王孝丰、巴玉藻、叶在手馥、曾诒经、伍大名、王助等先后回国，发往船政局及各处造船价差遣，又令飞潜艇各生于大沽、上海、福州等处选择地址，以备建飞潜学校，嗣据签称福州马尾地段最宽，足敷展布，而厂所机器尤足为兴办基础，遂持议交国务院通过，派员赴闽筹办。是年，江南船所制制海凫海鸥两浅水炮舰成，大沽造船所制海鹤、海燕两浅水炮舰成。福州船政局制造海鸿浅水炮舰成。部定海军官署保管拿捕物件规则，海军军医学校内规，厘定海军总司令公署职员表，颁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