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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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岩集》是厦门现存年代最早的诗文集。


《晃岩集》，日前在市图书馆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图书馆负责人千里迢迢赶赴天津，终于在天津图书馆看到了《晃岩集》真容，并复制了一套，带回厦门市图书馆收藏。这是厦门市图书馆人长达半个世纪苦苦寻觅的结果。



据介绍，《晃岩集》是厦门发现的年代最早的诗文集，是明朝善本，图书版本价值很高。通过这套古籍，现代人可以看到明朝时出版的图书是什么样子的。像元代的版本与明清的版本就不一样。明朝的字修长，元朝的则比较宽大。加上《晃岩集》的作者池显方是厦门的诗人、名士，因而具有很重要的地方史料价值。整套书籍前面是诗，后面每卷有撰序、铭等，前诗后文。其中有一篇序文涉及厦门居民抗击外来侵略者红夷的内容，记录厦门当时发生的史实。还有很多诗文写到厦门的名胜风光，洪济山、五老山等在诗文里都有体现。

关于“晃岩”来历有两种说法：一说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池显方结庐鼓浪屿日光岩山麓，称“晃园”，山顶有巨石，文集则命名为“晃岩集”，日光岩的“晃岩”称呼由此而来。另一说则指池显方建家园于同安端山，隐居当地修道，汀溪水库靠岸边有一块“晃岩寺碑”，可依此为证。

厦门市图书馆副馆长付虹告诉记者，《晃岩集》长卷共有二十二卷，厦门市图书馆在半个世纪前只征集到四册，其余的都流失了。而且所收藏的第十一、十三、十五卷破损很严重，只有34个页码，也不是很完整。

今年（2008年）5月份，工作人员从网上发现天津图书馆馆藏的书中居然有《晃岩集》，异常惊喜。付虹说，图书馆一直为现有的明版珍贵残卷感到遗憾，四处寻找线索，很想收集齐全。有了这个重大发现后，她和另一位常务副馆长林丽萍利用到天津参加会议的机会，复印了几张原有残卷的目录页面、序、诗文等带去比对。比对后发现，版框、字体等，连缺了一个折角都一模一样，确定为同一个版刻印出来的，非常兴奋。古籍文献专家经过查证后，确定这套22卷的《晃岩集》是完整的版本。

