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志载池氏追远

兵武人家

池源泉 编    池连泉 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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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头


    儿时,各自拾过一些大人们的话头语尾,构成过一个简单印象——祖上出过武官。

    都是少小离家。又都进入讲出身、问三代、查成份的历史阶段。因而问的不问、说的不说,连原来的印象也淡化如烟了。

    岁月荏苒过了近半个世纪,92年我们姨兄弟(也是宗兄弟)看到了怀仁县志办再版的《怀仁新志(注释本)》(1988年8月);才知池氏武官不止一位、不止一门、不止一代。尤其卷七人物篇孝友条下一笔较长的记载,沿代依人记叙、分割清晰,很象原编成册时本族文人供稿。

   然虽文字识得但很平面,年代(干支纪年)、职地、兵事、品秩等等一概茫然。我们一个是学物理的(池源泉山大物理系),一个是学绘画的(池连泉山大艺术系);面对史学课题都缺基础。因之相互切磋也难,但喜穷究却脾气一致。于是访问族人、查阅典籍逶迤学习数年。之间,或互通所得或一道打听,总算大体明了(有的疑点悬问仍难应追询)。

    至此,我们设想;县志再版旨在扩大流传,但毕竟印数有限。池姓人未必想知就能看到;即使个别人能看到,是不是也会出现我们初见时的茫然和理解平面。于是就不揣莽撞,想以我们按《志》求索的已知诉诸文字,在族内扩开流传。算是办了件有益于池姓的事。

    近又遇到朔州市辑印发行的《朔州名人录》(1996年版)一书,清代怀仁籍下再次列出池氏族系表(怀仁唯一的)和相关多人的简历分述。足见市、县有识者对怀仁池姓家族一段历史的推崇。作为本族后代能从较宽的史据、族内传说乃至遗事、遗物给出这段历史更为清晰的凸现;使更多的族裔得到积极的认识,这就成了我俩义不能辞的责任。

    当然,对历史的发言,谁也不敢保不出错,加上有的悬案和疑点还在。因此,我们希望能众人一起将其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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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志

卷七

人物

孝友

……

    池俊福、俊立,同胞五人,赋性友爱,家无斗筲之储,独以功名为重。于是长为雇工,次则居肆,克勤克俭,诸弟俱赖以成立。三名俊禄、四名俊裕,皆由行伍起,一官至守口堡把总、一官至何保营守备。五弟俊秀,由武举官至陕西神木营参将。俊禄之子凤,由贡生候选教谕。俊裕长子渊,由行伍官至大同镇标前营千总;三子鹄,由军功都司衔,赏戴兰翎,官至马邑城把总。俊秀之子润,由武举官至应州城守备。俊秀之孙发育,由武举现任东阳关守备,俊禄之孙生育,由武举现任桦林营千总,前署水泉营守备。一门孝友,勋名骏发,科第蝉联。溯水源,思木本,皆由俊福、俊立二公培养生成之力,在怀邑中至今称望族焉。

卷六

……

选举

……

     国朝例贡:

……

    池鹤,附生。

    池凤,附生。

……

武举:

……

      池俊秀,嘉庆辛酉科,延绥游击。

      ……

池润,道光年,应州守备。

……

池发育,道光己酉科,现任东阳关守备。

……

池生育,咸丰戊午科,现任桦林营千总。

仕宦

……

国朝

……

池俊裕,千总

……

池俊福,外委。

……

池生龙,外委。

诰赠

……

池连,以子俊秀贵,诰封怀远将军,陕西神木营参将。

……

池润,千总,诰封武略将军,以子发育贵,晋封昭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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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释

         综观摘抄的志载各条,并以卷七人物篇一文揉合其他各条后;可以清楚地看出:原县志较系统地记述了连续四代有官职身份的池氏家族成员。这种类家谱式的记载,遍阅全志是唯一的;甚至1996年出版的《朔州名人录》怀仁籍中,专列了怀仁池氏族系表,更是该《录》清代怀仁籍下唯一的(不过有两人在族内访问中,未能确定,其超于原志的门支归属)。这些,一方面反映出当时(1887年)修志者毫屑不漏的严谨;也同时说明池氏家族中确有多人需予志记。所以,志称“望族”不是修辞上的溢美。

         当然,县志不是为一家一族而修,而是分类分条按需而记入的;而且当时的社会结构和文字表述不是我们易于理解和熟悉的。因而,我俩在历经数年的学习和查阅有关典藉、资料逐步消化原志的条件下,把原志记载的所有文、条和族访收集的传说与遗物描述等进行了掺和,揉合为一个仅是怀仁池氏一段历史较为完整的记述。并且根据已消化的和掌握的知识给予介绍和解释;以及志记各位任职地点在和印志时间(1906年)相近版本的地图上给出标识;文字方面仅在需要时给予少量的诠译。凡此种种,目的是让这段历史记述丰满些,让后辈看祖宗们更清晰些,仅此而已。

 

         志载池氏中,辈份最高的老祖宗大号叫池连;诰封怀远将军。这位老人家就是怀仁城北界沟池家老坟的立祖的;按县志和族访推算,距离我俩八代。志述是一位“家无斗筲之储”的赤贫,就是说连一斗(约合28-30市斤)或一淘米筛存粮都没有的人。池源泉幼年听母亲说,大的孩子已经卖豆腐帮家的情况下,仍养不起刚生的最小的儿子,准备溺弃。传说和志记吻合,说明确实是位穷苦人。封建朝代子孙做官,可以为父、祖向朝廷请求“封”或“赠”。在世的请“封”,去世的请“赠”。这样可以确定嘉庆中期老人还在世。受封依据是第五个(最小的)儿子(嘉庆六年即1801年中举授游击)由游击升任参将后得到的,可见年岁已经不低。大约推估,老人家生于乾隆朝(1736-1795)初中期,历经乾隆、嘉庆两个朝代。封为怀远将军,是荣誉赏赐;不涉及任职和薪俸。至于志载神木营参将等语,是说明定封号级别的参照依据,或者同样是虚赏。

怀仁县志载池氏人物关系

曾    孙

备    注

池  连

(长)

池俊福

     
 

(次)

池俊立

 

池生龙*

*以取名及弓及军用马鞭,推断归在此门。
 

(三)

池俊禄

池  凤

池生育

 
 

(四)

池俊裕

池  渊

(长)

   

池  鹄

(三)

   
 

(五)

池俊秀

池  润

池发育

 
   

池  鹤△

  △资料及族访的现状,不足以确定门次归属。

         老人家生子五人,是志载池氏家族的第二代。兄弟五人以三字定名,俊字为贯。依次为池俊福、池俊立、池俊禄、池俊裕、池俊秀;严格说,就是这五弟兄掀动了池氏家族名标县志的这段历史的。以下我们把五人分作五门,分别叙介,可能有助于各门后裔认祖参考。

 

         池俊福,排行居长,先为雇工(长雇或短雇于人,就是划成份的雇农),后任绿营兵外委。

         绿营兵,也称绿旗军。满清在关外时先有满八旗;后与明朝争战中亲和蒙族再建蒙八旗,并吸收当地和投降的汉人建立汉军八旗。上述24旗18万人(每旗7500人),入主全国后不足战守;遂于顺治初再建绿旗军(上述八旗以红、黄、蓝、白及其镶边为色)。旗色取绿以别于八旗,后衍传为绿营兵。此文后叙各位任职都是绿营职官。

