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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振涛:他从军营步入新闻殿堂 ——记池茂花在部队生活...

宋振涛:他从军营步入新闻殿堂 ——记池茂花在部队生活片段

池茂花,一个有个性的男儿姓名,一位有个性的新闻工作者:
他是从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起步迈入新闻工作殿堂的。在新闻工作领域里“走近池茂花”,我也许堪称第一人。
1963年,军营里迎春花开的季节,一批山西新兵入伍了。我作为师政治部的新闻干事,自然要去采访那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迎新场面,在一行身强力壮的新兵队列里,我注意到了一个实难算作个头儿魁梧、浓眉大眼的“小鬼”。事情往往是这样,最不起眼儿的有时反而引人注目。面对照相机闪闪烁烁的灯光,这位“小鬼”手舞足蹈的兴奋神情,给我留下了鲜明的第一印象。
他被分配到我师下属一个团队的炮兵连里当了无线电话兵。当时的部队,处在和全国人民共度三年自然灾害之后,正开展社会主义教育和军事大练兵的当口。不久,总政治部肖华副主任深入我们部队亲自给战士上社会主义教育课。老红军、大首长在连队的集体宿舍里和战士们围坐一起,讲政策、忆家史,从当年江西农民打土豪斗争谈到眼前国内外形势,勉励大家握紧枪杆,练好本领。党的政策擦亮眼,官兵亲情温暖心,此情此景深深感染了包括池茂花这位新兵在内的一百多名指战员,也极大地激励了我这个身临其境聆听首长教诲的新闻干事。我和报社记者连夜合写了长篇通讯《战士的喜悦——记肖华副主任在连队讲社会主义政策课》, 1964年元旦过后发表在北京军区《战友报》上,在全军引起反响。通过这件事,年轻的战士池茂花切身感受到:首长讲课使百多名指战员深受教益,通讯见报使千百万战友同受鼓舞。这是池茂花第一次掂出了“新闻的分量”。
从此,池茂花也开始学着写稿,报道连队的好人好事,并把稿件投寄到到师政治部宣传科,虽然笔墨嫩稚一些,但小稿内容却是充满质朴的生活气息和赞美战友的真诚。我们把他的许多稿子安排在师广播站播诵了。每当东方报晓,天色黎明,军营上空响罢一阵嘹亮的起床号和早操号声后,喇叭里便会隔三差五地播诵出茂花同志表扬战友的稿件,他和战友们听后都美滋滋的,直觉得一天训练,浑身是劲。在送稿收稿、审稿改稿中,我和不久就被我们发展为连队通讯报道员的池茂花同志渐渐熟识了。我发现,这位毕业于晋北农业合作干部学校的青年,虽说已“投笔从戎”,但戎装在身后手中之“笔”却依然难以“投”弃。他不高的身躯里焕发着无尽活力,不大的眼睛里闪动着机敏目光。
1965年,茂花的稿件开始见报了!记得那是二月里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我从《战友报》的二版上欣喜地见到了铅印的“池茂花”三字,他发表的是一篇典型的“豆腐块”,寥寥不足二百字的稿件,题为《为人民服务不能半心半意》,内容是检讨自己“帮助生产队修渠时,我也挺卖劲,可是连里没有表扬我”,因而产生的消极情绪,他表示要学习雷锋,甘愿默默无闻地“给社会主义增添一砖一瓦。”据我所知,茂花同志一直将这篇稿件的剪报珍藏至今。是的,谁能说这篇稿件所表达的严以律己、“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精神不是他日后“全心全意”投身于党和人民的新闻事业的一个思想“奠基”呢!