天津图书馆破例同意复制一套完整的《晃岩集》提供给厦门市图书馆。据介绍，天津图书馆有一整套古籍复制程序，复制出来的图书和原版一模一样。虽然复制品版本价值不如原版，但文献价值是一样的。付虹表示，图书馆下一步会把这套书点校出版，让更多市民看到厦门现存年代最早的诗文集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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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显方，字直夫，号玉屏子，明代福建同安县厦门人，天启二年（1622）举人，后参加应天府考试，以母老不作官。一生工诗文，喜游山川，结于玉屏端山，与董其昌、 何乔远、黄道周等名士交谊甚深，时在一起唱和。著有《玉屏集》、《晃岩集》、《光南集》、《南参集》等。其赠与意大利天主教传士艾儒略的诗作，收录于《帝京景物略》一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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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文献丛刊总序
性耽山水生奇笔——池显方的《晃岩集》
卷首
《晃岩集》序
《晃岩集》自序
卷之一 四言古诗
春江曲(四首)
赠茅山道士(二首)
游仙(二首)
雾鸟(有序)
子夜歌(十首)
石淙洞
武夷宫阅《道藏》
送密机上人回补陀
送张将军援辽
酌惠泉
卷之二 五言古诗
茅山
西湖夜泛
献花岩
飞来峰
摄山
韬光庵
延津道中(二首)
云栖寺
出洞天
吴山紫阳洞
严陵(二首)
访赵凡夫寒山
与朱白民
别傅望之回金陵(三首)
灵岩
南天坛
过燕子矶(二首)
铁佛庵赠古愚老僧百四岁矣
上滩
问程胜画蕉
下滩
呈南思受中丞
北辰山十二龙潭
寄张绍和
赠蔡敬夫
与李君鳞
赠李宗谦
平昌士民远唁赋谢
李仲悔岑庐
禁酒
寄郑道圭
梦蔡敬夫
与黄俞言
与冯伯容
寄黄可远
夕阳山坐月有怀
与补陀坚上人
送林为盘民部人都
题醴泉洞缘册
寄谭友夏
鼓浪屿
平红曲(五首)
阅《诗归》
过太湖
梦先师面命仍赐五色石诸贤俱在坐
梵宿阿地多中印土人也寓余
斋十日将往曹溪诗以送之
朱非二大参有赐奉赠虎硿岩石经山
定上人携琴诗过访发矣戏赠
谢太傅东山
答陈子潜
南岩
张维诚孤山草堂
宣圣手植桧
茌平道中即事
五大夫松
宿阜城
石经峪
闻禁苑有五虎二豹甚驯赋此
无字碑
梦张凯父
蔡敬夫转晋辖寄予大士药物
早梅
赋答(三首)
瓶莲
咏能言鸲鹆
赠袁韵生泰宁令
凿牖
赠王而弘中丞
塞上曲(三首)
绵亭道中
初晴
溯建溪
题古画赠周翁
人玉华洞
沈园
赠曹能始
寄林为盘铨部
赠杨能玄
赠谢简之太夫人初度
寄何稚孝
与侄蕖
赠曹元宰漳守
赠曹大来明府人觐
题熊明府去思祠
徐韫生明府贻王汝止集赋谢
赠周伯瑾先生
赠文启美
自观音岩登清源洞下大道岩而回
题林母孝姑册
陈平若云在楼
戒杀次东坡韵(二首)
徐晋斌草堂
款鹤
张绍和序予诗寄谢
放鹤
送谢简之回越
张绍和邀人山阻雨
寄詹仲常瓯宁令
题陈氏吕仙阁
蒋若椰次郎熔异才也十九岁而殇诗以悼之
登苎溪扶摇山
送魏中严北上
赠陈止师
赠姜青芝司理
寄冯元吕浏阳令
王长孺见访山庐赋赠
大轮山示诸衲
和孙光甫使君咏史
送孙光甫郡守回吴
卷之三 七言古诗
牛首山临祖师像歌
岳坟
秦淮看邻舟放银花
紫云寺双塔
王生为余画千佛图赋赠
与蔡山人
西山万寿寺华严钟
紫云寺观赵松雪画祝希哲书
碧月斋竹
玉狮山房
鼓山喝水岩
与傅远度
洪济山顶
十月廿六日大将军谢简之
送张将军再任彭湖仍往东番搜贼
焚红夷巨舰一只斩擒六十名喜赠
傅望之彭湖获倭
古砚篇送纪玄防赴试
送何秀才云游
义蜂行
读李宏父《焚书》
宝成寺偶述
送伯兄致夫北上
人上清溪
剑潭怀古
赠钱飞卿
唐仲言盲而着书奇人也诗以赠之
别陈洪仲葵若
旭海图赠吴九廸明府
赠吴山人兼怀何稚孝
走笔赠李平子
观打鱼歌
赠陈君宠将军
赠李平子
送陈伯纶回甬东
风僧歌
萼楼四叟图歌
与金山心上人
送孙光甫使君家酿小刻和来韵
法海寺废而复兴有感
卷之四 五言律诗
九曲(五首)
历阳别蔡体国(二首)
宿万年宫(二首)
历阳署中(四首)
白龙洞
访胡彭举不值
烂柯山(二首)
秦淮夜泛
与一雨法师
别韦圣俞
虎丘(二首)
严滩阻风(二首)
……
卷之五 七言律诗
卷之六 五言排律
卷之七 七言排律
卷之八 五言绝句
卷之九 七言绝句
卷之十 六言诗
卷之十一 序（一）
卷之十二 序（二）
卷之十三 传
卷之十四 记（一）
卷之十五 记（二）
卷之十六 赞
卷之十七 铭
卷之十八 疏
卷之十九 偈
卷之二十 祭文 志状
卷之二十一 书（一）
卷之二十二 书（二）
附录 池直夫先生年谱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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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岩集》：开发利用厦门地方文献，俾绵延千百年之厦门地方文献为更多人所利用，已成当务之急。
保护人类文化遗产是图书馆的重要职能之一，而开发利用文献资源更是图书馆的一个重要任务。近年来，厦门市图书馆致力于馆藏地方文献的搜集、整理与开发，费尽心思，不遗余力。为丰富地方馆藏，他们奔走疾呼，促成《厦门地方文献征集管理办法》正式颁布，为地方文献征集工作提供法规保障；为搜罗地方珍本，他们千里寻踪，于天津图书馆搜得地方名士池显方的《晃岩集》完本，复制而归，俾先贤文献重返故里；为发挥馆藏效用，他们更是联袂馆人、群策群力，编纂《厦门文献丛刊》，使珍藏深闺的地方文献为世人所利用。厦门图书馆人之努力，实乃可贺可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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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厦门文献丛刊总序
性耽山水生奇笔——池显方的《晃岩集》
卷首
《晃岩集》序
《晃岩集》自序
卷之一 四言古诗
春江曲(四首)
赠茅山道士(二首)
游仙(二首)
雾鸟(有序)
子夜歌(十首)
石淙洞
武夷宫阅《道藏》
送密机上人回补陀
送张将军援辽
酌惠泉