         外委是绿营中的下级武官,按清制有外委千总,是八品;外委把总九品,额外外委从九品或不入流(不上品)。清代官价共有九品,文武相同(官服的补服绣绘上有文禽武兽之不同标识),各品再有正、从之分,所以,总共是九品十八级。县志原载外委一律两字。这样,老人家的品级,也只能是八品或九品这个范围;但是有一点可以判定,就是本人或是有一定武击功底,或是了解一些兵营事物,甚至两者皆备。这里不排除三个弟弟登上武官仕途后,对他拉扯推荐的因素。在志载仕宦条中,他的外委职记列在四弟池俊裕千总之后,而四弟由士兵熬升为千总需待时日;看来他任外委年龄大于各弟入伍、中举的年龄。推估任职期,约为嘉庆中、后期。生存经历大约是乾隆朝的中偏后——嘉庆——乃至道光朝。

         志载:乡人所以推崇他的功缚和品德,在于他与二弟帮助父母抵抗贫困、维持生活,培植三个弟弟登上仕途。尤其五弟是以武科举入仕,更需文、武皆攻,铺垫更需加重。因而被公认是地方的人物才标炳于人物卷孝友条下的。

         查志:老人家后代中,再未见有人列记。但族访中宗叔池梦骊自北京复信称:家传其曾祖池映清中过武举,应过“皇差”(意指慈禧西行过怀仁时,充任过护驾人员)。同信介绍遗物有弓和箭(没有细状描绘),曾于40年代前后,出借给娶媳人家(按:40年代前后娶媳人家以满斗、弓搭箭和天地牌位列供桌,于其下交拜天地)。此信外的族访和查阅资料,均未见得。不过按排序池映清是老人家孙辈以及习武为业应是可信的。之外,族访中宗弟池得水称:他家有过一原军中餐具(刀、筷同鞘,述状听来和三门遗物的解手刀为同类,俟后叙),该是老人的遗物。

         总体看,老人家作为一介贫民,能克已振家,使池家奋发为一县“望族”功不能没,而且修志者把他推至家内各位官员的前因位置给以肯定,无疑着眼是深遽的。我们后人,当然该予礼赞。

 

    池俊立,位居次兄,是志载池氏五兄弟中唯一没有任何职记的平民,志记“长为雇工,次则居肆”。“居肆”就是活动在街市上,按“家无斗筲之储”的介绍判定;他是一位沿街叫卖的小商贩。

         池源泉儿时听母亲传过:最小的出世后,老俩口怕养不起打算捏死。正遇作哥的卖完豆腐回来,不叫动手说“全家人能活,他为啥不能活!”父母说穷家养不过。作哥的赌气说“我拿豆腐渣也要把他填大!”算留下来。谁知竟是个好好,成了气候。

         这传奇般的兄弟缘分,将这位平民的果敢、善良性格从青少年时期就剖露无遗。及长,兄弟五人四个相继离家入伍,留下堂上的老弱,堂下的妇孺,就压在他的肩上。如果不是一个能负重、善经营的人,那是挑不起这个穷苦之家的。池家这段“科第蝉联、勋名竞发”的历史,没有这样一位果敢、善良、精明、负重的中坚人物,也是难予演绎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乡人才把他和长兄合力支撑生活、培植诸弟的功劳,以知名人物列入孝友条内的。并且把他和长兄的努力与奉献,作为这个“兵武之家”形成的水之源、木之本进行褒扬的;而连门连代的官职介绍恰恰是作为他和长兄的功勋描写的铺垫。其生活历程,应该和老大相近。

         池连泉是老人家的七世孙,他从家传知道其高祖叫池化龙,家内在50年代保存有弓和军用马鞭(按:当时军民马鞭的区别,是前者把短且编织一包到底,后者把长而鞭、把分连)。这个依据使我们能够推断孝友条文记未列而出现在仕宦条内的一位长辈,就是:

         池生龙,外委。如前述,志载没有给出是外委千总,或是外委把总,抑或额外外委;而且许因孝友条下文记对七品以下不列,致使归门叙述犹疑。我们查证志载第四代中入文的两位,名字是以“育”共轭;族访其他门中有“映”字贯联,还有“清”字成序。唯“龙”仅出现在二门的传说记名中,结合“兵用”遗物,则池生龙、池化龙该是同辈弟兄,都是池俊立老人家的孙辈。这一点,在原仕宦条记的排列上池生龙列在池俊福之后,也反映出时间和长幼先后的安排。不过池家这时应该能供得起他走科举之途的了,却未举。因是家传文、武(武科的文武),所以他可能也不是由行伍熬升的。我们曾在介绍池俊福老人家任外委的因缘时,提到过弟辈拉扯的因素。同样他也可能由三、四、五叔祖为报答长、次兄的培植而在次兄门下拉扯这个孙辈的。这样,池生龙是二门的第四代就又多了一项推证。既然这样,那末他的外委取得时,至少有一位叔祖在世,乃至在职。也就是说,他任外委时的年龄远小于他的伯祖任职年龄。估计他的生活经历,约是嘉庆末——道光、咸丰乃至同治朝。

       这里再强调一下:外委是清绿营兵的常设基层武官,不是临时委派。有任官职责——分守汛地,有明确的官服顶戴。如:外委千总,帽饰为无座阴纹金顶、官袍补服(前后心之绣绘)为犀牛。外委把总,帽饰无座阳纹金顶,补服绣绘海马。只是我们前述的两位外委,志记未给出任所(外姓的外委也没有给出),可能是削繁就简篇幅处理所致。

 

       池俊禄,排行为三,是这个家族“当兵吃粮”的第一个人。清代绿营的兵源是募兵制,又队伍纵看为行横视为伍;因而“行伍”一词既明确了是士兵身份,又标清是以军旅活动为职业的人。他有长、次两兄的扶植,也有扶植四、五两弟的责任;且两兄可以托管老幼,因此,其离家应是青壮年龄。兵行历程,史、传都略,仅志记为守口堡把总,这是卸甲归里前的官职,也就志文的“官至”。

         把总,是绿营兵中的下级武官。按《清实录》(山西汇编)介绍,其职权是巡守。即担任中等汛地防守或对所属防区更小的汛地进行巡查管理。官级为正七品。池源泉的五叔池浴(此老的六代孙)在族访中曾介绍:30年代在诸多遗物中,有一素金顶红缨凉帽。按清代七品官帽顶应是镂花金座内饰水晶石上衔素金顶(八九品则无座,阴或阳纹金顶),补服绣绘为犀牛的礼制判断:此冠当为老人家的遗物。

    守口堡,在阳高城北偏西(见所附地图标识①)。是明代外长城的重要隘口;为蒙、明当时的重要通道;又是明末蒙、明的主要互市地点之一。

         查《阳高县志》兵备记载,清朝仍于守口堡、镇边堡各设把总领兵防守,是为各该地兵防的主官。不过,阳高县志为雍正四年所修,当时守口堡任官为朔州人姜姓。老人家任职后,再没续志,因而宦迹不可追寻;但在家内却是吃兵饭的“领头羊”,自他起则三代军官、兵士不绝于门的局面逐渐展开。

