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loy83 发表于 2019-12-12 10:05:52

池氏史料辑录



姓氏书记载
http://chiw.org/thread-5919-1-1.html
历史人物http://chiw.org/thread-6358-1-1.html

一、福 建 省(2016年户籍人口数据,池,71038人)http://chiw.org/thread-4934-1-1.html
二、浙江省http://chiw.org/thread-5245-1-1.html
三、江西省http://chiw.org/thread-6353-1-1.html
四、广东省(33604人)http://chiw.org/thread-5048-1-1.html
五、台湾省(2005年:6180人)http://chiw.org/thread-6364-1-1.html
六、广西(约6000人)http://chiw.org/thread-6362-1-1.html
七、贵州http://chiw.org/thread-7470-1-1.html
八、安徽省http://chiw.org/thread-5924-1-1.html
九、江苏省http://chiw.org/thread-5916-1-1.html
十、上 海 市http://chiw.org/thread-7293-1-1.html
十一、湖南省http://chiw.org/thread-4970-1-1.html

十二、湖北省http://chiw.org/thread-4927-1-1.html
十三、河南省(12748人)http://chiw.org/thread-7314-1-1.html
十四、河北省(21813人)http://chiw.org/thread-4984-1-1.html
十五、北京http://chiw.org/thread-6142-1-1.html
十六、天津市http://chiw.org/thread-6291-1-1.html

十七、山西省http://chiw.org/thread-6008-1-1.html
十八、山东省http://chiw.org/thread-4935-1-1.html
十九、云南省http://chiw.org/thread-4918-1-1.html
二十、重庆(7696人)http://chiw.org/thread-4925-1-1.html
二十一、四川http://chiw.org/thread-4940-1-1.html
二十二、陕西省(约5000人)http://chiw.org/thread-6280-1-1.html
二十三、甘肃省(约600人)http://chiw.org/thread-5062-1-1.html
二十四、内蒙古http://chiw.org/thread-5231-1-1.html
二十五、辽宁省http://chiw.org/thread-6011-1-1.html
二十六、黑龙江(7781人)http://chiw.org/thread-6126-1-1.html
二十七、吉林省http://chiw.org/thread-5258-1-1.html
二十八、青海省(约400人)http://chiw.org/thread-8003-1-1.html
二十九、宁夏http://chiw.org/thread-7318-1-1.html
三十、新疆
http://chiw.org/thread-6084-1-1.html

三十一、海南http://chiw.org/thread-7316-1-1.html

三十二、香港、澳门
http://chiw.org/thread-5048-1-1.html
三十三、西藏
http://chiw.org/thread-6084-1-1.html

三十四、朝鲜、韩国(高丽)http://chiw.org/thread-7510-1-1.html
三十五、海外
http://chiw.org/thread-6253-1-1.html
三十六、不明籍贯http://chiw.org/thread-6361-1-1.html


池氏义工 发表于 2019-12-12 16:12:47

进士/举人名录

进士

池湛 :科分失考,唐玄宗天宝五年(746年)任永嘉郡太守(今温州)。《弘治温州府志》
   
池繁禧:科分失考,中唐或唐末五代十国时期,仕唐为刺史,隐居福建五夫里。崇安县五夫里有池大夫祠,宋孝宗乾道五年十一月赐庙额"昭应"。《崇安县志》

池泽民:福建长乐人,北宋天圣五年进士,(1027年),文昌县令。《福建通志》

池鄂:字须文,福建侯官人,北宋治平二年进士(1064年)《福建通志》

池覆:字叔大,福建闽清人,南宋乾道二年进士(1166年),保昌尉。《福建通志》

池申:字崧卿,福建侯官人,南宋淳熙八年进士(1181年),永春县尉。《永春县志》

池铸:字成大,福建闽县人,南宋庆元五年进士(1199年)。《福建通志》

池圣夫:字景先,浙江平阳人,宋嘉定四年辛未进士(1211年),翰林,淳佑间除淮西、江东总领。《浙江通志》

池从周:字子文,浙江黄岩人,南宋宁宗嘉定七年进士特奏名(1214年)。《黄岩县志》

池昇:字东叟,福建闽县人,南宋嘉定十年进士(1217年)。《福建通志》

池洙:字元鲁,闽清人,南宋嘉定十三年进士(1220年),广东推官。《福建通志》

池师鲁 (又作池师曾):南宋宝庆二年进士(1226年),字通伯,福建闽清人,沙县知县、晋陵县知县《福建通志》《常州府志》

池光庭:字正叔,福建福安人,南宋端平二年进士特奏名(1235年),高州教授。《福安县志》

池伯益:字文举,闽清人,南宋嘉熙二年特奏名进士(1238年)。《福建通志》

池梦鲤:字德华,南宋咸淳甲戌特科状元(1274年),(特奏名第一)江西赣州人。《赣州府志》

池龙:字文化,河北涿州人(涿鹿左卫军籍)正德九年(1514年)进士,户部主事 。《济南府志》

池浴德(1539∽1617年):字仕爵,福建同安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1565年),太常寺少卿。 《同安县志》

池光远:字届人,福建晋江人,乾隆十年乙丑进士(1745年),福宁府教授。《晋江县志》

池生春(1798∽1836年):字籥庭,云南楚雄人,道光三年进士(1823年),翰林,国子监司业。《楚雄县志》

池剑波:字大鲸,别字秋如,福建闽县人,道光二十年乡试解元,道光二十五年进士(1845年),府学教授。《福建通志》

池伯炜(1852∽?):字滋膺,福建闽县人,光绪十八年壬辰科进士(1892年),翰林,县令。《海阳县志》

池庄(1881~1957年):字子临,山西平定人,山西大学堂西斋采矿冶金专业毕业,获进士功名,山西省第一任教育厅厅长。《阳泉市志》


举人

池福观:福建古田人,元至正元年辛巳举人,(1341年)。《八闽通志》

池鲸:福建长乐人,明永乐三年举人(1404年),训导。《长乐县志》

池浩:广东化州人,永乐六年举人(1407年),教谕。《高州府志》

池谦:浙江黄岩人,明正统六年举人(1440年),兵部郎中。《台州府志》

池演(潢):广东茂名人,景泰元年举人(1450年)。《广东通志》

池世用:广东梅岗人,正德十四年举人(1519年)。《揭阳县志》

池九垓:四川仁寿人,明正德举人,路南州知县。《云南通志》

池祥麟:福建闽县人,万历二十八年举人(1600年),永康知县。《福州府志》

池显兖:福建同安人,万历三十一年举人(1603年)。《同安县志》

池显京:福建同安人,万历三十七年举人(1609年),知州。《同安县志》

池显方:同安人,天启四年举人(1624年)。《同安县志》

池上凤,广东番禺,崇祯十五年举人(1642年),学正。《惠州府志》

池安国:广东大埔人,顺治十一年甲午科举人(1654年),连城知县。《民国大埔县志》

池继溥:福建晋江人,康熙二十九年举人(1690年),曲周知县。《晋江县志》

池清:云南弥勒人,康熙三十二年举人(1693年)。《云南通志》

池瑶:河南武陟人,康熙三十八年已卯科举人(1699年)。《河南通志》

池继善:福建同安人,康熙四十七年(1708)举人,达州州同。《达州志》

池有鲲:福建侯官人,雍正十年壬子举人(1732年)。《福州府志》

池玉 : 贵州贵筑人,雍正十年壬子科举人(1732年),会泽县知县。《东川府志》

池树仪 : 上海青浦人,乾隆三年(1738年)举人,教谕。《青浦县志》

池腾蛟:福建长乐人,乾隆十七年举人(1752年),训导。《龙岩县志》

池其荣:贵州贵筑人,乾隆二十一年丙子举人(1756年)。《贵阳府志》

池凤毛:福建晋江人,乾隆二十一年举人(1756年),房山县知县。《良乡县志》

池学賅:湖北孝感人,乾隆四十八年癸卯举人(1783年),咸宁县教谕。《孝感县志》

池洪:湖北孝感人,乾隆六十年乙卯举人,(1795年)授国子监典簿。《孝感县志》

池发源:重庆綦江人,嘉庆十八年举人,道光二十七年部选山东东平州州判,以病未就。《綦江县志》

池融春:云南楚雄人,道光二十年庚子举人(1840年),官陕西邠州。《楚雄州志》

池泮池:广西北流,同治元年壬戌恩科并补行戊午正科乡试副榜举人(1862年)。《北流县志》

池凤藻:光绪二年举人(1876年),顺天府香河县人。《顺天乡试同年齿録》

池甫明:成安人,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举人(1897年),联晖书院山长。《成安县志》

池宝贤:京兆宛平人,前清举人,参谋本部制图课班员。(见民国九年(1920)出版《最近官绅履历汇録》)。1946年11月1日获颁抗战胜利奖章。

池仲佑:福建闽侯人,光绪己丑(1889年)举人,民国海军部上校文官。

池文藻:浙江黄岩人,法政科举人,民国初(1912年)任天台县知事。《天台县志》

池 枝:陕西彬州人,清孝子,举人。乡里共称孝行,道光九年旌表。《邠州志》

          武进士

池虞卿:浙江泰顺人,宋绍兴庚辰武进士(1160年),官校尉。《分疆录》

池待聘:浙江平阳人,嘉定十六年(1223年)武进士,从义郎。《浙江通志》

池珍夫:浙江平阳人,嘉定十六年(1223年)武进士,慈利令。《浙江通志》

池化鳌:广东新安县人(现深圳宝安),道光十三年癸巳科(1833年)武进士,谕旨以卫守备用。《广州府志》、《清道光朝实录》

          武举人

池淮:山东聊城东阿县人,雍正二年甲辰科武举(1724年)。《山东通志》

池彪:浙江黄岩人,雍正十三年武举人(1735年)。《黄岩县志》

池化鳞:浙江黄岩人,乾隆二十一年武举人(1756年)。《黄岩县志》

池镇疆:浙江黄岩人,乾隆三十六年武举人(1771年)。《黄岩县志》

池朝宗:北京延庆人,乾隆五十一年武举(1786年),兵部差官。《延庆州志》

池颖:浙江黄岩人,乾隆五十三年武举人(1788年),守备《黄岩县志》

池及修:河北成安县人,嘉庆三年戊午(1798年)武举,掌印守备。《成安县志》

池焕清:浙江永康人,嘉庆六年武举(1801年),卫千总。《永康县志》

池俊秀:山西怀仁人,嘉庆辛酉科(1801)武举,官至陕西神木营参将。《怀仁县志》

池瑗:河北成安县人,嘉庆十二年丁卯武举(1807年)。《成安县志》

池琨:河北成安县人,嘉庆十五年庚午武举(1810年)。《成安县志》

池凤林:浙江永康人, 嘉庆二十一年武举(1816年)。《永康县志》

池琬:河北成安县人,道光元年甲午武举(1821年)。《成安县志》

池珩:河北成安县人,道光壬午武举,候选卫千总。《池甫明硃卷》

池凤洲:浙江永康人,道光十四年武举(1834年)。《永康县志》

池莲培:贵州遵义人 ,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武举人,祀四忠祠。《贵州通志》。

池珧:河北成安县人,道光二十年庚子武举(1840年)。《成安县志》

池遇春:浙江永康人,道光二十四年武举(1844年)。《永康县志》

池润:山西怀仁人,由武举,官至应州城守备。《怀仁县志》

池生育:山西怀仁人,咸丰戊午科(1858年)武举"亚元",守备。《怀仁县志》

池发育:山西怀仁人,由武举,任东阳关守备。《怀仁县志》

池醇珍:广西陆川人,同治三年甲子並补行辛酉正科武举人(1864年)《陆川县志》

池化鹏:广东新安县人,同治三年甲子科武举(1864年)。《广州府志》




chiw.org 发表于 2020-9-18 00:31:18

民国池氏人物影像辑录——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

池化龙,黄埔军校校军东征烈士,入伍生,1925年2月至10月,黄埔军校师生官兵参加第1、第2次东征,讨伐陈炯明之叛乱。两次东征中牺牲的军校师生及军校教导团士兵称东征烈士,或东江阵亡将士,并于1926年在本校平冈建成墓园以为纪念。《国民革命军军官学校东江阵亡将士题名碑》

池上烜,江西会昌人,黄埔军校潮州分校第二期步科(1925,比叙黄埔四期)。《黄埔军校同学录》-抗日战争纪念网谱载:池上烜(1903.11.29-),字耀明,江西赣州溥公第25代裔孙、受财公支系,进浴公与曾氏第六子,止。

池善平,黄埔第五期(1926),字:萼秋,年龄:19,籍贯:广东番禺,通信地址:番禺石牌乡长庚里。部别:步科第一学生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1935年7月22日委任国民党陆军第65师政训处少校团政训员。”《军政公报第210号》

池玉:黄埔第六期(1926),字:蓝田,年龄:23,籍贯:甘肃天水;通信地址:甘肃天水南乡娘娘坝宝盛当转。部别:骑兵队骑兵第一连。《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1935年6月24日叙任陆军骑兵少校。
池步云:字迈夫,保定军校三期步兵科毕业;黄埔第十期(1933)地形教官,十二期(1935)经济学教官,第十四期(1937)地形筑城教官,第十五期(1938)、第十七期(1940)、十八期(1941)、二十期(1944年)、二十一期(1944)等期上校地形教官。《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1946年10月17日获颁抗战胜利勋章。谱载:池圣泉(1898-1974),字步云,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历充陆军中央大学教官,子:盛烟、盛燕(伯鼎)、盛衍(仲鼎)、季鼎。

池化龙:黄埔第十一期(1934),字:鉴泉,年龄:22,籍贯:湖南平江,通信地址:湖南平江涪口市转交。部别:交通兵队。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一期第二总队交通科毕业生,后迁台湾,入台湾政治大学企管系毕业,授勋少将衔(据族谱)。《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步青:黄埔第十三期(1936)步兵第一大队,字:勉予,年龄:22,籍贯:福建闽清;通信地址:福建闽清县四都溪源里墘头厝。谱载:池圣祥,字步青,池润德(字烺金,号瑞春)次子。《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一东(1921—2013年):福建闽清人,黄埔军校第二十一期(1944)上尉战术教官,二十二期(1947)、二十三期(1948)少校战术教官。幼小丧父,由叔叔池步洲供养读书;1937年,16岁随家人从福建迁到南京,考入黄埔军校,成为黄埔军校第14期二总队步兵二大队第五队学员;1937年底,黄埔军校南京校本部紧急撤离西迁,军校在铜梁整训将近1年;1939年初,军校迁至成都市区,原成都分校北较场旧址改为校本部。池一东及部分家人跟随着黄埔军校,一起迁到了成都。1939年9月毕业,由于战术成绩名列前茅,留校当了战术教官,他在成都北较场为中国远征军培养了数批军官,被同事和学员誉为“金牌战术教官”,1949年底,池一东参加起义,解放后从事教育工作,80年代退休。2013年11月14日因病在蓉去世。《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永成:黄埔笫14期(1937)军官教育队补习教育班,少尉班附。第16期(1938)第三大队第九队少尉区队附。字:明忠,籍贯:四川西昌,出身:中央军校第三分校第二期屯垦队,通信地址:西昌文星马店。《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注:池永成,字明忠,彝族,黑彝惹兹家(汉姓池),川康边防军代司令斯兹伍各(汉名孙子汶)外甥,母亲斯兹柳妞(斯兹伍各二姐),妻子是斯兹伍各侄女孙学仙。父母早亡,由舅舅斯兹伍各接到四房夫人冯洁所住的黄家沟,跟斯兹伍各的长子、次子一起长大,成年后,斯兹伍各请他的副官、且有亲戚关系的曲木家支的王济民,把这个外甥带到成都,考入军校。池永成毕业于成都中央军校,入黄埔十四期,毕业后留校任教;1945年调入蒋介石的西昌行辕任参谋,并兼任二十四军教育大队之大队长。
池汝涛:黄埔第15期(1938),字:净波,年龄:22;籍贯:辽宁黑山,通信地址:自流井东源街崇阳医院。部别:炮兵大队第一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汝涛(1917.7.19~1977.8.19)男,汉族,辽宁黑山人。1937年考入国民党后方第15期军校,1939年毕业。1940年入昆明西南联大经济系学习一年,旋于1941年入兰州大学医学院,1947年毕业。历任青岛市立医院医师、主治医师、内科副主任。1964年任台东医院(今市第二人民医院)内科副主任。池氏以内科心血管疾病见长,是青岛市较早使用、推广心电图技术者。1956年为青岛市北区人民委员会委员、人民代表。(录自《青岛市卫生志(1891-1990)) 另:1951年9月参加了第三批抗美援朝医疗队,1952年4月11日回青岛,历时7个月。

池和民:黄埔第15期(1938),字:建华,年龄:22,籍贯:福建闽清,通信地址:闽清县四都溪源漧头厝交。部别:炮兵大队第二队。谱载:池和民,池圣明(字步瀛,号木根)嗣子,妻李桂英,生一子四女,1969年卒。《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麟祥:黄埔第16期(1938),部别:第二大队第五队。年龄:22,籍贯:福建南平,通信地址:南平樟湖坡大街宝隆号交。《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谱载:池麟祥(1915∽1982),福建南平善甫公长子大在公支系第20代裔孙,南平剑津中学毕业,入福建优级师范学堂肄业,考入黄埔16期,后任国民党整编74师师部参谋,解放后任南平解放小学教务主任。子二:长济群、次济宁;女二:长济华、次济平。
池静波:黄埔第17期(1940)第一大队第二队,年龄:22,字:子波,籍贯:江苏睢宁,通信地址:南京乌衣镇东街张顺记。《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永年:黄埔第18期(1941),字:鹤龄,年龄:27,籍贯:西康西昌,通信地址:西昌礼州南街文星马店围。部别第二总队(步兵第二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笃初:黄埔第19期(1942),年龄:20,籍贯:浙江黄岩,通信地址:黄岩江津泽地四号。部别:第一总队步兵第五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志俊(1918.4-1986):原藉浙江温州鹿城区藤桥镇下岸村,少年时就读青田县章旦中学,毕业后入黄埔军校。黄埔第19期(1942),字:文渊,年龄:22,籍贯:浙江永嘉,通信地址:永嘉西门外池海余鱼行交。部别:炮兵大队(炮兵第二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


池仁正:黄埔第21期(1944)通信兵第二中队,字:金鍂,年龄:24,籍贯:浙江黄岩,通信地址:黄岩柴桑巷八号。《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泽民:黄埔第22期(1947)。年龄:19。籍贯:四川成都。通信地址:四川成都复兴门外江村廿三号。部别:骑兵大队第一中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建三:黄埔第22期(1947),字:永才,年龄:26;籍贯:西康西昌,通信地址:西康西昌礼洲边民合作社。部别:步兵第六中队。《黄埔军校教官及学员名录》(广东省档案馆)
池鹏里,1922年8月生于上海;1940年毕业于黄埔7分校17期通讯科。曾任西安原34集团军中尉报务员;在安东辽阳、营口等地资委会任电台台长;在河南洛阳一带新8军河北民军总指挥部任通信连长。解放后,曾任天津海岸电台报务员、秦皇岛市海岸电台业务主任、河北省邮电管理局长途电信科电报业务指导员。

chiw.org 发表于 2020-10-10 21:05:33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1 14:22:38

一、墓志铭/祭文/志状/铭

大唐张君墓志铭   并序(夫人池氏)

君南阳人也,黄石降□,冠冕得风云之会。白水兴霸,将相含龙虎之姿。晋汉相讼,冠缨莫绝,洎同随版荡,族派分流,枝叶扶疏,轩车歇减。曾祖非怀道抱德,隳体绌聪,挫锐解纷,凝神涤虑,且有混沌之妙,而无支离之□;祖行恭俭温良,博雅君子,非隐非吏、不儒不墨,居有欲无欲之境,处才之闲,均荣辱于寸心,齐天地于一指,不企不笑,唯适唯安。君竧迹涉嚣尘,志怀虚静,每谈经史,时玩琴书,取醉绿窗,乃逍遥于一代,酣歌素月,宁趣附于三台,□哉游哉于以卒岁。以开元八载七月卒于新郑之私第也,权殡于郑城西故茔所。日月逝矣,卅余秋!草侵埏而屡□,树埂坟而几变。夫人池氏,凝心槁木,誓守楠舟,松操不渝,桃夭已落。呜呼!造化何准,人事须臾,春秋八十有三,卒于□□之私第,以天宝八载,合葬于墎西一里平原。礼也,地连洧水长流万古之声,势□□城镇有千年之□。□□□□哀□天地,骨折心惊,靳石镌铭,以纪其事:人生代兮若浮,人去生兮若休。何双鸾之见殒,归九泉而致幽。永无言笑东城衰,但有荒坟西陌头。
注:铭文出自《河南新郑市摩托城唐墓发掘简报》张君墓志拓本。

福州西禅寺用晦暉和尚塔铭
程钜夫 撰铭
达摩得法南海上,第六祖慧能居曹溪,禅宗常盛于东南。宋之季,若痴绝、無准、雪岩、霜林之属,轨物牖民,学者万数,天子遣问,公卿致聘,氓俗士女,虔礼拜跪,交络门路,此必其道有足尊者。至元中,予廉问闽海,识西禅大师,圆智慈慧,魁大混合。质而不野,通而不肆。端源呈舒,荟翳刜刋。高坐讲演,疏达饱蒲。拄拂所示,悬解妙悟。究其授受,蚤获游从诸老间。予益信君子之学,必有由來。师讳:道晖,池姓,福州怀安桐口人,年十五出家,事侯官末山寺仁远大师,受戒具。由西禅出江西,遡浙江而归。几历诸禅,一充维那、三掌书记、一主前板。自景定元年,秀峯出世。至西禪,十居坛场,退处西菴。年八十四,无疾而逝,是为某年十二月有五日。藏于西竺之西塔,曰怡怡之塔。在神光時,嘗买大藏经一藏,入寺又置田园,相其弟晙师,建显庆禅寺于西竺。皇庆二年秋,其徒端尧等,走京師谒铭,惟师道峻而德渊、体空而化弘。悼前修之不作,懼正法之莫传。予又嘗挹其风仪,接其声闻,铭不可已已。銘曰:佛法南建,其妙曰禅。达摩既東,曹溪六传。学炽徒繁,道流德宣。与時汙隆,隨山为川。暨于西禅,蚤事诸老。涉吴历楚,霜披雪槁。居坛秉拂,用信厥道。其明昏昏,其晦皜皜。真源未息,末教横被。师顾而忧,人競而靡。西菴既谢,为悲为喜。其來非行,其去非止。福州荔枝,绵州附子。西竺之西,微言斯纪。

本篇摘自<元>程钜夫《雪楼集》

池 从 华 墓 志 铭
李时勉 撰铭
天官员外郎李君茂弘谓予曰:“吾有友,学既成,未沾一命以殁者,于今二十余年矣,吾甚怜之。前年吾防恩得告一蹔还乡里,其嗣子谦,踵门且泣曰:‘ 先人葬未有铭,知先人之德善之详者莫如先生,其为我撰次以求铭于当世士大夫,追纳之墓中,不胜其大幸。'吾时已诺之,今愿窃有请,以嗣其意,以慰先友之灵于地下。"而吾于交际之谊,亦庶几其少尽也,幸无辞,辞不获则叙而铭之曰:君讳奉宗,字从华,姓池氏,黄岩士族。少倜傥有大志,而蚤丧父,母郑鞠育而教诲之,勤以理家,暇则读书,学为文词不辍。既长,置别业于其居之东,莳花艺竹靓深幽雅,客至相与觞咏其中,若无意于斯世者。既而翻然曰:"古之人,泽利生民,名垂竹帛者,皆由学以致之,吾岂徒为太平民而已哉!"于是奋身而起,入县庠补弟子员,委己于学,学日益进,行日益修,名日益著,乡族老长皆期望之。一日遽得疾,卒于家,闻者莫不痛伤焉,伤其志未遂而止于此也。君性至孝,事其母极甘旨之养;痛父早世,忌日必哀;处兄弟极友爱,季兄蚤亡,二侄孤弱抚育之,如所生亲;故有死不能葬者,出己资助之;假贷不能偿者,因以与之;朋友有以急告者,赴之惟恐不及。以故乡人爱之者多,恶之者益鲜。而殁之日,哀之者尤众也。曾大父:诚;大父:邦佐;父:思彬,皆隐居乐善。娶同里黄氏,有淑德。子男二人,长曰:谦,今为邑庠生;次曰:杲;女一人,适解孟温;孙二人,裕生女二人。永乐乙未四月四日,其殁之年月日也,明年丙申十一月九日,其葬之年月日也,靖化乡古竹东山之原其葬之处也。铭曰:“惟其材矣,何不栋梁;惟其良矣,何不髙骧;奄其逝矣,谁不汝伤,惟徳惟善;谁其汝忘,于以张之,其存者长!”
摘自明.李时勉《古廉文集》

潘孺人池氏墓碣铭
王与
节孝先生潘公之配孺人池氏,以成化辛卯八月某日卒,癸巳某月日,葬武进县德泽乡林庄先茔合节孝葬。其子介,持贡士翟永龄状来请铭其墓,曰:“吾先子之葬,国子司业赵公尝为之铭,兹敢以累执事,凡所以昭吾考妣之行于不朽者,永惟二先生是赖。”呜呼,孺人贤偶也,而介之志,良可悯,为之表曰:潘氏世为汝南望姓,其徒家毘陵,自宋中书右丞德祐始,右丞之下,凡数世,皆不仕,至公曾大父子常,稍出仕为元常熟州教授,而大父伯庸、父彦中,又不仕,然自负名阀,乡之人虽骤起,一时致贵富,苟非世有令绪,率羞与为匹,其所与为婚,亦惟门地相埒,此孺人之所以为潘氏妇也。节孝讳芳、字孟贤,幼爽朗,孺人之父莹中,每过彦中,见之辄奇之,愿妻以女。久之,彦中下世,众谓宜罢婚,莹中曰:“吾业已许之,不可以存亡易心。” 以孺人归焉。节孝失怙时,年甫六岁,母陈氏,辛勤长育,教之以学。自脱略绮纨,被服儒素,以至于卓然承家,不失为君子之归,而陈之心力,亦劳瘁甚矣。孺人入门事姑极孝,凡可以代其姑,以辅相其夫者,无所不至。姑疾既革,节孝每夜吁天祈以己筭益亲,孺人亦从而祷焉。既殁,哀恸虽免丧不辍。自是常服惟布素,非时祭大礼,不御华采之服。正统己巳,节孝卒,士大夫最其行,以节孝为私谥。孺人谓介曰:“尔父平生砺志,期以无忝所生,而名不显于时,今殁,而以是易名,斯了以少慰矣,我为人妇,所当守者节,尔为人子所当尽者孝,吾与尔当交勉焉。”介敬受教,于是修身慎行,以求无忝于其父,承颜顺志,以求无违于其母者,日兢兢焉。孺人安其养,孀居自保以寿考终,而介亦寖以笃行闻于人。然则孺人之贤,岂徒无愧于妇道而不尤克全乎母道哉。孺人生于洪武壬申六月十八日,寿八十一,子即介,娶李氏,二女,蒋孟高、鄒公正,其壻也。铭曰:潘池之睦夫岂偶然,既曰世望亦以才贤。   贤矣节孝饬躬励行,壮老一节媲之以正。介也嶷嶷率义孔时,有严斯迪以训以慈。内治之成为母为妇,我铭其阡尚配于古。

摘录自《思轩集》卷十五

明故处士墓志铭
朝议大夫、南京国子监祭酒、前翰林院侍讲 安城 吴节撰文
徵仕郎、南京翰林院检讨、吉水 刘俊 书丹
修职郎、南京国子监丞、芜湖 胡裴 篆额

池处土绍宗,以景泰甲戌卒于家。天顺癸未岁,子赴考,中春官,卒业成均,赍同邑致仕绍州二守周翰状征铭,且曰:“吾父慕先生清望久矣,不肖幸得执经下,固所愿也,今承列国学,得归以拜揖松楸,乞矜而赐之铭,将以追纳于圹,庶昭先德于不泯也。”予悯孝子言,为序而铭之。按状:处士姓池,名绍宗,虔州人。其先,当宋嘉定间,八世祖三十二府君池溥,由河南汝宁府受职为连州司户,终于任,遗世祖梦鲤公,字德华,居藉于赣城水脉洞,游庠序,以明经中进士及第,授特科状元,建释褐坊于居前,即今南市街之坊是也。至祖文辅,因族属蕃衍,迁居镇市,去城七里许而居之。父復海,有气节,当道爱其才,举为郡椽,即艴然曰:“予本簪缨,刀笔非所愿也。”遂休老告终焉。母尹氏,有慈德,生子四人,长:振宗;次:处士;敏宗;贵宗。处士生而颖敏,自幼,质实不尚浮华;既冠,志行卓立、克家幹蠱;孝敬二亲,承顺无违,致亲之愉悦而已,亲终敛具不以干涉兄弟,卜宅兆必求佳城,树以名木,祀求明洁,春秋率子妇拜扫,竭诚致慎;诸昆玉分理先业,敬让其饶而甘处其瘠,久而家益优矣; 鼎新楹厦基,定奕世继,构祠宇以申孝;享燕待宾客心极款礼;宣德年间乡遇饥歉,则捐谷帛以振饥寒,曰:“此吾之所当然也,何德之有。”平生持公道以推人心,有争讼者望其庐而返,有不善者惟恐处士所知,以是众多服焉。凡有以琳宇桥路干请,不惜金帛与修之,亦有勒立碑碣以纪懿绩者,至今可考也。以景泰五年十月初一日得疾终于正寝,上溯所生洪武辛巳年三月二十二日,享年五十有四, 有胜悼哉。处土娶同邑名族彭氏,素贞贤德,相处士成业,生二贤:伯曰玉,字成器,补庠序有成,偕春官引赴彤庭,考中入为国子生;叔曰瑄,字重器,英才特用。女二人,曰玉秀,适本里卢原实;曰玉正,适金涧谭仕冠。孙男五人:曰经、曰纶、曰纲、曰纪、曰绪。以殁之年葬于本都周坑巳丙山壬亥向。呜呼!如处士之为人,孝于父母、友于兄弟、睦于乡党,以德善而化其宗亲,以经书而成其后嗣,惜其不配德,未几花甲而先仙逝,然其嘉言美行传之于遐迩者,则靡穷矣,乌可不铭,铭曰:池原派、八世祖,由河南、职司户。子德华、寓虔府,名及第、传今古,揭华坊、表乡土。至处士、绳祖武,友兄弟、孝父母,置田园、新栋宇。寿五四、遽终数,葬周坑、封覆釜。阴松柏、護环堵,百千春、流福祜。

明封文林郎遂昌县知县春台池公墓志銘[明] 洪朝选
吏部稽勋主事池君浴德之自遂昌转南考功也,遂昌之民號泣板留,既不可,则相率言於郡,又遮巡守使者车,言:“民愚不足知朝廷事体,亦嘗闻官既迁则不复在任治事矣,第民间利病最切无如里甲田上,今遂民田土赖丈量有绪,若得留令审里均册,以幸遂民,虽舍去亡恨。”郡道为之列状,请於巡抚、今兵部左侍郎谷公中虚,巡按、今提学御史周君禧會请於朝,得报如章,而新令且至,遂缴新令移他邑,而池君得以在任,审如民意,凡四月而竣事。至南,二月而调北。於是,海内士大夫莫不称池君之贤,意其老於世故吏事,乃不知其中尚□,而封君春台公有以教韶而开导之也。然未几时,池君方以遂昌之政成,得封公如今官,而公已不待矣,悲夫!公讳杨,字良理,里人以其和煦有量,称为春风大老,因谓春台公云。池姓上世为光州固始人,宋进士以忠之后,永乐间自固始迁福安。曾祖宗宝自福安迁中左所,遂为嘉禾廿二都人。父旻以赀雄闾里,母杨氏。公产于母家,其夕绕床有赤光,舅学正杨公復见之,惊曰:“是儿异时必大其宗,不尔何其异也!” 年尚稚而孤,族人某,凶恶无赖,囗其赀产,以公不能与之争,谋欲系之,挾匕首伺公,不得间。一日遇于途,奋梃挺公,中其额,昏晕仆地,邻人急出夺梃,公遂奔卧于邻家,衾席俱殷。某既不得逞,龃龉语曰:“岂吾之力不能立杀,然竟有人夺吾梃者,期未至耳,姑胥之以待后举。” 然诸宗族恶其凶恶,竟讼之狱中瘐死,公乃得免,因避於里之豪士乡。既长,知自课学,屡試不利,母夫人怜其多病,止之,乃一意於力田治生,未数岁,赀日益视其父倍焉。公於治生虽不能无贏肭积累,然不数数,又不事米盐织悉,有以急赴者,辄与之,后亦未嘗以不能偿自咎也。人有咎公者,则曰:“彼贫也,吾何忍取焉?”至为之折券弃责。计积逋不下千余金,受其惠者不下数百人,或泣谢云:“吾靡骨不足以报公恩,愿公世世昌大耳。”然公初非有意因徼后福也。胸怀坦夷洒落,与姻旧会饮,谈笑竟日。终其身,无忿怒之气形于辞色。人无大小贵贱,咸乐亲之。黄户侯衮,公婿也,有与之讼者绕公门骂詈,极秽媟语,公杜门若不知,家人忿欲出抵,公曰:“是恶足与治者,适彰吾量之不私也,家人竟不得出,其人亦竟自惭谢。平生有加横逆者,公无不忍而受之。后,公子贵,各负荆谢:“非公厚德,不能至此。我辈真小人也。”公益惶恐不敢当,而爱不少施。邑令酆一相,公年家也,自为邑三年,未嘗有干请一事。酆每对人服其高,颂其盛德。约束童仆,谦谨守法,未嘗有为乡人所苦者。其於族党乡里既如此,至其於家祖先神祠,每遇春秋享祀,诚敬尤笃。所奉神炉亦一十许,旦则遍自焚香祷曰:“非敢有希异也,惟两字平安足矣,抚育弟侄辈,教之读书循理,嫁女娶妇,各得其宜。侄浴云与公子及三子浴沂同受书会文,公督视惟一。吏部君入庠,公无喜色,及浴云为邑庠生而后,公喜可知也。性至孝,事母饮食、衣服必亲嘗视。母没,旦夕哀號,三年之内,思亲如一日也。蓋吏部君状公之行如此。而予闻吏部君之为遂昌也,痛以廉俭自约饬,出入导从仅二人,衣服饮食如儒者,而於民事凡可以遗其休,而恤其戚,无不为之尽心力,其条教料指,大抵出於便民厚俗,孜孜循良之意,嘗叹以为吾乡后进之贤。其后窃闻吏部君嘗以进士过家,公诏之曰: “子居家不办斗斛,不识衡石,他日何以位民上,为间阆理疾苦哉?”因告之以“某事当如此,某事当如此。居官当如处子,不得有所点染,毋负朝廷与尔祖生成之恩,子必勉之。”其於官下用度,一自其家取以资之,毫餐不以取诸官,乃知吏部君之洁已爱民,虽出於人性,而公之教诲开导,实用俾之,是宜其遂民之爱戴也。公属纩时,召家人至前,告以“修身行义,纤善必为。毋以言傲人,毋以行凌人。”又曰 “吾长子守分讷讷,不累吾以放纵之祸。次子守官谨饬,不累吾以贪污之名,惟三子缜书未就,速当着力耳。”表侄庠生樊学孔时在侍疾,叹曰:“此数语皆王贺之德,柳玭之书,真可请没而不懈始终以之者矣。呜呼,贤哉! ”公生正德辛未,卒隆庆庚午,享年六十,以吏部君考满,恩封文林郞、遂昌县知县。娶吕氏,封孺人,子三:长浴日;次浴德,即吏部君;次浴沂。女三:户侯黄衮及彭會、張士廉,其婿也。孙男二:显京,浴德出;显衮,浴沂出。孙女四,俱幼。浴日等以隆庆辛未年八月十八日葬公於北舍阳台山之原,坐巳向亥。铭曰:世称富人,射利如的。朝夕持筹,营营汲汲。叩其橐底,足资十室。亦有封君,出从童奴。事迹雍容,甚闲而都。求请之书,遍於王侯。乃其仆从,亦恣以呼。又有紧豪,填气盈胸。意所不愜,剌刀腹中。矧其讎怨,能忍而容。猗舆池公,异於数者。謙謙为人,敬共里社。靖公如水,性亦善下。不惟其然,又善教子。当官事修,谆谅前语。将已以廉,宛如处女。匪子之能,公實使之。帝有命书,褒锡煌煌。年虽不永,其存者长。过者毋忽,德人之藏。赐進士出身、通议大夫、刑部左侍郎致仕、前南京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邑人洪朝选撰文。(录自《厦门碑志汇编》)