卷之二 五言古诗
茅山
西湖夜泛
献花岩
飞来峰
摄山
韬光庵
延津道中(二首)
云栖寺
出洞天
吴山紫阳洞
严陵(二首)
访赵凡夫寒山
与朱白民
别傅望之回金陵(三首)
灵岩
南天坛
过燕子矶(二首)
铁佛庵赠古愚老僧百四岁矣
上滩
问程胜画蕉
下滩
呈南思受中丞
北辰山十二龙潭
寄张绍和
赠蔡敬夫
与李君鳞
赠李宗谦
平昌士民远唁赋谢
李仲悔岑庐
禁酒
寄郑道圭
梦蔡敬夫
与黄俞言
与冯伯容
寄黄可远
夕阳山坐月有怀
与补陀坚上人
送林为盘民部人都
题醴泉洞缘册
寄谭友夏
鼓浪屿
平红曲(五首)
阅《诗归》
过太湖
梦先师面命仍赐五色石诸贤俱在坐
梵宿阿地多中印土人也寓余
斋十日将往曹溪诗以送之
朱非二大参有赐奉赠虎硿岩石经山
定上人携琴诗过访发矣戏赠
谢太傅东山
答陈子潜
南岩
张维诚孤山草堂
宣圣手植桧
茌平道中即事
五大夫松
宿阜城
石经峪
闻禁苑有五虎二豹甚驯赋此
无字碑
梦张凯父
蔡敬夫转晋辖寄予大士药物
早梅
赋答(三首)
瓶莲
咏能言鸲鹆
赠袁韵生泰宁令
凿牖
赠王而弘中丞
塞上曲(三首)
绵亭道中
初晴
溯建溪
题古画赠周翁
人玉华洞
沈园
赠曹能始
寄林为盘铨部
赠杨能玄
赠谢简之太夫人初度
寄何稚孝
与侄蕖
赠曹元宰漳守
赠曹大来明府人觐
题熊明府去思祠
徐韫生明府贻王汝止集赋谢
赠周伯瑾先生
赠文启美
自观音岩登清源洞下大道岩而回
题林母孝姑册
陈平若云在楼
戒杀次东坡韵(二首)
徐晋斌草堂
款鹤
张绍和序予诗寄谢
放鹤
送谢简之回越
张绍和邀人山阻雨
寄詹仲常瓯宁令
题陈氏吕仙阁
蒋若椰次郎熔异才也十九岁而殇诗以悼之
登苎溪扶摇山
送魏中严北上
赠陈止师
赠姜青芝司理
寄冯元吕浏阳令
王长孺见访山庐赋赠
大轮山示诸衲
和孙光甫使君咏史
送孙光甫郡守回吴