    按志叙及乡里、族内传说推断:池源泉应该是其七代孙。

       推估老人家的生活经历:大约是生于乾隆后期;乾隆末或嘉庆初入伍,任职把总约在嘉庆中期。估计道光年间还在人世。

         池凤,是池俊禄老人家的儿子。志载是位贡生,并因之取得候选教谕的资格。教谕,是各县学衙门的主官,其副职为训导。教谕官阶为正八品,除官衣补服绣绘为鹌鹑(文禽)与武职相异外,官帽顶饰相同。

       按志叙老人家有资格而未取得实职指派,以至终老。即使如此也属来之非易。清代文人先由蒙童入塾就读,到达课业齐毕参加岁考。中者入县学(即教谕管理的官学),是为儒学生员,即俗称的秀才。中了秀才,就算有了“功名”,见官不跪。中不了,仍回书塾续读;一生考不中,那就以老童生告终。凡称其“念书人”而不提功名身份的人,那就是人们对其苦读未中的同情称呼。志记选举篇例贡条内老人家名下,还有附生两字的附赘。查:清朝读县学的“生员”,一律列为附生,就是一般学生。读到一定阶段再行考试,成绩进入额定人数范围的,给予膳食待遇为廪膳生,称为“廪生”。

       生员隔三年进行“乡试”(在省城进行),中者为“举人”(后期在正榜之外再取一定人数公于另榜叫“副贡”,不同举人又高于之后的贡生),不中回县再读,廪膳待遇中止。遇有不等参加乡试的和乡试前成绩突出的,由县学推介考核为贡生。贡生出路有两条,一是进入国办学校“国子监”就读,就是监生;一是就任做知县以下的低等官员。两者都得通过相应的考试,咱们这位老人家,就属后者。但“候选”仅是考中之后就任前的第一步,还没取得“候补”资格。有了“候补”资格,待原官出缺方能就任。清代教谕归礼部管,礼部入选再分发各省学衙分拔具体县属定名候补。看来老人家是待命而终的。因而,对其生存经历也就不能冒然推估,但其出生在嘉庆年这个估计还是肯定的。

         池生育,池凤之子、池俊禄之孙。按中举的年代推估,生于道光中、后期。

         这位老人家,一改伊父的文科苦读而就文武双攻的武科仕途。咸丰八年戊午科(1858年)上榜,得中武举。志载列出他的职历,使人们想到撰文者可能是和他亲缘很近的人!因为其他人都以官至为记而未涉职历。也或许是强调了先后职级相当。

       志记老人家“前署水泉营守备”。在清代凡职级相近而代理原官的官,叫“署理”,简称为“署”;而由其下属的官员代理,则行文称之为“护印”,叙述上简为“护”。老人家的全记是:“前署水泉营守备,现任桦林营千总”。按绿营兵职官品级划定,守备高于千总,表面看是降了品级。但清代的千总分品,是唯一的呈多样性。细分是:守御所千总(营的主官)为“从”五品,而营内任属官的营千总和门千总是“正”六品,再而在朝中各部服务的部千总为“从”六品。贯连判定这位老人家,是位“从”五品千总,是桦林营防地的主官,也就清楚他的品级和守备(正五品)相近,从而“前署水泉营守备,现任桦林营千总”就顺“例”成章了。

         水泉营、桦林营,都在偏关县。水泉营在县城东老营正北,为守红门口而布防设营,现称水泉堡。桦林营在县城西偏南,原去河曲县大路中间靠近黄河。《清实录》(山西汇编)附录介绍,杀虎协(防区建制之一)下有水泉营,但缺桦林营。再细查原“录”有:“乾隆五十九年[甲寅]六月十七日[壬申](1794、7、13)户部议准:“山西巡抚蒋兆奎疏称;‘神池县僻处山中,不通车辆,该县供支桦林等九营兵粮,均由兵丁赴仓支领……’从之”。偏关县志办复信称“……桦林营在关(现在的县城)西二十里,有城堡。……”。这样桦林营的存在无疑。在所附地图上我们把这位老人家的任所,合标为⑤。

       《清实录》(山西汇编)附录中,介绍了水泉营军事结构。现摘录以资了解:

      “水泉营:乾隆二十八年(1763)改设守备,驻偏关(县)水泉堡。辖汛地6处,共官弁10人,守备1人,把总2人,外委、额外外委7人(按:所谓外委的汛地防守,把总的汛地巡防。从这里的人数编制可以看清)。兵丁280人:马兵24人,步兵83人,守兵73人,马39匹。”

    以水泉营的代理守备而到桦林营(由史籍未列可以判定是小于水泉营的单位)担任其主官(即守御所千总),该是不成问题的事。

         族访中听五叔池浴讲(此老的第五曾孙),老人家是在任所逝世灵归故里的。因而断定享寿不会很高。按修志年代(1881年)和志记现任推断,去世时间在上世纪末或本世纪初。这样,老人家的生活经历当是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这位老人家是这个“望族”的最后一位以科举登上仕途的武官;也就是乡人传称的“池二举人”(志载池氏中文人没有中举的;武举中第二第三代仅止五门父子蝉联。到第四代才是他在堂兄中举九年后蝉联又中的,无论年龄和出仕都是第二个)。

         这一门族访中有关军用、官职的遗物描绘不少,许是因为任所逝世,棺柩返里集中带回之故,并因是最后一个,年代较近遗失较少。不过也不能排除和池俊禄老人家(池生育的祖父)遗物相混的可能。

         如前述之官帽顶戴中的金顶红缨凉帽,就应为七品之饰,即任把总的池俊禄的遗物为近。池生育如是守御所千总,当为从五品。其帽顶应是水晶石。即使是一般的六品千总,其帽顶也是砗磲(贝类)的。

       池源泉五叔池浴还介绍,家内见过顶戴花翎。按清制“顶”为授,任职即戴。而“翎”为赏,同职未必同赏(清末可捐,即交钱准戴)。赏(或捐)有品级限制,五品以上赏花翎(孔雀尾羽),五品以下为蓝翎。应该是池生育老人家的遗留。

       蟒衣(即官服):五叔讲:他曾在三十年代和顶戴同时见过,但不能描绘细状。如是池生育老人的遗物,其绣绘当为熊。

       马刀:(介绍者同上)净长二尺多,鞘为棕色牛皮制造(此异于沙鱼皮鞘的一般佩刀),刀体较薄较轻刃极锋利,刀头比通常大片刀(士兵武器)为小为窄光亮较强。可能为实战时马上所用之物。

         甲胄:池源泉幼年听父亲池清(池生育的次曾孙)讲:家内有过盔甲,并称其上件为铁马挂,下身为战裙;系用铁片穿成;全重约廿七、八市斤。除操演,迎战外;一般不常披挂(未提头盔)。

      上述几物,日军侵县后失落。

         铁鞭(即所谓钢鞭):大哥池惠民(池生育的长玄孙,乳名万泉)介绍,家存钢鞭,鞭体及柄长在二尺多。方柱秃棱(《辞海》解释,有棱为锏。)重近廿斤。手柄园形为铜皮缠扎。说是红卫兵抄没。