先嫡妣慈懿傅宜人圹志池显方
凡葬亲者,必乞言四方之君子,率多过情溢美之词。第以名亲也,非以实亲。欲令人信也,反令人疑。昔奉常府君之葬吕太宜人也,不求人志;府君之自筹身后也,亦不求人志。以人志,不如自志之实也。亲之贤,惟子悉之。若余母宜人之贤,即不孝辈述之,犹不能悉,况他人耶!宜人为傅少泉公女,中承近山公犹女也。少泉公宅心仁厚,乡人称为长者。府君髫时,至其家,适堂张登瀛图,府君皆历诵其名,公奇之。中承公阅府君文,评曰:“传吾衣钵者,必此子也。”公益奇之。尝曰:“察吾女,非凡器,今得佳婿,吾愿足矣。”年十八,适府君为庚申之除夕。仅有双银钏,即解与府君构书。府君尝语不孝曰:“而母昔解钏,可方古人之佩,我约贵时酬以金,及令遂昌秩满,亦不能偿此钏也。”吕太宜人御诸妇最严,日夕督纺绩,稍有惰容,厉色待之。宜人恭勒尤至,太宜人爱之。丙寅,府君谒选,留宜人寓扬州。主家多祟,婢仆皆惊,独宜人不见。抵遂昌,迎吕太宜人署中。府君席无重肉,为太宜人多设数膳,太宜人却之,云:“奈何以余口腹,累遂昌宜人。”至减己膳以进,甘毳必躬。太宜人命以婢代,不敢也。丁卯十月,举伯兄显京。庚午,转南考功,濒行,遂民老幼,前后遮拥府君车,哭声震天。太宜人与宜人俱坠泪,云:“为令而得民如此,贫固甘也。”赴留都,未几,转北稽勋。而府君丁大父艰,宜人奉太宜人回家三载,甘毳躬如初,命以季妇代,不敢也。癸酉,将补北,太宜人以道远不行。府君忧之,宜人云:“汝第往,余宜留事姑。”府君然之,欲独携伯见行。太宜人闻之,云:“老人幸无恙,有冢妇、季妇在,汝宜事吾子,且长孙方就塾,岂可离母?”乃偕行至燕邸。念太宜人辄泪下,遇食物必寄焉。府君置庶母陆、王、黄氏,宜人待之甚厚。陆举男不育,宜人深为叹惜。时权臣为政,府君草疏欲劾之,宜人云:“老母倚闾,以日为岁。今为国忘身固矣,如老母何?”乃止。历文选司郎中,转太常寺少卿,适有册封之命,府君喜云:“向屡疏不得去,今可因此,遂将母之私矣。”宜人云:“仕路之苦如此,此后可长依子舍,勿复向长安道矣。”抵家,事太宜人,甘毳躬如初,太宜人命以孙及女孙代,不敢也。甲申十二月,太宜人疾亟,府君旁皇延医,宜人焚香告天,愿以身代。太宜人遗嘱云:“汝孝姑至矣,余无以报汝。愿汝子如吾子,妇如吾妇,足矣。”戊子,余母林氏举显方,宜人爱如伯兄。方在腹中,有谋欲隳之者,宜人叱云:“主翁何负于若辈,而欲啄其嗣。”谋者惧,不敢复言。方在襁褓时,宜人百计保护之。甲辰,庶母黄氏,举三弟显章。壬子,举四弟显广,爱亦如方。己酉,伯兄领顺天乡荐。报至,宜人喜且泪曰:“惜其发之迟也,而大父母望子孙成人,而今不及见也。”丁巳冬,府君见背,宜人治家产,课儿孙,督臧倍严于前。壬戌,伯兄选和州守,迎宜人就养。宜人贻书曰:“吾老,不堪远出,儿居官无他法,但当勤如汝母之理家,清如汝父之宰遂,则善矣。”癸亥六月,伯兄寄俸金为宜人寿,贻书责曰:“所寄之金,虽俸余,亦民膏也。儿当体百姓之心以爱民,体父母之心以自爱。吾自加餐,此后不许寄一物也。”甲子春,显方将赴南雍,宜人嘱云:“余年衰老,非汝兄弟远游之时。见汝兄,嘱其速回,不必仕也。”是秋八月杪,患脾泄,即遣,力促伯兄归。嗣报,显方领应天乡荐,宜人卧床间,忽起,喜且泪曰:“惜其发之尤迟也,汝父望眼成穿,而今不及见也。”自后食渐减,伯兄追未至,告显章与诸孙云:“余,今年八十二,多奉常公三载,得见二子登科,食天之报尽厚,愿子孙各守分勤读,勿繁华、勿使气,柔和谦下,茹素耐贫,共遵奉常公之训。”俟京、方来,以此语之。令人诵西方佛号,端坐而化。家人寄讣息,伯兄至清湖,方至宿州,先后奔归,竟不及见矣。不孝之罪,终身莫赎。呜呼,痛哉!宜人仁慈沉默,有求辄施,逮下以恩,不显摘人之过,人罕见其喜怒。累封孺人至宜人,惟布衣粝饭,望者不知其为贵人也。家中纤务必经手,妇欲代之,即云:“余惯习勤,不为疲也。”待诸媵无二视,抚庶子无二心,有《樛木》风,人称为菩萨夫人。每见婿光禄寺少卿蔡君献臣、孙婿贡士李君曾震,语儿孙云:“若辈居官,志节能如蔡,笃孝读书能如李,余无虑矣。”晚年持六斋念佛,讣之日,闻者莫不叹息。盖太姒之仁,合敬姜之训,真一代之阃范也。宜人生于嘉靖癸卯年六月十九日,卒于天启甲子年十月初八日,享年八十有二。子四:长显京,怀庆府同知;次即显方,举人;三显章,庠生;四显广。孙六,曾孙七,玄孙一。某辈择某月某日,与府君合葬于飞凤山。面牛眠屿,负震揖兑,左鼓右旗,敬掇其大节,勒石于幽,曰圹志,从府君之葬太宜人也。(录自《晃岩集》)
太学生池三洲翁暨配李孺人墓志铭[明] 蔡献臣
池氏之家中左,自宗宝公始也。宗宝生旻、旻生赠吏部文选司郎中春台公。春台公子三人,皆配封太安人吕出。伯新洲公、仲奉常明洲公,而叔则三洲。翁讳浴沂,字士洁者也。按状,翁生而资颖,甫冠即偕奉常及中丞王玉沙公、邑宰蔡拨吾公,结社而师事户曹郎萧见心先生于漳开元寺,共肄业焉。比癸酉,督学试公以第三名入泮,自是学益勤,试辄高等,然三入棘围而皆不偶。时奉常公已洊历銓郎,显重矣,而翁不作贵介态,不辍经生业,曰:"遇不遇,命也!"旋辞泮宫,而游国学。国学才薮亦无敢白眼相觑,咸藉藉谓必贤书中人。故事,上舍历事满者辄授丞簿功曹及州郡倅而止,公不待历满,慨然曰:“大丈夫屈首授书,而不能扬名吐气!奈何折腰五斗米,而取谴诃于长官大吏也。”遂倦游而归,曰:“子弟可教也,吾不复逐队数千人为科名计矣。”故延銓郎周爱日公、孝廉李君懋观、明经叶君傅野,与为师友,而朝夕程督之。癸卯,子侄显兖辈,遂与诸公后先登贤书焉。翁素性愷爽,不铢铢锥刀之末。中岁以后,花朝月夕,时与二三知友,引觞命酌,赓唱迭和,为愉快也。人有以是非曲直质者,得翁片言立解,内外亲属来谒,必询其甘苦,或周其不给,无少吝啬意。即家常租税之入或后时或苦诉祈免,亦曲体而量给之,无难色。盖年近九十耄矣,然精神王,而筋力不衰,中左人咸称为地行仙云。同诸生以翁令德笃行,书其生平上之学、学上之邑、邑上之督学,将以宾礼宾之,然翁竟以起居拜揖之不便,坚辞不赴。于是邑令颜其堂曰“熙朝人瑞"。越岁九十有三,王正幾望,方庀春酒,燕客盡懽,诘朝,呼僮进粥,粥至不及啜,而仙去矣。翁前娶吴公女,仅举一女。续娶兑山李公女,即孝廉懋观,女兄也,生丈夫子四,女一。性贞静寡言笑,其奉事大父母,则鸡鸣起,治具惟谨。其总理家政,则釜鼌必亲,女红必力,不以劳顿而委之臧获,其辅佐夫君,则勤俭之,所赢余悉以佐棘闱道理之需,堂搆婚嫁之不足。其教育诸子,则姑息不事,课督必严,而无负贤父广延师友之至意。其拊畜诸孙曾,则长者训诲如子,而幼者令饴以弄。以故诸子若孙,济济成立,盖翁媪之德教居多,而彼苍之锡类也。孺人后翁一岁殁,亦寿九十,岂非媲德齐年,而人世不可多得者哉。蔡子曰:奉常公,吾妇翁也。吾弱冠侍三洲翁,五十年余矣。故知翁最详。慨今之为贵介者,作气势,图富厚。观翁之不骄不侈、不竞不贪,何悬殊也。翁之子显兖,举而不寿。其孙蕖,庠而不子。咸用悼惜,岂造物不可知耶。语云:“天远人迩。”今诸孙曾诜诜振振,吾将观池氏之天胜矣。三洲翁生嘉靖壬寅年,卒崇祯甲戌;孺人生嘉靖丙午年,卒崇祯乙亥。男长显兑,庠生;次显兖,癸卯举人;三显漠,庠生;四显胤,即今以状来乞铭者也;女二;孙男十一人;孙女九;曾孙十五人;曾孙女十六。婚娶名氏另详于后。墓在阳台山之原,坐午向子,即翁用形家言预定者。合穴以崇祯十二年四月初七日戌时,予为铭。铭曰:华封之祝,伊谁有三。翁媪偕老,亦復多男。虽辞千万,何言石佤。慨彼书田,秀而未实。维天佑善,百年靡忒。子孙绳绳,图南奋翼。(摘录自《清白堂稿》)
文学池仕卿偕配冯氏合葬志铭(代父)池显方
余曾祖讳宗宝,自福安以尺籍徙居永宁卫中左所,即嘉禾里。生祖讳旻,生四子,先吏部公讳杨,居三;其四讳彬、即余叔父也。娶江氏,生弟讳浴云,字仕卿,孩最聪颖,始就傅,娴于骈语,余辄试辄奇之。稍长丧恃,哀毁成礼,孝事继母李氏,又善友异母弟。余携至漳僧舍,授以举子业,下笔有奇语。年二十一补邑诸生,名骎骎起。初试不售,告同志云:“匡衡经明于不第,宁越道尊于匪懈,吾知所以取之矣。”即筑精舍于五老山中,希迹城市,诸友过从必与醉。常吟曰:“酿成白酒缘留客,散尽黄金为买书。”又曰:“谁同莫逆溪山月,幸甚无能诗酒棋。”又好谈黄老家言,每有潜修慕道之志。得李地师卜葬母地于长林山,葬之日,有双鹤集其旁,人谓孝思所感云。会弟妇冯氏染恙,而李地师被诬逮系。弟闻而愀然曰:“李君良友,坐视其非辜而不白之,视贯高、栾布愧矣。”人皆以内恙难其行,冯氏廉其志决,乃怂恿曰:“余体稍和,君第行无虑。”遂行,竟脱李之狱,载与俱归,其急人困多类此。余秉铨,弟每寄制义至,余示诸同曹,咸击节叹赏。居家未尝以贵介矜人,亦未尝席势干有司。故橐常悬,遇试皆前列,再上秋闱,业已见收,竟为额限,衡文阮司理深惜之。归益自奋,曰:“余当探石渠天禄之秘,为宇宙第一名流,若括帖家博第非杰也。”遂至建州书府,购数千卷还五老之庐,而卒业焉。未几疾作,赍志以逝,年仅三十四。家无遗财,宾客皆堕泪曰:“哲人云亡,岂特友道之穷哉?”余读家书,哀恸不禁,遗俸金满百,为妇养诸孤之资。闻妇谋死以从,奈三子俱孩,暂活旦夕。恃织纺养姑哺子,延师课之,即二子为诸生,尚加棰楚。守节至老,邻未尝闻其声,盖刑于之范,有自来矣。弟殁后,乡人思之,镌“龙洲卧冈”于五老山石,以弟别号“龙洲先生”,欲方鹿门、孤山云。某等以癸丑年上元日,合葬于寿山,余为之铭。铭曰:扬而志,抑而名,胡短布单衣,竟叩角而自鸣耶!丰而才,啬而寿,岂惊人泣鬼,故造物之不终佑耶!若夫若妇,才与节耶,久而不可湮灭。节与才耶,其庶有报于将来。(录自《晃岩集》)

萧山司训池公墓志铭徐熥撰
小子熥曩岁之游樵川也,邂逅西瓯池君濯缨于嵩山兰若,把臂甚欢,如是往还者十余载。岁戊子,熥上公车,道过西瓯,具衣冠,拜濯缨令尊君先生于堂下,称觞上寿而别。时先生年已髦耋,翩翩乎杖履无恙也。越五载,岁在辰龙九月之朔,先生卒于西瓯濠栋之故里,享春秋九十有二。时熥方斩然衰绖之中,濯缨走一使赍先生状来乞铭。读其状,嚱吁涕泣,潺潺不绝,豈所谓同病相怜者耶。按状,先生讳钟庆,字必大,号观澜。其先由河南光州固始徒居闽。父讳金,由明经登岁荐,任湖广湘潭令尹。母杨孺人以弘治辛酉年十一月初四日辰时举先生。先生之生也,晚于群从为季,然颖异逈于常儿。未几,令尹公见背,先生茕茕尚幼也,杨孺人督课之不异令尹公在时,先生亦循循奉母仪如父训,尝曰:“吾而不能如范滂也者,谓太夫人何?”既而补弟子员,文名日起。令尹公虽绾墨绶乎,而清如胡威,污邪不足自给。先生下帷如董生,口不问家人产。太保肃愍李公与先生交最欢,然先生游之不啻蓬户,未尝一受其怜,太保公以此益重池先生矣。督学宪臣后先旌异,谓先生可方原宪云。天性孝友,事伯兄,色养惟谨,老而不倦。胸怀坦易,与人交若饮醇,欢然无忤,蓋自胜冠以至杖于朝如一日也。先生博学能文章,而时命大谬,每战省闱俱不利,以贡上春官,授浙东萧山司训。广文先生青毡如水,岁入俸钱不堪饱妻子,先生日噉苜蓿,而腹果然。尝戏谓:“吾宁为曼倩,不为侏儒。”且出其槖中余资,周恤贫士。士有胡某者贫甚,既壮不能委禽,先生为之备六礼谐伉俪,至今胡之子孙犹诵池先生柯斧不衰也。先生老得一命,惮于罄折,竟拂袖归。归唯杜门息景,取周易一书,钩深致远,间有所得,摩挲老眼,一札十行,韦编绝者屡矣。宾客时来,则围棋赋诗,夜深乃罢。或遇天朗气清,则双屩孤筇,兴来独往,逍遥移日。晚喜内修,《参同》《悟真》《内景》《素问》诸书不去手,故年近百岁而发鹤鹤然,颜童童然,望之如神仙中人,岂亦玄牝之验耶。国家重乡饮之制,非忠厚长者或亦式乡闾者不得滥,先生为上宾者九,其月旦可知矣。先生四丈夫子,衿皆青,其汗如血,皆伏槽枥,不能一骧其首,令先生观厥成也,岂不痛哉。先生属纩时精爽不乱,以旦暮将死生,其言皆合于柱下蒙庄之旨。若池先生者,岂所谓死而不亡者寿耶。所著者《读易解》《稽古篇》《贤奕録》《参同注》及《诗谱》图书若干卷藏于家。先生配江氏,继配苏氏。男子四:长即濯缨,郡庠生,娶杨氏;次湧泉,郡庠生,娶邱氏,继毛氏、彭氏;次济民,邑庠生,娶谢氏;次涣文,郡庠生,娶潘氏。俱苏出。女子三:长贞,适处士郑某;次媛,适乡进士定安令张某;次彩,适屏山裔郡庠生刘某。俱江出。孙男四:国材,娶李氏,濯缨出;国枢,聘魏氏,湧泉出;国模、国楷尚幼,涣文出。孙女一,某,许杨氏,济民出。墓在梅山之阴,濯缨等将以某年月日奉先生柩纳诸圹中而封焉,是宜铭。铭曰:大齐百年,公少其八。河东三凤,公多其一。居全盛之五朝,膺广文之一秩。脱影归真,九月之吉。埋骨兹山,万事已毕。是为池先生之窀穸。


选自《徐熥集》二十卷本下册第十八卷。
【附注】
池钟庆(1501-1592):瓯宁县濠栋人(建瓯),明代县学贡生,字必大,号观澜。生于弘治辛酉十四年十一月初四日辰时,卒于万历二十年壬辰九月,享年92岁。父池金,湘乡知县,母杨孺人。妻江氏,继娶苏氏。子四:濯缨、湧泉、济民、涣文;女三:贞,媛,彩;孙男四:国材、国枢、国模、国楷;孙女一某。先生博极群书,刚介自持。嘉靖年间担任绍兴府萧山县学训导。著有《读易解》《稽古篇》《贤奕録》《参同注》及《诗谱》若干卷。
池金 :瓯宁县人,明代贡生,担任湘乡知县,年荒赋急,每捐仁俸为民完纳,岁旱祈雨中暑卒于任,至今民尸祝之。《福建通志》《赣州府志》《瓯宁县志》

恩赐寿官湖峰先生池公寿藏志铭
嘉靖戊子秋,湖峰池先生以齿德膺恩赐冠带之荣,寻营寿藏于豹虎山之阳,建亭立碣,乃子昌,请予文以志之。予于公有往来之好,义不容辞。按:公名湧,字朝明,行第十四,先世闽人也。始祖讳瑗者,为中牟令。十世祖长一公,徒温永嘉泰清乡之湖川。曾祖讳叔宁,祖讳孟彝,父讳伟嘉,历世长赋税,时称钜族,皆隐德弗耀。母谢埠王氏,生公于天顺丁丑正月二十一日。配安人泽雅林氏旵翁女也,生男一,即请予文,曰昌者,娶拱辰门赵氏,蚤世,继娶阜石诸氏。继男一,曰泗,娶梅溪周氏。孙男三:椿、格、楷;孙女一,适泽雅林玖。椿聘锦川金氏校翁女;格聘桂潭林氏渎翁女。椿、楷、女皆昌子也。公聪颖孝友,好读书而崇古淡,逮为税长,上不负公家,下不侵渔百姓,晚节以诗酒为娱,会姻友而纵情林壑,优游自得,何乐如焉。或以寿藏之营,何自胎,其惧欤?公曰:“寿天数也,夫何惧!”噫!公于古人之躬为墓志者一也,被以夭寿,贰其心者,何径庭哉。安人林氏,勤俭有淑德。是年春正月二十一日以□疾卒,距生天顺辛巳四月二十七日,寿六十有八矣。越冬腊月三日,安厝于公寿藏之左。予并志之,又从而铭之曰:猗欤池公,克守宗风。齿与德称,诏锡其荣。婉婉安人,德性贞淑。天弗愸遗,而夺之速。豹虎之阳,高营寿藏。山灵掩护,永获祯祥。绵绵孙子,世膺繁祉。树碣为铭,亿万斯祀。

赐进士第奉议大夫广东按察司佥事致仕邑人月川李阶撰文
文林郎大理寺左评事婣人松山金云鸿书篆
大明嘉靖七年戊子孟冬吉日立  城南王九瑜镌                     

祭亡室池孺人文陆简
      於乎伤哉!孺人已矣,痛复何言。尚其有告,永诀终天。我昔不辰,蚤失所恃。与尔家食,勤苦自励。饘粥仅供,粗粝不继。尔处裕然,不见尤恚。我忝甲第,得告而还。既觏之余,喜不溢颜。升斗之禄,计可育汝。携尔北行,酬尔勤苦。奈何!我之不才,禄薄名浮。宾客之供,適勤尔忧。栖栖终岁,不获裕休。甲午之夏,尔失幼子。恸哭之哀,闻者蜇耳。我时劝尔,勿过悲伤。七情所郁,气血耗亡。是以多病,坎壈缠身。今岁之春,尔倏有娠。冀尔得男,或慰悲辛。既而生女,尔情不怿。哮喘复增,遂致危急。於乎伤哉!我之弗德,咎丁尔躬。鬼神莫凭,医弗奏功。一子四女,茕茕无庇。创钜痛深,欲与俱斃。於乎伤哉!尔之和柔,婉有妇行。人多嗫嚅,尔守以静。人多纷华,尔以俭胜。缟衣布裳,屡浣而缀。尺帛一钱,弗妄私费。子弱女幼,动教以义。婢劣奴庸,无恶骂詈。足迹罕至于中庭,言议不及乎阃外。於乎伤哉!尔有众善,尔寿可延。天道茫昧,俾尔迍邅。死既可悼,生亦可怜。涕瞻家庭,闻其愀然。我有心曲,谁即我言。於乎伤哉!尔则已矣,灵或有知。我返尔柩,庶尔有依,尔有尊章,念尔弗遗。尔之子女,教养有归。明日吉辰,徃即幽宅。於乎伤哉!我言止此,我恨无穷。儿女在前,不觏尔容。尔有情事,梦或可通。勿尔长徃,不鉴予合衷。於乎哀哉!尚饗。



聚 奎 塔 铭王宏诲
塔巍巍,星聚奎。来东海,镇南陲。起丁位,曜禽仪。障回澜,奠坤舆。端赵合,积善贻。永安宅,太平基。谁其主 ? 尹者卢。谁为辅 ? 师者池。邑人忻,髦士宜。鸠郡工,集众赀。成不日,与天垂。始卜筑,梦朱衣。陟其颠,名霄维。显祥符,欲在斯。后有作,今其期。登雁塔,联标题。
万历乙巳十月朔
注:摘录自《会同县志》
池起凤:明朝万历年间,福建闽清贡生,曾任职潮州府海阳县训导、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任琼州府会同县教谕《会同县志》(琼东县志)
万历三十三年教授 池起凤 与知县 卢章 建七层风水塔一一聚奎塔,


国子监司业广西学政楚雄池公墓志铭吕璜 撰铭
道光十有三年春,广西学政乏员,于是翰林院编修、南书房行走、楚雄池公奉简命,视学粤西。明年秋,当更易天下学政,复奉留任之命。十六年夏四月,天子擢公为国子监司业,仍留视学如故。即拜命,再逾月,而公遂不起矣,是为七月十日。前二日,璜入视公疾,公顾谓曰:"吾滇以舟楫不到,故少书籍。幸陈文恭公为布政使时,刊存正学之书十馀种,使士不涉于歧趋。又创举书院义学数十所,所成就之材无算。余幸官公故里,思有以仰跂之,而力不逮,且遘疾矣。奈何?" 璜对曰:"文恭公受气厚,故耐劳,公宜稍自节。"公徐又曰:"陈公处事精密,不后于古名臣,殆不可学。其朴诚,则人皆可勉,区区此心常恐负惭陈公,因以上孤圣主也。" 言已,气喘甚,不足以息,璜亦遂出。先是道光戊子,公为陕甘乡试正考官,事竣复命,所奏对称旨,遂命入直南书房。盖天下特以属公,而不由廷推者。次日召见养心殿上,温语曰:"为学须有体有用,仰不愧,府不怍,能从此处下工夫,乃足以当大任也。" 公退而敬书于册。公讳生春,字龠庭,别字剑芝,其先山东登州人,今为云南楚雄县人。曾祖讳湘;而乾隆戊申副榜讳映斗者,公之祖;郡痒生,诰封奉直大夫,曰瑶者,公之父也。公自初识字,有奇童之称,年十二补弟子员;明年食廪饩;嘉庆已卯举于乡;道光癸未成进士,改庶吉士;丙戌散馆授编修;尝充壬辰会试同考官。公沈毅清惠,动止有仪法,以不欺为本,以陶物振俗为志,视人世芬华泊如也。课士先行谊而后文艺,其大指,曰立志,曰修身,曰穷经,曰讲学。又条为子目二十四曰塾规,刊万本颁示诸生,盖正学源流,于是綦备,又刊《朱子小学挈》数千帙,遂使车所至,辄分给就试者,令诵习之。士请谒,无或不见,见着首勉以植品,问所治经心得何在。或袖诗文求审定,必详指其利病,词色煦煦,虽日数十见,无倦容。闻士有逾闲检者,则痛惩之。于诸郡邑书院,必核其实,求所以有裨于学者。费不充则与守土者议捐,增必足乃已。故事太平诸郡土司所辖之民,惟佃种隶田者,不许应试,其佃官田者,令退佃,乃得与考。其自种民田者,不在禁考之列。近时土官有他意,凡应试者,辄抑之,或饱其欲,乃录送。土童不胜冤,则鸣于有司,鸣于上官,有走诉于公者,公廉得其实,以谓土官无听讼之责,其小大狱皆流官主之,独童试一端,听操纵由已,非政体且非所以广作人之化,随具疏,请改由流官主试事。奏入格于部中,议不果行。尝采访郡邑贞烈妇,得六百四十余人,孝子二人,皆手书四字给之,示奖励然,犹惧有所遗佚,见诸生未尝不周咨之。公既惓惓于正士习,扶世教,而神识精敏品第士高下无不翕服。善摘发隐蔽,左右趋事者咸心慑。然不以此弛防,闲谓宵人之敢于作奸,恒由驭之过宽,乃得肆其志,而剔奸必自近者始。故于仆从及吏胥,先事告戒,临事精覆,既事犹博稽不已。于是士欢谓:"自来最难绝之弊,至公无不绝也"。性俭素,饮食服御如寒儒。临财尤耿介,且严禁其下之多取。或以过谦讽之,不顾。于是士欢然谓:“自来未尽革之费,至是亦无不革也。"公体素羸,食又少,而勇于治事,凡所设施审其可趣其成,刻日计,时有人不堪其劬者。第试士宵未及分,则已起启阍唱名,既毕,虽夜未央,不稍假寐。终日坐堂皇,或周行试席间,数百人作止,无不在目中。卷经幕客分阅者,必亲阅而后诀去取,定甲乙。所为告谕及判公牍批控词,皆手自削之,纚纚数百言,或千言,穷日夕之力不少休,以此事立辨,亦以此致疾。公尝自言奉命视学之夕,焚香告天,苟此心有几微不自持,入于暗昧者,身及子孙皆被殃。迹公所为,可谓要而不忘者矣。所为文,纯明平易,不喜作奇僻语。然曾文切理,亦时以新藻发具挚思。尝恭和御制《重华宫茶宴诗》及《上元后二日对雪喜成元韵》,又尝奉敕书御制诗集《经筵御谕》。公书故宗柳诚悬,方严峭劲,然亦襟抱所流露,与古人同趣也。直南书房凡五年,荷赐御书石刻及笔砚书画貂绮食物之属甚夥。所著《入秦日记》一卷,《直庐记》一卷,巜诗文剩稿》四卷。尝编辑《节孝录》未成。欲选辑广西人诗文汇刊之,亦未成。粤人士闻公之卒也。无不哭之哀,如丧其私亲。然可以观公入人之深矣。其生以嘉庆三年十月二十日,得年三十有九。母谢太宜人,配陈宜人,无子,以仲弟之子联桂为后。璜以文字辱公,知于公榇之归滇也,徵诸闻见既实而预为之铭。铭曰:名臣步名儒趋,或判然其歧视兮,公谓无殊指也。帝鉴显神鉴微,或倏尔其中馁兮,公谓吾永矢也,志维悫力维果。虽天下重寄,且无弗举兮,且从容而就理也。洪钟万钧声,小发已震耳兮,孰则虚其毁也,肃肃乎、公乎、伟乎、亹乎,乃如是止也。


二十五世叔祖鲁芹公墓表
光绪丙午冬,族叔博卿偕弟作栋先生,即厝叔祖(讳锦泮,号鲁芹)公暨祖妣戴太孺人于本都南河堂后之原,嗣复以叔祖生平大节语源翰,命源翰表其崖略,勒诸墓石。源翰奉命不敢辞。叔祖自少务农,有膂力,赋性刚直而妙能通晓大义。咸丰辛酉之乱,钱匪蹂躏河港乡,势甚猖獗。叔祖能与兄春泉公治团御贼,不避艰险。尝遇贼与战,刃贯肘,血溢衣襟不顾也。其忠愤勇敢有如此。而其最难能可传者,则当母尤孺人病笃时,拟刲股以疗孺人,而又恐为孺人所侦,伤孺人心,于是焚香吁天,割胸肉和药以进,卒疗孺人疾。由是至孝之称溢于闾里。嗟乎,死生为生人大数。刲股疗亲之说,本出于万一之偶然,原不足为中道,然仁人孝子当父母疾苦危殆之际,计无复之,不得已出为此举,至诚所格,容或有转危为安,而如我叔祖之委曲缠绵,惟知有亲而不知有身,更为难能而可贵。此不得不泚笔书之,以为薄俗勉也。世衰道微,人子于其亲病往往有漠视而不顾,其椎鲁无识者无论矣。即号称学士大夫,其于伦常骨肉间,亦多有抱歉赍憾之处。若叔祖则不读诗书,不知文史,而至性至情所固结,直可以贯三光而动五岳。于此,乃知忠孝之诚,根于天性。孟子性善之说较之荀子性恶之说,所以为至当不偏也。莽莽垓埏,谁非人子,谁无父母?闻我叔祖之风,当亦知所感哉!
前任平潭县知事现任松溪县知事侄孙源翰拜撰



宗叔柳园先生墓表
宗叔柳园先生,讳桂芬,清例贡生。叔祖秋泉公后嗣,昆仲三人。叔其长也。性孝友俭朴,青鞋布袜,不务华饰。终年闭户研经,不常出外,以故乡之人罕识其面。且好学能文,藏书颇多。常披阅《十朝东华录》,故熟于朝章国政。又喜读儒先劝善书及因果录,凡造桥筑路以及创修寺院并建陡门公益事,慨然倡捐以助其成。戚党中有以缓急困难告者,皆竭力佽助,无稍吝容。宣统壬子,瓯括大水,晚禾歉收。饥民嗷嗷,叔先倡议平粜三日,以后按户排粜。由是乡无饿殍,全活不少。叔卒于民国十二年二月十九日,春秋七十有二。卒之日,村人为之流涕。其恩谊感人若此,初限于得嗣,至暮年始得丈夫子三。长观光,次国卿,三贯中。读书经商,光大门户,人F咸推为积德所致。其葬在五都西岙屋后西首山麓。配赵,计、蔡三儒人,皆有妇德。赵儒人先卒已附葬。源瀚往读汉史,深慨马少游之言而叹乡里善人之为可钦贵。今如吾叔之绩学砥行,宁非所谓乡里之善人耶!源瀚知叔最稔,用特表彰吾叔犖犖崖略,俾观光辈镵刊墓石,以风乡人而勉族子。其他琐节细行,概削不书,而叔于此当可不朽矣。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孟秋月宗侄源瀚谨撰



池都戎钰夫事略池仲祐
      池都戎兆瑸,原名兆琛,字钰夫,福建闽县人。清光绪六年,天津建设水师学堂,严几道先生为总教习,邇年到闽招生,都戎从之北上到津考入为肄业生;九年赴操江军舰练习航行各技,时操江为全军旗舰,海军总查英员琅威理驻焉,一见考其行詣特加赏识,询知为严氏弟子蓋器重之;十一年改赴镇远铁甲船给奖把总;十三年派充镇远三副;十五年海军衙门设官,补授左翼中营千总;二十年中日大东沟之战,镇远受炮最夥,舱面械具被炮冲扫一空,时都戎立于桅盘测敌队距离,适有敌弹飞至,穿其胸而颠血肉飞坠。死时年二十有九,镇远副管驾杨公用霖为之收殓。其胞弟兆踞由闽得电赶赴威海,赖定远管带刘公步瞻、镇远管带林公泰曾集资俾其扶柩南下。先是都戎父寿光充靖远軍舰文案,前数月故于威海。至是,兆踞掖兩柩同行,越数日,而威海屯柩之区已成灰烬。死事上闻,得旨照都司例从优议卹,世袭云骑尉,袭次完时,给恩骑尉,世袭罔替。以弟兆瑩子敬湜为嗣,敬湜,海军制造学校学生,后服务于电报局。

摘录自《海军实纪》


池公学礼先生生平事略
      池公学礼,生于民国八年农历十月五日。湖北枣阳人。少敏而好学,襄助先祖耐庵公经营棉粮业,井井有序,邻里称道。民国二十八年,因日寇侵华,国难方兴,愤而投笔从戎,随五十二军征战各地,历经大小战役,英勇当先,为长官器重,并逐次以战功升任上尉通信排长。民国三十四年随五十二军移师东北参与辽沈战役,于锦州结识郑云凤女士,并于民国三十五年成婚。民国三十八年东北战役失利,随政府辗转来台,服务于国防部通信局。因感现代战争专业需求,全力争取各种现代战技参谋作业训练,先后结业于陆军通信兵学校、陆军军官学校、累官至陆军中校。于民国五十八年限龄退役。池公一生,律己甚严,生活规律,数十年如一日,膝下二女一男,秉承敎晦,努力向学,成为社会有用人士。长女仲萍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并获得美国加州大学语言学硕士学位,现服务于行政院新闻局。长男新明毕业于交通大学,服务于神通电脑股份有限公司,并于工作期间进修,获美国杜兰大学企管硕士学位。次女晶萍毕业于台湾大学动物系,赴美深造多年,获美国佛罗里达大学博士学位,现定居迈阿密任敎。池公毕生以党国为念,养……

注:文章来源台湾大陆同乡会数据库期刊:《枣阳文献》 第14期  作者:治丧会 出版时间:1997-02-01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1 14:22:44

二、寿言

奉常池明洲妇翁六袠寿序(戊戌)[明] 蔡献臣夫贤喆之生,所以撑持宇宙,干办县官事,用盖重焉。然身与世孰亲,弢光与耀采孰得?故用而竟,则利在苍生,而终身役役疲薾,无遗味矣;不必竟,则人有不尽用之叹。而吾之所以韬精葆和者,不参同素问,而固不熊经鸟伸而长,而天下之望卒归焉。知道者,岂以彼易此哉?嘻,是未易为俗人言也。国家置天官,铨敍流品,而司其事于选郎,以彼其重俨然夷九列矣。然选事繁琐如牛毛,弊孔如鼠穴,而所易染者苞苴,所不能概绝者请嘱,盖其难如此。翁起家名进士,历銓两都,以至为郎。清严谨敏,猾书老吏无得上下其手者,而人亦莫敢从他窦干也。会江陵相方操权,绳天下士,喜成饰、怒成痏,视尚书郎吏耳,而翁独岳岳其间,不少徇。同舍月峰孙公、心吾吕公,皆名下士,谋断规随,以故所推毂尽贤豪长者,而尚书间有承望十九不能得之于翁,则为危词以动之,翁不顾也,江陵目摄者数矣。时翁母太夫人春秋高,则力请侍母以避钳,不能得,而例擢为奉常。于是以册封蕃府行,遂得告矣。逾年,江陵败,而言者犹不尽谅翁,而翁亦若无意于世者,居海上垂二十年矣。不履城市,不谒公府,闭门摊书,莳花养鱼,课子孙读而已。客语及功名,则曰:“命也夫!”然至人物之衡鉴、边海之情状,以至当世得失之林、区处之略,叩之而钟吕应乎,试之而蓍蔡符哉! 天下无大缓急也,有,则翁可属。戊戌冬仲,翁六十初度,而神加王,色加童,人以是卜其南山筭而东山出也。翁曰:“自吾在事,劳惫鞅掌,权相耽耽,不免是虞,甫疆而发已种种矣!非屏居久,安得今日?吾方食于不耕之场,宿于不贷之圃,吾又安知出?” 从前则翁之用天下之幸,从后则翁之未竟其用,乃其所为用大矣。方今东苦倭、北苦虏、西南苦播獠,主上拊脾而需人,翁高卧庸稳乎?献臣曰:“翁掌选时,馆予贰室,盖悉翁苦心云,不动声色而缙绅阴受其庇。” 辛壬以来,选君率务为皎皎,与政府鹬蚌持,而中官收其利,朝署始脊脊多故矣。士诚欲禆县官用,何必矫激为名高哉,故以翁之未竟其用为翁寿,而以其绪余土苴为苍生,致属望于翁以佐一觞。翁知道者,或忻然当予言矣。(录《清白堂稿》)