卷之三 七言古诗
牛首山临祖师像歌
岳坟
秦淮看邻舟放银花
紫云寺双塔
王生为余画千佛图赋赠
与蔡山人
西山万寿寺华严钟
紫云寺观赵松雪画祝希哲书
碧月斋竹
玉狮山房
鼓山喝水岩
与傅远度
洪济山顶
十月廿六日大将军谢简之
送张将军再任彭湖仍往东番搜贼
焚红夷巨舰一只斩擒六十名喜赠
傅望之彭湖获倭
古砚篇送纪玄防赴试
送何秀才云游
义蜂行
读李宏父《焚书》
宝成寺偶述
送伯兄致夫北上
人上清溪
剑潭怀古
赠钱飞卿
唐仲言盲而着书奇人也诗以赠之
别陈洪仲葵若
旭海图赠吴九廸明府
赠吴山人兼怀何稚孝
走笔赠李平子
观打鱼歌
赠陈君宠将军
赠李平子
送陈伯纶回甬东
风僧歌
萼楼四叟图歌
与金山心上人
送孙光甫使君家酿小刻和来韵
法海寺废而复兴有感

卷之四 五言律诗
九曲(五首)
历阳别蔡体国(二首)
宿万年宫(二首)
历阳署中(四首)
白龙洞
访胡彭举不值
烂柯山(二首)
秦淮夜泛
与一雨法师
别韦圣俞
虎丘(二首)
严滩阻风(二首)
……
卷之五 七言律诗
卷之六 五言排律
卷之七 七言排律
卷之八 五言绝句
卷之九 七言绝句
卷之十 六言诗
卷之十一 序（一）
卷之十二 序（二）
卷之十三 传
卷之十四 记（一）
卷之十五 记（二）
卷之十六 赞
卷之十七 铭
卷之十八 疏
卷之十九 偈
卷之二十 祭文 志状
卷之二十一 书（一）
卷之二十二 书（二）
附录 池直夫先生年谱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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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厦门素有“海滨邹鲁”之誉，文教昌明，人文荟萃，才俊辈出，粲若群星。故自唐代开发以来，鸿章巨著，锦文佳作，层见叠出，源源不绝，形成蔚然可观的厦门地方文献。作为特定地域之人文精神的载体，这些文献记录了厦门地区千百年来之历史发展与社会变迁，讲述着厦门地区千百年来之政教民生与人缘文脉，是本地宝贵之文化遗产，更是不可多得的地情信息资源，于厦门经济建设之规划与文化发展之研究，具有彰往考来的参考价值。
然而，厦门地处滨海扼要，往昔频遭战乱浩劫，文献毁荡散佚颇多，诸志艺文所载之厦门文献，十不存三。而留存于世者.则几成孤本，故藏家珍如拱璧，秘不示人，这势必造成收藏与利用之矛盾。整理开发厦门文献，是解决地方文献藏用矛盾的有效手段。它有利于地方优秀传统文化之传播，有利于发挥地方文献为当地社会和经济发展服务之作用。从而促进地方文献的价值提升。因此，有效地保护、整理与开发利用厦门地方文献，俾绵延千百年之厦门地方文献为更多人所利用，已成当务之急。
保护人类文化遗产是图书馆的重要职能之一，而开发利用文献资源更是图书馆的一个重要任务。近年来，厦门市图书馆致力于馆藏地方文献的搜集、整理与开发，费尽心思，不遗余力。为丰富地方馆藏，他们奔走疾呼，促成《厦门地方文献征集管理办法》正式颁布，为地方文献征集工作提供法规保障；为搜罗地方珍本，他们千里寻踪，于天津图书馆搜得地方名士池显方的《晃岩集》完本，复制而归，俾先贤文献重返故里；为发挥馆藏效用，他们更是联袂馆人，群策群力，编纂《厦门文献丛刊》使珍藏深闺的地方文献为世人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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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晃岩集》，明代厦门名士池显方的唯一存世作品，计二十二卷。厦门市图书馆藏有残本，惜仅余半部且破损严重，难窥全貌。为求完本，厦门图书馆人苦苦寻觅，已逾半个世纪，却难睹芳容。
随着现代化信息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诸多密不示人的馆藏古籍凭借书目数据揭示于世，久藏深闺的《晃岩集》终于显露芳踪。在“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联合导航系统”上，我们发现天津图书馆藏有《晃岩集》之完本，浙江省图书馆亦藏有该书残本，喜出望外。2007年5月，我馆馆长林丽萍、副馆长傅虹亲赴天津图书馆拜访陆行素馆长，恳请索阅并复制《晃岩集》。陆馆长慷慨应允，并安排历史文献部李国庆主任全力协助。经与我馆馆藏《晃岩集》残本复印件比对，断定两部文献同一版本，均为明崇祯年间刻本。而天津图书馆所藏版本甚为完好，品相亦佳。承蒙天津图书馆的大力支持，《晃岩集》得以整部仿真复制，携归故里。而后，傅虹副馆长亦借赴杭州参观考察之机，查阅了浙江省图书馆所藏残本。该本仅有卷一至卷十五，亦为明崇祯年间刻本。浙江省图书馆拍摄了数叶书影相赠，以补天津馆藏本申个别残页之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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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性余堂诗》序
昔人论诗，以三百篇为性有余，《骚》为情有余，汉诗情浮乎辞也，魏诗情见乎辞也。晋独陶彭泽以幽闲平澹之思，为远渊自然之致，但有性情，不见文字，故唐人虽尚建安而多学陶。王右丞得其髓，孟襄阳得其骨，王龙标、储汜水得其肉，韦苏州、白乐天得其皮肉之间，始信陶诗未易学也。彼实本三百篇为性情，故随寄皆真，无辞不厚。《诗谱》谓其心忠义而处闲逸，其天然处有出于十九首之表者，诚然哉！今之为诗者，非袭而优，则险而鬼，纵善翻者，亦不过向中晚脚跟求生活耳。此非情不足，乃性无余也。夫性有余，故发为情；情有余，故发为音。若袭人之音以为情，犹袭人之情以为性也。试观性之厚者，其情悠，其音穆以远；性之温者，其情柔，其音幽以清；性之贞凝者，其情灵邃，其音多古奥而奇渊；性之巉刻者，其情艰深，其音多怪僻而离支。是性犹水，然情其动也，音则其触风石而成文者也。
吾乡奉常李叔玄先生，天性纯笃，学问宏深，据其才情，横绝千古，顾敛而归于冲夷。通籍四十年，强半岩栖，其耽静之性似陶，故情与音亦似陶。今读其全诗，咏庭闱则幽思而沉挚，触时事则浑含而深永，叙交情则肫恳而清婉，而总根之温厚。温厚之性。从静中得之，读者当从静中会之。见其一种深淳闲远之味，如披陶集，非谓其清韵逸致之相若也。乃知凡不玩全集而摘数首、数句以评诗者，冤今古人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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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显方与泰宁山水

