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宗亲-东南区池氏-广东池氏

广州石牌池氏族谱


广州石牌池氏族谱

附录

池 氏 墓 道 之 古 与 今

 

我石牌池氏是古代西河郡民辗转南迁而达是乡之遗脉,历六百五十余年,瓜瓞绵延,子孙盛衍,乃为石牌村各姓氏中人口最多的一大宗族。而池氏墓道作为本宗族历世先人归宿之所,在悠长的岁月里几经朝代之更替和社会的巨大变迁,其自身的故事不仅与本宗族之生息繁衍、兴衰荣辱紧密关联,还蕴含本乡本土乃至国家社稷各历史时期的诸多信息。

池氏墓道位于石牌村以北约三公里处的五山镇旁。其所在的山岗乃为一处低矮坡缓之丘,面积盈百亩,古时四环青山叠翠,两侧流水潺潺。我始迁祖达源公于明代以远徙迁是乡,即选取本岗为其落脚安身之地,于此垦荒耕作,亦在路边售茶。明朝永乐年间(1403年-1425年),达源祖公溘然辞逝,拟葬于本岗之阳,但数番选点挖穴,皆遇土下有巨石而受阻。困惑之时,适逢堪舆大师(俗称“风水佬”)钟荔圃先生云游至此,即不吝赐教,详加点拨。先生随手抛落口吐之蔗渣于地面而为穴界,嘱掘之,果然净土,墓穴乃成。先生更有遗言:此山系“倒插梅花”之形,可发五千丁,开族之大地,故名曰“五千岗”,云云。先生指导挖穴之灵验令人赞叹不已,此番遗言又颇迎合当时人们的迫切愿望和社会发展的要求,因此流传甚为广远,而五千岗之称名则沿用至今矣。

达源祖公而及三世,皆代以孤传;然于四世始,我宗族人口即快速增长,且一路飙升而卒为是乡首屈一指之鸿宗。不断衍生的池氏人口先是聚居蚝壳场,之后又迁移至庙边岗,并与本乡董、潘、梅、梁、谢等各姓氏人口汇合而居,共同组建为一个较大的自然村落,即石牌村。在此过程中的数百年间,我族中亡人大多殓葬于五千岗而与达源祖公为伴。至晚清时期,五千岗已形成为一处颇具规模的宗族坟场,尤以本岗东北方位向阳坡地的坟冡最为密集。

民国十四年(1925年),国立中山大学石牌校区扩展校界范围,五千岗遂被划入其校界内之界边;而在此后的六七年间,其校区更扩大至9,500亩,包括现在的华工大、华农大、省农科院、市四十七中等院校园区。但当时校方犹虑及我宗族坟场历史之久远与坟茔之密聚,乃决定不征用五千岗为教育基地,同意乡民永远保留使用,并注明有案。惟当时校方员工与穿越校区而往五千岗省坟扫墓的乡民屡有摩擦,双方关系曾一度出现极为紧张的局面。幸有当时社会名流、我石牌池氏十九传裔池耀廷(派名昌共,字芹臣),及时出面调停,双方关系复至和好如初(其实石牌村的乡民与孙中山先生及其领导的民主革命,与中山大学的师生员工,均有深厚之谊)。

民国卅八年(1949年)春,族人集资重修达源祖公坟陵,并在墓前立一石字牌坊,乃由红砖方柱架起花岗石横梁而成。其正门额首刻有“池氏墓道”四个大字,左右两侧门横楣则分别为“毓秀”、“钟灵”,皆我乡贤、本族廾传裔池大森(字林深)所题之行楷书体。同时又于陵后勒一石碑,铭文重温古训,忆述前尘,缅怀祖德,申奉孝忱;而前述五千岗获许保留之事,以及墓道维新之建举、值理芳名等,亦一一纪录详明。

建国前后(多为建国之后),为满足田园、乡村以及城市建设用地之需,我族先人原于别处的墓葬奉命迁移,最后也都迁移至五千岗池氏墓道之内。如:二世祖润泉公山(即山坟),原于竹丝岗(位于广州市大东门外),民国十二年(1923年)迁往白云山千子洞,1995年再迁进池氏墓道;三世祖慕源公山,原在山桔顶(位于石牌村村中心),1966年初迁进池氏墓道;四世长房念清公山,原在长房岗(位于现在华工大门外),民国廾五年(1936年)迁进池氏墓道;四世二房念源公山,原于松家庄(位于现在邮电学校内),民国廾五年(1936年)迁至江贝社(位于“二房公”祖祠所在的山岗),2002年再迁进池氏墓道;等等。至2002年10月11日,经广州市殡改处、天河区民政局与我乡民代表一同清点,池氏墓道之内共有砖石构筑、水泥洗石米裱饰的坟墓772穴,土坟40穴,且大多数为好几个骨塔合葬一穴的坟墓,有些墓穴甚至埋有二三十个骨塔,估算整个墓园寝息着近三千仙逝者之亡灵。不过,此时的池氏墓道仅偏处五千岗东北方位一角之地,面积只有22.4亩,还不及五千岗全面积的四分之一。