池岳母傅宜人七十偕寿序(壬子)[明] 蔡献臣傅宜人者,吾妻池淑人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吾之母也。岁壬子,宜人年登七袠,而岳翁奉常公七十有四,六月十九为宜人设帨之辰。献臣将偕诸友壻,率诸孙为寿。《传》曰:“和气致祥。”又曰:“福之兴,始于闺门。”吾观吾岳母,而知昔人之言征也。盖奉常公登第五十年矣,子姓繁衍,科第蝉联,池于今,为邑乔木,则贤内助有力焉。献臣三十年馆甥也,知宜人内行最详。窃叹天下之贤妇人,淳懿备美,未有如宜人者也,请得而悉数之。宜人盖逮事舅姑焉,下气怡声,即贵为命妇,未尝少弛婉婉之节,是内则之孝也;盖处冡姒间二焉,言尝处后、利争取觕,是国风之任也;盖处妾媵间焉,衿裯广惠,三五承恩,而人亦莫予侮,是《樛木》之仁也;盖抚男女子各三,内外曾孙二十余人焉,爱而教之,不以侧出异视,是《鸤鸠》之慈也;盖白首而劳家务焉,朝夕黾勉,口无择味,身无择衣,然且米盐升合,必关白而后行,是如宾之敬也。今人见宜人翁媪偕老,致夫得俊,诸孙济济,而直夫亦且矫矫奇负,指日千里,则以为天之报施宜人。然哉,然哉,以是而觞宜人,其冁然举一觞乎。或有进而言者曰:“宜人行年渐高,而拮据不得息,则劳甚也。”内外诸子姓,幸无大藉濡沬,然里妪邻媪,分甘振乏,意有余而力未周,则似窘甚也。计为宜人者,亦苦矣。予曰“唯唯,否否。”是乃宜人之所以偕寿者也,盖献臣读《易经》至乾坤之卦,而有动也,何动 也?夫奉常公负经济才,具未尽施之朝,而半施之家,即纤悉委曲,综核必周,而宜人特受成焉,总之成其为健。宜人总理之密,宜靡所不优,即敛而奉,约束惟谨,尺才罔敢自擅,总之成其为顺。夫健,天道也,乾道也;夫顺,妻道也,坤道也。乾坤媲德,福祉永绥,太和固在池氏一门矣。从兹子姓蕃衍,科第蝉联,其畴能亘之哉!其畴能亘之哉!故曰:“徵也。”或曰:“善。”遂书以佐觞。(录《清白堂稿》)

池岳母傅宜人八秩寿序(壬戌)[明] 蔡献臣
先是万历壬子,傅宜人年七十,与奉常池明洲翁偕寿也。献臣以馆甥奉一觞,而申其乾坤健顺之说。且以宜人之贤,如孝舅姑,任冢姒、仁樛木、慈鸤鸠,与其所谓白首如宾者,亦既纚纚具矣。越十年,为今壬戌,而宜人称八秩,季夏十九是其设帨之辰。予妇淑人,预谋于予曰:“吾母即大耋乎?然步履如故,而神明不衰,当百岁不啻也。吾欲谒西王母之桃,酿麻姑之泉,揽日月之华,挹沆瀣之浆,以进之母氏介万寿。然俱几几不可必得,又安用儿女子为?君其为吾文之。”予曰:“微汝请,固将有言也。”夫人生七十曰老而传,况妇人乎!宜人于今,则从子之时也,即使予能言,有加于向之所称孝任、仁慈与如宾之敬者乎?无已,则请再竟其坤道之说。夫地道无成,而代有终,妻亦如之。又曰:“安贞之吉,应地无疆。”夫宜人,盖得坤道之纯者也。宜人端庄和厚,自天性矣。其于世间哲妇艳女,所为悍嚣妒忮之事,非惟耳所不忍闻,口所不忍言,即心亦所不知者。当奉常翁时,宜人操家惟谨,一若无敢专任,然非所谓含章无成者欤?及奉常翁身后,宜人时思耳。而家法崭崭,子姓婢仆遵命承教,一如奉常时。故声光不替,而乔木长存,非所谓代有终者欤?予知宜人稔,而推言其贤,则总之曰柔顺、曰安贞。从兹以往,应地无疆可矣,百岁犹近言之也。宜人子致夫,方以孝廉谒选天官,将益光奉常之绪。倘得善地,宜人尚能御板舆就养。而直夫奇才宏抱,由邑庠入国雍,诸孙济济霄翮也。宜人顾而乐之,神益王,年益引。汝女子也,无论蟠桃、沆瀣之神奇不可必得,即有之,亦安所藉?此汝第奉衣履、庀酒肴,旋车而往,届期百拜称觞,予也请从而后也。于是予母黄太淑人,操币具修,属予妇曰:“为我寄声宜人,幸强饭安眠,以膺遐祉。”盖予母亦年八十二矣,二亲姥交相爱若此。(录《清白堂稿》)

上母林太孺人六十序池显方
天下之取天全者,受天必啬;其取天啬者,受天必全。余母全于天者也,余母又不全取于天者也。母少嫡母宜人二十岁,先奉常秉铨时,母年十六,从至都下,性沉慧,精女红、纺绩之外,尤巧针刺,善庀具。奉常凡燕会及衣服多经母手,宜人爱之。伯昆致夫年甫髫,每雪朝鸡鸣,母必先火,唤起视书。虽首蓬掌龟,不顾也,宜人尤爱之。然左右从此忌之,毁于宜人,不遂;构于奉常,不遂;至阴投毒于糖水中,才入口,电光拂眼,惊而泼地,又不遂;年二十六,举不肖方,自妊至产,百计中之,竟不遂。皆赖神庥,频征异梦。母不言也,奉常宜人不知也。人谓方之生,如薄拘罗。噫!方之有其生也,几累母之不有其生也,母之得有其生者,天全之也。方幼最佻达,母时加棰楚,甚于严师,是莱公之母也;长喜客,座上常满,母拮据供帐,毫无吝色,是士行之母也;方尤嗜酒,每醉归,必切责,为之减杯,是元珍之母也;每见辄询:“日读何书、行何善、接何贤?”有则喜,无则愀然,是文伯之母也;方又慕道白马、青牛之书,并罗左右,时劝母披贝典、想莲邦,木鱼日鸣,槵珠频拨,经声才歇,佛号高宣,体无纨绮之衣,鼎少宰臊之味,是黄梅睦州之母也。今岁仲春之十六日,母年六十矣。谁无六十母,曾有勤恪端严,行慈种善,兼数母之全者乎?曾有百劳无逸,万厄一生,兼数母之嗇者乎?惟其啬之至,几不有其生,故其全之。至得长有其生,其啬之时,在人而不在天。故其全之时,用天而不用人。人之所贵者,不过紫诰花封、悬金佩玉,世人以为全,至人以为啬。孰与夫敷青莲之座,裁丹雾之衣,顶九气之冠,擎五云之盖,燃菩提之灯,炊般若之饭。此数者,世人以为啬,至人以为全,取之而人不争,天不厌者也,可以寿母矣。何者?余母全于天者也。(录自《晃岩集》)

六玉公夫妇八十双寿序清翰林院·郑开极天地之气,融之为川,结之为山,自人得之,为刚健、为柔顺。健顺之德合,大之可以配道义、塞两间,次亦可以敦至性、永天真。故人生大德,无逾於孝,而多历年所,即其德之符也。予读书中,秘时已闻梅之乡玉翁池先生早以大耋期之矣。翁自元祖伯懿公以捷南宫发祥,代有闻人,亦多显宦;至近祖瑞峰公由明经选韶郡大司铎,化雨在人,迄今歌思罔斁;乃父国梁公举庠,为乡饮大宾,生翁昆玉三,俱笃志嗜学,迭为师友,互相磋切。且翁素以孝行著闻,凡先意承志,视涉察微,不可殚述。迨母疾剧甚,祷於天,割其股与肝,作羹以进,甫入口,母疾遂愈。全事羡之曰:“此至孝能回天者也”。邑侯郭嘉其异,旌以“纯孝格天”;上其事於抚军佟,锡之匾曰:“异孝殊伦”;上其事於臬司赵,锡之匾曰:“苦孝格天”;督学使者孙亦奖以冠带,荣及终身。非至行所孚,能令各上宪褒嘉不置乎!夫孝为百行之原,原本既得,则凡端律度,严取与检身寡过,足为州闾模楷,举不问而知矣。方今圣天子以孝治天下,故太史上陈,亦神其事、奇其行,登诸国乘以志不朽,则翁之茀禄尔康,方自今始也。矧贤夫妇实有同心,迄今各享大龄,固其宜哉。粤观晋王氏,世以巨孝,焯於三衢,叶先大不衰。予观翁膝下五凤齐飞,咸英英竞选,而叔子道政尤为士林翘楚,名冠一庠,兰芽簇簇,现绕於与几者三十六茎,不旋踵夺翮天池、扶摇万里,则翁与孺人其为福享,还悠悠其未艾矣。萸月望之前后,属翁贤伉俪悬弧悬悦辰,予夙慕其懿行,爰掇令德寿岂一言,为翁夫妇赓,非溢美也,是为序。

池拙庵先生七十寿言孙诒让光绪辛丑八月十日,我姻丈拙庵广文池老先生,七豑诞辰,其哲嗣仲鳞,明经之门下士,因稱觞为千秋之祝。詒讓以姻家子得登堂介寿,仲鳞请为文以纪之。蓋姻丈为我祖姑池太孺人之從子,与先太僕君、先仲父侍郎君修中表之好。詒讓自弱冠即摳衣侍坐,获闻绪论,而仲鳞又嘗受经寒塾,儿辈咸得奉手受业,眷念旧姻,申以师友,斯固不可以无纪也。丈生长名族,幼秉纯德,孝友之懿,著于家庭事,两亲備盡敬养。昆弟三人。长阆士先生,早世勿曜。季弟云槎先生,共敦友于之谊。怡怡无间,家故丰裕,以轻财好施耗其大半,分爨之日,自念主持家政十余年,家无余饶,怃然自歉。因推良田甲舍归之弟姪,自取其磽薄破旧者,未嘗计其盈朒也。又素尚义举,如义渡、育婴堂、惜字会,皆竭心力为之理董,戚族有贫卮、疾眚,授拯若恐不及,婚葬不克举者,必厚相佽助,或偶无储金,即贷子钱以畀之,以是负累甚多,丈处之颐如也。少嗜学博,涉文史,教子课孙必以义方。故仲鳞恭承庭诰,妙年辄以邃学高为名诸生,覃精教育兼通中西實学,乡里望族争相延聘,及门多知名士。顷者邑中奉诏开学堂,集高材生講学,其中公延仲鳞为教习,文望蔚然,人咸谓丈之义训所致,抑仲鳞又嘗为詒讓述。丈天性仁慈,喜读先儒因果书,持杀生戒甚谨。见儿童捕蝉蜨为戏玩,必呵止之,曰:此等含識负形,咸有生命,詎可轻相戕害耶。蓋自少年至今,全活无算,嘻,此尤丈永命彌性之符契歟!詒讓少治经,嘗玩繹孟子仁民爱物之旨,及宋儒万物一体之论,服膺勿释。既长,浏览梵夾,于楞严、圆觉诸经,得闻四生六道,生灭相嬗,一切有情,皆为亲属,其言尤痛切,益瞿然知蜎飞蠕动,皆有佛性,不當以灵蠢岐视;既又涉泰西天演家言,深究生物之原由,植物化为单简动物,益进化而为鸟兽,以极布拉默特而为人,迺知动植皆我同类。其言閎广奇確,与儒之博爱,佛之普渡,咸足隐相证明而报施因果,犹其显焉者也。然则慈祥之气,足以迓福养和,此理固有焯然不诬者。丈今年躋耆耄颐养完粹,神明不衰,优游闾里,健步犹如少年,每夕秉烛,读巾箱小字本书,常数十行俱下,劭德引年,方长未艾,天伦之乐冠于乡邑,长生久视根于厚德,不信然歟!詒讓以姻戚后进,悉丈嘉言懿行,竊谓好生乐善,纯笃不倦,尤为绰绾眉寿之征,故輙掦榷之,以備惇史之纪或亦吾丈所乐闻乎。谨叙。(摘自孙诒让《籀庼遗集》)

六十生日道情自寿池源瀚华盖山房有个先生,性情古拙,意气飞扬,一腔热血,万缕慈肠。说他半生历史,也曾研经史、擅辞章,应科举、历名场。奈秋风四度,空踏槐黄;布衣应召,献赋明光。当时出身清贫,却不输待诏金门,珥笔玉堂。那知道移宫换羽,时局沧桑,栖栖宦辙,饱阅星霜。犹记得,客南天、游东海、捧印版、坐堂皇。亦尝题碑生祀,纪绩循良。只为烽烟苍莽,寇炎披猖。九死一生,检点归装,只携得清风两袖,诗稿一囊。仍为传经刘向,卖药韩康,受尽千灾百厄,历遍五角六张。说起来生涯落拓,身世苍凉,一霎时,平头六十,试问他功名事业,仍是渺渺茫茫。却幸拂衣高引,梦醒黄粱,一尘不染,三径未荒。挚友厚爱,多道他渥颜丰颊,著书日月,无量私心。悉冀我宗许多大耄,历世寿种绵长(我宗长老高寿者甚多,先考九十一)。或者天怜顽钝,挥戈许驻斜阳,更悉冀暖衣饱食,肢体康强,老妻白首,孙子繁昌。看世态,白云苍狗免劫数,赤马红羊成就我名山志业,委心任运还。此身于太空,无何有之乡,斯愿果偿,寿考无疆。聊谱出道情一曲,博诸公笑进千觞。

卧庐八十自序池志澂夏历癸酉十一月十一日卧庐生日之辰,戚族友好以卧庐夫妇年皆八十,又当重游泮水、重调花烛之期,将称觞为卧庐寿。谢不敢当乃拜手自序以告人曰:蓋寿者原非尽人所可求而得也!故《洪范》九.五福:一辄曰寿、然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然必有富、有康宁、有好德、有考终命,则其寿可贵。若无此四者则虽生世百年,生者不过如候虫时鸟、死者不过如草零木落,亦何可寿之有。所以古大舜必得其寿而必先曰必得其位、必得其名是寿也者,皆由名位而来也,无名位即非寿。卧庐少孤,至今无一日不在忧愁、患难、危疑、震撼之中。七十以前之岁月,前自序已详言矣。溯自读书而科举而候选而游幕而行医,驰驱海内外,离乡十余年,历尽人世宠辱炎凉之态。甲午中日役兴,归自台湾,知世事无可为,遂欲藉医以终身,乃与故人陈蛰庐、介石、栗庵、何茝石诸君,设温州利济医院,其意欲以利己而济人。民国成立选举风行,如商会总理、警察总董、戒烟总董、地方自治总董,余皆当其选。其后被贪官劣警所诬,而舍医药卖文作字外,地方事概誓不闻。然幸门庭如故子孙无恙,鼯鼠之技足以自卫,犹可苟安若梦之浮生。而七十以后之岁月,愈健愈非遭家不造,幼孙先殇、三日之后次儿继逝、明年五月次媳又亡、百日之丧事未毕,大儿七月自括苍幕归,复以病卒。未几,四女又相续而寡,外孙读书聪颖可成器者,又连亡五六人。老年夫妇身非金石,内外骨肉所关,安得不伤心而剥削哉。此皆余七十以后,有生之不幸也!内观家庭诸孙虽已长成,然皆聪明不好学,尚无一艺足以自立,此固我垂暮爱怜之惯,然亦不能不时为过虑也;外观当世朋党纷争、干戈满天、五伦灭绝、六经扫地,处此恶刧末局,一切刀兵、水火、灾荒、疾疫、盗贼、奷淫、贪官、暴民,无不足具,余既老而不死,未知他日作劫数中人否也。甚至孔子数千年大圣人,中国大道赖以维持,竟敢改移圣庙、沉霾闭塞、春秋废而不祭,此更余二十年来痛哭流涕,更不忍闻不忍见之事也!更有文章相知、道义相亲、休戚相关之友、感恩知己,宛然心目,今几何时而门祚衰微者有之、子孙不贤者有之、香火零落者有之,甚且高门华屋,亲历其兴,然不数十年间他人入室,衣裳车马之都非死者已矣!惟我独存,触目更不得不感伤,而泛泛者毋论矣,设余不到此八十之年,曷若不见不闻之为愈也!此皆余七十以后有生之不幸也,今既八十矣,小者既不能积金置产著书立说,以遗子孙;大者又不能移风易俗,挽圣道于已颓。而萧然白发,犹复碌碌忙忙,作世路逢迎之态,为家庭衣食之资。不然一家十余口,设非藉老犊之力耕,仍不免啼暖而号丰也。然人返羡余年已八十,耳目聪明精神完足,犹复年年白首而致千金更非易得,而不知余生一日则苦一日,得一年则非一年,风雨舟车傍人门户,自惭自叹仍复自笑自怜。若不幸遇有新进时流,一见余黄耈骀背,不问其人平日读书行谊,辄以无用老废物目之,立一意则曰"旧智识废"、一言则曰"旧伦理",古人所谓爱亲敬长更不必言矣。岂真乐只君子,眉寿无疆哉!然亦债之未完,劫之未满也。虽然天既赋我为人父母,既生我为子,岂可自促其生,逆天而伤父母之发体哉!祗得乐天安命,任其自生自灭而已。噫!有尚父鹰扬之岁,无营平破虏之才,有放翁浮生之叹,无遗山空老之诗。古人同是八十也,而余竟若此,孔子曰四十五十而无闻斯亦不足畏也耶,况余八十乎。又曰君子疾殁世而名不称,余不知殁世后其名称果何若也。所以昔人有言曰"一卷可传,夭扎亦神明之寿;百年空过,衣冠等朽骨之余。" 寿云乎哉?寿云乎哉?余于是七十自寿外,又作八十自寿之文。

池伯卿乡长伉俪双寿大庆 并序钱绍伟岁次己未仲秋,双日国庆佳日。欣闻浙瓯永嘉旅台池伯卿乡长贤伉俪,適值七秩双寿华诞。而其长子民世兄(现服务台湾银行),亦订于同日举行婚礼,的是双喜临门。凡是我浙江、永嘉、乐清,旅台同乡亲友,闻悉皆自动前往登堂祝贺。一时贺客盈门,喜气洋洋,闾里称羡。因伯卿乡长,早岁久历兵间,屡建奇功。於民国三十五年春间功成身退后,遂由浙江永嘉挈眷来台设籍於基隆市,因效陶朱之业,改弦为商,缘池乡长不善此道,以致所经营之行业终难起色。兼以食指繁多,乃其全家生计极感艰困。幸赖其夫人………… 赵秀琴女士,自出名门,且贤淑过人。相夫教子,尤其治家有道,平日克勤克俭,昼夜不辞辛劳,矢志苦力抚养子女成人(计有三男四女)除其次子自高中毕业后,即服务于远洋航海事业机构外,其余子女先后均已完成大学学业,且各有正当职业,一门和气,其乐融融。凡我浙江、永嘉、乐清地区旅台乡友中,有事业成功者,或经商致富者,虽不乏其人。然如池乡长旅台三十余年,在此期间,不但经商屡遭挫折,而且家贫如洗,尤其子女众多,而能苦力支撑完成其子女学业,诚为难能可贵。揆其最大原因,端赖其夫人……
注:摘自台湾大陆同乡会文件数据库一一来源期刊:《浙江月刊》第12卷 第1期  作者:钱绍伟 出版时间:1980-01-06。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1 18:24:05

三、记

纪 孝[北宋]王禹偁占城、大食之民,岁航海而来,贾于中国者多矣。有父子同载,至福州而丧其父者,其子擗踊殒咽,水浆不入于口者三日。过是始汲泉于江濆,糠籺而食之,庐于墓侧三年,徒跣既终,丧行有日矣。又绕坟号慕,几绝者数四,然后登舟而去。呜呼!三年之丧天下之通制,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是以高宗谅闇三年不言,又夫子曰:何必高宗?古之王者皆然也。汉代以来,始有以日易月之礼。至于人臣,亦用金革之说。皆非古也。古者,大臣有丧,三年不呼其门。故闵子腰绖从公,《春秋》谓君使之非也,素冠之诗疾之巳甚。近代以来,丧礼尤废,而蛮陬之人独能尽礼,岂教之也哉?所谓中国无礼乐,则求之四夷,非虚语也。进士池文质,闽人也,目睹其事为予说云。(摘录自王禹偁《小畜集》)

送池师惠序[南宋] 真德秀   嘉泰甲子春,延平日者池师惠袖刺來谒。与之坐而问焉,池君曰:“ 世之阴阳家流众矣,然论五行者外星数,谈星数者或以五行为迂。予蓋兼而通之,以推世人之祸福休咎,无不中焉者。君年时既合,而星辰行度偕会于吉,岁在乙丑,君其以词学策勋乎!”予佞其言而弗之信也。越既奏而言归,池君来贺,且求序以实之。予惟列星之躔度密运於天,若无所预于人者,而巧历者独能逆其运行之次,以定祸福之占焉。然则死生休戚、富贵贫贱,莫不素定于有生之初。蓋天之所为,非人之力也,而世之君子犹欲以智力求胜,非惑歟?使此义茍明,则於爵禄不必兢而得,患难不必避而免,安时委顺,致命遂志,一无所用吾力焉,夫然后谓之知命。有问於子,其以是告之,庶乎其有益也。(摘录自真德秀《西山先生文集》)

竹 轩 记[南宋] 包恢
物非物,何物非我;我非我,何我非物。万物皆备于我,反身而诚,其乐大矣。竹一物尔,一即万,万即一,谁实为格物而知我者哉。竹之中虚,我之心也;竹之外直,我之行也;竹之节刚,我之介也;竹之榦峻拔,我之高也;竹之根深固,我之本也;竹之色常青、枝叶常秀,我之文也。一或反是,非竹非我矣。以竹视竹,常人也。以我视竹,君子也。若黄岩池君子文者,其知此歟?子文尝从四方名师友游,皆被赏识,而烛湖孙公尤爱敬之。既嘉淳美之质、坚静之操,而复励以明识,强力充气以进于英特气象,殆竹之意歟?子文有轩,旁环以竹。烛湖名以"竹轩",意有在歟。今子文之子齐贤于轩侧再造,于竹侧增植,竹生有先后,犹父祖之长儿孙,根根叶叶相似也。子文贤也,有子齐贤,又贤也。以贤嗣贤,所谓是以似之,其贤欲与父齐而其实欲与名称者歟。请余记其说。予既为略叙其本末,而复勉之曰:《诗》以"蒙竹猗猗"兴"有斐君子"。而《大学》遂取以为道学自修,盛德至善之证。竹之用大矣,而非外于我也。齐贤能以是归而求之,当有余师,未达则反而求之,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达则举而措之以治国平天下,以光先志,以追烛湖之雅意,举不出诸此,尚何外求哉!(摘录自包恢《蔽帚稿略》)

重建延真观碑记黄 缙延真观去县东北二十步,而近唐神人马湘(自然),杭州盐官人也,南自霍桐山,回憩于此,见大松指曰:“予见此三千载矣,当化为石” ,既而果然。昔禹贡铅松怪石,笔之于书则传之者,可信不诬。非若祖龙之鞭女娲之炼,几变桑田巍然独立,亘天地而不磨灭。则真人而不死,游戏于人世间者,可知矣。按图志"观"旧名"宝林",又曰"天宝",后改今额。初无"天宝"之称,岂非曩所改,余亦不敢勦说而儳言也。有元道士何续先,率其徒访遗址,得松石于榛荆中,概然兴废起坠,图谂于众,得乡之善士,吴氏(自明)倡其事。著姓池氏,道胜、弟曰道霑、道安,乃协财竭虑,增崇故址,于昔有倍。绛宫重楼,丹楹刻饬,金碧相辉。肇工于至治壬戌,毕工于泰定丙寅,阅寒暑五而告成。池氏惧其久而弗克继,乃以负郭田亩计其入,使嗣而葺之,其虑也深矣。主"观"事者吕永澄,气专容寂,道盛德腴,士大夫皆成风向慕之。凡昔之未逮定者,百废具兴,建楼居钟,抟土肖像,殿室门庑,庖湢之室,靡有缺遗,元门洞开,琪树含云。非师之德固于已行孚于人,而能若是乎。昔韩文公言衡山,清淑之气蜿蜒扶舆,磅礴而郁积,意必有魁奇忠信材德之民生其间,而吾犹未见。其无乃迷惑溺沒于老佛之学,而不出耶?缙师年衰学落,退伏田里,将弃人间事,从赤松子游,而不可有黄师介。友人刘道士求文记其颠末而刊诸石,诣吾庐八九而试之。钦其徒,重其志,听其言,校其行,向之所谓,魁奇者非师之徒欤。道士永澄其人也,吕氏,紫岩其号也。序以记,复将池公善继善述而诵之。
至正十二壬辰三月甲子翰林学士黄缙撰
   

池公重建松石山延真观记黄缙古圣王之称达孝者曰: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孟夫子朂滕文公曰:创业垂统为可继也。是知创业惟艰而继述亦难。武平池姓者讳道胜、道霑、道安者,其继述有足美焉。遡其祖,自南京赴任来永,善政得民。去任,父老留居。讳直,字君举公之第四世孙也。君举公留居永康,拓基于邑之上市街,置业于邑之松石山。兴宝林为住址保障,中建三清佛像,前立马仙古跡,左关帝右元坛,建楼居钟,殚心竭虑,靡所不周。后迁邑南武平,而宝林倾坏。吾友道胜、道霑、道安兄弟三人承叔仲宏公之言,遵父仲清翁遗命,协财鼎建,增崇故址,百废重兴,不忘祖德。易宝林为天宝,肇工于至治壬戌,毕工于泰定丙寅,阅寒暑五而告成。念始祖之遗业,庙后之坟茔,置田亩以为世系祠祀之奉。猗欤休哉!何继述之隆也。仍惧其久而弗克继、外人之侵夺、子孙之变易。载册鱼鳞,四至分明,其虑患也何深;延道士以奉,持香火不泯,其敬神也何诚。邑大夫仰其善继,士君子乐其善述。予也叨承世谊,见诸公之克承,想诸公之诚孝,乐道而诵之。         
至正十二年壬辰三月甲子翰林学士黄缙撰

敬身斋铭
池氏居永康之荆洲,莘仲即其居而辟室焉,曰:"敬身"。征铭于妫仲子,仲子曰:莘仲其知本乎道,无往而不在,君子无往而不敬,何独吾身为然乎,葢三极之道,人参其间,大之为天,地幽之为鬼,神伙之为万物,万事其理,有一不备于我乎。能敬其身则将无不敬矣。敬身有道,心为之宰,存心有道,一为之主,彼静而固,动而梏者俱失之矣。莘仲其慎持之,吾将以观德焉,乃铭曰:繄厥生,参天地。彼睢盱,何藐尔。六凿披,七情炽。递感忽,畴克制。返诸躬,道孔迩。惟天君,实司契。正尔容,定尔志。俨若思,肃如祭。慎尔独,恪尔事。贯动静,合内外。贞夫一,斯为贵。纯不已,圣可企。赫有临,惕无怠。

南轩记苏伯衡
池生莘仲得南轩先生张宣公所遗端石方砚,砚背刻铭文凡三十二字及"南轩"二字,铭公所自著,字亦公亲笔云。莘仲视之不啻如弘璧大玉也,治特室以居之,以为南轩公之自号斯室居公之砚。其砚所居,表以其号,礼亦宜之,故名之曰"南轩",且请於余曰:"愿有記"。惟公生宰相家,而奋以古圣贤自期,严义利之辨而卓然有见於大本,迄能任夫道统之重。其参赞督府巳倾一时,及魏公丧甫葬,抗论和议之非,遂受知孝庙、郎省、讲筵,更任迭处。五握州符,三持使节,其刚大之气、謇諤之风、宏远之略、岂弟之政、修攘之术,出处之际皆非当时君子之所及。虽年未五十,天遽夺之,而有公辅之望,可谓名世者矣。后公而生者慕公之为人,愿一见之,有不可得之慨。闻其风声且犹敛衽,况得见其遗物。若砚焉者号名具在,气泽斯存,岂不犹亲见之乎。不知宝之爱之尊之貴之,此尚德之心也,而岂文房之宝之谓歟!一砚之微,长不满尺、厚不盈寸,而莘仲居之以特室,表之以其号,乌可谓过也哉。盖公之所以不朽者,不系砚之存亡,而公之贤则砚之轻重系焉。夫其人贤矣,其一物之遗,后人宝爱尊贵之至于此也,然则人固可以不贤哉,于戏!公精微之蕴,见於其书,而施及於今者,岂直砚之比乎,则夫以宝砚者宝其书,夙夜勉焉,是讲是习是蹈,以晞夫公之贤,乌乎可巳耶。如是则莘仲诚哉尚德者矣,而凡登其轩,公之砚者,其不特有所慕,其亦思所勉也夫。(明·蘇伯衡《蘇平仲文集》)


灵麖说.为御史池方平公作叶孟原圣王御极,神物应期,其来尚矣。伏羲氏作,龙马负图而出河,黄帝肇兴,白泽能言而垂训。神羊触奸,百兽率舞,载于唐虞之典,神龟出洛,麒麟在郊,纪于夏周之书,是皆帝王以和召和之应也。至于一言一政之善亦能去猛虎、徒鳄鱼。感应之理振古如斯。前元耶律楚材通角端语而不黩武,尤为明验。夫天生神物,圣人則之,不过著灵于当代,未有若苍梧灵麖著灵于历代也。且兽之状如黄羊,三足,类蟾蜍。郡有体咎,辄先啸以示告诫,古方应验,毫发不差。志载之详,昭然可考。辛亥春,忝膺上命,僉广西憲,分巡其北。三月壬寅,夜漏三鼓鸣,癸卯二鼓又鸣,意若告若诉者。其声呜呜然,初若婴孩啼,少焉若豺狼号。始闻不辩其何声,后询知其为麖也。詰旦,阖郡耆宿相与谒公庭,且拜且慶曰:火山灵麖不鸣者凡二纪,訐然其鸣,必有应验。休征,则使车至。咎征,则公文发。今连夕鸣,瑞嘉之征,实按察善政,有以召之也。余谢之曰:吾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未闻征诸物。今不征诸人而验诸物,不亦谬乎?众语塞而退。越三日丙午,监察御史池公南巡至境,其应如響,心甚异之。嗟夫,一元之气流行两间,人与物本无以异,而物往往得气之先以兆帝王之祯祥,如经史所载是也。圣王有作,遂著一时之灵,以昭天地之和耳。然皆不若火山灵麖,自汉至今,上下千百年间,兆朕吉凶,愈久而愈验也。得非百粤山川精灵有以司之乎?抑今御史政令肃清以感之歟?蓋冥漠之妙,莫究端倪,何感应之机捷于捊鼓。且闻目见,灵异之事,虽欲缄默,其得已乎?厥今明明在上,穆穆在下,群贤和于朝,万物和于野,以天地至和之气而寓诸物,体祥至应有不期然而然者。余喜而为之说,以广其传,庶俟夫采史者得有所考焉。
洪武四年辛亥春三月壬子奉议大夫僉广西等处提刑按察司事建安叶原贺字孟原撰
注:摘录自《永乐大典》卷之二千三百四十三梧州

云州义烈词碑记叶盛皇明以仁义立国,故有国以来余八十年,际天极地莫不臣妾。惟是己巳岁北虏作逆,犯云州遂以失守。城陷之日,城中死义者,骈首接迹,皆不负所事,死于一日之间。呜呼!可谓烈也已,于是有以见我国家教化涵濡之盛,而虏骑之薄州城,不逾日而奔遁者,亦岂非英声义气阴折其心之所致耶? 皇帝嗣大历服之初,即举褒恤之典,以风励四方。未几,收复云州,一如其故。圣谟神断雄伟而深远矣。 景泰改元之二年,余来云州二年,提督参将周君贤,来与同事,经略之暇,询诸州人,得死义知名者九十人,因相与作而言曰:“壮哉,若人之得其死也,推其志也,日月同其明,泰华同其高也。高城深池,不足同其固也;甲胄铁钺,不足同其威且强也。使当时皆若人,云州其有乱亡乎?不有以旌之,则将何以灵承上意,奖慰忠魂,揭万世人臣忠义之训哉!” 土著军官都指挥王荣,指挥沙泉刘宁、千户汪宣等又恳恳为言,乃相吉地,筑室数楹,题曰:义烈之祠。中主义烈之神,招魂以祀之。先是赐祭有文者录其副而尊阁之,且为刻祠之碑九十余人。有右副使京兆谷春、都指挥佥事齐东孙刚、千户池信子妇上党陈氏焉……。陈氏死时,家人出战,独与诸幼居,若子二男二女,若姑侄男女五,皆陈氏手缢死,陈氏最后从容自缢死。盖其家十人,誓不受辱,长幼一心,皆死其卧榻前。(谷)春、(孙)刚守永宁,赴援来云州与敌遇,且战且行,以众寡不敌,入城皆缢死。其偏裨士卒亦多从之自缢死。(谷)春狷直而惠,永宁人至今思之;(孙)刚忠勇有才略,流辈所推云。九十余人氏名列诸碑阴,此独书三人者,以三人之事最有闻,而陈氏生气凛然,其能大丈夫或不肯为,尤可壮也。祀之日有迎神送神诗,因并刻之,其辞曰:神之来兮,谷惨山愁。云黯淡兮,风悲秋。神之堂兮,新好且洁。清酒既倾兮,肥羜在列。神其伊谁兮,愍女娥皇。南雷兮许张。亦克有闻兮,承业与强。神归来兮故乡。 神之去兮,白日晏昏。乘瑞凤兮,驾祥麟。彼林林兮,生人。维忠维孝兮,孰无君亲。孰非女妻兮,亦维其贞。我为州兮祀事伊始,尔州有人兮,子孙孙子。神之去兮,其来尚无已。(摘录自《赤城县志》)
赠义士池德澄序(龟巢老人)谢应芳
昔天历未终,人方酣富贵,汲汲乎进取。德澄先大父秋蟾先生,慕老氏之学,脱屣家事,飘然为方外游,德澄笃于亲眷焉,撰杖履从之。足迹遍南土名山胜景,多逢异人,往往得药术方技,以授其孙。既而陵谷变迁,先生亦从此逝矣。德澄今家居东郭,混淆闤阓,然而喜玄谈,尚高致,绰有祖风。频年复远游以适其志趣,所闻所见,益以广矣。夫以药术之妙观之,信乎有异人之传矣。同里刘文忠负伯牛之疾者数年,屡医弗痊,几濒于危,一旦蒙德澄疗之,指日而愈,酬之币不纳。文忠德之,需予言以纪其美。予曰:嘻,神农氏尝百草,为医药以济天下,后世蓋以天地生物之心为心也。近代以来或假是徼厚利以肥其家,否则咈然怒,望望然去,视其困苦而夭阏者弗恤也。可胜叹哉!德澄矫簿俗,仗义如此,予故以义士名之。农皇大圣人在天之灵,必阴隲以成厥德,以博施其义于人。人之报之,有不止如黄雀白龟而已也。
时洪武十有七年岁在甲子秋日撰
注:摘录自《龟巢稿》                        


池允齐省斋记徐有贞台有名士曰池璿(允齐),今考功李君之门人也,允齐有美质而彊志力学,尝自名其藏修之所曰"省斋",而因李君以请记。夫士之学道也,未尝不欲成其德也,然而不能者必其有过焉耳,所谓过者岂必为恶乎,为善而不至亦过也,一言一动而弗由乎礼皆过也,若是者岂易免哉,故虽贤且智不能无过,在知其过以去之而已,欲知其过以去之,在自省而已,时时而省焉,事事而省焉,凡吾之一言一动其有过必知焉,知之必改焉,然则过恶乎不去哉,德恶乎不成哉,昔者曾子以大贤之资师乎圣人,而传其道其德之成何如也,而其自言常所致力之地则曰:"日三省其身而已"。后之学者学乎圣人之道必师曾子,师曾子而不知自省岂善学曾子者乎,予尝自念其椎鲁多过,而欲勉强从事乎,曾子之言以自治,亦窃以省名予斋,盖已久矣,顾无师传之学,又不得同志之友,相铺以进于道故若是其贸贸也,今允齐之名斋,适与予同,岂非其志之同欤,抑予观允齐贤者也,况得贤师而淑之,其于道盖必有所闻,非予之可比也,予方且求助于允齐,允齐何求于予耶,然予重李君之请而不得不复也,因以予之所闻告允齐,且以质之于李君,其尚有以发我而进我于道也夫。(摘录自徐有貞《武功集》卷三)