    萧春雷



    在书店见厦门市图书馆校注的《晃岩集》，大喜过望，赶紧买下。据书前编者介绍，池显方共著有九种著作，只有《晃岩集》传世。而《晃岩集》也只有天津图书馆藏有完本，浙江省图书馆和厦门图书馆所藏均为残本。如今校订刊印，功德无量。

    厦门有两处晃岩，一即为鼓浪屿上的日光岩，一为同安汀溪的端山，两处晃岩都与池显方有缘。但池显方的结庐之地，是同安端山，《晃岩集》所指之晃岩，当为端山。

    池家是厦门望族。池显方的父亲池浴德为1565年进士，官至太常寺少卿；长兄池显京为1609年举人，授和州知州，转怀庆同知。池显方（1588-1652）自己，则于天启四年（1624）中举，以母亲年迈不赴会试，而结庐晃岩，吟诗著书，经常游山玩水。他曾经到过我的老家泰宁，并为如今名声大噪的上清溪留下第一篇游记。说实话，我读《晃岩集》有点私心，就是想弄清他的泰宁之行。

    “丁丑冬，客泰宁。”《五百应真渡海图赞序》写道。可见池显方是崇祯十年（1637）冬赴泰宁的，时年50岁。之所以有此行，乃是应泰宁县令袁世芳（韵生）的邀请。《晃岩集》中有《赠袁韵生泰宁令》、《别袁韵生泰宁令》二诗。查《泰宁县志》，袁世芳是武昌恩贡，于崇祯六年（1633）来任泰宁县令，下一任李云庆于崇祯十一年（1638）年上任。