       弓箭(介绍者同上):原存战弓一张,两角铜包间距近三尺;胎质类藤粗近鸡卵。随带羽箭三支,长二尺余,亦类藤制,箭镞顶角较锐而扁,杆尾附禽羽;或即狼牙箭者。丢失同上。

       玉石扳指:四十年代,池源泉在其父手里见过拉弓扣弦所用的玉石扳指一枚。形呈筒状,高在寸余,径不过寸、壁厚不及二分,内径拇指可以出入。质地白玉为基,泛有翠绿云晕。本人参加工作后不详其下落。

    枕匣:见与失同上。系木壳布质裱里、羊皮蒙面(已有裂绽),呈紫绛色;长二尺有余,侧堵六寸见方;制型盖浅底深,前敷铜饰件双锁鼻,后铆铜合页底盖相连。盖顶略近鞍形中凹,枕感较硬。显然既储贵重,又是卧具,不象居家所有;当系军旅中官长之用品。

       解手刀(也叫押衣刀,叫法都是口传记下的。):因是池源泉(大排是池生育第三玄孙)手里丢失的,描绘此物庶可逼真:刀体全长尺有一二。刀鞘、筷鞘内分外合;截面宽、厚相近类柱形而中凹。刀为单刃厚背、刃长六寸有余,全铣而明亮;单面血槽下凹较深,近把处之一面,有紫铜(或赤金)点组成龙形嵌入图案,长不及寸。刀把三寸有余,为两片纯白骨质夹铆,骨面有单线古官人物刻绘,归鞘后外露不及三寸。后鞘双孔入筷,外露和刀把相近。筷失于刀先,四十年代尚在,其长近尺。所用骨质较刀把为黄(说是象牙),通身园形上粗下细,两端及腰都有类银金属包裹;相较下端包裹较长,腰次之,上端更次之。鞘长近八寸,系苍绿色沙鱼皮质,全鞘为三道黄铜箍抱扎。上和鞘口一体,有鼻含小环可资佩带,中仅为箍,下箍与鞘底一体。三箍宽等而不到二分。箍间两空挡各有骨质镶嵌,近简单的兽形。此具可明断为军旅餐具,且不系蒙刀或藏刀,盖因有筷。

 

    池俊裕,五人中的四弟,步其三兄之后进入行伍,时间也该相近,约在乾隆之末或嘉庆初。但相对入伍年龄可能小于其三兄,因为前者仅及把总;而他则先熬升到千总(见志记仕宦条)进而再熬升为守备的,花费时日就该为早为长。

    守备是正五品武官,任所志记为何保营。清代绿营部队番号多以驻地名标称,但此地颇费周折,寻觅六年篦尽印志同期出版的地图北方数省城乡,均未有获;直到《清实录》(山西汇编)过眼才算落实。原来,一是二地合名,二是“何”字有误。“何”为河曲县的河,想是或为避讳光绪帝载恬之恬字的水旁(避到如此实为罕见),或撰文者不谙武备甚至不明地理所误(明·张钦《大同府志》又把怀仁何家堡记为“河家堡”,何况一《怀仁新志》乎!),该属在所难免。

    “保”为保德州的保。“河保”就是两地合称,亦即“何保营”为河保营。按《清实录》(山西汇编)在附录介绍:杀虎协下(协是低于镇的军事建制)有河保营。为使此老职分清晰,现将此《录》有关该营组成摘取如下:

    “河保营,顺治二年设(1645年)驻河曲(见印志同期版地图标识⑥)县,辖汛地7处,兼辖保德营(保德县)。共官弁16人:参将1人,守备1人,千、把总5人,外委、额外外委9人。兵丁496人:马兵60人、步兵207人,守兵229人。马51匹。”

    可以看出:老人家的守备职务,是参将的助手(低两品四级)。因辖保德营则参将出巡保德时,必将独挡此营;这就说明比其他守备较受器重,或可说是该营的“官储”中军守备。

    此公的轶事,遗物较少。唯族访中宗兄池敬礼称:幼时家内曾见过水晶顶红缨凉帽。按五品之朝冠为缕花金座中饰蓝宝石,补服为熊的制式看当系此公遗物。其他未及。

    推估老人家出生于乾隆后期。生存经历约为乾隆——嘉庆——道光中后期。

    对此公说无轶事可追,但明眼却有一极大的独到之处。即身为五品之官却不让子弟养尊处优,而是又把儿子送进行伍中吃苦,由兵作人,不是够绝的么。下面就是受父“爱怜”的兄弟二人。

    池渊,池俊裕的长子。以官家子入棚(士兵居处)吃粮,熬升到大同镇标、前营千总。镇,就是总兵负责的防区。按《清实录》(山西汇编)附录介绍,当时大同镇的防区比明代九边的大同镇的防区要大的多。除原明大同镇防区外,还几乎囊括了明代驻防偏关的太原镇的全部防区。大体延伸到河曲、保德、岢岚、忻州、崞县、繁峙、代县,分防了山西版图的将近一半,另一半归太原镇(驻平阳府,即现在的临汾)防区。前述的守口堡、水泉营、桦林营、河保营等,都是大同镇的防区营、汛。

    标,是绿营兵中直属于副总兵(也称副将)以上军事首长的部队。一般有总督的督标、巡抚的抚标、提督的提标和总兵的镇标,副将的协标。《清实录》(山西汇编)附录介绍中,大同镇标没有列出前营,但清·道光十年的《大同县志》却所记甚详,兹节录几点于后,籍以订正。

卷十四    营    伍

    ……

    标下前营游击一员(游击为该营主官,雍正十一年添设),……共安设守兵四十名,马兵五百四十六名;步兵三百九十四名。

    ……乾隆二十一年分奉到一件遵旨议奏事案内,酌议将前营游击改设都司一员(仍是该营主官),……

    一职官略

    ……

    标下前营都司一员,中军守备一员,左右哨千总二员,左右哨头司二司把总四员,左右哨外委千总二员,左右哨头司二司外委把总四员,额外外委六员,马兵二百八十七名、步兵二百一十九名、守兵五十九名(兵数历有添裁此数为修志时的实有),共565人。

    由以上追索,这位老人的概况是:一、职级为标准的营千总(见前述千总的多样性),是位正六品官;是主官前为游击后改都司的属官。二、从标营的机动性质和战、守兵的比例,老人家当时该属精壮年华,方能任此领战兵二百多、随时准备机动作战的实职千总;而守御所千总、门千总、部千总等则相对在年龄和精悍上或可稍逊。

    据同书志记,该营驻地在现大同城内。如“……。前营都司署,在县学云路街路北,雍正十三年添设前营,置买民房改建。前营守备署,在鼓楼西街路北……。中、左、右、前各营千、把总等官,向未设立衙署,现各赁居民房。”