五千岗乃为我始迁祖达源公开基创业之地,在其殁后的数百年间,本岗则逐渐演变为一处归我石牌池氏管辖的宗族坟场。迨至民国时期,中山大学于此附近山岗征地扩展校界范围而把本岗包围其内,但本岗仍许由我乡民永远保留使用。然于20世纪40年代,即偶有中大“稻作场”的员工,在本岗西、南两侧我坟冡较为稀落的坡地上辟耕,种上一些玉米、蕃薯、花生等旱地作物;而这只不过是个别人的单干行为,我乡民方面一经发现也还有能力予以制止。建国后,广东省农科院有计划、有组织地在上述两侧坡地大规模种桑养蚕之时,作为社会弱势群体、且宗族组织架构已荡然无存的乡民,便失去了可与之抗衡的力量。而在文化大革命期间(1966年-1976年),农科院便逐渐在上述两侧坡地上兴建房舍楼宇,并声言一切土地均属其国家所有,斥责数百年前的古墓“竟然修建到国家开办的大学院校园区之内”而予以驱逐,直至把本岗四分之三以上的土地据为已有。依其国营即国家的逻辑来叙述,五千岗西、南两侧近八十亩的坡地,至20世纪80年代,即被广东省农科院以国家的名义而强行占有。此外,在破“四旧”之狂飙肆虐之年(1966年),附近学校的红卫兵也曾冲进墓园,挥锤砸坏我达源祖公坟茔,并刷下“破除封建迷信,捣毁池氏墓道”的大字标语后扬长而去。恐其再来破坏,我族人只好用水泥灰浆把牌坊之上“池氏墓道”四字抹平。

时至20世纪90年代之初,经济领域的房地产业炽盛,五千岗及附近的土地资源愈显稀贵,价值急升。而我池氏墓园面积已一再大幅减损,却仍有被强邻继续蚕食之虞。于是,族人在1993年再度重修达源祖公坟陵的同时,亦在墓园四周筑起围墙(南侧乃借用农科院已建好多年的围墙),以为保护。

1995年秋天,僭建于五千岗西侧的农科院花卉所,竟让建筑民工推倒我方建设的围墙,在我墓地搭建供其民工食宿之用的棚舍,弄得墓园内一大片地方污秽不堪,因而遭我乡民强烈抗议,双方几至酿成流血冲突。后在天河区城监大队丁队长的协调之下,农科院方面终于答应赔付我乡民23,000元以为补偿,并于是年9月18日与我乡民代表共同订立了《广东省农科院花卉所地段与石牌池氏宗族坟场边界通道协议》。1998年7月3日,双方又签署了一个《补充协议》。上述协议就此处双方之间的边界与通道的确定和使用,均有具体的约定。

1996年春,位于我墓园以北的广州市第四十七中学建设运动场挡土墙,学校方面与我乡民代表一起,共同就双方边界、通道与停车场地等事项,进行了充分的协商,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并在当年的3月19日签订了书面协议。

2000年,广东省政府提出五年之内建成无坟省的要求,广州市则表示要在三年内实现无坟市,天河区更提出两年内实现无坟区。翌年春夏之交,天河区政府颁布的《迁移五千岗“池氏墓道”的通告》,即在石牌村内四处张贴。《通告》在勒令数千亡魂限期迁出的同时,却不能为其提供一处可以安绥之所,更无虑及日后乡民远涉异地悼念先人的种种困难,因而不为我乡民接受。2001年9月3日,石牌池氏逾千族裔联名上书天河区人民政府,郑重请求保留池氏墓道。在迁或留之争议持续一年多以后,天河区政府与我乡民终于达成共识,即借鉴本市白云区的做法,就地深埋先人骨殖,平掉坟头,整理场地并进行绿化;而天河区政府则通过区民政局拨出专项资金2,582,400元(按水泥坟每穴400元、骨塔每个800元的标准计算而得),以支持我乡民对墓园进行改造。坟改工程于2002年10月动工,次年清明节前即告全面完成。

而今,昔日的宗族坟场已然一处园林淑景。门前通道、园中小径以及停车场地,用混凝土铺筑的路面坚固而舒坦;围墙、亭榭、鱼池、花基,皆饰以锦砖或釉瓦;满山坡绿油油的数千株龙眼果苗,正开枝散叶而呈现一派勃勃生机。

愿逝者之亡灵息于斯而享永逸。

愿绵绵族裔崇宗励孝以继往开来。

 

 

廾二传裔孙 启明谨识

2005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