由这篇小稿引发的“甘当无名英雄”的话题,后来还形成了一桩趣事,那是此后不久的一天他又拿来一篇自己写的稿件,署名“五角星”。我莫名其妙地问:“谁是五角星?”他认真地回答:“ 池茂名——水池里一冒花,不就是要冒出五角星吗!”他用手指了指军帽上红五星,接着说:“起个笔名,还可以使池茂花三个字默默无闻一点嘛!”我望着他几分成熟又带点几分天真的神情,禁不住以笑作答。“五角星”的笔名终未启用,但趣事却又有续篇,那天借着另一次送稿的机会,茂花向我建议:“咱们师内部办一份小报吧,可以使我们多发点稿子,多宣传点好人好事!”听罢此言,我一方面为他对新闻写作的执着追求所感动:一方面也为他对党的新闻宣传工作严肃性认认识不深而感到对战士通讯员培训的必要。
就在那一年,我师组织了第一批通讯员培训班,池茂花和一批写稿积极分子参加了学习。我们从报纸宣传工作党性原则直讲到新闻写作“五要素”。这时,已升任连队文书并被评为五好战士的池茂花,对政治、业务,如饥似渴地学,积极努力地用。就在这次培训的写作实习期间,池茂花深入采访,精心写作了一篇短小的人物通讯《在荣誉本上》,说的是雷锋式战士、模范饲养员戴小放,在奖给他的荣誉本上,记载了许多帮助过他的战友名字,认为“荣誉虽然不大,可大伙都有份”的事儿。经过我们修改润色,短文情景交融,有事迹有思想,读来亲切感人,文章当即被前来指导培训的(战友报)主编吕泽涵看中,随后发表在报上,并作为范文收入《战友报》1965年编印的《通讯员之友》第21期,“编者按”说:“《在荣誉本上》是篇好稿——这种通过细节,形象地表现人物精神面貌的写法,可以把人物的精神面貌具体、生动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从此,茂花同志对新闻写作人了门,一发而不可收,在《战友报》连连刊稿,获得佳绩。这年年底,他本人的名字也登上了“荣誉本”——他和我同列报社优秀通讯员“光荣榜”,我为一等奖,他为二等奖。
新闻写作伴着茂花在部队全面锻炼成长,部队的战斗训练生活伴着国家政治经济生活一起沸沸扬扬向前涌动。在六十年代那段“史无前例”的时期,部队肩负着维护国家稳定的重任,作为部队基层新闻工作者的我们深感新闻导向的严肃性。接着,我们组织了第二期通讯员培训班,不仅讲新闻业务,更讲形势,讲报道稳定团结的重要性。这期培训班成员在首都美术馆前的合影至今留在我的影集中。
我和茂花作为战友,共同采写了不少稿件,见诸军内外报端。今天,望着剪报本上我们共同发表在《战友报》关于战士坚守岗位、遵守纪律、学习英雄麦贤得的报道,发表在《北京日报》关于房山县实现“三结合”形势趋于稳定的报道,发表在《解放军报》、《保定日报》关于我部战士吕子贤临危不惧救社员促进军民团结的报道,一股同一战壕战友的战斗激情不禁油然而生。我们用自己的手中笔,为那个时代作出了力所能及的有益贡献。
我这里还有一张茂花同志发表在上海出版的《小朋友》杂志封面摄影作品剪报:头戴红星绿军帽的年轻战士在为一位白须冉冉的老大爷理发,战士的真诚,大爷的欣慰、营造出整个画面的融融暖意,这幅作品,不仅又一次表达了作者对军队的爱,对人民的爱,而且使我联想起茂花对新闻业务无止境追求的深爱。他既钻研写作,又学习摄影,这幅军民鱼水情的摄影作品是他跟随我师政治部宣传科经历过抗美援朝战争考验的老随军摄影工作者张又峰的习作(张转业后曾任全国农业展览馆摄影师);他还在部队施工工地把水泥管作为暗房的艰苦条件下,跟随宣传科年轻摄影员杨昌忠学习暗房技术(杨转业后任《新体育》杂志摄影部主任,现为中国体育摄影学会副主席)。今天,我为茂花成长为能够文图并茂地采访报道的新华社高级记者而引以为豪;也为我在部队的其他新闻同行如今事业有成而感到骄傲。
我和茂花已分手多年,我离开部队时,他也步我后尘升为新闻干事,时代虽使我的生活轨迹脱离了新闻战线,但在新的教育科研岗位上也还在勤奋笔耕,并有所收获可以告慰战友。茂花来信说,他一直在关注着我。这我相信,记得若干年前他曾寄给我一张他抱着自己小女儿的照片。照片上洋溢着的天伦之乐和家庭亲情,使我看到了在作为高级记者池茂花之外的一位作为爱家夫君和爱子慈父的池茂花;充满人情味儿的照片也向我传递了朋友式的关爱。茂花信中仍称“您是我的老师”,实在不敢当了;我要说,如今“我是您的读者”。让我们彼此成为永远的“良师益友”吧!
茂花现在已是业绩可观,我衷心祝愿他今后更加谦虚谨慎,努力攀登新闻山峦的巅峰。谦虚者,向人民群众学习、向一切宣传对象学习、向同行先辈学习;谨慎者,严守新闻工作的党性、人民性和真实性、准确性。如今我们面临着经济转轨、物欲横流的社会层面,在坚守新闻这座精神文明殿堂时,勿忘在部队扎下的新闻根,勿忘在部队铸造的新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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