    估计此公生于嘉庆初,入伍可能本朝或道光初,其生存经历约是嘉庆——道光——咸丰,甚至同治年尚在。

    池鹄,池渊之弟,池俊裕的第三子。推估青少年入伍,官至马邑城(见地图标识之③)把总。马邑原为汉代之始的马邑郡,城址约在朔州城左近。马邑县城后建,据明·张钦《大同府志》称:“马邑县城:洪武十六年,命朔州卫指挥孙昭修。周围二百七十九丈。正统二年,武安候郑亨请展筑,周围四里,高三丈三尺,壕深二丈。东、西二门,上各建楼,角楼四座,窝铺八座。”《清实录》(山西汇编)记录了马邑撤县并州:“嘉庆元年六月十五日(1796.7.19),裁……朔平府(右玉治)马邑县归并朔州添巡检(《辞海》:“官名,凡市镇关隘距县城远者多设巡检分治之。为从九品之行政官员)一员,驻马邑城内……”。据此,马邑撤县留城的设置比较清晰。按清军设置,城守多为千总(如道光年《大同县志》载,聚乐城守官为千总。)以上守备、都司等所守戌。但此公却以把总的职名、驻守马邑城(一般把总守堡汛,如池俊禄之任守口堡)可能和《怀仁志》记的下述内容有关:

    “……由军功都司衔、赏戴蓝翎,……”。

    都司为正四品武官,顶戴是镂花金座中饰蓝宝石,上衔青晶石,补服绣绘为虎。蓝翎,系(曷鸟)雀羽所制,为黑色、光照而泛蓝,故名。如前述清代授职授顶不授翎,多为赏(后期有捐戴者)。通常五品以下赏蓝翎,其上则赏孔雀羽所制的“花翎”。都司在五品之上而赏蓝翎,很可能是同一事之叙功加衔赏赐。因而,此公成了一位身份特殊的武官,即四品衔的把总(通常为七品),不妨以“大把总”看待。即按千总、守备等对待,担任城的守官,也就是折衷安排了。甚至连把总职务也是同因一事提授,应属合理的猜测。因为如原即为把总,军功则可提授千总、守备实职,何必虚赏三品六级呢?可见功前身份太低,功大又不能低奖,所以才有士兵升把总、加都司衔、赏戴蓝翎等情出现。

    族访中,此公轶事毫无所获,几疑成家是否未在原籍。但每每有说,当年有个扛大旗的,诱人遐想。一、扛旗的是兵。二、冷兵器交战中军旗,即是军魂。三、交战本军势处颓溃,或赖举旗者伤而不倒力挽残局,因而获大胜者;当是大功。如是则此公的骠悍勇武栩栩在目矣。

    推估这位老人家出生在嘉庆初年,同朝代或至迟道光初入伍。功、仕当在道光年间。按通常推其生存经历近于其长兄,即嘉庆——道光——咸丰乃至同治年间。

    综上五位标明职地的诸公,俱为大同镇辖内武官。因而这里简化引入《清实录》(山西汇编)附录介绍的大同镇军备结构的概貌,或可参照。

    军备布署,各朝都非定制,一朝之内也屡变动,盖因战争实需。现据背景材料判断当是咸丰十一年之后的情况,或说是清代后期(同治、光绪、宣统)的大同兵防布署:

    大同镇总兵署及所属:顺治十一年(1654)设大同镇总兵署,驻大同府(衙)之东北。统辖本标左、右、中、(前)四营及分驻之一协、四路、直营三处共28营。共设官弁319人,兵丁7739人,马2409匹。

    其中:一协为虎协(驻右玉杀虎口),设本标(协标)左、右二营及分驻9营。有河保营及其所兼的保德营、宁武营、偏关营、镇西营(驻岢岚县)、平鲁营、靖远营(驻和林格尔)、归北营(即后来的归化厅)、水泉营。

    四路为:一、新平路,本营驻天镇新平堡,兼辖天城营(天镇)、阳和营(阳高)、浑源营。二、得胜路,本营驻大同得胜堡,兼辖丰川营(驻丰镇高庙)。三、助马路,本营驻左云助马堡,兼辖怀仁营。四、东路,本营驻代县城,兼辖忻州营。

    直营有北楼营,驻繁峙;灵邱营,驻灵邱;山阴营,驻山阴。

    上述未设营的城(不全是县城),如聚乐城,马邑城,应州城、朔州城……,则以汛对待。综合各协、路、营共分防汛地126处,而营、汛之下又共分管墩塘(也叫铺)575处。

    显然,参照资料不完全合于清代中期(即咸丰朝及其以前)的几位武职祖宗,仅因其唯一可得而供参照而已。接前介绍五门几位。

 

    池俊秀,兄弟五人之老末。据中举年代记载,可推估此公出生在乾隆四十年紧后,如池俊立老人家名下所述,此公落地即有传奇。父母因穷正要动手捏死,而正遇救命的哥卖豆腐赶回,算保住了这棵日后荫及池门的大树之出土嫩芽。

    成长中又赶上诸兄分头奋斗,家境日起;才有余钱剩米供他读书练武。这里顺便提一句,清代武科举除外场考马、步、弓、刀、石之外;还要考文场武学理论;二者缺一不可。

    嘉庆六年(1801年)得中武举,出仕就是游击(从三品),这又异于常人。一般武举出仕多在守备、千总,都司已属少见。这,首先是本人两场成绩突出;其次可能陕西因满、回矛盾突出而扩军造成其跃升使用的。除乾隆征回香妃入宫的野史正传之外,直到“嘉庆十九年(1814)上谕:‘……现在各省额兵62万4千……可以减汰若干,据实具奏……。’寻奏:‘……陕西难于酌减外,其他各省……山西裁兵1865名。……。”《清实录》(山西汇编)。可见,这位祖宗入仕也是赶上了好地方的好时机。

    随后,又由游击升任参将(正三品),给老父亲请得怀远将军的封号。

    老人家任职单位,志载为延绥镇神木营,而且是两职都在同一兵营。参考其他历史资料,清代参将和游击很少在同一单位,很象单位升格致使任官随升(不排除外调任官)的。也就是说,这位老人家一直是这个部队的主官。

    延绥镇,明代就有,清代沿用。取字可能是延安、绥德的合称,有如前述之河保营。有的地方写作“延绥镇(榆林镇)”,比较在地图上好找范围。池源泉幼时听父亲说,家传最大的官是副将、守盐池,由此可推论:当时延绥镇北部防区,就是黄河西河道陕甘、陕宁到东河道晋、陕之间所夹之长城沿线。那末,这个盐池就是宁夏河东花马池边的盐池城(现为宁夏自治区盐池县城)。职务副将为从二品(比参将高一级),领兵为协(见上述大同镇简介),但未见正式史据,现仍以“县志”为是,并将此防区在印志同期地图上标识为②。

    此公除上述之出世、就职的机遇外,就连在刀头觅食的苦涩生活中,也能有对岸河保营的四哥遥相呼应,(分守两岸的两个参将级营地应有讯息相通)比别人独处他乡要多一分慰籍。

    五门三代科举武官,族访所听之遗物不易具体分割,只好在其三代叙后,再作总述,老人家生存经历大约为乾隆——嘉庆——道光。传说50年代,陕西有池姓人到怀仁郝宅村认宗,是否为此公在陕西的遗裔,传者难定,俟待再查。

    清制武三品,顶戴为镂花金座内饰红宝石上衔蓝宝石,补服绣绘为豹;依此可在影视图象中对照识别。

    池润,池俊秀之子。按本人及其父中举时间推估,约生于嘉庆朝前期。中举时间,原志仅记为道光年,族访及资料检索,均不得确凿时间;不过和其儿子中举时间推挤,仍可界定他的中举时间为道光二年之后、九年之前这个时段。