    翻阅《晃岩集》，信手检出其中关于泰宁的诗文。有《入上清溪》、《别陈洪仲葵若》、《石辋龙井》、《宝盖岩》、《凤栖山》、《将游上清溪宿栖真岩》、《过小赤壁》、《甘露岩》、《客泰宁赠邹克谐》、《石辋天乙峰》、《丹霞岩》11首，加上赠袁韵生两首，共计诗13首；游记《泰宁诸岩记》和《上清溪记》2篇；赞词《五百应真渡海图赞》、《丘白夫振衣濯足图赞》、《陈洪仲影赞》、《陈葵若清溪泛槎赞》、《邹克谐影赞》5篇。我印象所及，《泰宁县志》只收录了池显方的两篇游记和《过小赤壁》一诗。收获如此大，真是意外之喜。

    泰宁山水，一向秘藏深闺，外人知道的很少，文字记载更少。池显方的两篇游记便显得非常重要。多年前，我就是按池显方的记载，逐一寻访泰宁诸岩和上清溪的。一个外地人，却成了我在家乡行走的导游，真是不可思议。如今，泰宁已成为世界地质公园，著名风景名胜区，池显方对泰宁山水的赞叹，更显得慧眼独具。

    本来，游完诸岩，池显方就要离开泰宁。当地友人陈洪仲和邱嘉彩告诉他，还有一处上清溪，比武夷山九曲溪更奇美，引发他的好奇心。他邀两人同行，他们都曾游过，池显方只好独自前往，先在溪口栖真岩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袁县令安排好的两张竹筏已经等在溪边。很奇怪，《泰宁县志》引用这篇游记时，把陈洪仲、邱嘉彩和袁县令的名字都删去了。游记最后云：“兹溪奇果逾九曲，以僻处山县，向无知者。杉阳如陈、丘诸子外，迹亦希至。若远方来游者，前惟旴江罗近溪先生，今惟温陵池子耳。”这段话，《泰宁县志》所引也作了删减，我特地抄出。池显方的确是上清溪最早的游览者之一。

    池显方还写过一首七言古诗《入上清溪》，其中云：“杉阳（泰宁的别称）山水甲闽西，堪鼎九曲与支提（指宁德霍童支提山）。危寨名峦广搜索，最后复有上清溪。编竹为桴窥溪户，铁壁衔天开鬼斧。合离起伏巧委蛇，后者若封前若拒。稍转一篙易一美，或青或朱或绿紫。缩天使窄水使迂，如是灵变三十里……”可与他的《上清溪记》参看。

    上清溪两岸悬崖绝壁，游览非常困难，近代以后，上清溪又变得默默无闻，乏人问津。1988年10月底，我和朋友杨纯华前往上清溪探胜，成为上清溪风景的最早两位现代游客。说实话，尽管我从小在上清溪边的长兴村长大，却是读了池显方的游记而起念游览的。此后，上清溪开发漂流，景点命名，编写导游词，都有池显方这篇游记的影子。

    据《晃岩集》编者的意见，池显方没有出仕。《厦门市志·人物》也没有提到他为官之事。惟康熙《泰宁县志·寓贤》介绍他时，称“官至礼部主事”。不知究竟如何？池显方是喜欢行吟的名士，性耽山水。你看他偶然做客泰宁，便留下一串经久不灭的游踪。平心而论，他的诗文失之于详实，不算高妙，但这正是文献的优点，便于按图索骥。我的确是把《晃岩集》当成文献来使用的。


    2010年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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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岩集》，池显方著。池显方（1588－1652），字直夫，福建同安嘉禾人，明天启年（1624)举人，以母年迈不赴会试，结庐晃岩，吟诗著书，经常游山玩水，著有《晃岩集》、《光南集》、《南参集》。池家是厦门望族，父池浴德嘉靖四十四年（1565）进士，官至太常寺少卿；长兄池显京万历三十七年（1609）举人，授和州知州，转怀庆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