         
养思堂記彭韶
一乐难遇,悲喜相半,君子其何以为心哉,惟各致所际而已。蓋父母之恩昊天罔极,而人子欲养之心亦与之无极,不幸有一不逮,则孺慕之情、力致之勤未尝敢一日而忘,予是以于养思之堂有感也。堂为黄岩池生大有所作,生之尊翁某甫、母某孺人,同产四人,大某、大某、大謨、一生也。其季之生,适某甫之沒之岁,于今十有五年矣。生兄弟事母也,致甘旨之奉、备水陆之有于其邑。慨乃翁之不复作,凄然有风木之悲,于是以养思名其堂,所以寓存沒也。生比岁来蜀,省外父宪使高公,子得而识之,既而将归,求记其所,谓养思堂者。予与之言曰:“恶乎为思,惟若考故。先民有言,大孝终慕。岂其俨若,端坐如塑。山下有风,干父之蛊。善思令名,恶惧怨恶。菑而播获,庶其终亩。麦舟举丧,泷冈表墓。世济其美,有誉千古;惡乎为养,惟母之将。脩瀡甘旨,起居高堂。岂其口体,志以为良。新妇孝敬,崔门用昌。酒如成癖,蔡母以伤。养志其乐,德音孔扬。否则列鼎,人也弗臧。不见负米,于今有光。”生避席曰:“敬闻命矣,庶免其为弥文乎,请书诸简。”是为记。(彭韶《彭惠安集》 巻三)

隐云轩记尹直
山川之气出而为云,勃然其兴滃然其盛,若缀锦若泼墨,亘乎山岳接乎霄汉,友风子雨出入甚深,莫知其门变化不测,何其神哉!据虔镇池本理以"隐云"名其轩,其意想之深有在也。何则理之靡穷,讵非云之莫测乎?理之充于方寸,讵非云之布于轩楹乎?理无穷、云无定,可擬而不可即;可神会而不可形拘者也。本理以青年之资,颖敏莹徹,承教于经魁萧承流之门,体玩周易,尤精天文地理,操觚执笔而有翰简之云,淋漓五色。或嘗试其遁中之云而洒琳霍,若是则云不在彼而在此矣,然如斯而已乎?幽逸恬静之中乐有其轩,朝而开窗则晴岚方蔼,士林芳树形状万千,举目一眺,则云之在棂栊萧森之上,而清爽之韵与浩荡之气同舒,斯有得于隐之趣也。迨乎,清夜匡坐,仰观天象俯察历数,熠然之在目也,但觉二十八宿分明验乎朕兆,又岂不得隐之趣乎。吾闻太白有巢云之咏,吕望有披云之兆,千载以为美谈。今本理之"隐云",不知其果揽撷秀色于匡庐之峰耶?抑不知脱然忌情于渭水之阳者耶?是未可涯也!虽然得其趣者有形之云,不能忆者无形之云也。本理尚加精砺数学不倦,使乎隐中之云可以编布八极,而砚蒸云梦,流波涛於白鹅之池中,诚可尚而可愕也。若夫观星斗、演禽遁,又皆不离云,以为用隐云而已哉。都宪金公、韩公咸以金帛来徵,先生高尚其志而不轻于出,或赠以歌或举以词调。余因访"隐云"之暇,见其珍墨皆公卿士大夫之肺腑,郡邑官宦之珠玑,联编成次而声琳琅。苟非先生之云气所嘘,而家藏有如是之奇异也哉。因请为记,笔于临池,以剋群玉之引云。
弘治壬戌年夏月赐进士第资政大夫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制诰同修国史兼经筵官七十八翁澄江 尹直 书于夜光山



会同学田记许子伟
尝闻地之美者善养禾,君之仁者善养士。董子曰: “不素养士而求贤,譬犹不琢玉而求文采,不可得已。”甚哉!夫士贵养也。会同自设学来,文教虽兴,而养士无具,作人之典,犹有缺也。余乡游东山,道假会邑。邑侯卢公,学博池公来谒,谭及士风,因谓予曰:“学校有田,犹草木之有雨露,士实借焉。予辈业已捐金,谋置学田矣。”居无何,卢公以迁秩行。莅邑政者今虞公,遂慨然共成厥举,择买腴田一庄,岁收为诸生课饩焚膏之需,于是征言于予,以谂诸生。予告之曰:“夫士之异于凡民者,儒其衣冠,肄其仪文,以夸耀州里乎哉?盖有莫大之责矣。《书》不云乎: ‘既富方谷,差行昌邦。’兹在上者躬行教化,而养士以田,是雨露之培润也。尔士幸际斯时,尚相与思育才之雅意,存实心,讲正学,居必蹈道履德,出则缓佑下民,步武昔之所谓薪梄棫朴者,斯为向阳之干,傲霜之条,而官家重藉是。若徒具衣冠仪文,靡兹田禄,于所当尽者,不翅弁髦,视之如草木,自外于大造。不兰芷而萧艾者也,将因用之,其若在上者之作兴何?多士懋戒哉!”时万历丁未岁孟夏穀旦
注:摘录自《会同县志》、《许忠直集》

松石山关圣庙记张启禹圣天子崇师重道,修明祀典,而忠孝节义尤致意焉。故于关帝特为创新庙宇,追封五代,与先师孔子并隆,此诚旷古未有之盛典。禹恭膺简命来莅兹土,下车之次,曰:谒文庙毕辄命驾谒帝庙相祀。诸生佥云:永邑向无专祠,请诣城隍庙中呼赞行礼。余思关帝忠义冠千古,现奉谕旨敕行追封上祀何等尊崇,今乃以剥落小像附供隍庙之偏室,非所以重王制妥神灵也。对越之下不胜惶悚,太息久之。据金春元等议迁学前官基西津桥头,而徐生讳志远,乃云:北门外有一旧庙或可整理而更新之。余遂率诸生往观,见其山势蜿蜒,基址高敞,雨水宛若襟带,独擅山川之胜。而松石山之基址更美于西津桥头,足为合邑目瞻。询其管业,绅士父老佥云:池姓祖业,今已迁徒武平邑南,现有士子济济。予具名帖命吏接请,而池氏宗族齐至隍庙。以盛典难悖,尚义助基,价分不受,併粮自输。余思松石山系池姓祖业,而非官土,价又不受,谅池姓之意,以其莫非王土故也。彼既尊君,予宁无情,皆属王事,而独取其基,于心不安。遇祭先颁以胙,工成通详,饬勅给帖。一以崇关帝之庙宇,更以铭池氏之乐助,而尚义不蔑。惜予告致,未终关庙之成,然其基之由来,乌可置之勿道也。适有池姓生员池洵,同合族请状于予,因为序其颠末,附载谱牒,以便后之考帝庙者,咸知池氏之祖业,云是为记。龙飞雍正六年岁次戊申吉旦赐进士出身知永康县事致仕楚宁张启禹撰


松石山延真观告争情序池洵
松石山延真观,余始祖君举公之创业也,注鳞册载家谱,示子孙世守而弗失,意何厚哉。四世祖道胜公、道霑公、道安公三人协财重修,百废備举,翰林学士黄缙公,曾赠序记,毋庸赘。迨后,邑候谢,讳云從公蒞政,慕松石之古跡捐资建亭,令吾族修葺一切庙宇。谢侯陞任递而佟侯,讳学翰公蒞理,又复重兴,吾族亦出常帑,世世相守毋敢陨失。不啻再三再四,缘雍正五年间圣天子隆重,关夫子创新庙宇,邑候张,讳啟禹公以永邑帝庙在城隍庙侧,嫌其偏室,迁基于学前官基西津桥头。徐姓早生嫉忌之心,节谋松石山一带地方不遂,因始祖旧立关帝圣像,乘机荐引,侯见山水蜿蜒堪为具瞻,备名帖遣吏接会。宗族以盛典难悖,助基乐成,邑主欢欣,赐记面谕,工成通祥,勒石给帖以垂永久。可惜张候告致,邬主署理,衿胥交通大张声势,欲将祖创松石山一带地方,尽行屠滅。念始祖创置之日大费苦心,今忍佔灭,九泉之下何以对祖先。合族冒死直陈,感邬主查册询访,始信吾族祖业称为池姓檀越,祖德不忘。无何,邬主丁艰,张公讳朱梅接署,不察原情偏听左右,准理致大常有废产之敌,及后当堂面讯,谱牒呈验,亩册查对,溯源穷流,祖业昭昭不没,每岁胙三次,檀越之称赫赫声名。但松石山延真观一带地方创其业者是祖,继其志者是先公,守其成者予与合族伯仲也。因地落在豪右,后日难免雀角之时,序前情以俟后之掌理者一证云尔。
龙飞雍正辛亥下浣    吉旦十六世孙郡庠生洵字同文撰



平磹石刻网位判决书
乾隆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三日结
本县主贺(注:知县贺世骏),定界勘语
审勘得董安生与池和忠、池開忠互控网位一案,缘廿四都有黄岐、门口两澳,以青屿、铺洲分界,界北黄岐澳系董高二姓网位,界南门口澳系卓刘及池姓网位。顺治年间,高姓将应值挂网年分载至平磹止,契卖林姓掌业,而林姓转卖于池耀忠。嗣至乾隆二十一年,池耀忠又转卖董安生为业,载明上至虎港,下至青屿,并将上手高姓等姓原契统交董安生,则所称平磹显系贴近青屿,故或书平磹或书青屿。讵董安生妄指平磹在下,图占青屿外铺洲之南池姓网位。互控到县,亲诣勘讯青屿与铺洲劈直,契内既载以青屿为界,自应以有据之青屿为凭。青屿以南属池,铺洲既与青屿劈直,则铺洲之南亦应归池掌管。断令铺洲之北给董姓照契管业,铺洲之南听池姓采捕,二姓永不计影占混争,如违重处,取遵依立案。

注:《网位判决书》摩崖石刻,位于福建长乐青屿猫山平磹海边悬崖石壁上,此处繁衍有磹赶兜和青屿两个池氏村庄。由福建池氏委长乐联络处采集。


庄前池氏支谱记
侯官十二都庄前,有余族池姓,与余长乐久未有来往,不知余族何年迁于庄前,庄前亦不知何年自长乐迁也。乾隆壬申恩科,余忝附贤书,往谒省中诸相知,有卓兄孝调者,为余道:“十四门桥庄前有贵姓者,说自长乐迁也。”余尚未之信。至乙亥岁,余友陈兄茂琳在十四门桥设绛归,又为余道:“庄前有贵姓者,乃自长乐迁也。”余亦未之信,因问:“何以知之?”陈兄曰:“贵家自泽民公以名进士起家,为广东文昌令,有文昌碑竖于道左,余所悉也。向往庄前,见其门第俱书文昌,故知之。”维时余心识之而未之考也。越甲申,春正月,庄前寿房元和公遣其三子良焕来拜故祖,次谒余家。余询其世代,则以文昌公为始祖,以景文公为支祖。余按谱数之,自文昌公至景字代,凡八世,中间俱失其名。再询景文公以下,则又失之至六世,始记有仁宇公者,康熙庚申岁葬于庄前本山,墓碑尚镌“文昌”二字,则庄前之为文昌派可知也。后余因兄弟岁试往省,遂偕至庄前,考其神主墓碑,果如其言,但不知余族何年迁于庄前,庄前亦不知何年自长乐迁耳。乃归而细阅余族旧谱,有阿鍼一支,下有阙文,而故老相传俱云迁于侯官,庄前必此一支也。今欲修其支谱,已往者既无可考,其近而可纪者仁宇公,生四男;唯次男惟锦公,生元昭、元灼、元和三人;灼又早世,元昭、元和遂分为福寿二房;昭生三男、和生四男,自此枝蕃叶茂,正未有艾。庄前子孙能保斯谱而不失,则水源木本之念油然而兴,而保世宜家于以光大文昌之传,正不无厚望焉。乃为之记。
乾隆二十九年岁在閼逢涒滩花月谷旦乡进士文林郎候补知县吴航新池裔孙 腾蛟 谨识

注:①池腾蛟:长乐新池人,字鸿可,又字鹿村,池南溟孙,乾隆十七年举人(1752年),三十五年任龙岩县训导。
      ②十四门桥:闽侯十四门桥,位于闽侯县上街镇榕桥村,建于南宋淳熙四年至八年(1177年至1181年)。该桥东西走向,为13墩14孔石墩石梁桥,全长约95米,桥面共用石梁28根。


系传引夫一代有一代之世派,一人有一人之事实,兹于世系上标题某公生子大字为纲,以某名小字为目,纲举目张而世次犁然矣。上溯余郡远祖裕郎公,宋代人也,字公馀。生平啸傲烟霞,怡情山水,不惟杜跡公门,而且化俗仁里,时人称为皓山先生。世居江右柴桑之虔梅川,又居宁都西门之鹅鸭塘,宋宁宗开禧元年复徙汀宁之池家陂居焉。公葬池家陂屋背,虎形;妣胡孺人葬池家坑,凤形。迄今坟墓尚在,犹见先人焉。公生二子:长天宝公,即余族始祖也;次天定公,发居大畬,子孙各修谱建祠,故余族家谱断自天宝公始。一处洎乎七八世,至十余世外,地窄人繁,有迁居蔡地叚及高磜坑,有迁居石城礼上里者,惟予十四世祖清郎公独卜筑高地焉,自天宝公至今二十余世矣。阅世生人,恨未得簪缨显贵以光门第,以视华膴之族,不无少慨,或曰事有先后,余族气运特稍后耳,又奚愧哉!斯语也,愿与吾族人共勉之。
乾隆甲午岁裔孙润宇谨识

注:摘录自宁化县治平乡高地村池家岽《柏溪池氏族谱》
      池润雨:宁化县岁贡生



重修关圣大帝庙碑记从来立极纲常者,其威灵义气,历万古而常新,而建修殿祠者,即僻壤遐陬,亦恐百代而弥盛,此虽人心之感戴不忘,寔由帝德之声灵不朽也。□□□□□□关圣大帝庙焉,创建之始无可稽考,但原其初,圣殿三楹,乐楼一座,东廊三间,俱系土墙,世远年湮,风雨飘零,有不堪以妥佑者,里人伤之,乃共□□□□□□年重修大殿,增修西廊,而力不给矣。延至四十年,改关周二像侍坐两旁。池兴邦、路时温纠领合社,复出赀百余金重修,亦未竣。迨至嘉庆八年春王正月,路福生、王德和、池盛邦、路时和四人与社公议,各出己赀,并募缘四方,得钱二百余贯,于是里人争先恐后,夙夜经营,复增修大殿□□西角小房一座,不数月而工竣,向之倾圮者,忽丹楹而刻桷,朴陋者亦鸟革而翚飞,虽小民之乐为尊亲,實帝德之浩气塞天,有以感之也,余不知文,不能颂帝德之高大,聊因修筑之事,以志不朽云。
邑人儒士路时濬距川氏薰沐敬譔邑人儒士王连芳毓秀氏沐手敬书邑人儒士濬鹏程万里氏沐手敬篆
……池進朝/男治邦:钱陆仟池進卿/男盛邦/孙有德、全德:钱拾仟池進喜/男掌邦:钱肆仟七百五十池守邦/男月德:钱陆仟三百池兴邦:钱壹仟三百池吉国:钱壹仟四百池□国池创国:钱四百池□□:钱贰仟三百池□德:钱伍百五十池囗国:池正国池三星池三□……
注:录自《三晋石刻大全》长治襄垣县卷,《重修关圣大帝庙碑记》,清嘉庆十年(1805)勒石,现存山西襄垣县西营镇拐沟村关帝庙内。碑平首,共三块,碑首篆额"勒碑刻铭流芳百世"。



池永源等七员分别更名归宗片
尽先副将长江水师提标中营左哨千总黄永源,生父池元久,籍隶湖北江夏县,于道光二十九年避水衡阳县,父子失散,该员为黄姓收为义子,遂承黄姓。咸丰七年投效内湖水师右营充当水勇,打仗出力,历保今职。现查黄姓本有三子,均已长成,池姓乏嗣,恳请复归池姓。……池永源、江光祖二员,归宗之处亦无别项违碍情事,先后呈请核办,前来臣复查该员弁等均久随军营效力,系属实情,自应照案准其归宗更名,除饬取履历咨部外,理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敕部分别更正,注册施行,谨奏。军机大臣奉旨,该部知道,钦此。(选自《李鸿章全集》奏议.同治十年(1817年)十二月)


永泰县丹云乡王政桥碑记
此地有桥,不知始何名?而废何代?惟闻剏自僧人,坏诸洪水,厥后往來人,悉藉三弓红板以济焉。但霜降滑,虑其顛;雨集涨,防其倒。乡人忧之,欲叠石为渡久矣。今以桑麻暇日,设及造桥,父老为当务之急,爰令頌等集同人而襄义举。幸诸君子杖头不吝,俾后来人屐凿无忧。当匠人告竣之时,应王政成杠之候。因泐数言以纪岁月,非敢铭功不朽也,遂名是桥为王政桥云。
同治癸酉年十二月吉日,董事仝泐石。候邑鄭顕辰撰。
董事:鄭长頌十兩;鄭長青三兩;池加齊四兩;鄭長武、池祖澄五兩;
副缘首:池祖海十三兩;鄭性超八兩;鄭自明三兩;池祖會、鄭長福、何可景各四兩;謝仁皮三兩;鄭性良、池加銳各二兩五俴;張保連二兩;張光采、鄭書懷各壹兩五俴;池朝□、池加坤、鄭書朝、鄭圣佃、池祖志、池祖院各壹两五俴;鄭長吉、鄭長元、鄭長和各壹兩;鄭長后、鄭長居、池加京、池加福、池加兀、鄭保坤、鄭俊明、池祖山、池祖后各壹兩;鄭圣幹、謝玉輝、何□□、何尔□、何存后、張昌容各□兩;何大元、何大名、何華廷、謝嵩坤、黃孫协、張朝棟各五俴。

注:王政桥,位于永泰县丹云乡溪坪村,同治十二年(1873年)建成,是一座石制单拱桥,径跨约4.5米,长约7米,桥面宽2米。石桥历经百年风雨,依旧保存完好,被列为“永泰县第三次文物普查不可移动文物名录”。桥之一侧有村道经过,石碑立于村道旁。石碑为修桥功德碑,高约1.8米,宽约0.6米,是王政桥的重要组成部分。桥的另一侧是三四户池姓人家,此桥是他们的重要通道,旧时是丹云乡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



松石关帝庙改建文武庙记池玲永邑在城北松石山一带地方,田地山塘计二十余亩,内有高敞地一区,山势蜿蜒,水城潆绕,皆系吾祖君举公,以宦留家上市,遗下产业,历管不变。前于雍正年间,合邑绅士以关帝庙基无着,遂卜迁于是处,来商吾族长老,族长老慨将高敞基址一座出助,价不受、粮自输,永为关帝神栖。当时县主张公讳启禹为赠记,文每祭颁胙,以表尚义之典,无庸赘述。无如天道之盛衰难凭,祸于咸丰辛酉、同治壬戌二载,贼首洪秀全辈,聚夥剿扰永康,以至庵观庙宇烧毁一光,原是文昌帝阁在邑庙右、学署左,今亦被毁无存,至本朝克复中兴,典重经文纬武,故同治甲戌,邑人士有志义举,欲创文庙于原址,而艰于赀财,且武庙亦应重建,爰议文武合庙,建造于松石山古关帝庙基之所,今称为文武庙,噫,十年之沧桑不一,同地异名,后之子孙恐有滋疑者,聊赘数言以为记。光绪二年岁在丙子腊月二十二世孙玲谨识

池氏重建松石山延真观序记应振绪县北里许,松石山重建延真观,而冠以池氏者何,纪实也!"观"为阖邑胜区,曷为独归池氏重建,承先也!南宋高宗绍兴二年,有池公讳直,字君举者,任邑募长史,以仁爱称,士民德之,秩满遮道攀留,遂止居邑城上市街,拓基松石山地方。卒,葬公于北镇庙后、西山之原。其去南朝梁武帝时,相距已六百岁,"观"之存亡,代远皆不可考。按府志载:永康延真观旧名"宝林",梁大同元年建,宋大中祥符间额,元至治间复建,黄缙有记。府所志者如此,而县志止载元.黄缙有记,并复建字闕焉。不书者黄公复建记云:著姓池氏,道胜、弟曰道霑、道安者,乃君举公之第四世孙。其殚力协助何道士,规仿遗址,兴废举坠,而又益以负郭田亩,使嗣而葺之。推其心诚,欲以"观"护墓,俾子子孙孙世传其业。则敬神之美意,即寓尊祖之远谋,而非若祟尚佛老之徒,醉生梦死于虚无清静间也。自是以来有明二百七十七年,流寇肆横、出没无时,寺院多为所滅。而稽诸万历间吴公安国裁定应志书所刊县地图,其"观"犹屹然在目。惟我朝鼎兴,田地科则悉循旧制,至康熙六年,凡民田民地以及沙墓废寺,悉令丈量归户造册清查。而是时,松石山地域已胥归池大常输纳。余何以知,余葢阅关圣庙记而知之者。雍正五年,移建帝庙于"观"左,知县张启禹有记,曾给帖颁胙以旌池氏助基之义。咸丰辛酉毁于寇,今改建文武帝庙,即其故址也。光绪十有二年,邑大尹赵公德漳,新剏龙王庙以御水患,亦度址于兹山,去 "观"二十余步。池姓贡生钟斯、千总同春、庠生玲、佾生凤镳等具禀助基。如先志,赵明府义之。居无何,而有挠之者,辄谓邑乘无征, "观" 之余地直官基耳,何助为。明府嗛焉,旋访舆论、覆核该地户管粮册无异,始信其所由来者远。遂给印谕如初,而挠者亦息,池氏族姓乃益感激奋勉,敛常赀筹经费,飭材庇工独力承建是"观",额则仍曰"延真"。越两载告成,嘱余记其事,余适因奉檄赴部,辞之至再而重以世交谊无可诿,爰就昔所蒐讨,与今所见闻者,详叙始末,而不禁噘然兴喟然叹曰:天道与气数相循环,世道观人心为维系,昔之兴斯观也,学佛耳。自唐马湘至,喧传有指松化石事,而学佛者羣去,而学仙吁何其幻也,山灵者若或瞯之耳,君举公出而发祥玆土也,仁之感也。道胜诸公之义,继善述也,孝之推也。池氏之贤裔世守弗替,一再乐助而公尔,忘私也,义之广也。祖宗有仁孝之风,孙子有尚义之举,世世承奉,昭示来兹,则风俗人心,且蒸蒸日进于善,而真正不颇之理,真实无妄之修,永足延世泽以垂诸无穷。后起者,当有味乎斯言,岂区区为一观留其名哉,是为记。
光绪十有五年己丑季秋月全澣吉旦赐进士出身诰授奉政大夫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加二级 应振绪 顿首拜撰
               

续修池氏族谱序
池氏之先,籍隶闽省,自前清雍正五年,十一世祖讳景福者,移家来川,四传而至伯祖开源府君,始检旧谱,自大一郎公以下,略为叙次,以文献无征,故纂录弗详,计至今日,殆将百稔矣,且族属繁衍、宦游懋迁,散居各处不一,其人自应亟为纂辑,以重一本之亲,而敦睦族之义,于是推举族叔泽时等,以董其事。兹因编辑就绪,邮寄来赵,嘱京参订,并志缘起,即谋付诸剞劂。京自先严泽松府君迁居金堂赵镇,改革以来,因道路不靖,间二三岁始回简省墓,兹幸续谱告成,而又得与参订之役,曷敢以不文辞。按前谱体例,虽云详备,然于先德之纪述、源流之分派,概未著录。虽景福公以上,世远年湮,无由考证,而开源公生当嘉(庆)道(光)之际,其距景福公入川之初,相去不过七八十年,乃竟无一字叙及,至令硕德懿行,后世无闻,良可慨已。今推本前谱之意,续拟凡例若干条,自开字辈以上,仍依前谱纪述,不敢妄有增损,恐失真也。至泽字辈以下,则照续修体例,从事纂辑,庶新旧判然、条目不紊,俾后之览者,得以考镜而折衷焉。中华民国21年九月中旬十七世孙达京谨序

注:四川简阳池家湾(池家桥、池家坝)池氏族谱(民国21年版)


命仲女承二姓记熊十力仲女本姓池,名际安,安陆世家子也。本生父师周,續学敦行,楚士共推纯儒。师周与余僚壻王孟荪为兄弟交,余虽未识师周,而从孟荪闻其贤。孟荪嘗为余言,师周一男四女,直是个个聪明,而满女尤奇特,满女际安也。楚俗呼子女最幼者为满。际安之兄与姊,竝卒业上庠,成绩优异。兄际咸,民国卅四年,奉部派赴美实习,渡红海时,以疫疾失救,海葬。时母赵夫人、伯姊际怡,已前卒。二姊际英与其父,先后忧郁以殁。尚余第三姊际尚,犹留学美洲。际安夙潜心儒佛诸学,至是益有超世之志,誓不字人。及鄂遭兵禍,安陆鱼烂,际安无所託。孟荪时向余称,际安有异禀,宜有以抚教之。余因函际安,征其意尙,际安答书得体,深中理趣。余喜其颖悟,言皆有据,以示友人马一浮先生。一浮许其有拔俗之资,余遂函际安,允抚为吾女。以血气相嬗者父,以精神与道义相授者,亦父也。礼经在三之□义,佛门法嗣之规,皆此心此理之不容泯者。因命际安,自今承熊池二姓,而易名曰生,字以仲光。仲者,以其少吾长女;光者,欲其显扬先圣贤之学也。自周秦以后,百家之姓,各承其先,世远支分,而姓不易。谱学既兴,姓氏益以固定,至今乡邑民情,同姓遂兴共本之思,异姓则形对峙之态。此爱道所由不广,而民间不易养成社会性。万物一原,胡为多分畛域乎。宗法流弊,有不容不矫正者。余於仲安,命承二姓,稍示变易,或亦於古道无悖。自惟平生孤露,垂老析薪,子不克荷,何幸得仲女为吾子。学惭伏老,传经无待于男;道愧庞公,闻法居然有女。此又天心可测也,隆此天缘,遂为记之不。
三十七年六月吉日

摘自:熊十力《十力语要初续》


新加坡温州会馆五十週年史略池传楹 
光阴迅速,不觉温州会馆五十周年到临矣。囘忆昔日之简陋,以视今日之各方进展神速,老怀欢庆,莫甚於斯,传楹虽已逾古稀之年,喜述史略,以示后人。温州係通商大埠,地偏浙南,人烟稠密,民性耐劳,梯山航海,素具壮志,初如辽东恳荒,西北採矿,络续前往,大有人在。海运开后,近如南洋英荷两属,远及西欧、南美,均有其足跡焉。旅星同鄕,始自本世纪初,当一九一五年时,仅有十余人,鄕亲无多,人事亦简。阅数载,南来者骤增至九十余人,或工或商或任敎师,社会接触亦日多。及至一九二三年,...…(来源期刊:《浙江月刊》第6卷 第4期  作者:池传楹 出版时间:1974-04-30)

池氏妇
按《太平府志》:当涂池姓者,娶妇方入室,夫醉酣睡,妇独坐灯下,闻户外悉窣声,有偷儿穿地道入。妇即移其座,坐偷儿项上。百计挣扎不得去,久之,萎薾不动,则毙矣。池醒,妇告之故,池大惊。计无出,起视,乃邻家子习穿窬者也。妇曰:遇此惶愕,无为丈夫矣。空衣笥,置尸其中,縢扃之。潜置偷儿门,叩其户,其妻应而欲起,池夫妇则遄归闭户焉。偷儿妻启门,见笥不见夫,以为夫先舁此归,更他举也,与子舁入。至曙,夫不归,乃开缄,则死夫在焉。不敢言以暴死,讳之。池妇善佐其家,致数千金,盖其机智有以相之也。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1 18:46:44

四、序言


题池氏所藏四君子帖
[南宋]高斯得
熟观四君子之帖,其於池君圣夫切而磋之至矣,而朱文公之训尤凛乎,其可畏焉。昔之所谓师友者蓋如此。池君既衣德言以就德性,復宝是帖以绍子孙,信好学之诚,亦可尚矣。呜呼,狭隘而不能恢广,昏陋而无所发明,朱门高弟犹有此病,而况吾侪。当今之世,犹有能订而砭之者乎?否也。
东海池公溥孝行诗并序(明)郑真
  尝阅《太平御览》载古孝行事甚备,彭城刘师贞以梦母而识其母之容状;东平孟元方以梦而知盗发其母之冢;荥阳郑邯以梦,教令啖杏而愈其母之疾病;及读柳宗元铭墓之文,天水赵来章以神人示兆而得见父柳州府君之墓。今观刘先生贡寓、董先生士勉著东海池公溥孝行事,亦以神童示梦而寻遇其父,正与古类,世言至孝通天地感鬼神其信矣哉。按周礼纪梦有九,思其一也,公溥之梦其思欤?思存其心,在平常旦夕之间。公溥奉二亲避兵,仓皇中父子相失,至诚恳迫天地,上下实临之,神童之示梦,岂特以其寻常旦夕之思耶!然以梦得其父幸也,以重伤,奄至大故,抑何不幸之甚耶!夫父子之道天性也,人心义理本诸赋予之正,凡人莫不有之,历千万世不变也,私欲汩之,于是有忍死其亲者矣。公溥当丧乱患难之时,父毙于兵,藁殡从事,不共戴天之义弗容于茍存矣,而冦盗蔓延遍于齐梁,操戈剸刃,莫辨谁何,缞墨哭泣视诸天而已,孤惸喘息眇焉如缕,而展转千里十有余年,恋恋哀慕有如初丧。躬际承平,复覩天日之盛,卒能归葬其父、终养其母,生者死者各尽其礼,是固常情所甚难者。而公溥能之传所谓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者,其斯之谓欤,予虽不识公溥,而以刘董二老先生皆良史才,纪事之实为可证据,辄因其言作诗以美之。其词曰:

驱车上中土,川涂邈以巇。双亲正华发,客行奈时危。弄兵彼何人,杀气腥风驰。仓皇负所天,骨肉成乖暌。追奔幸一憇,感此吉梦随。﨑岖涧谷深,忍能见疮痍。奄忽成永诀,荼毒犹割刲。丛殡泉隧间,礼制谅勿违。号恸苍松根,愁云天为低。泪尽眼欲枯,骨立肤其羸。所幸不即死,宁复嗜甘肥。朅归向闾里,庶以奉母慈。大明赫中天,恩光浃四陲。荐书上京国,恳恳拜且辞。富贵非所欲,但祈终我私。言瞻旧时路,行行记梁齐。返葬捧遗殖,北风袭麻衣。峩峩马鬛封,水砂献神竒。蓼莪感劬劳,风木増悲凄。至行昭格享,永言福履绥。大书示千古,金石粲光辉。
《荥阳外史集》 (明)郑真 撰

重修盐官郡《 永康黄雾翁氏家谱》序
池裀
      予尝观诸谱者,家之不可缺也。故家(之名门望)族多见其有谱者也。闾阎小民罕见其有谱者也。夫家之有谱则知姓氏之所自出,如木之千枝万叶本於根;水之千流万派本於源,其一理也。是故三代宗法之传汉魏谱牒之作要。知根源於所自出而继先垂统之道,莫过於是。韩魏公曰:谨家牒为孝之大也。良有以夫按翁氏之先,出自周昭王庶子(手纹赐姓)食采於翁山,(后)封盐官郡因以为姓。焉至唐(有曰珞公者避隋乱由浙西睦州桐庐迁徙浙东慈溪四明太平里而居,仕国子祭酒擢封丹阳郡公;传六世有曰翁权又曰轩字大猷者唐天宝十二年赐甲榜进士仕补兵部员外、朝请大夫由浙迁官入闽始祖,生子有四曰:何、僖、传、信;何公仕散骑常侍为入莆始祖居竹啸翁庄,生子有四曰:则、刚、利、刘;则公仕司直,生子有五曰:鄫(六桂派祖,子二:廷皋、袭明)、鄻(回迁四明太平里派祖,子二:承训、承绪)、邠(漆林派祖,子三:承赞、承裕、承颖)、邾(鹿城、永嘉派祖,子一:药)、郜(建阳派祖)。郜字季长,原名柔正。唐昭宗时,郜公官拜朝散大夫,兵、工二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右仆射上柱国,河西节度使。后归隐建阳。其从子有曰承训字德饶者以明经仕至国子司业;有曰承绪字勳饶者以明经擢凤凰舍人,历任太子少傅江南东道探访处置使,加封太傅越国公,谥号文敏;))乾宁(丙辰年)中有曰承赞(字文饶)者登进士第(探花使),世居福建之莆田,官至盐铁使擢中书再迁右拾遗寻陞大丞相(封晋国公)功扶社稷德被黎民。(闽王赐其乡曰文秀,里曰光贤,漆林庄曰昼锦。堂兄从弟三人相继以文章科甲,时誉号称“翁氏三虎”昭宗皇帝视为国家梁柱。郜公生五子:长曰廷琚字居中,官授承议郎迁居莆田文赋里高景。次曰廷碬、三曰廷皓、四曰廷固、五曰师造俱居建阳。廷皓)公生六子:长曰汝知不仕、次曰汝仁任刺史、三曰汝圣任太子洗马、四曰汝义任运使、五曰汝忠任台谏、六曰汝和任宣抚使。翁氏一门腰金曳紫,奕叶聊芳,子孙众多,析居異郡,任在兴旺。厥后至宋宣和壬寅科有曰彦国者(为太傅承绪七世孙承继崇安郜公八世孙仲通为季子)登进士第官拜侍御史中丞迁徽猷大学士,名在史册万世不磨。有曰伯雍公者因任教谕之职派居台之赤城,嫡孙安公文隆者再析于婺丽华溪。永康黄雾翁氏始自居邑南黄雾者曰东翁乃大宗之支流也。(宋嘉熙、淳祐间有曰约公博学宏词仕春官;)有曰纳公选招宋安定郡王二郡主郡马官至御史中丞;其子曰梦麟(应麒)者选招宋永嘉郡王二郡主郡马,拜枢密院事;从子曰梦熊(应龙)者自负所学,献策于朝,理宗奇之,招拜驸马第,赠光禄大夫,食邑三百户,应龙公子曰翁溁者拜枢密都督历历昭人耳目,皆王室金枝玉叶,簪笏焜燿,宠荣极矣!厥后世远孙殊昭穆不序故视宗族犹途人者多矣!今有裔孙曰铜偕从弟善才、禄辈仰承世泽,思慕不忘。于是旁蒐博询,上述宗图列其世次;下垂统绪别其支脉。庶使尊卑有序,族屬有统。如水之千流万派同一源本;木之千枝万叶同一根;人之千孙百子同一祖也。其敬宗睦族之道大矣哉!诗曰:永言孝思,孝思惟则此之谓也!是为序!
大明洪武甲寅(公元1374年)仲秋之吉温州府儒学教授同邑池文仲顿首拜书


送上舍池生成器谒选序
黄 贵
   
      赣之士曰池成器者,太学之上舍生也。今年夏,去历冬官政,越月六,是当满之期,行将谒铨曹以取美选。而同其班友人张齊等,暨其平日之相与者,相率绘图制轴、赋诗歌以荣其行,复征予言弁诸首。余曰:"士之由太学而至历政、历政而赴谒选者,岁恒近千人。而士之赠之者,或文焉而不诗、或诗焉而不图。今诸生于池之去,独如是之兼且备,予不知池有厚于子耶?抑子有私于池耶?"于时,张生曰:"池之为人,非他辈比也!其始祖嘗为连州司户,连州之孙梦鲤登进士及第,至其祖復海、父绍宗,家学后先相望。而其忠厚之誉、诗礼之泽,葢昭昭人耳目。池友生于明盛,缵前人仕宦之绪,沐祖、父忠厚之化,而其存诸己施诸人者,无一非忠恕之发越,则其行,宜赠也。"私云乎哉?噫!临别赠言,古谊重也,子亦犹行古之道乎?矧池生起自名家、诏升太学,其涵养造诣,葢又倍于庠序中者矣。兹之往,适当朝庭崇重忠厚,简拔贤良之际,或近侍或民社,吾固知不能外。池生而他适,诸君子今日之赠不亦宜乎?信非私也。若夫江天之景、离别之思与夫平日相与之情,葢已播于诸君子珠玉之中罄矣,余不容一一赘。