    老人家的职历记载简明,中举后任千总,随后再升应州城守备。据1992年山西人民出版社《应县志》驻军一节记载:“……清初,应州设守备1员……乾隆时,增设把总1员……到同治元年……改设千总1员……”。另节军事机构中又有“……守府(衙门)在城东北角觉兴寺东……”。很明确,老人家的职所就在应县城内,而且此任守备一直做到解甲归田。大胆一点,甚至可以推断出老人家一直坐镇到改设千总,即同治元年。即使如此,老人家还远不到60岁。老人家在千总时,就自请得封武略将军,其子任职后为之再请升封昭勇将军。祖、父、孙三代给人一种不失机会的精明之感。

    族访中有关此老的传闻、轶事不多,不象其父的际遇传奇,也不若其子历近修志且离传继遗事的后代较近;但其门下玄孙池吉(宗叔)说,家里有过成捆的羽箭,长在2尺多,象竹制,箭镞呈正三角形(按:好象是士兵武器)……。”这里“成捆”,述者虽当时未数也不会是数支。象是此老任所携回,或是由大同运转应州时中留。何者?盖虽其三代武官,而父为神木营相去数百里,且隔黄河天堑;儿子又是晋东南黎城县太行山区的任所,山高路远,都似不大可能。只有这位老人家,相去任所仅60里,且家居大同镇署和任所路途中部,最为可能。至于目的可能出于职业习惯,离任时对冷兵器的眷恋。但最大的目的恐怕是作为后辈成长习练之资。籍此也可看出老人家对后代再历兵武的寄望。

    尽管老人家传、史不多,但身为参将之子、守备、把总之侄,乃至还有千总、“大把总”的堂兄弟的一个标准官家少爷,却仍能文攻武练得中武举,足证是一位能够自拔的人。真可为后辈训楷。但深究时可以发现其成长中,他二伯(大伯当了外委)在治家教育子侄中精明严格的身影。

    这位老人家的一生经历,较为清晰,即嘉庆——道光——咸丰——同治或可至光绪之初。

    池发育,池润之子,池俊秀之孙(乡人称池大举人),是这一门中蝉联三代的又一武举。以其道光廿九年(1849)中举推估出生于道光朝前期,或曰其父中举时段。本人中举任职于太原镇潞安协。据《清实录》(山西汇编)咸丰十一年出于防捻上谕太原镇潞安协之东阳(关)、拦车、东滩等汛升格为营,改设守备等情看,这位老人家原来不是东阳关守备,之后或提或调,都是咸丰十一年之后的事。志载“现任东阳关守备”是记到光绪七年(1881),何时解甲不得其详。但即使是当年归里,业已刀马生涯三十余载,年龄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此公中武举,事在必然。首先祖父、父亲都是武举出仕,家传会七分。其次父亲在任所距家仅60华里,且家在镇署和任所路途中间位置,往来照料或携至任所教育,都非难事。何况前述之“成捆”羽箭藏家不是为其习练之用?当然乃父苦心也得到回报,此公任职后为其父请得封号,使之由武略将军升级为昭勇将军。生子如此,夫复何求!

    东阳关(营),在晋东南黎城县城东,是太行山上长城重要关口之一,是山西——冀南、山西——豫北的主要通道(在印志同期地图上标识④)。纵观《清实录》(山西汇编),在此公任职期内和任职场所正是战事频冗的时间和地点。他中举任职第二年就有太平天国(1850——1865)起义。任期内咸丰、同治,两朝的北方捻军起义以及宋景诗的投降反水等等,虽无具体到其个人记事,但该《录》记载曾调山西部队助防扬州,以及族访听到老人家曾和石达开部队遭遇等情,可能与他所在部队相去不远。何况山西兵助扬州,潞安协出兵河北、山东、苏北是路程最短最及时的调助呢!随后宋景诗反水由川陕而返齐鲁,东阳又是必过之关;至于捻军东而西再西而东,山西晋南,晋东南几成耙磨之所。这也是东阳等汛升而为营,“提拔”的原因。族访中池吉(此公曾孙)讲,家传老人家供一木雕观世音。并提到不想干回得家……。的确,三十余载枕戈偎马,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而被杀者双方几都原是老百姓,自己上溯三代还是“家无斗筲之储”的穷人……;厌战解甲,该属必然。即使自甘“工具”,五十多岁对待战斗频冗也力不从心了。至于供神是庆幸命在的酬祭还是为后代免灾的忏悔,那就是老人家心里的事了。不仅如此,族访中宗叔池吉讲,这位老人家是卖掉县城内的宅邸,而移居郝宅村的。那末,此老不仅厌战场,而且厌官场(返乡官员还是有一些官场应酬的),追求的是躬耕垅亩的净化生活了。估量此公生存经历大体是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

    据传,老人的长期争战生活方式和解甲后看到子弟们“安富尊荣”,心理反差颇大;至而出现犯错捆起来,抽多少马鞭子、晒几柱香的太阳等等罚兵的做法。还传竟有吃罚不过逃逸不归者。应该说,老人家晚年不是没有“悲哀”的。

    族访中池吉、池瑞(宗叔,也是老人的曾孙)讲,兵器遗物到40~50年代还有:

    弓,两角间距约在三尺,细状从略。

    剑,鞘已失,光剑身,后失佚。

    软剑(或称腰带剑),似非常见之冷兵器,可能系防身暗器之属。

 

    上述我们依志载卷七人物孝友条下的文记,介绍了十一位;及文外志载另外两位,共述十三位(见人物关系表)。但另一位(即池鹤老人家)我们却只能单独列出,供族内各门共同努力找出宗支归属。这里我们先把思路全部提出,供作参考。

    1、池鹤老人家的名字偏傍从鸟,而族内第三代中有池凤、池鹄的同偏傍。依之断定这位老人家也是门中的第三代,而不是同姓的宗外人物。

    2、选举条例贡目下,这位老人家列在池凤老人家前,这有可能是出于修志者的长幼尊卑的伦理观而给出的门辈 或年龄的顺序,因之可以猜想这位老人家是池凤老人家的兄辈。但原志人物篇文中“……俊禄之子凤,以贡生候选教谕……。”的“之子”末加序次好象又限定池凤老人家是独子和其不是同胞;而象堂兄弟。

    3、我们在《朔州名人录》中看至怀仁池氏族系表中,这位老人家和池生龙以两代顺序列在长门池俊福老人家身后,很觉欣喜;兼程赶回怀仁县办,就教原编者。但原编者指点说,根据肯定有,但原始资料浩繁一时不能提供。这条线索只能搁浅。最后只能明确到:

    池鹤,是池凤的兄辈,是老祖宗池连的孙子。以贡生身份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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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远

   这两个字,是幼时在县城武衙门(后称大学堂)旁刘家家庙门楣上看到的。这次使用时查了《辞海》,是后人祭祀先人的意思。郭沫若有一篇文章叫《甲申三百年祭》,却是纪念性的文字,而且是集中地写了李自成起义成败的分析。我们也有类似愿望,但“祭”字人家已用了,只好用这两个字转个弯子,表达对志载池氏各位祖宗的纪念。

 

    志载池氏虽上溯了距今约二百五十年(以老祖宗池连出生推估),而重心却仅是距今二百年到一百年的百年时段。短短百年,竟由一个“无斗筲之储”的人家,发展成一个乡人传颂上了县志的“望族”,是应该探究其成因的。

