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唐汝询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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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汝询的交游（2）

● 谭元春

谭元春和钟惺是同乡好友，关系极为密切，两人同为竟陵派的领袖。谭元春也和唐汝询有来往，其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南京钟惺处。谭元春《唐仲言为其友籍隐生索诗，仲言盲而好书，亦异事也，因并赠二子》诗云：“所赖神明用，今古递泄蓄。造化厌人浅，有时停耳目。失聪手代口，失明耳到腹。往往见小慧，奇奥多不属。唐子揣日形，已是钥与烛。耳根独洞然，静壹如空谷。别烦颂读人，一耳十行熟。诵者或欲怠，听者嗟不足。点画终未亲，字字相推触。笔墨付有儿，舟车动有仆。来往愧人疏，风义反觉笃。自言有一友，籍隐无危辱。幽心及猛虎，清音散梵牧。匡床与君共，利闻勤诵读。相期各有获，何用羡眼肉。”诗题中“籍隐生”应是托词，即“隐于书中”之意，实则指唐汝询自己。谭元春是知道的，所以说“自言有一友，籍隐无危辱”。诗中描绘了唐汝询耳授读书的情形。

● 池显方

池显方《晃岩集》卷三“七言古诗”有《唐仲言盲而着书，奇人也，诗以赠之》诗。诗云：“吾闻眼具八百德，乃人特用以谋色。流览万卷义不知，何意钟烛认为日。唐君五岁即五根，以耳为目舌为笔。解诗如卜史左氏，暗谷幽林忽泉出。有眼见之半惊疑，殷勤请君求其术。但是非藉日月灯，我眼本光人不识。静极通达何啻斯，试看灵知与那律。秋声初动回云间，他日应增几著述。如今世上重面交，惟君怀我在胸臆。”诗中说道：“秋声初动回云间”，说明他们当时在外地，唐汝询即将回云间，这首诗应该是唐汝询临别前，池显方写给他的。

池显方（1588—1652），字直夫，号玉屏子，明代福建同安县厦门人，天启四年（1624）举人，一生工诗文，喜游山川，与钟惺、谭元春等相唱和。估计是在南京钟惺处遇到的，如此有可能是万历四十五年（1617）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