成化已丑岁正月南京国子监助教三山黄贵撰南京工部营缮司郎中何经   员外陈勉主事叶盛南京兵部方司主事谢方   员外徐忠文主事何端太学生戴源修、柯骥、王瑛、刘奉节、张齊等同拜赠



《人伦三元宝鑑》序
金瑜

      天以一元之气运于冲汉之表,非刚健何以悠久;人禀一元之气生于两仪之间,非刚健何以充大。然天之道气运不息,人之道顺受有常。《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此之谓。所以古之圣贤,占斗柄、建甲子、造历法算数,以贻后世,使之天气流行、阴阳顺逆、人命兴衰,随岁时往来,避凶趋吉向善背恶,此先贤用心之仁,为生民之福也。今去圣人愈远,人鲜能知。因池先生谒予,而备论之,则知阴阳之妙。究其传,乃曰:"外祖应天先生家传之秘",所编《人伦三元宝鉴》一帙,装成六甲子。生于后专言婚娶修造茔葬之理,不可损伤生命气运,利忌了然,彼使人知其详矣。喟然曰:“有是哉,蕴阴阳之妙乎,蓋天道人道一而已矣。" 天气损则风雨失调,岁时不稔,人何由而安事、何由而定理、何由而取。所以先生编出是书,诚万世珍也。钦哉,遂序于首。
赐进士第南京大理寺评事吉丰金瑜琢之序




《邠州志》序
内邱县儒学训导 、州人池鳞撰

      州故有《志》,为故致仕都御史阎公所作。公起为侍郎,卒,其《志》为人不传。学者欲稽考文献者,无所从也。于是上稽往古,下覈传闻,自正德三年之秋及今,凡一年三月,始克成编。阎公中子、千户诏见之曰:“此吾先公之志,已成而亡之者,幸吾友有以成之,是则不废吾先公之志者也。日闻其事,而未及见。吾尝以所闻报吾司务兄让,及示之有远图志意,如吾所存者。”且命其子承恩,楷书其事,吾人俱得见此《志》以传焉。予惟郡邑之有《志》,犹国之有史,所贵信而可征而已。然尝观诸列郡之"志",或冗泛纷嚣,不切事实;或因循苟且,逸失大要。志疆域而去沿革之详,列人物而昧忠义之士。若此者,何可胜纪?今予是编,虽不能追彼往哲,而其详具事实,使后之人可一览而无遗疑,则或庶几矣。 千户君尚义出资,欲广为刊布。如此其拳拳之意,又不但予之所不及也。
         
池鳞《邠州志》序
赐进士及第翰林院修撰武功 康海

      池先生既成《邠州志》,邠州士大夫善池先生之能以事实训于其乡人,于是刻池先生之《志》,来武功以予为序,明池先生之休光。予读之数四,乃有以瞷见池先生,益信池先生之为人云。乃序曰:自予髫龀,见古昔先生之名,必稽问所自,以徵其生始。故凡天下郡邑之记,靡不究矣。然要其成名,若池先生之《志》,其或庶几乎?夫孔子之言曰:"行远必自迩也。" 其意曰:"苟弗能得其迩,则其远者何可言也。" 若池先生之《志》,其或庶几乎?彼志此者之志曰:"吾由是极其词矣,厚求其修饰,使吾郡吾邑由是嵬嵬然闻于时人。" 然自其初简,人已厌射思靡矣,乃又稽援上世之说,至于无有纪止,是以益重诬于古人,皆悖谬不知道,予窃伤之焉。今观池先生,璞乎若无以自文也,限乎若无以加说也,垒垒乎、综综乎,若无以为视也,乃其事实焕焉章焉。虽恶己者何可能废也,此其可为谓善道有理,不骛远矣。夫志者,史之余也;史者,信之成也。彼极其词说、后求其修饰,何可以言信也。

正德五年庚午二月壬子序


《晃岩集》自序

      唐荆川先生云:“刻文字为无廉耻之一节。 达官贵人稍有名目者,必有一部刻集,如饮食之不可缺。倘尽举祖龙作用一番,则南山煤薪当减价矣。” 予因思世人以立言为不朽事,如欧阳永叔云:“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芬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 负琴生谓李太白云:“ 君文轻浮若蝶舞花飘,艳冶如佳人处子,王孙公子以为丽词,达士不以为文也。” 今则迂藐性命,专尚铅华,纵忆河沙,只增戏论,无耻一也。杨廷秀作文千余篇,后尽焚之,曰:“今老矣,未知能变否?变矣,未知能进否?” 宋子京云:“予五十年后修《唐书》,观古人文字,觉五十年前所作,愧汗欲死。” 今则矢口皆佳,有存必镌,忘己燕石,抹世波斯,无耻二也。端木从夫子学,三年而后知不及;阎右相观张僧繇画,三反而后服其神。今则胸无万卷,口弹千贤,窃人檐下,自负开山,无耻三也。名士之称,古今有几? 王孝伯以常得无事痛饮,读《离骚〉为名士。夫常得无事,岂易言哉? 今则阿平妄语,元规棘胸,辄号名流,辟倪一世,无耻四也。王少湖先生云:“徐迪功著纂甚富,而行者三四卷,吾贵其能舍矣。彼不能舍者有三,多欲也,好胜也,自是而不知也。有此三者,斯贼道哉!” 此予所以三删其稿。羞质大方,觉诗逊大历、文远西京,又多山水烟霞之音,少清庙明堂之奏。藏于山中,庶《太玄》之有后识;行之世上,恐枫落不逮所闻。客有菖嗜者,告予曰:如君所言,千古才人同时汗下矣。今君诗可以观,文莫犹人,自有知者, 不妨梓之。" 无耻之耻,无耻矣。适结芧晃岩,名《晃岩集》,存舍各半,可二十二卷。多欲、好胜、自是之病,恐不能免,终愧荆川以上诸君子也。
崇祯辛巳夏池显方直夫题于晃园精进堂



《禽星易见》提要

  臣等谨案《禽星易见》一卷,明池本理撰。本理赣州人,《明史.艺文志》载所著有《禽遁大全》四卷、《禽星易见》四卷。此本仅作一卷,盖传抄者所合并也。禽星之用不一,此专取七元甲子局用翻禽倒将之法,推时日吉凶,以利于用。或以为其法始于张良,本风后神枢鬼藏之旨为兵家秘传,盖好事者附会之说,其实于一切人事得失趋避,无所不占。凡条营立寨吉时特问一及之而已,所论禽官性情喜好、吞啗、进退取化之理,较他书为简明,而以时日禽为彼我公用之禽,专用翻禽为我,倒将为彼,乃其独得之解,尤为可采。惟不载治曜,较异于他书。至以斗木为蠏,故其性最弱静而安闲,非獬豸之之獬,亦足订星家之讹异,存之与《壬遁》诸书参览,由不失为古之遗法也。

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总纂官 臣 纪昀 臣 陆锡熊 臣 孙士毅总校官 臣 陆费墀



五华五子诗钞序
刘大绅

      五华五子诗钞者,钞太和李子即园、云州杨子丹山、呈贡戴子古村、昆明戴子云帆、楚雄池子籥庭之诗也。五华诗止于五子乎,曰不止也。然则何以钞五子,曰以五子始也。五子诗,即园最早成名,古村次之,丹山、云帆又次之,籥庭乃在后,出游太华数日归而诗,遂与四子并曰五子,不虚也。五子惟丹山旦夕住五华书楼西廊下,古村卖药市廛,云帆、籥庭执经幕府,即园则倚城北隅,辟园筑楼、乞花移竹、啸歌自适。然即园、古村、云帆、籥庭皆时时来五华煮茗清谈、移晷不倦,或吟箋诗筒往来如织,故得概之以五华也。五华居省会之中,背枕虹山,面临昆水,金马嘶其东,碧鸡翔其西,西南则太华,东南则七学士诸峯。杰出云汉间,有楼高数丈,凭栏抚槛,揽梵宇之虚无,收仙宫之缥缈,数室庐之高下,瞷市井之参差。凡一切歌舞哭泣、争競驰逐之纷纭杂陈,视若蝼蚁之趋腥膻,蜉蝣之阅朝夕,每触于外斯感于中,文从情生,兴缘会起,其为裨益固自宏深,诗人萃聚何可诬也。五子诗不袭一家,即园古直苍凉,语多愤激,而凄楚悱恻,闻之者悟;丹山朴质浑厚,有理致,以移易风俗,扶持名教为己任,繁而不杂,易而不俚;古村善言情,几欲以泪代笔,以血代墨,往往有酸风楚雨飞集纸上;云帆出风入选,亦时作击筑和歌,音节悲而壮,哀而豪;籥庭少年秀发,奇情逸气,飚举泉涌。其为诗不同,然皆能以醇挚之性情、方正之学术、煆炼刻苦之精魄,淬厉严毅之肝胆,而归于集义养气、乐道安贫,质古之诗人则无疑,俟后之诗人则不惑矣。虽然,五子中惟古村绝意荣禄、有隐焉之志,四子则尚角艺文场、进身科第,而云帆、籥庭年皆未壮,意气尤锐,际遇苟殊,品格亦异。所钞固未足以域之、要之,有变境必无退步,可信也。故钞诗自五子始也,若夫,由五子而十倍之、再十倍之,亦岂有止哉。刻既竟,将以质于世之言诗者,而先为序之。即园名于阳、丹山名国翰、古村名淳、云帆名絅孙、籥庭名生春。

注:摘自《寄庵诗文钞》


二程子年谱后序

      道光初年,稷辰与项潜园、诸恕斋同客德州文肃公邸。其时,恕斋深向学,方与滇中池籥庭分缉二程子年谱,遍考北宋史书文集,补拾旧谱之所遗,特书其大事为之纲,附书其事迹及文词见于他籍者为之目,积数年而后成。籥庭于侍直之暇,曾手为订定,迨籥庭下世,恕斋南归为慈湖校官,续有所得。几经增补,一决其去取于潜园,潜园遂为之定其凡例。稷辰虽尝见其为是业,实未尝能有所是正也。昨岁,稷辰以忧归,恕斋亦居忧,既各葬亲,乃以所书定本示于雪庐,嘱相参校。今夏,曾携之登龙泉山,始卒读焉。其别择之精,旁证之确,收集之广且瞻,非愚者之所能加赞矣,而恕斋旧所嘱序之师长,如陈兰邻、林少穆两先生,皆许而未作。潜园以既为例,辞不为。于是,谬以见嘱,曰:"业是之初,子实先见之,今书成,而子归其序言,舍子谁任者。"虽重且钜,弗敢谢也。已夫,自宋至今,讲学家多宗河南二贤,以为最醇而高明者或偏主纯公,沉潜者或专主正公。其实,两公如日月之并明、水火之交济,非可执一以论也,顾学可不分而谱则不容不析。读谱者,备识纯公之广大,而知无时不可为圣贤;识正公之谨严,而知吾道几微不容贬。统而观之,孔孟之矩,具在是矣。近时大崇汉学而宋学不谈,张仪封后莫有刻程子书者,籥庭乃业之以终身,恕斋守此编至垂老而不倦,其不以世尚为趨向、不甚足多与。惜籥庭有志于学,而中道奄弃,不能偕恕斋以深造于道,而所成者唯此书。噫,过此以往,能业是书者,知更有何人以为嗣音与,稷辰愧无以赞益其间而僭为之序,良不胜慨,然忧道之思也。

道光戊申岁冬十有一月朔宗稷辰谨书



重修海阳县志序池伯炜
      往岁予宰惠来,邑绅有以修志请者,曰:邑志不修已百有余年矣。更革者宜正,缺畧者宜补,愿以请。予曰:某不文惧弗任。虽然,君等倘有志,某亦安敢辞夫。修志之事主於因,虽视创为较易,然亦有难焉者。其於天为某星之分野,其於地为某县之接壤,其於物为某产之自出,此今昔所同者也。至於衙署城垣之制有案可稽,山川镇市之所有图可按,户口赋税之数有册可考。孰仍其旧,孰更其新,增删前志足矣。独至百数十年以来,忠孝节义之事潜德幽光未经阐发,采访宜确、决择宜精。任己则隘,徇人则滥!一或不慎,百弊从生。无论书之不成也,虽成,曷贵焉。众曰:"然,请徐图之"。未几,予调海阳。帀两月,邑孝廉李君秋畹,以其偕诸君子所修邑志,屬予为序。受而读之,体例井然。其所著列传,皆数十年以前之人之事。此班书人,表列古人不列今人意也。其余各体考证綦详,而文亦简洁。予至潮未久,而涖斯邑也,新闻见未周,於修志诸君或晤或未晤。然观其和衷共济,历久不渝,卒以成书。有以知其采访之确而决择之精也。至其增删得宜,犹其余事也。巳遂序而归之。
光绪二十四年六月穀旦赐进士出身前翰林院庶吉士调署海阳县事惠来县知县池伯煒谨序


         
《中国历代文派沿革录》自叙
光绪戊申之岁,吾州师范学堂告成开校,虬以菲材猥任国文教席。自仲春抵校,迄暑假解职,凡四阅月。中间与诸生演解文义、剖晰国学条绪,纷纠颇殚心力。既而复综覈我国数千年文章变迁同异之故,为述中国历代文派沿革录都三万言,覬开诸同学之涂径。述既竟乃萃诸生而诏之曰:嗟乎!国于环球之上必有所以立国之命脈,我国当邃古之初文明肇,是而繫,故不佞于斯文维繫重大之纲,皆抉发精蕴不留滞义,觊以辟文士之肤浮,振国民之痿弱。而凡论文诸家,陈言腐语无关宏恉者,均不敢摭拾附会,冀收因文见道之效焉,此尤不佞兹编用意之所在也。沧海横流世变日棘,大雅风调几成绝响,然蝍且甘带自矜知味,嗜好所在不能自休。诗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海内缀学之士有与不佞赓续同调乎,则愿进此编以当执贽焉。葢斯文绝续,舍吾党匪异人任也。瑞安池虬


《沪游梦影录 》序池志澂
      光绪壬辰,余读书西湖,秋试报罢,自杭转申,寄居于洋场泥城桥之北。破楼半幢,下门为床,饭锅茶灶,排立笼盖。每日白米六合,青炭数钱,一遇烧饭,烟满泪流。车声杂沓,床几皆动,夜来不寐,辗转见天。虽然此景此况,心甚乐焉。日与同州宋平子、周丽宸、黄愚初谈论于品泉楼、临流于黄浦滩。每尝三五之夜,辄雇人车,远游十里杨树浦,皓月凉风,树荫满地,洋楼高耸,万籁无声。余尝与平子诸君曰:沪本繁华靡丽之场,此境此夜不易得也。忽听鸣钟十二 ,辄为巡捕者所促,往往未尽兴而归。其后,愚初游日本、丽宸渡台湾、而平子亦赴天津李相国之幕,独余一人,萍飘海上,阅时十月,闻见遂多。酒酣耳热之际,遂与寓沪奇士袁翔甫、徐棣山、唐雨苍、陈正卿诸君,唱和为诗。每倦游归寓,夜阑人寐,觉地灯电迷之光,笙歌车马之声 ,迷离恍惚,相接于目帘耳浪间。鸣呼!梦未生而影已成矣。次年,余亦有台湾之行,既渡台,仍无所遇,郁郁海天瘴疠之邦,积思成梦,积梦成影。回溯当时在沪,丹桂园之观剧、松风阁之品茶、杏花楼之饮酒、醉乐居之吸烟,以及曲巷访美、层楼听书、马车拥丽、花园拉翠,几几乎无情不移,有境皆幻,以为梦则其事皆信而有。澂以为非梦则其情又离奇变幻,噫,梦影矣,夫天地一梦境也,事物一梦幻也,以梦视梦,则固无影;不以梦视梦,则梦安得无影?即游即梦,即梦即影,是皆心之所造而已。噫,此即余之所以作《沪游梦影录》。
宣统辛亥秋九月卧庐池志澂


《西行日记》自序池仲祐
      余年逾冠,于役欧西,舟舆所经,靡日弗录,秘之廿载,惮于示人,冀笔墨有所长进,加湔雪也。乃者西归以还,屡走韩、日,复从军旅、威、芝、沪间者有年,继以矿事奔驰齐鲁之郊又有年。比岁宦粤,鞅掌尘劳,益罕隙晷。嗟夫! 忽忽至今,求所以益治吾文者,竟不可得耶!然是篇之作,成于海行舟次,帆樯颠簸,机轴喧阗,危坐命笔,未或少辍。故亦随意杂登,罔能修饰。今者公馀检阅,犹仿佛风涛澎湃、荡胸荡耳时也,亦姑留以志泥爪云尔。戊申初夏闽县池仲祐识于熙平州廨


《西行日记》序林纾
      夫苟方洋夫金枢之穴,狎媟乎卉服之酋。髽首鐻耳之豪,餍我浆酪;凿齿雕题之杰,习其轲辀。方将广摭虫鱼,书成《赤雅》;杂收草木,志号《虞衡》矣。而况胜侣同舟,蛮姬婉娈;穹居命酒,胡乐娇狞。飞天外之诗情,记欧西之韵事。一一一此马政浮海、 楼钥使金所未开之境地乎!吾友池君滋铿, 入红莲之幕,为黑海之游。孙子荆长揖而来,张博望浮槎而去。帆及鲸鱼之脊,枻摩螭虎之颐。水外穷天,岛中问国。百色妖露,沦之酒杯;八裔迤涎,画以诗句。舟行凡三十馀日,始达欧洲之纽克所焉。时则青阳已谢,红柳犹春。云流烂汗之楼台,树荫颁斌之士女。联舻弥望,荡水气于旄头;复道横空,坠雷声于天表。虽忉利天之市,毗阇延之堂,宁足方哉?于是芒鞋犯月,孤笠寻烟。远树依微,如闻流吹;杂花葱茜,时见美人。则有宋氏三姝,意家一妹,本金张之望族,为姑射之散仙。碧水抱门,红楼入画。君则药锄在手,渔艇沿溪;喜闻流水之声,若为桃花而至。蛮靴肃客,唾珠玉于帘前;锦字通辞,活蛟螭于腕底。结为腻友,廓此吟怀。相与同驾翘车,径登途阁。小憩中山之宅,一涉午桥之庄。元云高垂,画栋重叠;红葩狎猎,藻井迷离。帘幌动以千重,花草灿其万色。游侣既韵,觞情遂多。别有地号豹房,园如艮岳。狞兽髬髵而抉石,王蛇□舕而盘松。句丽之卵五升,海神之胫丈六。无不宝如拱璧,数为家珍矣。若夫杨么激水之轮舟,平子浑天之仪象,存其榘矱,幻彼神奇。机腾郁律之声,炉煽阴阳之火,诡变万状,流览一周。而三女者(谓玛奇梨、意腻、意楣),心仪中土之衣冠,眼热名流之裙屐,向鄂渚同舟而渡,为瑶台引路之人。故滋铿得以流览山川,指麾云树,以纪游之记,为本事之诗焉。当夫芊芊草色,四壁莺声;碎碎蘋花,半江楼影。斜阳立处,消受领巾之香;明月来时,拉杂蛮弦之语。留髡何止一石,同心若誓三生。观其赠别数言,临歧一恸,眉峰牢锁,衫袖淋浪。逝水无情,隔乱云而西望;家山有路,抱艳梦以南归。袖将阿杜之钗,囊得崔徽之影。钟情至此,亦足多矣。嗟夫!苏子卿海上逋臣,缠绵彼妇;胡澹庵岭南逐客,顾念梨娲。然皆置之毡庐,荐以枕席。而滋铿则缘情不靡,防礼自持,倚枯木于寒岩,落天花于丈室,一丝不挂,五蕴皆空。或异日者杜司勋再到湖州,习参军重经襄邓,亦有物换星移、子满阴多之感乎?是不可知矣!
同县愚弟林纾顿首拜撰


《海军大事记》弁言严复
      不佞年十有五,则应募为海军生。当是时,马江船司空草创未就,借城南定光寺为学舍,同学仅百人。学旁行书算其中,晨夜伊毗之声与梵呗相答,距今五十许。当时同学略尽,屈指殆无一二存者。回首前尘,塔影山光,时犹呈现于吾梦寐间也。已而移居马江之后学堂卒业,旋登建威帆船、扬武轮船为实习。北逾辽渤、东环日本、南暨马来息叻、吕宋;中间又被檄赴台湾之背旂、莱苏澳,咸与绘图以归;最后乃游英之海军大学,返国年廿七八。合肥李文忠公方治海军,设学于天津之东制造局,不佞于其中主督课者前后凡二十年。庚子排外祸作,清朝群贵以祖宗三百年社稷为之孤注。迨城下盟成,水师学堂去不复收,盖至是不佞与海军始告脱离,而年鬓亦垂垂老矣。军中将校大率非同砚席、即吾生徒,甲申法越、甲午日韩之二役,海军学生为国死绥者殆半,顾所孑遗老成,往往蔚然起为时栋。前大总统黄陂黎公、今海军部总长同邑刘公,最其彰明较著者已。於戏!海军得才可不谓盛也耶!兹者池君滋铿奉令为海军大事记,蒐讨翔实,自吾国始讲海军以来至于今日,举五六十年中得失兴废粲然如视掌列眉。语不云乎: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 ,然则滋铿载笔搜辑之功,不其伟欤!书既成则乞弁言于复,乃卉然曰:“嗟夫!兹事体大,其关于存亡治乱,有识者观此当自知之,无俟不佞更为一一云也。" 顾三十年前,曾与总税务赫德谈言,赫告予曰:“海军之于人国,譬犹树之有花,必其根干支条坚实繁茂,而与风日水土有相传之宜,而后花见焉,由花而实,树之年寿,亦以弥长。今之贵国海军,其不满于吾子之意者众矣,然必当于根本求之,徒苛于海军,未见其益也。”   今日政体虽异,然回思赫言,犹足使吾国民与当路者憬然于海军盛衰之故也,乃为牵连记之。   
民国七年八月中旬侯官严复


《海军实纪》序刘冠雄
      民国纪元,冠雄忝筦海军;越四年,建议编辑海军实纪;迨七年,池君滋铿所撰《海军大事记》告成,冠雄序而刊行之。今春来都,滋铿复辑述战两篇,披阅循环,不禁为之流涕长太息也!夫国于海军所关者大,前序已概言之。近世列强率以海军优劣定国势之兴衰,海牙集会,劣者辄为降等,可知海军不振,罔以图存,兴言及此,能勿悚然。溯自马江败绩,当轴失机,死事诸员,捐躯殉国孰不敬而悯之。顾惩前毖后,未尝不可挽回。自经是次挫锋,北洋渐求战备,前后订购超、扬、镇、定、济、致、靖、经、来诸艘,略树基础。于时,日本尚阙如也,倘能力策进行,何不可称雄东亚!当日海军诸将领,亟欲扩充军舰,屡请合肥相国入告于朝,而当国亲贵乃谓:"海军糜费,无补国防", 因而中辍,东邻则日以淬砺,急起直追。甲午之役,岂待交绥而始分胜负哉!夫军舰者,炮台之外屏也,炮台者军舰之后盾也,二者相依为命。慨自陆营不振,旅、威各岛炮台转以资敌,遂使海军进退失据,卒致败溃。 议者反咎海军不振,是犹以朽株枯木责匠氏以善彫,馁肉败鱼咎庖人之失饪,岂不妄哉!兹篇所录事实綦详,优劣兴衰可为殷鉴,至附列阵亡死难人员事略,表彰忠烈,尤后死者之责也。海山苍苍、海水茫茫,安得泛叶舟携杯醑,重向洪涛澎湃中一哭我袍泽诸故人也,悲夫!
民国十四年季春闽侯刘冠雄


《海军实纪》序
      自海禁大开番舶四集,我国藩篱尽撤,所谓守在四夷者,已不可复言矣。中兴名佐曾、左、沈、李诸公削平发捻之余,老成谋国,洞烛几先,旷观中外大势,逆料我国之患,从此不在内而在外,非创设海军,不足以自立也,乃次第奏设制造局、船政局,复创办海军学堂于吾闽。厥后,各省相继设学,舟楫人才接踵联翩,遂蔚然为济川之用矣。时沈、李二公分督南北洋,经营缔造不遗余力,期以十年成三大队,购船制械,筹备专款,而廷臣献媚,移作兴筑游豫之费,铁甲不能增益,遂启外人窥伺之渐。甲申之役,以书生握军事大权,不谙外交,不晓戎机,炮声猝发,船沉械毁,将士死难,惨人心目;甲午之役,疆臣深知我军之不能复战,而枢臣力主之,竟至败挫。经此两役,海军扫地尽矣。宣统纪元,廷旨重兴海军,设立专部,派王大臣出洋考查,定购兵舰,筹设军港,有蒸蒸日上之势,忽遭政变,款绌中止,遂不能复振。余从事海军垂数十年矣,甲午身列行间,躬亲督战,大势已去,挽救无术。令长部务屡易星霜,每有建设而中央之威信不行,财政之艰窘日甚,有志而未逮也。池滋铿孝廉供职军署,历有年所,前编《海军大事记》搜辑事实,按年叙述,至为详备。兹复编《海军述战》一册,分上下篇,浏览一周,而有感焉。夫海上争雄以船行之迟速、炮射之远近为准则,若迟速悬殊、远近差别,两军接触,胜败立判。兵法所谓"知己知彼,乃能百战百胜",以国家为孤注,轻于一掷,可为太息痛恨者已,后之览者,以是编为国耻之纪念可也,虽然前车之覆,后车之鉴。申、午两役,自丁提督以次,阵亡沉溺及仰药自戕,遇救犹愤而投水者,不乏其人,足见忠义尚在人心。语云"哀莫大于心死",倘人心不死,览是编者感发奋兴焉,则国尚可为,又以是编为劝忠保国之书亦可也,因慨然书此。
民国十三年七月闽侯李鼎新


海军实纪序
         余读古者忠烈死难之史,未尝不掩卷太息而想见其为人。池君滋铿纂海军大事记竟,复辑述战篇,叙甲申、甲午两役海军将士死难之绩,翔且实,事属近代,身继其政,则感叹又何如耶。夫海军当时召败之故,将士就义之烈,前之序者既已尽之矣,余又奚赘。余维乎古之忠烈者,其被祸愈酷,则后人之观感激动也愈深,盖人心必有所向,不于此则于彼。流俗之子,惟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是务,般游嬉虞,日沉酣以恣其七尺之躯之所欲,谓天下之美尽在。是而豪杰之士,涉风涛险阻、出入白刃以卫国家,时则不利,甘死如饴。孔子曰:“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彼岂生而有以异于人哉,其素所养使然也。海军将士死国,距今且四十余年,闻其风烈者,犹凛凛若有生气,低徊响慕而思齐焉。其移人之心使趋于此,而裨益于世道者,顾何如耶。夫海军向者之败,固厄于战备之不完,然器械之钝者易利,而军舰之寡者易多,惟人心之趋向其所关之巨,岂舰械利钝多寡之数所可同日而语哉。吾知兹篇一出必有手此而感泣者,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天利不如人和。”吾因而知勉并望后之人知所向往焉。

中华民国十五年九月闽侯杜锡珪


海军实纪序
      往者我国创立海军,虽沈、李诸公经营力进,然为日浅,利器、材士俱未足用,而廷臣真知其要者犹寡,其势蓋难于一战。仓卒釁起,而亲贵闇愚,机宜迟滞,将士方奋战于外,而和议已定于内,使外人窥知,狡执两端之策,胜则长驱以侵我疆土,败则恃和议以避战,沮忠义之气,失应变之机,凡以比也。甲申之役,余闻之虽详,未预其事,及乎甲午,则余方毕业于海军根据地,威海卫之海军学校,战地密迩,得亲见之。当时朝命惟欲调舰示威而已,固无意于战,卒以全军悉熸,岂非天哉。方其战也,炮火飞耀于浓雾之中,胄士之血染海水而变色,断头绝肢随破舰以沉者,皆我之将卒也。然生危死迫之时,军心愈固,奋将绝之命争垂败之势,惟国之念罔惜一己之存亡,身虽充腹于鲛鱷,而忠义之气长怫郁于怒涛之间,是以捐躯殉难者不可胜纪。呜呼,何其壮也!诚有利器良策,持是气而用之,殲敌必矣。池君滋铿撰海军实纪,以余承乏部务乞为弁言,余读其述申、午两役及死难群公事甚备,意使观者深维所以败挫之故,览于英烈之事迹,而激发爱国之思,慨然兴起谋自振之道,则是书之作,其可尚也夫。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合肥吴纫礼谨撰


海军实纪书后
      我国自春秋,吴徐承以舟师,自海道侵齐。汉韩说、杨僕诸人之下东越、朝鲜,皆以楼船浮海。其后如盖海飞云之盛,苍鹰赤雀之雄,见于左思、庾信之赋者,亦可想见舟师之概。唐征百济,与倭有白江之战,宋元有崖山之战,皆海战也。洎于前代,郑成功由厦门入镇江攻金陵,施琅由福州而平台湾,比非海师,何以为功。时则欧洲诸邦,凭船坚炮利之用,蚕食南洋诸岛,倚为外府,已与我闽广相接,而海军之名始显。道光庚子海衅骤开,我水师器械之窳,船舰之旧,至是毕见,林文忠、祁文恪诸人忧之,乃与粤东之究心洋务者图,上轮船雷艇诸状,魏氏源海国图志详载之,而中朝迄未之行。同治之初,曾文正、左文襄始请建厂、制船、游学为海军基础,沈文肃、李文忠复黾勉实行,而甲申、甲午两役几于荡覆,功虽不就,而始事者之经营擘画,与在事者之忠勇义烈,固不可没也。闽侯池君滋铿,承海部长官之命,为海军实纪若干卷,爕受而读之,其文赡、其事覈、不遗善不隐恶,斯非古之所谓信史欤。若考据之详博、甄搜之勤苦、纪述之扼要,则又为近代官书所莫及,而治国闻者所必宜读也。今华会减削海军之议,虽于事实略有变更,而我国海军尚觉瞠乎,其后深望继此以往日以昌大,可与列强并角而游弋五洲,俾我之出洋,商民皆得其阴护,而有以壮自强之志,免侵虐之虞,复有绍乎池君者为纂述以惠来哲,斯亦我国之荣光也夫。

丙寅六月江宁吴廷爕

《全台游记》自序池志澂
      《全台游记》清光绪壬辰、癸巳间游幕台湾删改日记而作也。当时尚有《番社纪闻略》并《台游雪鸿记》二书。《番社纪闻略》专记生番风俗,《雪鸿记》则记台南北歌楼舞馆中事。甲午中日役兴,仓皇内渡,友人见者颇为叹赏。惟故人陈子介石一见《雪鸿记》,则大为相责,谓余离家室、别友朋,浪游海内外十余年,不著有用之书,而作此等冶游诲淫之册,即使脍炙人口,亦不过《板桥杂记》之流,何益之有!介石,我畏友也。余闻其言,且惭且感,遂即束藏不为人见。今已数十年,並《番社纪闻略》亦不知何去矣。《全台游记》一书,当时相失者亦三十年。直至去岁迁居此屋,忽得诸旧碗橱破栅中,有红纸裹束,拆而视之,则亡儿锴所书此記正楷"完全毋佚",不禁跃然。而《雪鸿记》、《番社纪闻略》终归乌有。然后知笔墨存亡,自有定数在也。台湾东西长千二百里,南北横五百余里,正面对小琉球屿,背后与闽五虎門相对。当时此岛未辟,宋朱子熹立五虎门,谓五百年后海外千余里有数百万人烟。至明郑克塽纳土,恰值其数。此当时朱子亦以山川发源形势决之也。近所设共三府、一州、十一县,皆滨海边地,尚不及全台三分之二。中间平畴广壤,可垦良田数千万亩,如大坷坑、三貂岭等处,亦可置县治一、二所。稻粱菽麦年每三熟,瓜果菜菔大较内地数倍,此皆菁华积聚未发之故也。大凡地之兴隆衰败,非身历目睹之处,不敢率尔而记。以形势广阔,景物森罗,千山万壑,猝难深究。余在台三载,凡过其地者,必先睹其形势,谓某处形势将来必兴,某处形势今日虽盛、将來必败。余昔时所睹形势必兴之地,闻今日已为日本人所兴。呜呼!我中国自有必兴之地,中国不能自兴,竟为异域人所大兴,岂不痛哉!岂不惜哉!余甚怪当道诸公为国家割地求和,独不想数百年前郑氏纳土经营艰苦,一旦以千里轻易让于他人。噫!岂仅失计算哉,亦可谓无一毫国家之心术矣!今此地已非我有,则余此记亦归毋用。虽然,有此记存,将来数十百年后我国有心人见者,亦知我中国当时原有此美地,不幸独沦为异域,或亦痛哭流涕而三思之也!余年已八十,追思四十年前台湾未割之时,繁华气象,宛然在目。今日执笔而敘此记,亦不禁老泪之滂沱也噫!