    这百年中,严格界定的是三代人。就是这三代在满清绿营兵中,总共出了中、下级官十人(可能还有行伍而未熬到职务,不能上志的),从任职到官至的职历看,几乎从参将到外委各职俱全,没有缺佚(见所列统计表格)。就是说绿营兵的官衔都占。具体看,参将有、游击任过、都司赏过、守备有,三种品级的千总占了两种;把总有、外委也有,一应俱全。从品级看由正三品到八、九品,都有人受领。最后以官至统计是:参将一、守备三、千总二、把总二、外委二。

    进一步计算,从第二代的三兄弟任职(三、四两位士兵升官得需时日该在老五之后)起,到第四代的池生育任职,则这个家族军官迭出的时段,还不足六十年(从池俊秀中武举的1801年到池生育中武举的1858年)。这样短的时间内,一家出了十个武官应该是很突出的事。所以,修志者记为望族,确实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声望。

    然而,有声望并不显赫。第一、官多不高,除一人是参将外,余下九人全是下级武官(也许还有未升起的士兵)。第二、官低饷也少,例如,原志“兵防”载“……本营(怀仁)守备岁支俸银一十八两七钱五厘……”;且武官不理民事,想背转良心沾污纳秽也很难遇手。至于扣兵粮,去翻翻《清实录》,缺饷几乎是清代中后期的兵事主题。又都多是一级人员,兵少油水能多?日夜和弟兄们并处,动其衣口不要命么?第三、少壮从军衰老归,家庭经营积累靠阿谁?曾传其中一位把历年饷银,捎给夫人。夫人暴死藏银失传,奔丧归来无钱料理;竟穷急拔出佩刀劈了半个“火焰”(即棺材的前上突出部)。另外,一起就是五门分枝,任职又分镇(大同、延绥),各奔生计的基底,聚而多分而少,也是原因。所以,虽为望族而仕则门前无杆(即进士第的旗杆)门上无匾(同样进士才有);商未见巨贾大店;农耕各支地不逾顷。因而,人家称望族,我们不能说不对。但我们自己掂量:三代出了十多位带兵者(甚至还有未出头的士兵),全是职业军官,说兵武传家是能站住脚的。但作为家族讲,还小了些。随冷兵器时代的结束,传代也未能延续下去,仅跨三代而已。有的史志曾列以“武举世家”,对此推崇我们感谢。但三代十人(加上以兵到头的就更多了)中仅四人是武举任职的,多数则是从兵熬升或其他途径(外委)任职的(还可能有士兵未能熬出头的)。我们反思,倒是把这一百年的家史,冠上个“兵武人家”的匾额比较实在。

 

怀仁志载池氏武官品级一览

 

分代任者

官名品级

第一代

第二代

第三代

第四代

一品

提督
二品

总兵

副将
三品

参将 池连(封号) 池俊秀

游击 池俊秀
四品

都司 池鹄(赏衔)

五品

守备 池俊裕 池润 池发育

守御所千总 池生育
六品

营及门千总 池俊裕 池渊

部千总
七品

把总 池俊禄 池鹄

八九品

外委 池俊福 池生龙

 

    在县志有关池氏的多条记载中,篇幅最大的要数卷七人物篇孝友条下的记载,计有二百四十余字之多。不仅是该条各目之冠,且几为该篇、该卷各条之冠。此文记载之详、分代之清,可为他卷他条有关池姓记载之纲;使我们得到一篇近家谱的文档(所以抄志将其列在开山之位);从而追思有据,弥补家传事物的遗讹,是为考证的范矩。依文体察修志者的立意,推崇的不是池姓的显赫或富贵尊荣,而是孝友。文中历数八人的仕途、官品和任地,原是为了堆砌“科第蝉联、勋名骏发”的百年长青枝繁叶茂,以因果的手法凸现了“孝友”这个“本”。

    考和友是伦理范畴的两个概念,载文的张目在“友”,即“赋性友爱”一语。确实,如果没有作哥的“用豆腐渣也要把他填大”的力保,那末就不会是“兄弟五人”了。而且不是“长为雇工”“次则居肆”(叫卖),三、四行伍(卖命拿饷)。那末,老五的科举之路就难登,靠刀刃上熬升至三品参将岂非“夸父追日”,此其一。其二,如果不是三、四两兄弟先为行伍,以武技、兵营知识薰染、传授,缘何能科而即举,出任就是从三品的游击!其三,志文中推崇长、次两兄为“望族”的“水之源”“木之本”,是池家永世不可忘却的“小”人物,甚至也是所有县人的楷模。上述好象仅对五弟的友和爱,其实深究一层;如果大、二皆长后,只忙自己的雇工择佣女,豆腐娶糟糠,垒窝营巢孵儿育女;老三、老四无人培植,何能长成精壮之躯而入军营之选,瘦弱赢小怎能熬升到七品把总、五品的守备!尤其是为二兄的池俊立老人家,老大外委之后,家内堂上老弱堂下妇孺(兵和小官不能带家)不是双肩皆负!侄辈的培植教育乃至继续仕途攀缘……后院无人谈何能及?壮哉二公!壮哉修志者(在等级森严的时代,竟能以较长篇章推崇雇工、叫卖者且以官宦作其垫石,岂不是太史公之风骨乎)!

    反过来,三位作弟的对二位兄长也是有回报的;两位外委的出现是明证。不言而喻,既然友爱相持那末孝顺也在其中了。有哪双父母不为儿辈友爱相持而愉悦呢!我们断言,老祖宗夫妇是含笑而去的。

 

  兄弟友爱家室和谐协力,显然仅是这个“望族”的基础和后院环境;缺少露头者的奋发这个内力和前提是不会成事的。志载十人(或孝友篇的八人)有过半数是士兵熬升为武官的。刀头翻越死人堆上滚爬的生活,不奋发活得出上得去么!所以,奋发体现至第二代四人身上是勿庸置疑的。但生活条件优越之后,不软化沉溺,恐怕更须奋发自拔了。象第三代中应州城守备池润老人家,父亲是延绥镇三品参将,两位伯父是大同镇的把总、守备。在官宦之家的软环境中,没有沉溺为纨绔之徒而登上文武双攻的科举阶梯,不自拔奋发行么?我们也想到过官场的拉址,但同在大同镇的三伯仅官至把总,怎能拉起超两品四级的侄儿。四伯略高,也需把侄儿拉到同级。想可以,办则难。父亲是高于守备,但延绥镇(陕西)伸手至大同镇也非易事。更何况科考是在山西督抚衙门呢!因而,与其拐弯摸角多头托门,何如严教严管奋力自拔径闯文武两场。会水的人不奋力也得淹毙;而没淹毙那就是奋发而未沉溺。在这位祖宗面前,我们真有服前警后的感受!