风雨同声集序沈祖棻
      壬午、甲申间,余来成都,以词授金陵大学诸生。病近世佻言傀说之盛,欲少进之于清明之域,乃本夙所闻于本师汪寄庵、吴霜厓两先生者,标雅正沉郁之旨为宗,纤巧妥溜之藩,所弗敢涉也。及门既信受余说,则时出所作,用相切劘,颇有可观省者。而綦江池、杨二生,宁河崔生,三水卢生,里闬虽异,交谊顾笃,以先后卒业之将别去也,爰共撰平居所作,付诸劂氏,藉当相思之券。题曰《风雨同声集》,蓋诗人相鸟鸣鸡之义云尔。在昔南宋群贤,觏逢多故,陆沉天醉之悲,一寄诸词,斯道以之益尊。今者,岛夷乱华,舟覆栋倾,函夏衣冠,沦胥是恫,是戔戔者,乌足以攀跻曩哲,然其缅怀家国,兴于微言,感激相召,亦庶几万一合乎温柔敦厚之教,世之君子傥有取焉,而不以徒工藻绘相嘲让邪。

中华民国三十三年岁次甲申天中节海盐沈祖棻


《神乎其经:池志强传》序池志强
      中国科协组织实施“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项目,把我列入了采集对象之一。2011 年夏天,戴志强和项目筹备小组人员来到我办公室,说明列项宗旨和项目的实施计划后,我看了相关文件和材料,觉得为了推动我国科学技术的发展,从采集老科学家的学术成长资料着手,来整
理、保存20世纪以来的我国科技发展史料是一件好事。但自己贡献不大,另外长期从事国防科研,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认为,我是国防科研大协作组负责人,还得了奖;神经药理学涉及基础研究和民生健康,这个领域不可或缺;把我列为对象肯定是有代表性的。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尽力配合。
      一年多来,采集小组忙忙碌碌,非常辛苦。他们上山下乡,去了我念书的山林寺院,走访了我的家乡;专程去北京、杭州、台州等地的有关学
校、档案馆、图书馆查阅有关原始资料。他们收集我的工作、生活照片,整理有关文件、手稿、信件、报道、文章、著作,制订了撰写研究报告的目录大纲。他们对我及我的亲友、同事、学生等相关人员进行了录像、录音采访,在此基础上采集小组梳理出我的大事年表。随着采访工作的深入,他们把完成的研究报告文字稿逐章送我过目。其间,采集小组不断地对文稿中涉及的重要历史人物、事件进行调研、考证,对文稿内容、文字进行修改、完善。有些我没有搞清的事情他们为我搞清了,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们给挖掘出来了。采集小组的工作是非常有成效的。在2013年春节到来之际,终于完成了研究报告,较为详细地反映了我一生经历和学术成长的主要史实。对此我深表感谢。
      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兴趣广泛。受中学老师的影响,爱上了化学。为了谋生出路,又转学药学。大学期间,在爱国学生运动的熏陶下,我投身革命,加入了中共地下党。我服从组织调配,养成了做一行、爱一行、钻研一行、自己努力创造工作条件的习惯。这种敬业精神,为我以后从事科研工作带来了好处。由于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困难,我很早就开始自食其力,当过小学教师、中学教师、家庭教师,当过水文站的工人,还留校当过大学老师。这些经历使我的表达能力和思维逻辑能力得到提高,也使我懂得一个道理:生活中、工作中、社会实践中都存在大量学问,无论干什么事只要虚心学习,就可从中获得终生受用的教益。
      从国家需要出发,我开始了一辈子从事药理研究的航程。先后参与了血吸虫病防治药物研究,负责防治辐射损伤药物以及国防科研任务等多项研究。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新的强效镇痛剂的寻找。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举一反三,发掘一定的规律来指导工作,这是科研创新的动力和源泉。我们在获得羟甲芬太尼高强度镇痛剂后,从应用研究及时转入基础性研究,确立了开展羟甲芬太尼与阿片受体结合机理研究和μ阿片受体结构研究的学术导向,依靠整个研究团队的齐心协力,取得了被国际同行验证、认可的系列重要成果。
      神经药理学的兴起和发展是现代药理学研究的重点方向和前途所在。科学研究需要看准方向,不断深入。当今神经药理学研究更需要多学科的交叉合作、协同作战,才能得到高效率的进展。这是我在科研道路上的一些心得体会。
池志强(2013.2.21)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6 10:39:40

五:诗/词/赋

诗词(一)
            
               次韵和仲咸送池秀才西游
王禹偁
夏课诗成又旅游,离离秦树叶惊秋。青霄路在何难到,白雪才高岂易酬。几处读碑寻野迳,共谁沽酒上高楼。商於迁客曾如此,系滞空思十二旒。(予未第前客游十年矣)【附注】选自王禹偁《王黄州小畜集残》王禹偁(954-1001年):北宋诗人、散文家,世称王黄州。进士,历任右拾遗、左司谏、知制诰、翰林学士。敢于直言讽谏,因此屡受贬谪。宋太宗淳化二年(991年),作者被贬为商州团练副使,同榜进士仲咸主政商州,两人常诗歌唱和。

送池须文长官
彭汝砺 龙渊虎穴少穷探,老大生涯一剑镡。曲沼鸳鸯多白髮,雕笼鹦鹉久青衫。 能知令尹三无愠,正似嵇康七不堪。见说明朝好天色,鹏程从此稳图南。 【附注】选自彭汝砺撰《鄱阳集》彭汝砺(1042~1095):饶州鄱阳人,北宋治平二年状元,历官保信军推官,国子直讲,大理寺丞,太子中允,监察御史,江西转运判官,提点京西刑狱。以言事落职知徐州,旋加集贤殿修撰,入权兵、刑二部侍郎,进吏部尚书。池鄂:字须文,福建侯官人,北宋治平二年进士(1064年)。

送池子文
孙应时
巾山秋思俯晴江,樽酒怀人惜异邦。千里谁能携客枕,一灯还此对寒窗。圣门莫忘心期远,文鼎何妨笑力扛。去去成名深自警,白云飞处倚门双。 【附注】选自孙应时撰《烛湖集》孙应时(1154-1206年):字季和,自号烛湖居士。登淳熙二年(1175年)进士,初为黄岩尉,有惠政。后知常熟县,秩满,移判邵武军,未上任卒。池从周:字子文,浙江黄岩人,南宋嘉定七年特科进士(1214年)。

赠池元坚
李光
其一
去国曾闻首扣阍,今聆议论汗浆翻。忠忱我愧西都向,行谊君贤太学蕃。壁水门开趋辇路,黄封囊奏乞神幡。英风义概几成俗,涵养都由圣主恩。

其二
                           
常丞若问老庸斋,屋借湖光一镜开。执卷多应鹄袍至,载醪无复绣衣来。渔樵剩喜皆予伍,鸥鹭相忘不我猜。翰长邻居清健甚,时时赓唱亦奇哉。 【附注】选自李光《庄简集》李光(1078-1159年):文学家,南宋四名臣之一。崇宁五年(1106)进士,赐谥庄简。池元坚:南宋末年太学生。宝祐三年(1255年),御史洪天锡上书弹击宦官,弹击失败,天锡被调离御史台,太学生池元坚直言上书,数二珰之罪。李光卒年1159年,池元坚上书时为1255年,当为后人作诗,误收入李光《庄简集》。

午日次韵池袭父
张蕴小泊苹香柳下矶,重逢佳节感年时。束蒿偶作人形想,采药须供国手医。江镜愿为明主监,楚菰愁赋逐臣词。酒边听尽敲篷雨,数日淮南去未迟。

【附注】选自《全宋诗》张蕴张藴(一作韫):字仁溥,号斗野,扬州人。理宗嘉熙间爲沿江制置使属官,宝祐四年(1256)为御试封弥官(《宝祐四年登科录》)。有《斗野稿》一卷。池袭父:南宋末年,籍贯不详(疑建康人),官宦子弟。

沁园春
陈人杰 姑苏新邑有善为计然之计术者,家用以肥,既而作堂佚老,扁曰闲贵,盖取唐人“白衣闲亦贵,何必谒天阶”之句。友人池袭父邀予同赋,因作长短句遗之: 禁鼓蓬蓬,忙杀公侯,穴城影中。正花前豪士,宿酲未解,松间逋客,清梦才浓。龙尾危机,犀围长物,何必飞书交子公。人间世,只闲之一字,受用无穷。    主人窗户玲珑。悟富贵荣华回首空。向竹梧侧畔,聚先秦录,兰荪里许,吟晚唐风。琴外鸿归,棋边鹭静,天把一丘荣此翁。孙刘辈,枉百年争战,一昧雌雄。 【附注】选自《全宋词》陈人杰陈人杰(1218-1243):字刚父,号龟峰,长乐人。南宋词人,现存词作31首。池袭父:南宋末年,籍贯不详(疑建康人),官宦子弟。陈人杰应漕试(贡举考试方式之一),寓居江东时之友人。

戏柬池莘仲
李昱

少年一饮轻千锺,力微难染桃花容。年深始作汗酒法,以一当十味且浓。王君亲传坎离鼎,出瓮鹅黄煮秋影。檀心味烈九酝同,醉倒伯伦呼不醒。清晨喜见双玉瓶,中涵沆瀣光冷冷。鸬鹚之杓鹦鹉盏,坐使宾主皆忘形。

    【附注】选自李昱《草阁集》李昱:钱塘人,字宗表,号草阁。元末避居永康授徒为业。洪武时官国子助教。池畊(1319-1394):字莘仲,永康人。胡翰为其居室撰《敬身斋铭》,苏伯衡记其室南轩,作《南轩记》。

送池文仲赐归侍养
元 李昱

一千里外同徵辟,五百名中独赐归。为客已看高士传,到家应舞老莱衣。雨边春笋供盘脆,水底寒鱼入馔肥。馀暇赋诗销白日,便风相寄莫相违。


对雪怀池文仲
李昱

岁莫俄惊十日冻,天风吹雪满江南。穷阴积数花应六,丰岁标祥白已三。出土麦苗还自秀,傍岩梅蕊为谁含。此时安得池徵士,茗碗新诗夜剧谈。


寄吕浩川池文仲兼柬田德远李昱

桃花溪上行杯处,想见烟霞绕旧踪。一醉便成经岁别,百年能得几回逢。新霜老树青红间,落日寒山紫翠重。好约城西田掾吏,杖藜相过兴从容。 【附注】选自李昱《草阁集》李昱:钱塘人,字宗表,号草阁。元末避居永康授徒为业。洪武时官国子助教。池裀(1305-1389):字文仲,号筠泉,永康人,洪武初举明经,任温州教授。

挽池仁卿李辕

皓首厖眉九十春,乡中耆旧已无人。玉杯献寿谁同甲,丹旐伤心岁在辰。商谷此时难觅绮,汉廷何处更迎申。家声喜有贤孙继,聴我哀思泪满巾。 【附注】选自李昱《草阁集》附《筠谷诗》李辕:国子助教李昱长子,县丞。池释之(1271-1334):字仁卿,永康人。


海玄歌毗陵学道之士池德澂索赋金固

有客飞云泛瀛海,榑桑东枝秀五采。仙人伐鼓蓬莱宫,手把夫容笑相待。笑相待,粲玉齿,千丈绿发亿万岁。方瞳照人秋水光,舞凤回鸾五云里。长跪问仙道,道乃玄之玄。驭景黄庭,播谷丹田。长生之始,一气之元。和为马兮灵为辕,上下日月随风烟。餐沆瀣兮食正阳,素霓作衣绿云裳。后天不老而独立,两脸红日眉秋霜。嗟哉造化神,曾不外我形。举手一长啸,至道安可名。海波见底浅复清,按歌时弄升天行。南山未枯桂枝老,迟尔东来游玉京。 【附注】摘自《全元诗》第613册金固金固:新淦人,洪武时,临江府训导。为人严毅刚方,学问渊博。池德澄:字海玄,元末江苏毗陵人,隐士医者。家居东郭,喜玄谈,尚高致。喜远游,所闻广博。谢应芳撰文《赠义士池德澄序》以义士名之。

送池成器之广东灵山县履任作[董越 钱岩瀑布映罗浮,水色山光接县楼。岭表旧推潮海地,人家多住产盐洲。庭前郤扫门常掩,境内弦歌景最幽。莫道炎荒春信少,嘉声还许彻宸旒。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董越:赣州宁都人,成化五年进士。曾出使朝鲜。官至南京工部尚书。谥文僖。池玉:字成器,赣州监生,明成化时,广东廉州府灵山县丞。

池侯复任杜礼 六年考绩拜神京,喜动龙颜重老成。化洽灵民多北望,荣承恩诏又南行。纷纷父老壶浆迓,蛰蛰儿童竹马迎。祖饯都门三叠罢,秋风万里片帆轻。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杜礼:成化元年(1465)举人,廉州同知,后以功升都匀知府。池玉:字成器,赣州监生,明成化时,广东廉州府灵山县丞。





邑侯池公成器任满报政群黎仰德歌谣而赠之

莅政六年如月皎,人道棠阴深处好。更闻满邑沸弦歌,云联绿野桑麻绕。问民何暖饱,轻徭薄敛无重扰。便民情几番,好事一一都为了。朔风促觐龙楼晓,忍把离筵张祖道。任施百计也难留,攀遮父老知多少。约定几时复,丁咛切莫休辞老。赖铨曹论功,有望佇见荣旌表。

成化辛丑仲冬 致仕参政裴衷偕合邑士民赠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裴衷:广西合浦县石康人,景泰五年进士,授丞德郎、户部主事,福建布政使司左参议。刚直廉介,不附权势。1479年辞官归田,隐居灵山某地。池玉:字成器,赣州监生,明成化时,广东廉州府灵山县丞。

征田州营中夜示本理王守仁 明月悬空兵息屯,更深与子细经营。阴阳竅妙知消息,星宿森罗在吐吞。禀赋吉凶原有素,纬缠休咎岂无门。天时地利人和理,海阔天高难罄脣。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王守仁:浙江余姚人,明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军事家、教育家。池本理:名纪,字本理,赣州人,正德时四川仁寿教谕。田州,在今广西隆安县西北三十里和济村。《清一统志·南宁府一》:阳明洞在“大江崖上,可容数百人。明王守仁征田州时,尝泊舟题字于此,因名”。今洞壁有“阳明洞天”,王守仁“征田功文”等摩崖石刻。

池本理老叶熊羆之兆敬作俚语贺之(公年七十三岁生子鱣)欧阳礼 欣闻老蚌吐明珠,自是君家庆有余。济世安邦功浩荡,探天论理道宽舒。宁馨在室宜襁褓,长大扶朝佩玉琚。家学相传端在此,状元门第额重书。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欧阳礼:不详。池本理:名纪,字本理,赣州人,正德时四川仁寿教谕。

赠池本理董天锡

似尔神机罕,而于历法精。虽然师範好,亦是性资明。前圣遗经在,余功一艺成。及时培远业,风翮九霄程。

【附注】摘自《贛湘兩省池氏五修族谱》董天锡:董越次子。江西宁都人。弘治九年(1496年)进士。历任刑部主事、四川参政、南京大理寺卿。主修《赣州府志》,著有《璜溪文集》池本理:名纪,字本理,赣州人,正德时四川仁寿教谕。

送长乐池二鲸之春官王恭

京行二千八百里,马上青云帆下水。平时送客使人愁,此度离歌为君喜。自从鼓箧凡几载,踏槐一旦香名大。青袍士子羡英声,白面诸生让先辈。我亦爱君毛骨殊,九苞威凤空群驹。秋闱笔下若流水,鲁史胸中如贯珠。愿君此行无草草,百步穿杨即飞报。西望青云不可攀,来往空歌鹤岑道。

同林汉孟池景大静得轩壁王恭

胚浑本无象,圣人亦何言。唯应遂初心,庶以窥其源。冥栖守玄默,水木澹丘园。浮云净空宇,爽气当前轩。妙契忽自领,恬然忘外喧。孰云吾道远,乃自灵台根。


【附注】摘自王恭《白云樵唱集》王恭:长乐人,为闽中十子之一。永乐二年,以儒士荐为翰林待诏,敕修《永乐大典》池鲸:字景大,福建长乐人,明永乐三年举人(1404年),训导。

寄池景大校官吴实

旅食京华又一年,怀君何处独凄然。故人零落知谁在,独客暌离祇自怜。残叶晚风惊远听,古梅寒月对愁眠。旧时鹤岭閒吟客,长忆风流剡曲船。

【附注】摘自曹学佺编《石仓歴代诗选》吴实
  吴实:长乐人,永乐辛卯进士,立朝直言,不避权要,迁广西按察司佥事致仕。池鲸:字景大,福建长乐人,明永乐三年举人(1404年),训导。

送池景大之淳安训导陈登

酒尽都门惜解携,客中送客意凄凄。明朝疋马严陵道,无那青山杜宇啼。 【附注】摘自曹学佺编《石仓歴代诗选.陈登》
陈登:长乐人,洪武中以儒士授罗田县丞,永乐入选翰林,历十年始授中书舍人。池鲸:字景大,福建长乐人,明永乐三年举人(1404年),训导。

送池太常明洲詹司寇咫亭二先生伏中游莆阳诸寺颜廷榘 巾车并驾欲何之,兴在湖山预作期。不惮炎蒸遵海曲,如逢冰雪到壶时。(壶山)
谷城仙馆应留客,南寺溪亭好咏诗。真笑少文图四壁,卧游共系往来思。

【附注】摘自颜廷榘《丛桂堂集》
颜廷榘:永春县人,嘉靖三十七年岁贡,出任九江府通判。年70余,辞官告归。池浴德:字仕爵,号明洲,福建同安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仕至太常寺少卿。
詹仰庇:号咫亭,安溪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遗著有《詹少司寇奏疏》和《咫亭文集》。



扇头韵续成五七言各一律程朝京

春日同姚云台寅丈、池太常明洲、黄观察肖源开元寺角巾登塔
其一
昼刻黄堂静,招寻古寺幽。紫云留佛偈,双塔剩荒丘。勘破西来意,希踪方外俦。抠衣沧海近,幸拓荫城头。

其二
凌风绝顶逐天游,郭外青青农事幽。欲逐枕书开北牖,喜看携□向东丘。偷闲喜订空门约,胜果还输济世俦。自愧未能成底事,凭栏长忆白云头。

【附注】摘自《泉州开元寺志》
程超京:明代休宁人,泉州知府。 池浴德:字仕爵,号明洲,福建同安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仕至太常寺少卿。


池奉常招饮斋间赋赠张燮 人境庐堪结,云林屐尚存。沧州生计稳,白发主恩尊。爱客蓬三径,呼童酒一樽。乱穿逢曲院,屡折到闲门。朝爽回峰舞,凭高片石蹲。龛多时佞佛,花寂几寻源。启事知焚草,清言不避諠。园传庾信赋,山指谢公墩。礼法抠衣减,风流促席浑。荆斑追旧故,桂长念王孙。云母餐仍秘,酪奴烹正繁。夜残清兴满,斗气动江村。

【附注】摘自张燮撰《霏云居集》
张燮:字绍和,万历二十二年中举,一生著述编纂的著作有15种共约700卷,其著作除著名的《东西洋考》外,又有《霏云居集》五十四卷,《续集》六十六卷等等。
池浴德:字仕爵,号明洲,福建同安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仕至太常寺少卿。


甲寅冬寿奉常池岳翁七十六蔡献臣 五周花甲宰官身,半在岩廊半海滨。帐里贻经联玉树,镜中得士答枫宸。六葭阳复天心见,三世膝前瑞气新。借问稀年高卧者,非熊渭水是何人。

【附注】摘自蔡献臣《清白堂稿》
蔡献臣:字体国,号虚台,同安金门人。万历十七年进士,刑部主事,池浴德女婿。
池浴德:字仕爵,号明洲,福建同安人,嘉靖四十四年进士,仕至太常寺少卿。



雨夜集池致夫丈室是日斋供得长字张燮 带湿山衣屐齿长,斜穿曲院礼空王。翻经作供伊蒲馔,托素关心翰墨场。细草映阶花散雨,慈云侵座雾仍香。但言斋禁频呼酒,却醉如泥也不烦。


池致夫道冠儒履佛袈裟小像赞张燮冠異切云,衣同水田。綦履名教,经笥腹便。既玄宗而义肆,乃德薮而道渊。吾爱其膚神谐畅,霞举烟褰。意佛奴兮道民,其无乃酒圣与画禅。
池致夫招饮水亭同扬穉實赋张燮 流寓相逢解破愁,小园近市缩林丘。径纡白石云先到,亭俯沧浪树倒流。舞扇轻盈歌管暮,酒杯历乱笔牀秋。种来子母瓜应熟,漫向人前说故侯。

【附注】摘自张燮撰《霏云居集》
张燮:字绍和,万历二十二年中举,一生著述编纂的著作有15种共约700卷,其著作除著名的《东西洋考》外,又有《霏云居集》五十四卷,《续集》六十六卷等等。
池显京:字致夫,同安人,池浴德长子,万历三十七年举人(1609年),知州。

和阳访内弟池致夫州守蔡献臣 当日龙飞第一州,使君出牧古诸侯。山公吏谱传冰檗,上国文光射斗牛。盟取寸心悬白日,垒成四履壮金瓯。高堂拜别殷勤道,为报平安解尔愁。

      池致夫侨寓建州寄此招之(辛未)
蔡献臣

官休谁先后,行年与我齐。长才惜未展,彭泽已云迟。但愁宦囊薄,入外室谪时。况复异乡县,一杯难共持。不如还故庐,荒径藉撑支。一经诒孙子,同气足怡怡。画诗老益工,乐此勿为疲。

寿内弟池致夫和州守六十
蔡献臣

两翁同擢桂,吾复托松萝。总角文为友,浮名鬓共皤。产疑因宦减,庆喜积余多。六十犹强健,飞腾意若何。

送内弟池致夫孝廉计偕蔡献臣

公车诏下集群英,书剑秋风万里行。勿为望云怀远道,正看射策谒承明。兴文健笔人皆辟,入画青山神更精。此去冲天须努力,椿萱垂白伫成名。

池致夫直夫邀游清源洞蔡献臣 犹忆望山磴道危,同游不觉岁华迟。平临郊国诸峰拱,远接沧溟春水滋。笑叩仙源名利客,遍探幽胜雨风时。黄昏半岭沾衣路,余兴未酣酒共持。

【附注】以上摘自蔡献臣《清白堂稿》
蔡献臣:字体国,号虚台,同安金门人。万历十七年进士,刑部主事,池浴德女婿。


答池直夫用来韵张燮 海上别君归,落蒨彫颜色。曳杖或陵峰,掩关徒舐墨。仰视涛气孤,俯听虫声唧。楚越鳦仍凫,天首鸿惟一。草莽矜帝制,到头癡熒惑。稷下服三千,所虞独坐識。君具凌霄姿,遇风迅双翼。锐志蹑时流,神锥难可即。雌黄未定年,留与后人述。羡鱼每临渊,忆君焚枯日。望远忽遗椷,聊用报以臆。

池直夫孝廉张燮 直夫名家儿,意不可一世。江夏本无双,思光那有二。慧性每安禅,侠骨仍慕义。我自用我法,于焉明汉幟。

集黄华山同杨稚實池直夫赋张燮 秋飙湛晚凉,揽衣陵高岑。溪山良自古,台榭匪伊今。登楼阚大荒,複岫罗森森。叠树万家烟,编絲绣作林。兹地夙丰壤,连翩翔与沉。于焉驻轻蓬,相顾忘滞淫。冰厨雪藕丝,当杯涤烦襟。秉烛起徘徊,耳热弹瑶琴。

鹭门陈将军招同黄君华杨能玄池直夫集饮署中分得池字张燮 凫藻賓文囿,蟹螯佐酒池。似来元璩日,欲骂曹真时。月驾弦初上,星文剑自知。输君投辖惯,不觉夜归迟。

十四夜池直夫小集别界张燮

曲室小於掌,烦君入夜来。琴书千里合,箫鼓半城开。堕叶时妨帽,流云漫度杯。乾坤容酒黨,莫遣醉相猜。
            

池直夫招登玉屏山分得峰字张燮 为访云间路,来登海上峰。亭虚时鸟至,洞密有苔封。瑶草拈三秀,丹梯历几重。凭栏通上界,移屐失高舂。潮夕池元接,昆仑地或從。霞光蒸水树,涛气入风松。石榻班荆聚,山罏扫叶供。護关燃慧炬,琢壁镂慈容。杯事偏迟月,歌声判度钟。行行呼少驻,归骑兴犹浓。


建州逢池直夫三首
张燮 其一 自有连城償,怀间故盈尺。赵人携以归,谩向秦庭画。

其二一经孙阳顧,遂成千里姿。未肯伏箱去,嘶风云水湄。

其三 昔与君别者,海气环衣带。今在黄华巅,如何玉屏外。


池直夫现比丘身赞张燮
定水方澄,慧炬亦燃。小葉清涼,受润心田。锡缽间设,水尾山巅。跏坐伊何,偶息世缘。竅为文心,不陌不阡。癡彼惠休,里巷谣传。

【附注】以上摘自张燮撰《霏云居集》
张燮:字绍和,万历二十二年中举,一生著述编纂的著作有15种共约700卷。



池直夫内弟邀登洪济山绝顶夜宿留云洞阻雨未遂观日蔡献臣 几望云岩思欲飞,仲冬载酒雨微微。龙门径转石疑坠,鳌顶峰穷海作围。不寝犹怀登日观,凭虚谁问刺天诽。主人更会谈玄理,深洞疏松玉屑霏。

池直夫述烂柯山石梁之奇
蔡献臣 修虹架作台,突兀亦奇哉。拔地千寻合,浮空一线开。奕童今去杳,樵子暮归来。局罢人间世,仙家日更催。

送池直夫孝廉上公车蔡献臣 少年藉甚擅才名,云路高骞旧帝城。禅理冥窥文字外,词源迸落鬼神惊。新秋霁景开行色,上国壮游命友生。圣主得贤谁作颂,子渊摛藻动西京。

    池直夫内弟像赞(庚申)蔡献臣秀其外,慧其中。趺其坐,衲其躬。矻矻乎禅书不离手,津津乎禅悦不去胸。咦,好个禅秀才。试问尔世间种种色色,何者能空。兴诗逸云,下笔矕龙。吾欲尔鸣人惊,飞天翀而后寻一出路乎。瞿昙氏之宗,今犹未也。吾骇尔太蚤计,尔乃笑吾拘儒,而不足语于大通。
和阳别内弟池直夫蔡献臣

羡尔多奇复爱奇,春风匹马漫相随。离家愁见他乡月,揽胜悠然独往时。禅理自从前世悟,诗篇肯许众人知。埙箎唱后重斟酌,赋就扬雄奏汉墀。

【附注】以上摘自蔡献臣《清白堂稿》
蔡献臣:字体国,号虚台,同安金门人。万历十七年进士,刑部主事,池浴德女婿。


玉屏僧舍池直夫读书处南居益海滨环岛屿,历历顾蓬瀛。独此诸天界,偏余十地清。□山人貌佛,叠石鬼有灵。有客营精舍,超然出世情。悻尔文超悟,栖神□树林。雨花生梦笔,仙客濯□襟。天外南溟水,风前北阙心。由来厌世者,多向此中寻。 【附注】诗刻于厦门虎溪岩寺“稜层”洞口岩壁上,末署“关中南居益”。
南居益:陕西渭南人,字思受,万历年间进士,由刑部主事累升至按察使,左右布政使。
擢为右副都御史,巡抚福建。荷兰海盗骚扰漳、泉,击退之,擢升工部右侍郎,总督河道。崇祯元年(1628),起为户部右侍郎,工部尚书,不久削籍归乡。十六年,李自成攻克渭南,迫降不从,绝食而死。


鼓浪屿石岩礼佛同谢寤云池直夫(二首)
明南居益(一) 须弥藏世界,大块得浮邱。岩际悬龙窟,寰中构蜃楼。野人惊问客,此地只邻鸥。归路应无路,十洲第几洲。(二) 一水分烟峤,方舟客共登。崇岩参佛古,仄径蹑云层。遂作凭虚观,因逢彼岸僧。何能抛绂冕,长此觅三乘。 【附注】诗刻于鼓浪屿莲花庵后巨岩下。末署:“天启癸亥冬日,关中南居益书。”

酬池直夫用韵二章
黄道周 樗散难辞风露侵,覆舟舟下亦危襟。小山猿鹤愁他日,绵谷龙蛇直到今。已信鹃啼关气运,未从禾偃见天心。伐檀处处人无党,坐对钟期久破琴。

身谋国计叶平翻,不记屏间儿女言。半响时名成虎窟,一行交谱即鸰原。蝶丝莫系苍生梦,萤火自知炎帝恩。倘得晃岩高曝背,未愁老马荡乾坤。


寄池直夫晃岩四章
黄道周
置尔宜邱壑,谁当廊庙人。眉须金马气,咳唾白檀身。有道仍难仕,为官想速贫。偶然分出处,不敢叙初邻。

即此柴桑里,殊□□□姿。焚车公不顾,回驾勒休移。调鹤题禽庆,褰裳塞鬼疑。萧疏真太古,况存古人诗。

于昔谁相比,将毋司马徽。刳泉分水镜,割酿澹天机。有韵黄鹂好,天监青蟹肥。因思分缟带,未报与萝衣。

优劣今应定,多君此出山。高棋闲不着,小鸟数轻还。稳卧人难老,沉吟鬓亦斑。所惭新凿洞,苟且下云关。


池直夫乘暑过邺山率尔有作
黄道周 喜有高人蹟,能通荒遁心。移舟如看竹,访友不关琴。十载焚车久,孤蹲领道深。晃岩殊胜我,百里未追寻。

【附注】以上摘自《黄漳浦集》
黄道周:明末学者、书画家、文学家、民族英雄。福建漳浦县人, 天启二年(1622年)进士改庶吉士,历官翰林院修撰、詹事府少詹事。南明隆武时任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因抗清失败被俘。隆武二年(1646年)壮烈殉国,享年62岁。


仲冬池承吉邀同池直夫游憩
章安 何舜龄

招提一望遍苍穹,飒飒风生两腋中。烟锁寒砧喧百雉,岚分落照幻长虹。石潭水溢开龙藏,古洞云封恍蜃宫。堪笑千金怀一歃,好从此地洗尘蒙。 【附注】诗刻于厦门天界寺大殿后。末署“章安何舜龄”。
何舜龄:浙江举人,天启间任泉州府同知。职司海防,筹兵足饷,修器械,造楼船,庶务毕举。渡彭之役,凌风涛,往来若履平地。凡置将设防,扼险措饷,诸善后筹画,皆所部署。署同安县篆,却苞苴,除陋例。虚心听断,讼牒自清。
同池孝廉游虎溪岩
王用霖 叠磴纡岩别有天,溟濛海气逗非烟。水光浴日山如动,梵刹凌空石是禅。景幻海开诗圃窖,香微时现佛灯莲。幸从胜会飞金屈,买醉何须挂杖钱。

【附注】诗刻于厦门虎溪岩“稜层”洞附近。末署:“粤定安王用霖题”。
 
奉题池直夫先生读书山舍二首何乔远 (一) 卓地非凡石,干霄尽峻峰。哲人开慧窍,神秘吐灵踪。月色名鲛宅,天风散雉墉。幽期来信宿,新木挹高榕。(二) 众石黑如漆,子云来守焉。竹书穷日月,地纪划山川。场老矶终古,令之岭高悬。勋名成遂后,还到草堂前。 【附注】诗刻于厦门虎溪岩“稜层”洞之上。末署“天启乙丑长至,镜芝何乔远书。”
何乔远:字穉孝,或称稚孝,晚号镜山,明代晋江人,是杰出的方志史学家。

赠池直夫辞荣入道将母山栖
秦钟震

奉常庭顺垂令仪,直夫伯仲奕当时。伯氏依松爱根碍,而君天亲还自在。海内倾盖尽知交,中情皎洁不可淆。初筑玉屏吞海色,不见流泉石空碧。幽探讨得放光岩,飞瀑悬崖下澄潭。人传神光出山谷,更敞松轩韵万壑。中栖布佛何处来,高亭虚止众妙开。繁华满眼皆浮幻,帝乡富贵非吾愿。独念将母隐山居,披素茹淡会真如。数亩农桑亦菽水,松籁石淙夺俗子。衣冠莫问与世乖,煎茗焚香称好怀。吹笙缑岭桃千树,桃源人家似相遇。岂须引导说长生,精修大觉道常平。世间戏场异悲悦,看君心印溪山月。樗人相忆在江乡,欲往从之眼耳荒。和君维咏意未了,浩歌转寄频伽鸟。 【附注】选自《同安县志》
秦钟震:字伯起,晋江人,万历甲辰联捷进士。博极群书,工古文,清逸流丽,有才子之目。历官知府,以目疾归,歌咏自娱。性狷介,少而喜排谐讥讽,才藻横溢,闻者绝倒。卒年八十余。

寓霍山喜池直夫居士见访 二首
何南凤 (一)道人元不霍山住,十六年来才两度。今遇端山特地来,閒名知被人添注。
(二)何处山灵不识君,特将风雨涤炎氛。明朝不必峰头立,万壑松涛彻夜闻。

【附注】
何南凤:广东梅州兴宁人,是佛教临济宗传人,才华横溢的诗人。



            
江都池烈女诗吴嘉纪
      烈女姓池,吴廷望妻也,未嫁,廷望从军,南征战死,其父吴某,素称里中无赖,欲以女婚次子,女之父兄惮之,嘱姨母语女,且劝之嫁,女不从,自缢,绳断者三,竟缢死。吾友张琬为作传,命纪赋诗:
旌旆摇野风,战马顾群嘶。壮士志封侯,不娶娉婷妻。娉婷方盛年,桃花三月时。三月转盼尽,征战返无期。无端梦沙场,血污泣游魂。觉来信已至,梦寐竟成真。招魂亲剪纸,涕泪濡罗巾。朝为未嫁女,暮称未亡人。蝴蝶飞过墙,栩栩寻春芳。安得久踟蹰,鬼伯随姨孃。姨孃是尊长,出言何不莊。令人乱匹配,人生岂牛羊。乌棲城郭黑,三星檐前明。壁上青一灯,照耀大嚴籹。生小不知路,死路行最能。永从黄泉伴,三结朱丝绳。邻居闻此变,日出走来看。从未识女面,今日见容颜。一枝红桃花,霜雪色尤鲜。问女首何饰,夫家聘时簪。聘时更何物,玲珑双耳环。女意何所向,面南身徘徊。巾带微飘扬,如上望夫台。问女住何处,草屋女所居。草屋有此女,此女天下无。鸳鸯不择水,泥滓产明珠。商人争殡葬,酹酒多士夫。酒酹起黄沙,沙场鬼还家。还家徒夜游,得妻不得侯。始悲谩好勇,生死滋繁忧。传戒后世人,慎勿把戈矛。

注:
池烈女:扬州人,康熙年间,蜀冈西峰有双烈墓,康熙四十六年,鸿胪寺丞李天祚、中书吴菘、州同江世栋诸人建祠,祀池、霍二烈女。池烈女,贫家子,幼丧母,及笄,父以字吴氏长子廷望。望从军,死于粤。吴欲改配其次子,女知之,闻父出,自缢死。霍九女,民家子,事亲至孝。许字李正荣,甫十日正荣死,女自杀以殉。里人同葬于是,督学中允杨中讷为之铭。铭曰:“蜀冈之巅,平山之侧,郁乎苍苍,凭高西望而叹息,曰:有同邑二烈女,此其幽宅。”此雍正十二年事也。巜 扬州画舫录 》> 卷十六蜀冈录
蜀冈:在大仪乡,府西北四里,西接仪征、六合县界,东北抵茱萸湾,隔江与金陵相对。


池氏王宜人纪功坊题联
数万里举目无亲,那堪夫死闽中,矢志竟能归故土;十九龄甘心守义,纵使神驰地下,抚躬无忝见良人。
苦矣先大夫,卅年宦游闽疆死;若无贤节母,万里魂归蜀道难。


秦琴山嘱题五芝图即寄戴子絅孙池子生春宋湘(芷湾)
图中秀五芝,三芝吾未识二子从我游,吾目日百拭冀且瑞天下,不止宝一国七载游昆华,采采非不力细草与孤花,天秀终可测自从识二芝,始叹富媪德世无韩昌黎,谁当师籍湜并坐鼓瑟琴,面豈可使北醴泉膏其根,湛露荣其色粲粲神仙粮,焉得不采食骐驎风生蹄,凤凰云傅翼览辉千仞翔,腾光万里息勗哉谢二芝,并向三芝述
宋湘《红杏山房诗钞之滇蹄集》


题秦琴山同年(凤梁)滇华五芝图林则徐
刘寄庵先生选五华五子诗钞曰:太和李即园于阳、云州杨丹山国翰、呈贡戴古邨淳、昆阳戴云帆恩诏、楚雄池藥庭生春。古邨绝意仕进矣,己卯秋赋,余司文柄,四子皆获隽,又先后皆出琴山门,琴山绘图志盛,嘱余赋之:

使君导我滇山麓,珍翠文犀看不足。五芝闻在五华巅,足茧随君蹑幽谷。一芝蹇卧云外峰,四芝采采归筠笼。灵根未许落凡手,合种君门为君有。人间艳说桃李花,君能识拔超烟霞。人间岂少芙蓉怨,君为披寻出尘溷。与君臭味真苔岑,搴芳撷秀同一心。愿芝日共琅玕长,祝芝永作金石音。忆昔仙人种瑶草,十年恐委荒山道。呼龙耕烟鹤守云,苦心调护天为老。凭君拾取贡瑶京,应使仙人笑绝倒。彼隐士兮如可招,我诗欲寄商山皓。
(古邨、藥庭为长梅坪先生所赏识,古邨息影林泉,未知可招出山否也。)


籥亭见贶佳章次答祁雋藻
高卧轩窗想太初,琴尊随分乐何如。忘机竟知儕鸥鸟,食字何妨学蠹鱼。三石桥边骑马过,万荷花里对门居。壶中日月容吾隐,更擬从君乞著书。


《庚寅新正十有三日初移园居简滇生籥亭》
.......


和籥亭春游杂兴六首
祁隽藻
春来怊怅是冰消,隔断玻璃路一条。纵有石桥三两折,绿波相望对门遥。
今年积雪未生尘,蘋藻依然沍涧滨。行过桃花孤屿外,寻常祇是望洋人。
瓦炉活火校书天,笔研安排共几筵。一笑登楼行清旷,西山了了落窗前。
东风㞳峭弄轻寒,花信多因闰岁宽。欲借春阴护三月,海棠留作夏初看。
(自注:今年三月将有扈从之役。)
竹翠侵阶水绕门,几家茅屋似山邨。隔篱但许频呼酒,抱瓮何烦别灌园。
尘世常逢笑口难,诗怀肯向素心阑。羡君下笔驱春色,无数银花拥凤鸾。



籥亭移居藤花老屋赋赠四首
莲叶南头旧对门,小桥流水自成村移家似被花先觉,故遣妍红照酒尊
桐间柳下足盘桓,雨闼风窗得地宽更与先生谋位置,紫藤花底起朱阑
石壁留题墨搨无,手痕转忆赵凡夫不须惆怅梅花落,池馆谁摹八友图
凤凰巢在五云西,孔雀楼高比翼齐堪笑秋风来去燕,十年辛苦几衔泥

自注:
①莲叶南头旧对门:君旧居水南,余居水北。
②孔雀楼高比翼齐:君新居与滇生近光楼相接。
③十年辛苦几衔泥:君新旧两宅皆余故居。


籥亭重直南斋叠韵奉赠
特达由宸眷,端居见道心。宦情闲更远,交谊淡弥深。旧垒衔泥补,新诗倚竹吟。翠柯应不改,潇洒待披寻。

负米嗟无计,归田信独难。谁怜游子意,偏得故人欢。鸥鹭烟波狎,骅骝道路宽。青袍君记取,终不误儒冠。


《祝蘅畦惠固始鹅约春海籥亭小饮》
......