 

    敬业持恒,是这个时段又一突出的家族风格,或者说家风。因武受职迭传数门三代,仅是史志对成果的记载,而应该想到的是其前其后的专注兵武,可能更久远。上述遗物所列之兵器、营具收藏,该是传承意向的证明。至于第二代中,出手就四人分头从军也不会凭空无本。即使此期中有人想变动局于刀头觅食的生活来源,但终归还得掉头返回原来的道辙。比如三门和四、五两门对照就能看清。池俊禄老人家苦熬终生,只得把总(从明代兵史习惯看是最小的职官);于是将刻意改变社会地位的希望寄托到儿子改武就文的科举上。结果只奋斗至贡生(还是学生),而终生未得实职只停在候选教谕这个鸡肋上。所以,再下一代的池生育老人家只好再折回到武击习练上来,文场加上贡生父亲的指拔,武科举这个门也就好进得多了。相反,四、五两门不变不移武传到底,成就相对显见得很。这里,我们强调四门的敬业持恒,在于士兵熬升的苦辛不仅没有熬软官至守备的池俊裕老人家;而且好象得了甜头,又把长子池渊投入兵营煅炼。不止于此,长子之后又将三子池鹄再压至棚下(士兵生活空间)苦熬。结果一个成了镇标前营哨官(见池渊介绍)千总,一个是都司衔的“大把总”,头上还落了根受封赏的蓝翎。不言而喻,对一个士兵来说,给都司衔,载蓝翎,授把总、领守马邑城,在当时不仅需要苦熬而且需要更刻苦地敬业和奋发。可是这个需要偏偏是向一个五品官(守备)的最小的少爷提出并且要之力行见效!人生苛刻岂不凛然!

    至于五门池俊秀老人家的父子孙三代敬业持恒就更明显了。本来他老人家科举授职较高,除地点、时间的机遇之外,也明确地说明成绩较优;如果以为文有基础了让儿子池润改走文科举的路径,估量结局地位不会优于三门同堂弟兄池凤更多。不仅儿子如此,老人家又把孙子池发育导引上了文武双攻的老辙故道上,结果40余年(1801——1849)父、子、孙蝉联三中武举,实受一参将两守备(单就这一门叫武举世家或许可以沾边);在当时即使不算显赫也够让人羡慕得了。

 

    追远之余,总难回避以今谕古之嫌,但如上的发掘难道不是最不枯竭的“财源”?我们听过宗叔池广(怀仁石庄村人)讲的传说,说怀仁池姓,系改朝换代时由大同王府迁入怀仁的。购过两宅,在较次的一所中请工匠筑了银窖藏了珍宝,但家内隐密失传,而工匠去世时嘱咐后人,池姓售产时一定买那一所,其后真的被买去,工匠后人成了富豪。类似传说还有但不象是同代。如说暴死的被劈棺材“火焰”那位夫人掩藏的银两,也是被买主所发掘而得……是呵?有形的财宝丢了!穷了。也许因为前一传说才穷到“家无斗筲之储”的。可是,祖辈们为了对抗穷,拿出了孝友、奋发、敬业持恒的“法宝”;不是又成为“望族”上了县志么!倒是我们在县志上就没有找到任何因购屋得了财富的记载。有形的财宝确易失于人“算”,无形的财富人“算”也不会得逞,而最大的威胁恐怕就是自失。祖宗们是留下了不少的无形财宝,该予警惕的就是我们作后人的自失!

 

    最后,还有一个家内传说乡里有闻而不能回避的马鞭子教子的“事迹”。看古戏文有时遇到请“家法”的情节,数代居官的池家是也会有的,但特殊的是池家的“家法”含有浓烈的兵营味道,即是以“营规兵纪”为内容的家法。池源泉是三门的子孙,幼时听过母亲的念叨,印象好似指池大举人(二举人卒于任所)。从宗叔池吉的叙讲好象就是五门,但池连泉是二门的子系,却干脆说他们老辈就是:家长居室门扇背后常年悬挂用来打人的打马鞭子(这也支持了我们把池生龙外委猜列在二门的依据之一)。荣幸的是,我们这些听的传的都是耳朵接受过而皮肉未曾触及过马鞭子;可能这种家法是中止到父辈乃至祖辈或曾祖辈的。这样就当然地让我们把这种“家法”的使用时段和池家的“望族”年代粘在一起来认识了。

    人,总是爱子的;严格说也是动物繁衍的本能。但,人的生存环境有着极强的社会性,有子爱不爱、如何爱,就不能不从其将来在现实社会的生存着想、着眼、着手。乃至在一定程度上不得不“削足适履”。“履”就是生存环境、就是现实社会的需要。极端一点,有时这个“履”是铁铸的,靠“撑”是穿不进的,出路就是要削足而适之。要投军营,就必须适应兵容、兵纪。一是先当兵后适应,犯营规就由长官、老爷、大人定刑、吃鞭子。挨多少、挨多重,就全看老爷的情绪,掌刑的交情。至于受刑的同时,能否得到指教提高没有必然性。第二“方”就是:决定投子入营,就先在家从童稚时入手指教,错了就“军法从事”;自己打孩子还能有个轻重、有个指拔,以皮肉之苦换个“长进”;得到将来对“兵规”的认知和适应能力。遥想四位由士兵熬升为军官的人,不会没有人得益于这种“家法”的。至于捆起来晒几柱香的太阳,那就是“示众”“游营”的模拟了。好象传说中有被打痴的,这几近残酷;但百名士兵未必能必然地熬出一个军官的社会现实,就更残酷无情。可以设想当初有人是含着眼泪去推行这种“家教”的?

 

    随着冷兵器和留辫子的时代的结束,池家的“兵武之门”也关闭了;留给我们的是追想和思索。追想什么;思索什么,承传什么;是需要咀嚼和吸收并身体力行的。不然,过去的皇历有啥看头,这就是我们笔述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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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    尾

    写到上述,好象是结束的样子了。这还是得到大力帮助才办到的。族访对象全是姓池的,家人家事无须客气,但另外则是好心人给予的指点帮助,如大同市地志办、运城地志办、阳高档案局、偏关县志办、应县县志办、怀仁县志办等,列出来是表明不敢忘他们的好处。

    相形之下,帮助我们的人确实该感遗憾。原说历史知识缺乏起码的基础,笔述中方知文字上也是大缺功夫。口语就罗嗦,简约就生涩,实在不成话。好歹是给家人看又不上市面,心跳也就不那末太急了。问题光是这,也算有个完成感。但由于社会原因,上辈人传的太少,又藉口当时年幼没问、没看,实际是没留心造成不该中断的遗迹、遗事的中断。比如,怀仁城北界沟祖坟所有的碑上文字,还有南阁外观音庙墙外碑阙内池姓功德碑的内容,见过,也听老人们提过,就是没问没记,如今被毁没了,问不清写不出后悔无及了。

    有的是老辈的人要负些责任的。比如,各属哪门就该传而没传。甚至连曾祖这一代的名字也没告诉儿孙。儿孙取名,也不查查,造成一字数用(有的是同音),多人同名(最少听起来是同名)。还有祖上留在外地的后代,也不留话,现在联系很难入手。至于五辈以前的人名归属,如池鹤、池生龙(虽然作了推断但总不踏实)因为家谱的丢失,就更一时费力也清楚不了。……。原想就原志找资料,查档案全会弄清楚。现在是弄清楚不少,而带出更多的不清楚和明显的混乱;只好先拿出清楚的激引更多的人一起挤凑。不清楚和混乱的事情很多,这尾巴也就愈看愈粗。但愿继续共同努力争取弄个最大限度的清楚。

池源泉六十五岁    池连泉五十四岁

公元一九九八年孟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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