壬辰八月二十四日假满入直奉简程松庭前辈池籥亭一兄
乞养惟思奉母欢,敢云双鬓已如潘。听多秋雨心逾冷,典尽春衣屋渐宽。人事升沉纷莫定,主恩深重退犹难。不知石隐堂前树,清荫何时得饱看。
(自注:顷以母病乞开缺侍养,圣恩未允,更赏假期一月)

四旬免听漏钟催,自分朝衫著一回。雨露不遗闲草木,禽鱼仍傍旧池台。骎骎野马穿窗过,渐渐宾鸿踏雪来。且喜西邻伴岑寂,相呼竹径更衔杯。


《九日松庭前辈招同籥亭讌集乐泉西舫遂登西岗步湖上抵暮乃归意有所触得诗二首》
...

《闰秋偕滇生籥亭邀松庭前辈小饮叠前韵二首》
...


注:以上摘录自《䜱䜪亭集》
池生春,字籥庭,又作籥亭、钥庭、药亭、藥庭等。

寄池龠庭
杨国翰
心交不在言,善交不在迹迹睽言尽疏,此交何时益古来重知己,得一终胜百不贵衿标榜,所期共指摘此道关身心,斯世每轻掷秋水对长天,美人予将伯

摘录自《滇诗嗣音集》

      司业池公生春督学粤西,不材受知最早,愧不能秉公教,至于老大靡所成立,桂林同学立公专祠者已数年,溯公之卒十余年矣,祠中秋祭,适以从征归粤,得与敬步遗集赠彭生韵二章,即效其体
王拯
使车行令肃风雷,匠石雄心起万材。八月秋风思广厦,千金骏骨有高台。当时蜀相人争哭,此日桐乡祀傥来。曾记白衣门外立,殷勤东阁为频开。

后堂彭戴倚门高,往日乘风欲驾鳌。一事未成伤老大,百年多难入兵骚。沉思倜傥樽前度,愿乞英灵盾鼻豪。丹荔黄蕉等闲事,河汾将相望同袍。


榕湖经舍感怀八首(其一)王拯
曩昔池司业,怜才万厦豪。群公擎手易,一座拥比高。上日花期过,深堂草具叨。典型谁复见,短发不胜搔。经堂连掖院,谫学数追随。枉复云霄傍,真慙岁月縻。坐窗频怅望,载笏负論思。半学能相长,开轩傥未迟。

摘录自《龙壁山房集》卷四、卷十五


五月十七随池籥庭夫子往桂林读书
彭昱尧
挟瑟吹竽百不如,木瓜何以报琼琚。岂期鼠璞虚名士,得读龙威未见书。桂岭诗篇删稿后,浔江春涨放船初。归期只听秋消,为报高堂漫倚阁。

池夫子赠诗依韵奉答
彭昱尧
手掀海嶽役风雷,玉尺能量几许材。百越远标铜马式,三霄曾和柏梁台。才人价待门前定,天使旌从日下来。喜得壁奎还再耀,金鎞斗豁积霾开。

三江卿月一轮高,照见飞仙驾六鳌。光焰烛天燕国笔,秋声聒耳楚人骚。屡投药石诗仍驳,苦敛才华气尚豪。忽发狂言公定笑,平生羞唱郁轮袍。


池夫子试毕,浔郁闻,二州人士各有诗送行,恐其泛颂失体,昱以门下士知之稔,拟作十四章。去夸纪实,庶为学臣之劝云
于皇时清,诞洽文德。焕乎祥和,不以遐隔。帝曰于戏,粤学畴职。女往督之,维多士式。公拜稽首,帝命是钦。公拜稽首,清矢臣心。退朝翼翼,单车骎骎。携其琴书,至于桂林。奕奕泮宫,公祭既毕。跄跄士子,瞻公为律。公曰无他,维孔孟率。毋淫乃心,而即于逸。鸡声膊腷,重门洞辟。华镫高张,莅事维饬。小吏胪名,进厥诸生。如鹓如鹭,如贯如绳。如川之涌,如云之蒸。恃公克明,各殚厥能。黜擢秀顽,振作浮靡。擢者交驭,黜者愧泚。潜达帝聪,玺书褒美。使节重申,邦人咸喜。锵然金石,蔚然鸾凤。公曰敛之,毋恃才洋。棐于德性,饰劳文章。诞登道岸,孰迷津梁。蔑古而驰,其贸曷觉。前人懿嘉,实维小学。乃命梓人,爰剞爰斵。颁于通国,是究是读。士有微长,公怜取之。士有疚侃,公迪牖之。靡过不裁,靡善不采。匪曰沽誉,积诚相待。寒睃艰匈,公嘘济嫠。悾妇恂贞,待公旌议。阐扬幽潜,贞魂攸慰。黾勉给求,倾橐以示。始时士子,桐逸失真。公范以模,蔼然璘彬。始时胥吏,啙窳舞文。公□积弊,刷耻浸驯。人亦有言,法严者酷。公剂其平,寓宽于肃。如霜劲厉,如露渗漉。和风吹嘘,庶巢涵育。人亦有言,地膏难洁。公持清操,皓皓水雪。酏缸茗碗,左右提掣。图书卷牍,夙夜仇阅。使臣清廉,天子明圣。棹少司成,维公也正。太学熙熙,怨公来迟。粤人遐思,惆公之归。使车彭彭,仆夫衙衙。我衣我冠,我邀我侣。既攻我筵,双洁我醑。执酒百觚,饯于江浒。浔江悠悠,郁水浏浏。公去不来,公名长留。何以送之,赋诗千首。何以祝之,夹辅我后。归佐天子,天子万年。遍育英才,保名无愆。归佐天子,泽洽朝野。粤人作歌,以告来者。


哭池籥庭夫子六十韵彭昱尧
极哀泣无声,搴帷但嘘戏.中有一漆棺,我师于此寄。虚堂臭以寥,漆镫照幽邃.泫然今昔感,况恍若梦寐。贤者悼无禄,彼苍果何意.惟公生也直,觥觥绝阿比。绳己清以严,其量淑全懿.爱士掬肺肝,如渴于饮嗜。大或柱石材,重或球琳器.品题溢齿颊,拳挚系胸次。品端质必收,德棐华亦弃.举错归权衡,明允洽公议。宅心濯水雪,率下与之砺.孰是遴真才,而不剔奸弊。利薮结轑轕,鐇钁去芜秽.精明继以果,滋蔓尽芟薙。违俗任劳怨,亦或致狂制.卿月皎太空,敛尾戢戢逝。大厦遮单寒,惠风起顦顇.歙嘘虽未周,润泽已滂沛。上酬明圣知,下慰多士辈.其或侃诸躬,爇香自要誓。靖共恪厥职,夙夜罔或懈.蹇蹇良臣心,虽病敢告勩。秋气谁驱徕,悲梵惨以厉.使星堕岭峤,文昌被霾曀。虚拟修文郎,幻想芙蓉吏.苍苍主者天,夺之爱莫饮。诸生惊且泣,怆恨天所庇.况为门下人,能恝知己泪。忆昔趋谒初,国士相位置.浔江溯桂林,同舟挈我至。粉署多清风,馆我梅花廨.秋宵灯火凉,诗书屡勗肄。盼我侪青云,喜我多大志.谓有藉手时,建竖亦良易。
自惭骨相屯,银鎊莫能致.公气为不敭,恐我过仛杰。卓论驾古今,温言复勉慰.劝我游桂山,登高豁眼界。荡胸宜夙郁,偿补旧诗债.索观游览什,击节每称快。
成连今何在,抱琴发遐慨.悠悠生死判,一别轧千载。身后虽有名,传经恸无嗣.无复璂功亲,孤寄万里外。滇南在天边,道里阻迢递.哀斯须独情,痛定复陨滋。举目增萧条,书堂已尘闭.剪烛论文时,往事曷可继。今春遗我札,犹袭贮中笥.发读心怦怦,爱我一何挚。蟰蛸结窗牖,何处再问字.夜阑风竹啸,恍惚闻馨欬。开门寂无人,萧萧听秋噫.怪鸱啼林薮,雎雎征雁唳。我行将安归,归卧浔阳濑.他年过门墙,桃李泪犹渍。九原不可作,畴知我心痗。

注:原校:中有二句拟删。

楚雄公丧至兴安送者自此返矣作诗一首彭昱尧
溯漓忽已尽,搅衣登山城.忧来暂眺瞩,霜天迥峥荣。丹旐扬旗旗,舣舟鸣其钲.我行将安归,客心凄以惊。生别尚恻恻,死别尤惁惁.死者魂杳默,生者泪纵横。
我欲达于将,扬舱越洞庭.闻道湘水深,风波遏南征。去去从此辞,万里滇云平.丈夫报知已,努力崇令名。

除夕忆籥庭师赋十韵彭昱尧
冥想音容在,东风又报春.残年催欲尽,永别恨难伸。岘首名空著,门前迹已陈.招魂余弟子,辅世失斯人。桃李栽何富,文章宦却贫.靖共生也直,英爽死为神。膝下偏无子,高堂尚有亲.劳生悲不化,气数究何因。归路逾迢递,流光选旧新.凄然今昔感,簌簌泪沾巾。

怀旧赋(戊戌)
彭昱尧
      道光乙未,昱尧以诗受知于学使云南池籥庭先生。居院署两载,先生叹赏逾量,恩礼周至,士之居门下者,莫之先焉,昱尧销蚀岁月,不克自振拔,徒辱先生之知。今年客桂林,先生之没已三年矣,思其德者,犹恻然有余悲也,而况昱尧乎?七月初十,乃先生忌日,重经旧居,凄怆曷极,作怀旧之赋,其辞曰:
         悲禀秋之泬寥兮,气萧瑟而廓落。郁余心之凄恻兮,去故乡而徕客。悼哲人之不见兮,经旧日之官阁。嗟人物其倏非兮,感江山之如咋。山苍苍而绕屋兮,柏森森以挺墙。翳紫薇之攒脂兮,华馥郁乎都房。梧桐之黦青兮,叶菸邑而萎黄。丛芭蕉其幽蔼兮,激秋声之浪浪。何玉阶之多苔兮,吊名园之秽荒。块独立而无侣兮,中郁陶而增伤。青初秋之愁霖兮,曾肠断乎此夕。逝高冈之凤兮,怨亭皋之鸣。披虚帷其无人兮,落秋花之狼藉。心烦担其焉薄兮,泪涟而以沾臆。春与秋其代嬗兮,奄不见以三年。哀吾生之佗傺兮,罗百忧以熬煎。为子期之聆音兮,空流涕乎桐弦。潘衔悲于东武兮,向亦侧怆乎虞渊。矧肉白骨而嘘羽翼兮,泽私恩于大贤。恭承嘉训兮,谓德音其也寿。偏越人之讴思兮,喜夫子之不朽。苟宫墙之克配兮,虽数啬其曷咎。生正直兮死为神,神于昭兮依帝宸。凛日鉴兮余心寅,淑遗教兮私其身。人何世而不故兮,世何人而常新。幸名称于没世兮,聊辍哀乎斯文。

原注:唐子实云"古人皆以赋贯集首,似宜从之,惜止此一篇耳。"


以上诸篇出自彭昱尧《致翼堂诗文集》


怀池秋如剑波同年
林寿图
(一)
司马江州去,何年赋遂初。一官彭蠡雁,三载武昌鱼。风土炎洲近,楼船汉代余。怀人望吴楚,荒远渺愁予。
(二)
梦想屏风叠,游期误十年。故人称傲吏,先我访棲贤。五老排云出,三姑拥髻妍。何时绿玉杖,携手躡群仙。
(三)
供奉读书处,匡山多白云。今看怀古詠,君与谪仙群。瀑雨双峰响,湖风一水分。荻花枫叶外,秋色想纷纷。
(四)
文成誓师后,草木亦轩昂。滩远飞晴雪,江荒乱夕阳。承平无战垒,薄宦尚他乡。瘴雨蛮烟里,关山别梦长。
(五)
闻说滕王阁,南临庾亮楼。双流章贡合,六代水云秋。天阔穷飞鸟,官闲狎白鸥。遥知彭泽宰,五斗恨淹留。

注:摘自林寿图《黄鹄山人诗初钞》



赠池滋膺同年(伯炜)二首清·丘逢甲
(一)
飞凫初下五云端,兼领雷封表海宽。两邑万家歌管乐,三山千里板舆安。瀛洲旧授神仙职,岭峤真推父母官。闻说讼稀亲课士,满城桃李共腾欢。
(二)
天生卓茂佐中兴,循吏由来未易称。百里清平枹鼓息,九重褒异玺书徵。注衔玉署头冰在,话故金城鬓雪增。愧说瑞安门下士,上方空请一无能。

滋膺同年以《吟草偶存》及《四楼吟集》见示,题此归之(四首)
丘逢甲
(一)
奏罢升平雅颂声,书生四十出专城。讼庭花落钞吟卷,宦况诗心一样清。
(二)
玉滘潮生画舫迟,河阳花好种连枝。春江打桨迎桃叶,韵绝风流大令诗。
(吟草中有‘喜林姬由惠署至揭署’诗甚佳)
(三)
平生言语爱风华,烟月文章愧作家。自捧瑶篇诵佳句,满帘香雪落梅花。
(四)
击钵曾催诗百篇,春风送暖又新年。觞花待醉金城月,更比西楼雅集圆。
(时有阄诗之约)

摘录自《岭云海日楼诗钞》


挽池博卿诗五章
张棡
      老友池博卿长予一年,其子滮旧岁考入南京大学与予四子同校,而君忽患偏枯之病,支离床蓐者一年,数日前闻已去世,幸子滮暑假居家,得亲含殓,尚是不幸中之幸,多年旧好,不可无一言诔之,于枕上偶成数章:
(一)
同隐荒江作幸民,馀生珍重老来身。谁知甫祝稀年庆,又赋新诗吊故人。
(博翁长予一岁,去年曾撰一联寿其古稀之庆)
(二)
里庐相距路无多,曾喜高轩屡枉过。一自跰鲜身鉴井,人天渺渺隔山河。
(君村距吾乡只数里,时沐过访,忽闻以中风症殇,竟致永诀)
(三)
有儿舐犊各情深,太学三千获赏音。雅爱名驹能独步,不留老眼看泥金。
(哲嗣啸北,去岁考入中央大学,与家四儿同校,意气相孚,闻校生近三千多名,而同学录内池姓仅啸北一人,亦可谓难能足贵矣,乃惜天不假君年,得睹啸北毕业,伤哉!)
(四)
兵荒何处有生机,处士星今殒少微。老辈亲知凋落尽,山阳邻笛听歔欷。
(五)
杜门著述老穷愁,如此江山已入秋。大梦羡君先醒觉,底须午枕赋仙游。无复沧桑话白头,只凭秃管写离忧。人生修短皆泡影,党派缘何竞不休。

注:摘录自《张棡日记》
池彪(1906∽1965年):瑞安前池人,字啸北,谱名国桐,南京中央大学毕业。父亲池成洲(字博卿1858∽1930年)。


步前韵寄怀池云珊先生张棡
先生大门以"老年无用卖字为生"八字题揭,字非精神不得写,岂无用乎。
安贫乐道寿耆年,一笑浮名谢执鞭。自是先生真旷达,肯容后辈薄前贤。词源泻峡胸无滓,妙术回春眼洗涟。老福休嗟无所用,精神长日聚毫巅。

叠前韵慰池云珊老友张棡
台北遨游记壮年,豪情早着祖生鞭。凌云孰赏杨雄赋,玩世翻为柳下贤。老借书翰资粟帛,闲寻槃涧乐清涟。芝眉鹤发公真寿,愧我弩骀也白颠。

录自《张棡日记》

                           


送池仲霖入都应试俞君尧
修为际遇两相资,正是郎君得志时。对策汉廷开抱负,生花江笔吐新奇。四科文学归游夏,一座皋比媿灏颐。此去定邀真赏识,吾当拭目以窥之。

苏翁新筑倚山阁成诗以落之王理孚
少别江南首重回,传闻高阁倚山开。一池梦影留青草,片石云根护绿苔。①有酒只应浇磈磊,无官那得住楼台。
先生《肘后》《千金》在,吩咐行人莫浪猜。

原注:①阁在东山之麓,谢池之上,有吾家竹岩公“云根”题石在焉。


挽池仲霖虬之夫人杨青
东瓯寄庑,奉翁姑克尽孝心,倘修中垒史编,合谱敬姜列女传;北阙上书,盼夫婿早登荐剡,熟料临川才笔,反成潘岳悼亡吟。


断指戴望舒
在一口老旧的、满积着灰尘的书橱中,我保存着一个浸在酒精瓶中的断指;每当无聊地去翻寻古籍的时候,它就含愁地勾起一个使我悲哀的记忆。
这是我一个已牺牲了的朋友底断指,它是惨白的,枯瘦的,和我的友人一样;时常萦系着我的,而且是很分明的,是他将这断指交给我的时候的情景:
“替我保存这可笑可怜的恋爱的纪念吧,在零落的生涯中,它是只能增加我的不幸。”他的话是舒缓的,沉着的,像一个叹息,而他的眼中似乎含着泪水,虽然微笑在脸上。
关于他“可笑可怜的恋爱”我可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他在一个工人家里被捕去;随后是酷刑吧,随后是惨苦的牢狱吧,随后是死刑吧,那等待着我们大家的死刑吧。
关于他“可笑可怜的恋爱”我可不知道,他从未对我谈起过,即使在喝醉酒时。但我猜想这一定是一段悲哀的事,他隐藏着,他想使它随着截断的手指一同被遗忘了。
这断指上还染着油墨底痕迹,是赤色的,是可爱的光辉的赤色的,它很灿烂地在这截断的手指上,正如他责备别人懦怯的目光在我心头一样。
这断指常带了轻微又粘着的悲哀给我,但是这在我又是一件很有用的珍品,每当为了一件琐事而颓丧的时候,我会说:“好,让我拿出那个玻璃瓶来吧。”

注:断指主人池耕襄烈士


赠友人
旧友池际尚君辞世已十有五载,上为杨光荣君摄池君75岁寿日与莫宣学君合照。师德生才,历久弥彰。池君至于地大,一世勤劳,两地垂范,于故交真诚委婉,侠骨柔肠,谨录近作忆池君诗二首之一为记。
建校于今近花甲,地分南北四十年。我担虚职空三载,君任辛劳一纪间。意胜须眉明素愿,志存科技见规范。病殃晚岁驱难去,两代友生尽汍澜。
王鸿祯书2009年11月

摘自《师者风范:纪念池际尚院士诞辰九十五周年》

七律·悼池翁陈群林
一曲太行送逝翁,亲朋部属泣声同。故关绿树陪忠骨,黔岭干人念治功。独木桥前花万朵,老头身后誉千重。二十八裁恩情在,吟罢泫然满眼空。

摘自《怀念池必卿》>陈群林:永远的老头儿



诗词(二)

杜鹃林池圣夫
花笑群峰景,鸟啼千壑春。满林声色好,何时亦愁人。


证觉堂池圣夫
重建招提境,天然入画形。水光涵碧镜,山色拥螺青。抱子猿归洞,巢云鹤下汀。陶然吟思渴,花落满空庭。

五色菊[宋]池大聘
膏土春深苗稀翠,雨沐烟滋发生意。朱明仲月乃云初,金蕊先收乱如沸。熏风惊看此花开,疑是重阳今日至。超群不合傲霜枝,土壤虽同性偏异。不伴萸紫伴榴红,占断炎天得佳致。泽畔冷看屈子醒,篱边惟逐陶公醉。羡渠常是爱雪霜,不知亦有趋炎志。想应只为北窗凉,来仝一枕羲皇睡。

注:摘自ID:瓯越山水博客《南宋爱国诗人林景熙故里林坳历代诗文选录》



春夜喜雨
[宋]池覆
夜喜得霪雨,朝来溪水生。
争看荷锄出,处处布春耕。

注:选自池传錞编《西平池氏鲤腾公族谱文萃》

题范宽临流独坐图
池裀
画工能画山,不识山之眞。
泉石阿谁曾着身,天机精到若有神。
高低逺近随所置,心与造化功无二。
防布众翻墨浪匀,迅扫尖排笔锋利。
翠岚红树满秋山,断厓水落当松关。
松下丈人坐不去,似讶此境非人间。
君不见,李将军王摩诘,一幅千寻妙难述。
崩石惊涛耸观目,潇洒充君眼中物。
庐山五老雁宕峰,芒屦杖藜何日同。
佳境满堂秋色动,山要隠隠来清风。   


题钱舜举秋江待渡图

将军有名画,爱之比璆琳。
越罗重袭象为首,一展满目秋萧森。
羣峰如鸾舞霄汉,无奈金碧迷寒林。
长江流波渺千顷,湛澈独喜同吾心。
移舟数叟不足惜,偶尔遇济江之浔。
冲闲把钓者谁子,永谢尘俗忘缨簮。
防间茅栋隔潨坞,欲与此辈来幽寻。

戴将军竒瑛所藏钱舜举丹青索余题,余见卷中前辈诸作皆遒丽新竒,如金声玉应非后进窃穷櫩寸晷之功而可比哉,虽间有一二不快人意,盖无钟离春之丑则不足以成西施之美质也。

洪武癸酉夏四月晦日西河池贞
(武洪二十六年1393年)

《江村销夏録》三卷髙士竒 撰

自吟
池纪

从征福建漳州、龙岩沉军坑,出师到彼贼首自降,告捷遂自吟。
师律谋成谙角虚,行兵无阻欲何如。
予曾报国嗟无绩,计保全功幸有余。
自信阴阳通造化,注明武略七经书。归家解下腰间剑,还隐云轩旧草庐。

游马祖岩二首池本理
其一
远逐清风入翠微,白云不阻马如飞。岩前树色春长在,洞口花阴日自晖。古往今来夸胜概,地灵人杰际明时。尘心一到消磨尽,何事牛山泪满衣。

其二
曾上崆峒觅紫芝,拨开云脚看山眉。眼穿岩穴心将洗,身在蓬莱自不知。花鸟欲语浑有意,玉虹如画易成诗。我生八十年来到,始得清闲十二时。

隐云轩漫兴池本理
悠悠好景寄桑榆,老隐云轩自校书。便席樵夫常狎坐,抠衣稚子任欢趋。花香静昼微风送,草色春深一雨余。城市通儒日沉醉,还将醒眼看吾庐。



怀仙志(明·池天琛)当年歌舞醉仙城,想像精魂泪欲倾。终古嫣香应不歇,骚坛期结后生盟。


写景池梦蛟
桃花何处辨仙源,屋对青山水绕门。短阜乔松棲白鹤,长溪深窟隐灵鼋。罗云风捲练千疋,钧月湖光爪一痕。租税无忧樽酒乐,武陵除却不须论。
(白鹤,昔有异鸟来棲宫后树上,竟日不知如此者两,知者皆以为鹤;灵鼋,前溪井壑中,有巨鼋,见(现)则大水。)
注:清乾隆五十九年(1795),庠生池梦蛟在续修东湖陈氏谱牒时,留下一首咏东湖(白石)七律诗《写景》,描摹了福安上白石当日风貌。

仙跡山池拱辰
盤回鸟道蹑仙跡,仙意超超触处逢。拔地千寻真远俗,去天尺五信登峯。密云吐雾晴天雨,积雪零星夏日冬。海外三山应一致,更于何处学餐松。
注:摘录自《尤溪县志》.山川,仙跡山在二十都

凤山高山流水池拱辰
昔人山水触幽思,笔墨之间忆子期。不谓当年深注意,直于旷代得相知。芟来荒草基疑砌,揭去苔痕石似碑。教護小亭增入景,子山共语正从茲。
注:摘录自《尤溪县志》.山川

汤川平洋池拱辰
入望平畴阡陌交,还饶幽景照林梢。岩同老父曾牵犬①,剑祀夫人旧斩蛟②。问水浴符曾点趣,登峰文雪稚圭嘲③。许多诗思奚囊里,不惮黄龙岭路坳。


注:摘录自《尤溪县志》.山川
作者自注:①岩同老父曾牵犬:岩多巨人脚印。②剑祀夫人旧斩蛟:天后宫顺天圣母陈靖姑事迹。③登峰文雪稚圭嘲:北山岩精舍,黄愈、黄胪登诸先辈俱读书其地。


攘斥佛老池生春
佛老千年患,人心殆不安。智愚趨并误,攘斥力斯殚。正统承先圣,群言屏异端。表会于帝座,梦不引神官。禅枉拈花笑,天怜坐井观。大风吹浊世,盛气夺狂澜。任作清虚想,难逃宇宙宽。子与功并禹,奕祀又瞻韩。

十月陨萚池生春
百植随舒敛,初冬候纪豳。林烟纷陨萚,山路半樵薪。扫径疏篱浅,编茅野屋新。落黄堆菜圃,寒碧锁云津。旭日平原淡,浓霜老树皴。叶喧风料峭,根露石嶙峋。禾稼登场日,桑麻隔岁春。圣恩周草木,座绘图陈。

十月获稻池生春
禾早秋先获,农功未息民。万家欣熟稻,十月又歌豳。往昔耕耘日,艰难手足亲。篝车同井祝,罢亚满塍新。檐影横千亩,镰声应四邻。荷归村路月,待瓮头春。室有崇墉象,田多拾穗人。帝心廑省敛,鼓腹颂尧仁。

十月涤场池生春
场涤功方毕,田家月令遵。丰年齐纳稼,寒律早吹豳。旭野鸡豚散,低檐鸟雀驯。京坻成露积,畚锸趁霜晨。汲水村頭远,炊烟屋角新。烂黄全扫叶,枯绿待烧薪。含哺嬉童稚,升香赛媪神。休农欣卒岁,寻报一犁春。

散为百东坡池生春
上下天光里,何髯不是苏。百年纷聚散,满地认江湖。风月谁宾主,须眉入画图。人生行乐耳,我相本来无。变幻成俄顷,烟波逐钓徒。请看真面目,一笑此头颅。后水仍前水,今吾即故吾。梅花身可化,应比放翁癯。

正午牡丹池生春
古画欧阳富,花丛下有猫。牡丹随意写,正午得春饶。鸟翥难描影,鸡鸣必应潮。艳殊霞染暮,鲜异酒酣朝。绢色千丝黦,脂痕一稔消。晴才如线细,片岂作香烧。火镜宜揩面,金裙未折腰。赏邀吴正肃,知遇感桐焦。

霜林落后山争出池生春
碧树重重合,开门不见山。霜来千叶落,露出万峰环。对面芙蓉启,连技紫翠删。每从云解处,遥见鸟飞还。谷口翻红蝶,秋心放百鹇。抹烟如画里,挹爽到人间。寒欲侵鸦影,深难隐豹斑。荆榛无塞路,绝顶早登攀。

九九见齐桓公池生春
五霸桓公盛,英才尽至齐。片长登九九,多士免栖栖。技擅三归法,贤输百里奚。锱铢能积累,轨里待勾稽。载执何须雉,除头但算鸡。六觚参纪协,一语判云泥。踵已诸侯接,班将二守跻。□□□□□,□□□□□。

静拂琴床有落花池生春
官闲衙散后,独自拂琴床。弦外花频落,窗前草亦芳。书应连玉案,帘不锁春光。山水清音发,芝兰满室香。痕留红雨润,眼借绿阴凉 。扫叶安诗榻,栽松绕画堂。风泉挥手出,蝴蝶上阶忙。咏罢元之句,栏干昼更长。

且将墨换新詩池生春
一幅鹅溪绢,晴窗泼墨时。写将千亩竹,换得七言诗。不惜长篇答,惟嫌十日迟。筼筜烦远致,桃李待先施。香月君研麝,明珠我赠驪。敢夸才似海,只恐俗难医。雨籜风梢趣,花红玉白词。此中真与妙,左氏信吾师。

平生合享万羊池生春
富贵人人欲,伊谁享万羊。晋山寻旧梦,宗相说平章。下箸钱难数,开樽斗并量。百年真位禄,一饭亦馨香。大国分齐鲁,群儿逐稻梁。菜园何待踏,鼎席必先尝。那有脂韦气,当充铁石肠。臣僚无肉视,投老岂南荒。

地炉茶鼎烹活水池生春
茅屋匡床内,先生拥地炉。茶宜烹瓦鼎,水不调僧符。火缓鱼更静,烟寒鹤影癯。笙音凉到枕,蟹眼细如珠。四壁虚涛灑,千槍晓露腴。薪烧寻桂活,铛煮一灯孤。骤雨双瓶过,清风两腋俱。明朝梅又放,踏雪访林逋。

如攻坚木池生春
良工能用木,循序善攻坚。好问当如此,开端讵偶然。三分由浅入,方寸费精研。智大无劳凿,薪多以次传。师心徒自小,节目不须先。竹可迎机破,柯应取则专。批根随匠石,立说笑桮棬。一得刍荛献,因材圣教宣。

自今以始岁其有池生春
岁岁祈方社,从今颂屡丰。有年虽自古,乐始更图终。节俭仍防匮,艰难早劝功。桑麻新禹甸,稼穑旧豳风。似续千仓祝,馨香八蜡通。取陈多益善,望蜀愿皆同。冢宰权衡裕,民间积贮充。加推仅菽粟,至足慰宸衷。

江上青山送六朝池生春
不尽东流水,兴亡恨未消。江山仍北固,金粉话南朝。浩刧三千界,斜阳甘四桥。春花徒有梦,子夜不闻箫。事业英雄去,兵戈草木凋。乾坤余战伐,风月付渔樵。折戟都埋铁,空城自打潮。金汤今万里,故垒尚萧萧。

明月小桥人钓鱼池生春
鱼向桥边去,临风钓线长。月明杨柳岸,人在水云庄。伴侣歌相答,惺忪夜未央。半矼分树影,一掬碎波光。远浦渔灯暗,邻舟笛韵凉。急流穿畧彴,乐事趁濠梁。林表烟初敛,溪头网不张。持竿吟兴永,风景镇苍苍。

注:以上摘自《近科馆阁诗续钞》
         

                              
久雨池生春
久雨遍八方,绵绵无已时。或骤若翻盆,或密若散丝。推窗望城郭,云气犹淋漓。烟浮野水涨,雾隐遥山痴。夜梦故园月,清光盈手披。林风□楼角,檐溜醒怀思。农家喜雨足,簑笠无愆期。独有远游人,深居难自怡。

鬟镜轩望月池生春
万山送夕阳,一镜落烟霏。明月藏海中,不肯飞上界。 一啸起松声,忽在枝头挂。举杯试邀之,海天静相对。世事等浮沤,清光留吾辈。危峰矗高轩,静游白云外。

戊寅九日侍刘寄庵师登五华楼同杨丹山戴云帆分韵得菊字池生春
有山皆可游,何如五华麓。地辟天宇高,登楼送远目。重阳风雨多,今年独晴旭。遥野好屏障,秋容满山谷。对兹弹素琴,宜作望云曲。又宜长笛吹,清音动林木。高人曾不来,寂寂无丝竹。幸无催租人,我身若黄鹄。况复鸠杖随,新诗再三读。皇天私我曹,翛然远尘俗。酒兴竞花发,不用葛巾漉。世无陶渊明,何人爱霜菊。古人不我见,古风自我续。直须尽醉归,凉月满书屋。
(作者自注:①寂寂无丝竹:牛含万善琴、马子云善笛,是日未至。②新诗再三读:师诗先成。)

题寄庵师采芝图池生春
凤皇不食粟,琅玕玉粒美。升渠不食穀,朝露洁无比。嗜好殊酸咸,采芝学角里。得心付图画,形神费摹擬。方士多迂谭,达人有妙理。中山骑白驴,碭水策赤鲤。神仙无代无,长生少长技。著书足不朽,肯从赤松子。圣人今犹生,仙人古已死。必欲芝有灵,图意不如此。昔年宦东海,臣心澹如水。他日归故庐,疗饥即可矣。采采心自闲,营营性所鄙。南山郁葱蒨,高入白云里。戴笠扶竹根,厓隒折逦迆。种草耕烟青,浥露粲英紫。相对真忘言,松风飒满纸。

送顾南雅师入都池生春
(一)
祖帐城东门,驱马夕阳暮。潺潺滇水声,萦折不知数。北风卷征旆,万里帝京路。人生重别离,况乃感知遇。积雪明高峰,顽云黯远树。骊歌歌既终,愁怀顿何处。
(二)
汉廷祀金□,远置益州郡。严城亘苴兰,层峰矗玉案。盛览与张叔,实始启文运。许尹相继生,旧风为一变。朝廷德教溢,风声应远近。兔罝施中谷,鸾旂乐在泮。此地僻天末,人心亦知奋。使星昔年至,夙昔矢勤慎。臣心冰雪清,文章星斗燦。敬我曾南丰,中心香一瓣。
(三)
京洛御元礼,登瀛孰无志。虞坂逢孙扬,伏枥收蹇骥。门前春雪深,谭经游杨侍。解推且勿言,质疑常数四。力学戒耳食,饮德已心醉。三载亲绛帷,荏苒岁月逝。奈何不可留,别离一朝易。
(四)
龆龀受书史,亦知自努力。上下千百年,浩博观载籍。抱此方寸心,留以献邦国。因思运海鹏,扶摇藉六翮。那知暴腮鲤,龙门势偏厄。良时不再至,嘉会岂多得。日月有弦望,草木知消息。河梁一分手,梅花赠古驿。望望日以远,云山渺无极。


大悲阁观晓日池生春
天入海底海週趟,修利□□鞭玉鲸。玉鲸闯浪劫红轮,红轮展转不得行。斯须□□穿水面,緸緸疑是天孙线。瞥然飞起挂扶桑,山烧水□皆不见。


题戴云帆岵屺瞻思图池生春
白云迥合天四垂,松楸满树乌啼枝。披图不忍读君赋,伤君岵屺徒瞻思。与君六载共篝火,君怀何惜剖示我。云某昔丁苴杖秋,屋漏天光上无瓦。十龄苫塊悲遗孤,四寸桐棺葬中野。即今宿草封墓门,忍拜荒邱泪盈把。嗟我有亲翻远游,生涯书剑春复秋。几度家山送归梦,何时菽水亲晨羞。勖君青松善自保,世事艰难那足道。亲心望子得成立,存没应无异怀抱。极知作画衔恤深,相期凌云致身早。

重游华亭寺池生春
华亭深处已题名,今日登山屐更轻。石气成风吹海立,松声似雨杂潮生。泉通幽涧茶烟湿,云护深林鹤梦清。犹有元朝旧碑在,土花空映晚霞明。   

都门送戴古村旋里池生春
富贵人人说万羊,许浑何羡午桥庄。等身著作真功业,流水年华易感伤。我辈难除湖海气,群花不及芷兰芳。安排异日华山隐,文酒从君子细商。

注:摘录自《滇诗嗣音集》卷十九

题戴云帆味雪斋诗钞池生春
昔我逢君岁甲戌,我年十七君十九。一灯书馆对清寂,瓣香偕为东吴叟。揽秀楼头春可怜①,难得论文一罇酒。从此因依蛩駏如,早作云龙孟韩友。君才校我且什百,往往新诗在人口。命达文憎奈尔何,十载荒山事饥走。幕府欣依严郑公,讲堂获侍文翁守。②见说韩门比湜籍,惟我与君共先后。我媿粃糠簸在前,祇今君尚谋升斗。③却思己卯并贤书,愁劇争教不回首。君诗每变格弥峻,肯向春人訉花柳。元气淋漓此充塞,万象牢笼无不有。梦里生花一枝笔,定知夺自青莲手。愿君风雪保穷途,万岁千秋名不朽。
   作者自注:      
①予与云帆同受知于东吴顾南雅师,凡居学使者廨揽秀楼中读书者三岁。
②丁丑以后,凡读书伯文慎公節廨及宋芷湾师寓斋,予皆与云帆共。
③君时应丙戍大挑未得。

摘自《味雪斋诗钞》题词

宿罗汉壁池生春
滇池底事不东流,振策西风感旧游。浪呷鱼龙悲战垒,星分井鬼瞰梁州。斜阳远树笼烟浦,半夜渔灯上酒楼。一自当年吹玉笛,海涛山月不胜秋。


谒柳州黄山谷祠池生春不作熙丰绍述臣,瘴江烟雨可怜春....

池生直南斋池生春
世间几许闲鸥鹭,误被人呼作凤凰.....
见《郭嵩焘日记》光绪八年壬午五月


拜祖挂匾有感池伯炜
余年弱冠采芹时,若祖一见颇称奇。谓余年幼富才藻,当以科弟光宗支。文章横遭俗眼薄,霜蹄屡蹶时光移。若祖已老余亦壮,白头荷荷为余悲。迨余乙酉与拔选,西城徙步往寻之。九忠祠花野草绿,黄昏蝙蝠环书帷。借问邻人不知处,疑是归课村中儿。回家踯躅结长想,雁鱼迢递难寄辞。今年闱中人静夜,楼前独主漏声迟。阿兄唤余急问讯,方旧惊呼参信疑。是翁双铄木早拱,呼嗟世事难预知。有孙岐嶷绳祖琥,仁者裕后语不欺。出闱如约到草舍,临行握手言后期。余叨祖泽先获隽,泥金一贴如星驰。梅邑宗人各忭舞,遣子先来迎彩旗。敦宗睦族本古道,祠堂展拜礼是宜。况有剖肝古孝子,使余感泣垂涕洟。但恨若祖不及见,依稀声謦徒击思。我宗科名素鲜少,余今一唱后昆随。识途老马导先路,舟与奔走乐忘疲。


赴考有感(五首)池伯炜
舟过白沙
昔年逢寇乱,此处泊扁舟。风鹤人心警,霜禽客思愁。江山无恙在,天地几经秋。游棹今重到,烟波又不侔。

上溪口
轻舟一叶指仙岩,十里波光醮绿衫。今日东风难再借,只宜牵缆莫张帆。西风猎猎水澌澌,恰是江天欲午时。风景依稀似沽口,船头闲诵昔年诗。

入梅溪
扁舟浅水正徐徐,指点沧桑感有余。溪上梅花零落尽,只留雨字考亭书。紫阳书法首曾低,到处搜寻石上题。今日转增惆怅意,千山暝色字离迷。

葭月山行喜见梅花偶感
绮窗消恩几回猎,驿使难逢孰赠梅。多谢山灵慰岑寂,故教篱落雪前开。一笑呼僮折野梅,凉宵旅店共徘徊。最怜明日花零落,我又匆匆过水隈。

乙酉赴考场后
自有苍苍在秉公,何时得失与穷通。学得古今数枝笔,淋漓蘸墨洒秋风。
注:选自池传錞编《西平池氏鲤腾公族谱文萃》

塔影池伯炜
七层铃铎互铮鎗,照影凌霄入法幢。梵刹书声斜月里,一尖移上碧纱窗。

赠友人池伯炜
曾于太白峰前住,数到仙遊寺里来。黑水澄时潭底出,白云破处洞门开。林间暖酒烧红叶,石上题诗扫绿苔。惆怅旧遊无复到,菊花时节羡君回。

螺洞听涛池春雷(长乐人)
金梭玉杵寂鲲宫,雷电招呼入洞中。一自渊妃作螺女,千秋波浪吼长空。
仿陆放翁自况池志澂
宠辱人间已遍尝,天与吾局亦非常。多人多事心多累,愈老愈穷名愈扬。得运凡庸皆俊杰,无儿富贵亦凄凉。解烦惟有红楼梦,再读龙门史数章。
注:摘自《瓯风杂志》

挽陈虬联弟子池锦濂
授卫生奥旨,倏近十年,自惭樗栎庸材,衣钵虚悬,未获登堂编撰述;与中表缔姻,甫逾两载,况复朱陈同里,门墙相望,那堪长笛听凄凉。
《陈虬集》

当选国大代表呈居院长、谢部长、杨院长兼简故乡同胞池彪
廿载一官清似水,世人每笑徒坚贞。论文叵测云翻覆,普选难逃月旦评。八万同胞青眼旧,百千新债筑台成。多公惠假搏风翼,会看扶摇上玉京。

狱中题壁池耕襄(菊庄)
碧血渲染处,红花照眼心。钱塘潮不尽,吾辈岂无人。

谒金门[民国]池锡胤
      秋过半,江上晚枫争艳。渺渺斜晖衰草岸,客情随水远。   愁把闌干倚遍,楼外长天云断。鸦阵惊风还自乱,澹烟帆未见。

扬州慢   (过旧从戎处)
      江水扬波,碧云合暮,远峰扫黛相迎。正天垂四野,起成阵鸦惊,漫望断平芜十里,旧时营塞。乔木犹青,剩荒烟衰草,残阳留照空城。
      晚笳再听,算胡尘衫袖曾凝。纵暗换韶华,重寻往迹,难减豪情。尚忆马蹄霜滑,憑鞍处,满眼旗旌。甚登临多难,长吟忘了功名。

卖花声
      阿阁动晨钟,烟雨犹浓,垂杨亭驿峭寒风。未唱阳关三叠曲,双泪先红。桥影曲如弓,马似游龙,东流锦水识行踪。惟恐天遥云易阻,不见征鸿。

菩萨蛮
      流光暗裹谁偷换,萧萧落叶迎风乱。欲望旧时家,暮云天外遮。      捲廉过雁影,□目伤秋景。昨夜月明时,寒梅开一枝。

满庭芳
      蝶梦香棲,枝头红闹,十里春满郊原。马蹄芳草,楼角指丝鞭,金谷俊游何处。频回首、重到须叹,隨堤柳,轻烟绽绿。          流水逝华年,谁怜漂泊久。翠尊咽泪,缁鬢催斑,怕人醉东风。幽恨绵绵,漫把相思一缕,付清角吹徹江关。空凝望,归帆片片,云外阻家山。

南浦.春水
      新绿漫涓涓,涨痕添,未泛澄江归棹。云影荡轻涟,盈盈处,最爱蔷薇风好。虹桥荻渚,斜阳一片留相照。欲伴飞花和梦远,又恋堤芳草。
      丝丝细柳摇青,似凌波微步,腰肢乍袅。流恨满天涯,柴扉外,长记一泓萦绕。春情渺渺,杜鹃啼破银塘悄。前度浮觞人去后,回首别离多少。      
临江仙
      细柳丝丝槎别怨,飞花却化流萍。荷香淡淡晚凉生,斜阳浑似梦,芳草总无情。      漫说不如归去好,翠尊釀泪同倾。短亭过尽更长亭,云山千万叠,风笛两三声。      
      去浪滔滔东望处,山川惊起胡尘。锦城歌管旧纷纷,谁将关塞曲,唱与绮罗人。      垂柳毵毵笼夕照,乱蝉犹噪黄昏。江风吹恨满夔门,遥天悲断角,清泪湿红巾。

鹧鸪天
      犹向尊前倚醉狂,萧萧风叶又鸣廊。飞花莫怨今朝落,粉蝶曾栖昨夜香。      搔首问、抚心伤,千回百结是柔肠。乱蝉也惜流光去,不住声声噪夕阳。
      谢尽城南五月榴,疏烟斜口绿扬洲。青衫惯湿天涯泪,词句徒成醉客讴。      云淡淡、水悠悠,难书心字雁空留。玉楼一阵迎风笛,不尽长堤落叶愁。
      底事危栏又独凭,舍南舍北晚凉生。翠尊空釀新来泪,圆月应知别后情。      花弄影、柳摇青,遥天风笛两三声。秋蛩啼煞残更夜,犹自疏窗未肯明。
      夜到秋深梦也迟,寒侵锦被苦禁持。烛花有意知垂泪,江月何心缺似眉。      新远别、旧相思,□筝弦断雁行稀。丽谯叠鼓声声急,唤起天涯独客悲。
      十二危栏倚遍时,斜阳欲上水楼西。盈尊有酒愁难灭,作赋无心泪转滋。      烟暗澹、柳凄迷,乱蝉一曲怨依依。西风殢煞庭梧叶,落满四廊不住吹。
      但觉秋凉此夕多,水光潋滟接银河。年年明月长相似,岁岁离情信不磨。      休独舞、且狂歌,推杯劝影共婆娑。自知两地相思苦,竞夕无眠奈梦何。

霜花腴(癸未九日)
      暮云敛雨,正饯秋,高楼倚醉成狂。欹帽吟情,插萸乡泪,疏烟古木迷茫。慢怜菊黄。有沈郎,新瘦重阳。纵天南,雁字斜书,一行难尽客愁长。      渔笛两三吹徹,甚寒潮乍落,不送归航。枫叶飞丹,荻花飘白,霜风暗老流光。十年异乡,更乱烽,惊□孤觞。正离碪,捣急黄昏,凭栏空断肠。

菩萨蛮
      流苏锦帐鸳鸯绣,被翻縠浪红罗绉。翠黛蹙眉长,鬢云遮额黄。      梦回征路远,不见行人面。两地苦相思,月明知不知。
      罗衾不暖相思梦,云鬟暗落钗头凤。长夜漏声迟,银荷蜡泪垂。      鸳鸯双绣枕,瑞脑金炉冷。心字已成灰,西楼明月时。
      重簾不许轻寒透,麝烟香雾迷金兽。忘却晓妆迟,纱窗日影低。         徘徊重对镜,眉黛遥山映。斜插鬓边钗,红莲并蒂开。
      小红楼外凝眸处,平芜十里斜阳树。风叶落梧枝,暮潮涨落迟。      寒烟浓似染,细柳愁璐绾。天色碧如蓝,雁行正向南。

以上摘自《风雨同声集》池锡胤镂香词



赠给中共来安县委书记刘万邦同志池广山
片纸故乡归,七年曾伴随。寸心敬政委,百日离肠碎。
——广山于西藏拉萨


埔 城 八 景池檀光
盘湖夕照
盘湖古刹响晨钟,暮鼓咚咚伴古松。雨住风吟湖不语,丹霞飞渡舞长空。

福寺晨钟
虎山福寺庙香浓,金殿如来笑纳供。愿憬轻松随口秀,信男善女敬司空。

西山塔影
日照西山绿意浓,五层宝塔览群峰。登高远眺环城景,心旷神怡绽笑容。

五虎松涛
蓊郁林阴掩夏阳,鸟鸣宛啭诉清凉。涛声响在松林里,且坐闲亭品杜康。

碧水红宫
梅河碧水映红宫,日出东衙香火浓。祈福消灾民乐善,新城日焕展繁荣。

西湖拥翠
双坑秀水注西湖,高树低枝绿柳疏。四季繁花开不歇,吟诗赏月臆情舒。

双髻撩云
造化何时塑侣峰,白云缭绕髻双丛。泉涓竹翠琴弦韵,古树缠藤石壁龙。

玉带流光
美城绿道绕梅河,秀水环城漾碧波。恰似仙姑围玉带,流光闪烁奏轻歌。




蜜橘赋
  夫橘者,吉果也。或云瑶池临凡,择居永宁断江,生长南国,独立不迁,三闾大夫颂为嘉树。鉴真东渡,携种扶桑,宽皮蜜橘其时发祥。李唐始贡,两宋为盛,木奴亦可富民。一身是宝,苏仙传之救人;三枚关情,陆绩怀以孝母。经霜雪犹冬绿,沐春分而滋荣。观夫花玉果金,钟日月之灵秀;形环味甘,聚天地之精华。香囊裹瓤,瓣瓣抟圆;雪衣拥米,粒粒琼浆。此天地之厚赐,亦果中之奇珍。澄江得天独厚,罗浮洞庭避席。荐佳宾,充国宴,香飘四海,名扬万邦。世人缘君,始识黄岩;游子见之,倍思故乡。擅美名已千载,衍佳果于万年。今立碑颂之,铭曰:滔滔澄江,悠悠橘香,安适兹土,甘永甜长。
邑人池太宁 谨撰黄岩区人民政府 立二00七年八月


自勉池招福
行将退休意何如,只求奉献益增多;欣喜夕阳无限好,奋为耕耘尽瘁休。
               
七绝.笔底韶光池招福草堂书斋老翁狂,左研烟墨右抽毫。春夏秋冬凭他去,笔底刚柔见韶光。


建党百年抒怀池新霖(尤溪县副县长)
猎猎党旗血染红,复宣誓言情融融;耄耋卑微初心在,牢记使命铸党魂。百年华诞赤诚在,继往开来筑广厦;风驱寒暑遵叮嘱,乐为砾石铺坦途。牢记使命警钟呜,不为昧心跛足行;告慰先烈今可卜,新老虚怀尽古今。

知青岁月
——写在菜俄堡生活的时光
[现]池相臣

金秋十月露结霜,风华正茂游子吟。
一梦芳菲得殊荣,金色年华称知青。
三山五岭银锄落,伐薪造材深山中。
天寒地冻千里雪,木材滚滚知青伴。
汗水浸透金缕衣,捧把积雪来解渴。
饥肠辘辘天将午,野火玉饼来冲饥。
黄昏落日天增寒,疾步似箭过吊桥。
朔风吹面如刀割,无名溪水满河冰。
年华磨砺有意义,青丝白发暮成雪。
一生无悔天伦乐,年华光阴莫虚度。






enloy83 发表于 2020-12-6 13:15:56

书(信)

答 池 从 周[南宋] 朱 熹
      前此辱书未报,今又承惠问,尤以愧。感询及所疑,足见嗜学之意,但读《论语》《大学》亦是初学门户,且得如此向前,更有多少工夫,岂可便虑其杂。但此二书亦须反复熟读,著力研究,乃可见其意耳。所问《论语》首章,但将所学,反复思绎,常切遵行便是时习,习之之久自有说处。此只是为学實事,别无深远旨趣也。汎爱虽非初学之切务,然既与物接,若都恝然与之相忘,亦非义理,自是须泛爱也。观贤者之意,似只欲以兀然自守为是,故所论每每如此,願少恢廓之,不然只终不免于昏陋狭隘而无所发明也。
与 池子文 书[南宋] 孙应时
某再拜子文省元仁友:
      别久地遐,不胜念旧之怀。便中得书,慰甚。然闻宿恙犹未尽平,不知今何如?人子为亲守身,此责最大,余皆外也。且须尽屏置功名荣辱之念,只取《语》《孟》六经随意玩味,不须耽泥思索,兼看康节、渊明诗,亦可求《素问》一观,待体健后,科举付之游戏。若合得时,亦自会得也。某守官,奉亲粗安,邑小事繁,辦财计最劳,无复观书之暇。学校成,次第亦颇有佳士。今守倅同官俱相安。严州有君子曰:赵子敬彦肃,尝为婺书记,丙戌榜学行甚高,忧居执礼如古人,但近亦颇好释氏书耳。林伯和之逝可伤惜,一两月间恐专人往慰。进之、全之,併通诸家书也,何时合并?书不尽意。

寄池奉常张燮
      蓬飞偶泊海上,过承枉骑,并辱移文,促席受觥,宵不假寐。明公清兴,真足追踪古人,所愧倦客飘零,不能穷瓮头上下若幾種耳。归舟,篋秘诸篇,如挾照水明珠,應令骊龙避席。昔山巨源一饮八斗,当之者是在明公,而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亦得其八斗,燮甚惭之,其何以自将于瑶林,而酬青玉之案也。羽便肅勒,附讯興居舞忭,下风神驰,布帆俱往矣。



际安来书
      顷奉慈谕,不胜感慰。窃慕盛德大业,居高声远,值兹衰乱,起居未宁,而接引后学,诲人不倦,備见至人济世之悲愿无尽。姪智慧嬴劣,学行未修,实不堪承受教诲扶植,江流浩浩,蒹葭凄凄,虽欲从之,莫由也已。男女家室,易增烦惑,姪性寂静,夙不乐此,若生为男子,须承宗祧,则不能免脱此累。姪常自庆幸生而为女,可免此累,专心学业,庶有成立。惜生不逢时,值此世乱,虚有此心愿而已。
         忆昔在沪时,境况尚佳,终日无事,偶得《起信论》一册,阅之深感兴趣,生大欣慕,当即如说修行,致力止观。以发心之勇猛,进步甚速,兴趣亦愈浓厚。终日默坐,废寝忘食,夜以继日,无事则修止,有事则随顺修观。如是相继,九阅月,忆念未失。忽以一念清净,与真理相应。自是不假勉强而识自性常净、具足众德。后览诸经论,深相契合,如数家珍,其於禅宗公案、语录更觉亲切,先德名著,读之不忍释手。先严见之,辄夺书去,恐伤生也。自此后,世局日危,境域日窘,尘劳日重,未及读书,然此理终不泯灭,造次颠沛必於是。五六年来,存养保任未尝少息,而终以杂务纷纭,无暇治经籍以资印证,学力未至,心智无由启发,故所悟亦未能深远。学术之事,须资于环境,仰於指引,姪特无此环境耳。学术岂真若是其难而不可成者?然素患难行乎患难,素贫贱行乎贫贱,姪无能得此环境致力学术,日唯以杂务衣食所累,亦安而已,夫复何言?大人摄生有道,近来起居安否?饮食增否?倘姪日后生事可支,学术有望,愿侍大师以尽天年。唯祈宽怀善御,健履轻安,日月常辉,则为群生之幸也。

摘自熊十力《答池际安》


海外游子回国前收到母亲寄来的最后一封家书
亲爱的小琼:
      见信好!!
      每次收到你的信,我们三个人,就赶紧回信赶紧寄给你。你的情况不好,生活太动荡,怕回信寄晚了,你的地址又变了,收不到我们的关怀的话语。知儿是去海外历劫,目的是去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不是奔着绿卡去的。去了那么久,也玩够疯够了吧,可以回来了!
      你父病重,为了你,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孤身在外。他住院了,第二次中风了。他说,你不回来,他死不瞑目啊!!! 毕竟,这里是你的祖国,我们家自从你爸离休,就和普通百姓家庭没甚么两样了。但至少,我们这里有你住的房子,我们家虽穷,粗茶淡饭还是有的,你的房间自你走后,我们就没动过,你的心爱之物,都给你整理收拾得好好的,你回来吧! 这里是你的祖国,有你吃的饭,有你睡的床,总比在外流浪,饿着肚子写作要好吧?! 你不愿意去上班,父母理解你,可以的,就在家里画画写作,父母养得起你,回来吧!!!你的理想,我们克服困难帮你一起来实现!!!一定要回来!实在不行,问朋友借钱买张机票,回到上海,我们会还给人家,上飞机前想办法借钱打电话通知我们飞机到达上海的确切时间,妈妈和姐姐,会去机场接你,现在是冬天,上海挺冷的, 你那里是热带,你有没有冬衣?你姐会带着你留在上海的大衣去机场接你的;一定要毫发无伤地安全回到上海,你回到祖国,回到父母这里,你就安全了!!!
      听话,回来!!!一定要回来,不要再犟了!!! 我和你爸都是打过仗的,因为离家太年轻,所以,书读得不多,只是初中,你好坏读了15年书,你想当作家,你想读文科,但你的高中把你安排在理科班,所以,你不能读复旦中文系,但没关系,你可以自学呀!!!自学的人,后来有出息的不少啊!!!你也可以!!!
         你爸前半生随部队转战南北,后来又当组织干部,为国家工作,你就是生得太晚了,他42岁, 我才生了你,他60岁,你才18岁,如果,你不出国,他也可以安排你的工作和婚姻,你会顺利得多,你读多了书,不愿按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特别是你不愿意当干部,你说,文山会海;你读了英语和日语,你不甘心呆在上海安份守己,所以,你一定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父母都理解你,你姐也盼你回来,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从8岁回家,就是她带你的,她当年19岁,为了你,她教你背唐诗宋词,教你练书法,教你拍照片印放黑白照片,教你做饭,还教你游泳,等等等等,她为了带你,都没有时间谈恋爱,婚是拖到30岁才结的,你不回来,你也对不起她呀!!!
         你出去的时候,我们777弄的门卫大叔也跟你说,父母在,不远游,要去就早点回来. 你小时候,8岁才见到你爸,那是1976年,那一年他官复原职,他当年已是个50岁的白发老人了,你还记得他去你的小学开家长会,老师,都当他是你的外公;他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你长得像他,比你姐更得到他的喜爱和重视,他对你宠爱有加,你不会全忘了吧?你都是穿新衣新鞋,你姐都没有,他出门从来都只带着你,从没带过你姐,你不会全忘了吧?
         现在你离家万里,你离开他这么远,自你走后,他晚上不能睡,都是靠吃安眠药度过每一晚,他说,都两年多了,他说,就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他想你啊!!!你快回来吧!!!你喜欢文学美术,回国来自学,不受岐视,我们会尽全力帮你实现理想,每个人多少都有点理想,理想是天上的月亮,不一定就会实现,大多数人追求过,但最后都放弃了!!!如果,你有忍耐力能坚持,我们有生之年都会帮你,就靠你自己的定力了!!!你先回来,我们不要你尽孝,也不要你养老送终,至少,我们打过仗,做过干部,国家给我们的房子和固定的离退休工资是稳定的,至少,可以帮到你,也许能缩短你通往成功之路的距离,但你到底有没有天赋,有多少天赋,我们也不知道; 所以,先别想这么远,你先回来再说,你爸看见你回来,守着你,他大概还愿意多活几年, 母亲,不是求你,只是于情于理,你都该回来,回来对你有利,话就说这么多了,信已经又太长了,还不知道你能否收到;回来吧!!!父母需要你,你姐也需要你; 回到祖国,让我们大家帮你!!!好么?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你就会有答案,你也不小了, 你也28岁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么?!!!
母亲池敬敏亲笔
草于上海中山西路777弄家中   
1996年1月15日.
池鲁生致池步洲伯父 信三封


敬爱的圣澄伯:
      您老好,并祝愿全家安好!

      侄去年底回闽过年节,是近三十年来的第一次,尽管卅年间也回去过几趟,毕 竟不是春节,在老家的时间没有这次长。会会家乡亲人,体察家乡变化,确是人生 一大乐事。我做两件事:一是写了两天的春联(毛笔与墨汁是北京带去的),给七 十岁以上所认识的亲戚与乡亲拜年、照相留念;二是去走访自己儿时居住过地方 (近十处),体察其变化,以及翻看族谱与观看了八九个祠堂(近年宗祠重塑金身, 香火鼎盛,前两年还游神,招回不少华侨乐于捐助之客,为免族争,今年禁游,允 许在祠堂内华饰与香火)。另外,到了县城也看一些亲友及工厂,还拜会县长与书 记,受到宴请。在福州,前后三次会到大哥(伯鼎)与东哥(一东),拜会了我初 中与高中时的两位老师,以及在福州的老同学。
       家乡变化很大,建房增多,耕地缩小,将成小市(即将更名闽清市或水口市)。 所建住房有的很华丽,胜过京城,有的一般,相差很大;溪源里前后洋修了水泥公 路,小卧车顺通县城,县城至福州新修的上好公路,行程只需一小时。闽清山多地 少,如说其好,我小时记得直至如今即:十五母曾说的“山清水秀,真像日本”; 山多地少之愁,增人添口,只靠农业,养活不了。因此故,过去出外当船工的人多, 如今出外搞建筑业的人多,还有华侨也好,读书往外走也,还不都为了谋生。当然, 如今产业结构开始有了变化,但愿变化更大些。
       回一趟老家,乡情固然要禀,但促使我写此信的心境,主要是:
       一、向您老并全家深深道福,神户区地震您二老安好,全家安好,此人生福大 命大也,换句乡话说,祖宗没干过坏事,神灵保佑!我这次在福州和东哥一起看了 您给大哥所写的纪实信,一为您纪实细节入微,老人家精神好而道好,二为避开险 地、一路平安而道福。我一到福州三人碰在一起自然地议及此次天灾,与你们一家; 是东哥首道你们一家已平安无事,因他往神户去电话,大妹接的告安电话。
       二、我此次回溪源老家只住一宿,将军神马今年扎住我祖厝厅堂,全厝老小欢 欢喜喜过年就不多说了。单说我和雍哥(宜雍)对话后,要他速找步洲伯的书稿, 即“一片丹心破日密——-抗战回忆录之一”等书信。后来的十多天,我几乎每天 晚上都读上一段(住下杭梅林妹的女婿家,其家装修与全套设施胜过一般北京高层 建筑的住家)。关于您这段历史,侄过去虽有所闻,只零星半点,读时全神贯注, 不时发出感叹、赞叹,读完之时:泣含冤已成过去,立史碑犹如铁铸,有人争争得 鬼魂,世人忍忍出神仙。深为池家出了个步洲伯而自豪。
       鉴于这一心情,侄有所思:此书要出,何时出?现在就出,一是四五至九五已 足半个世纪;二是告慰作者也告慰同龄当事人,澄清历史,载入中华史;三既含震 惊中外的历史事件,也必然是畅销书,宜趁时期。侄有所虑:“武”魂未散尽,侨 日自难安,怎么办?急了不行,侄虑伯高龄,愿闻一家人的不一看法,想出好策。 总之,此书已是一册真实史料的好书,如若作者年轻,还可演化成不失历史真实和 形成反映当时社会历史、中华风土人情,集知识、历史、事件、生活、哲理和文学 等于一炉而激励人民爱国的小说名著。至于后一种所想,不现实,然将来会的。
       写到这里,夜深深。五伯晚年,与侄信密,望十五伯也如此,毕竟是闽清出来 的读书仔,不怕辛苦,愿求理真。
       侄亦近六旬,三个女儿除小的还在电子科技大即将毕业外,已释负;小二赴英 留学已归,一家都安好。母亲现在梅珠处(唐山),我刚去过,唯眼花,尚健康, 让我写信时向你们全家问好。
       绝非客套话,如十五伯有来北京玩的念头,尽管来。哲雄、国雄、芳雄诸兄弟 及妹妹如路过北京,一定来归。
       住址:北京和平里和平街十三区28楼1065室。
       电话:4226677 转279 (家);4239577 (办)。
       夜已深,电脑不语,我已无神,明天再书以毛笔。
       敬 请
       福 安!
侄 池 鲁 生 敬上
1995年3 月8 日

敬爱的圣澄伯:
      您老好! 今日傍晚(4 月12日),侄喜接来信,一味的默读、诵读、研读,莫大兴味, 晚上眼前的电视也就不去光顾了。
      首先对伯父给予的鼓励表示感谢,过奖之下,心感惭愧,在看寄来的复印照时 倒使侄萌想到:苏轼词中“... 雄姿英发,羽扇沦巾... ”和毛润之词中“... 风 华正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的句子,这些词应符实献给为国家做过大事而 有贡献的的人们;来信对我母亲的问候一定传到,为侄还记得大阪会面时的录音, 老人互祝长寿“老天有眼,再活十年话庆贺”之语。转瞬便过了十个春秋,理当大 庆耄耋之年老寿星。
      在侄的前信中,忘写了一个情节:闽清县已出版了县志,在县城建有一个纪念 馆,记载着县里名人史,如甲午战争中邓世昌的副手黄副管带等,侄前三年回梅时 已有所见。春节在家乡,侄已有所闻,拟将池步洲排在第七位,内容尚搁着。书记、 县长系福州新委任来的,侄言谈未及,待后明了再禀。
      侄上次写信之后,分别出差两次(大同、昆明),侄媳已退休,花钱跟着去了 昆明、桂林,才回来不久。喜读来信,①②③④⑤⑥⑦⑧页,全见到。其中①②⑧ 反复的读,并对照研读了“奇文共欣赏”一节。 侄尤其高兴的看到伯父已写回忆 录上、 中、下三篇,其中之“上”正如侄的设想,即“从东瀛留学到抗战胜利”, 可演化成丰富题材的名著三部曲的首部,只有这样,才不负一生的辛劳、博学与抱 负。至于,中、下篇,其中“好话”太多,易怒唐僧。我想能写好首部,会从中得 到启迪:会从历史的高度,古名人的大度,包括新中国创始人的风度,从写史、写 实,直到正面引导,写出可为民众所接受而又启迪当家人引以为鉴的通理(鉴)来。 侄所虑者,对伯父来说难度较大,因历史的处境与经历,从感情上说:直说、直骂、 直谏、直讽较易,否则较难。虽较难,理顺气,会达到更好的效果。从旁观者看最 清楚。学者,学究,或说白点凡只侧重自然科学的人(包括社会科学研究者)往往 碰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苦头,不是说不清而是不让你说清,你认死理, 不听你的,若使没有大成就,就会一辈子让你叫屈。中国的历史长,故事多,会提 醒人们想的很多,才能成其事。至于说,中、下篇是否留待子孙处理?容再议,依 侄看,感情、时代的生活体验是与经历有关的,旁人难以代替,故不妨在表达上有 另一手准备。
      鉴于上述思考,对“一片丹心破日密”一稿,侄认为:抓住时期(五十周年, 人生只一回)和主流,不计枝节,应该出版了。其理由:全文,不含原稿的第十八、 十九两节已完全写出了史实,肯定了全文主流,支流势将汇入主流或自行枯竭。何 况绕人非痴汉,既暂留给面子,出版后又更有力地保留了对第十九节大做文章的机 会呢?至于第十八节言及李直峰先生,他已有心数,出版时不见此段更为顺心,更 感到是你给的面子(尽管他已有言,侄第一次看书至此,就认为趁当事人尚健在, 有及早出版以正视听之感)。此书的出版,是向社会发行的,留给档案的资料实际 上已经存在了。侄从一般的读者角度而言,所产生“支流”报导,不论其是雄是雌 动机如何,一个小报导,一般人都不注意,不甚关心(不像有关的当事人),何况 正是出假货的年代?若历史上有名的大事件,鲜为人知的内秘一出现,自然引人注 目与传闻,正如侄前信中表达的心情。该书出版工作,已与孙晓鸥先生多次联系, 侄前虑已消,另外见来信其他各页信息与手中已有的复印件,大事梗概已无密可守, 故陈言该出版的理由。
      对于我手中复印的“丹”稿,正在全文输入电脑,原拟送给家乡亲人并为伯父 出版做准备。今见孙之首信,其心情与国人同愿,都很殷切,如需侄做配合,遐想 所及如包括邀请伯父来京审稿、配合抗战胜利五十周年举行赠书仪式、新闻发布 (邀县长参加)、稿酬及“上集”约稿等事,望请来信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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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侄于1988-1993年调在能源部工作:此期间,联合国基金会给了一个名额,我 争得赴澳洲参加短期学习的机会;任期内是主管煤矿技术政策的处长(县团级), 教授级高级工程师。机构改革,撤能源部,又成立煤炭部时,为退休后方便,要求调回煤炭科学研究总院搞新技术推广工作。看来劳碌一生,也快到站了,无甚作为。 非我不能,而不于所能,只好知足常乐作罢。多年来侄从事过科研的计划、管理和 技术推广的工作,科研是无穷尽,乐在其中,故最后又选这项工作。今年五月又将 在福州举办全国地方煤矿科技市场。
      又要去福州了,就写点乡音,漫谈国情吧!
      春节回闽清之时,感到最大变化者曾说及是新建房多,实际市场变化更醒目, 省厅车送我至六都暂停歇(司机要捎买鸭‘ 全鹳’),小雨微寒,进入菜市,喧 闹非常,过去从未见过,这里竟有了比篮球场还大的常设买卖,我买了‘龙头烤’ (头形如龙的小咸鱼)和在福州来不及买的鱼丸(是福州仔经营的)。司机也得意 的买到三只鸭,人流挤挤,一阵功夫,虽未出汗,心里也热烘烘的。小小闽清县, 大大六都洋,要胜过县城,街道延伸,公路扩建,连童年时住的湖头五斗堂厝,找 了半天,才找到行进的新路。难怪池榕光叔公(早年去台湾,因受家父之恩,如今 致富,曾来过信)从台北连着两年回来过年;同样在全国、在京城也如此,且不言 国内往来客如何把火车票挤贵了,国际客也如是。侄和在京的中学同学(会)曾接 待过台湾福州人赴京恳亲团,来意含观光兼经贸活动等自不待说,港、台来内地投 资者在增加,经济市场很诱人,当然亚洲还是日本的技术与经济在华获益最大。
      人类社会的发展总是朝前走的,有的循着规律(法制法强)发展的快;否则布 朗运动,搞得复杂了,凡事虑不胜虑,防不胜防,使每一分子都繁心。 承伯所言: 无知者犹可怜;无知加自负者令人可憎(犹如秀才碰到兵);非无知再加无度自负 者最令人可恼、可憎、可恨(犹如遇‘阿魏无真’的政客权术者)。凡此为私之小 利,为民者则愚、悍、刁;为官者则懒贪、凶狠、奸诈。过去讲个人迷信,现在谁 也不信,出现了许多无法无天的以身试法者。全国来说,山东是孔孟之故乡,影响 深些,也规矩些,其他多事则不一,国门打开,泥沙俱下,又‘引进’不少。另一 方面,各行各业的英模人物,可歌可泣的事迹仍是很多的,若看不到这点,就没有 民族自豪感了。但令忧愁的是前者,这里确有个人生观问题,全民族的文化素质提 高的问题,法制健全问题,政策导向问题等等。
      不谈国政。说点感慨,如今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说是企业界,实及各方面,是 强烈竞争、争雄的年代,当然包括正道、邪道,白道和黑道的竞争,两极在分化, 出不少问题。现今国情,远非七十年代以前可比:一是有较大的发展了,二是好象 又回到商品(市场)经济社会。一反过去,有章不循,包括党的组织生活很少过, 若按党章,三个月不过组织生活者按自动退党处,党员就不多了。物价涨、真假难辨,伪劣产品充塞市场,令人头痛;旧社会的恶习返潮,夜不闭户的年代过去了; 总之,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按生产力水平,也仅相当于资本主义初期。因此,对 人口众多的穷大国,当家人也难。
*** *** ***
      侄尽力国家,虽鞠躬尽瘁,无大成;为乡里,亦感力薄,现附信以表其心。
      另有自娱者,侄系大学同届同学会的牵头人,组织过两次集会,同学通信,互 慰一代人。这次就写这些,再找点附件。
      最后,请向伯母和全家请安。
      敬 请
      福 安 !
侄 池 鲁 生 敬上
1995年04月13日


敬爱的圣澄伯:
      您好!
      侄昨晚才飞回北京,一到家稍事收拾,随即读了伯父的两封信,当晚十点就跟 孙晓欧先生通了电话,约明天(星期日)在他家会面。今天上午已按两信校正意见 进行了逐条校改,以备明天会面时给孙先生一份。
      打印的丹稿不该错漏的不少,侄粗心之过也。这次带回福建五册,福州留二册, 其中一册给伯鼎大哥存,注明给履章、履祺叔公传阅;另一册原要留给东哥,因他 已回成都,暂由侄的表亲存阅;闽清留三册,池步兴兄处一册(因侄此次只在县城 住一宿,住他家。他是下杭根清二伯子,曾在沈阳工作时,途经上海拜会过伯父, 后调回县电力局工作,今已退休,自盖住房如照,算是下杭早期的大学生),让他 转交宜雍哥一册并原复印稿(雍哥曾抗美援朝落实为离休干部,也在县城盖住房, 惜未遇),另一册经与伯鼎大哥商,暂不给县统战部,故侄让转交给写族谱的下杭 老人祥林叔公。
      在福州时,侄特意在伯鼎大哥家住一夜,专谈是否发表丹稿,夜深皆不倦,凌 晨方铺床。结论是:等伯父的回音。其中共识点:五十周年纪念难得,青史正源, 不冤一生;大哥的意见侧重于安全及影响子女辈的可能性,侄虽亦然,探讨过未成 熟的多种两全之策。如出书之时,回到福州,或归沪小住,沪之住房可在?伯母能 伴否?再有大哥言是否用笔名著等等。看来今日之电讯,此事已无秘密可守,凡此 大事要担点风险,五十年前是大风险,如今仍有小风险,高龄者不可不虑。
      “全国地方煤矿科技市场”在福州举行,此事要办,将是早晚的事,要说何时、 何地办?则是事在人为,在此地此时举办,即把北京的展览搬到福州,可说是侄的 一手谋划操办,故开头与收尾多花些时日。因之故,展读伯父来信也晚了几天,只 好抓紧办有的关事。

      今天(18日)阴有小雨,侄按时抵孙家,初次见面,看出孙先生是风华正茂 之年,精力旺盛,处事沉着有节。寒喧之后,先递伯父给他的信件。随后,介绍有 关情况和希望,并交给刚按来信校改的打印稿。
      其中他谈到“一字不改”的原则时,他很难办,即使他可以办(他说那也是失 职)但二审也难通过,故只能做到:原意一点不变,即主旋律不变,只删掉可省文 句。也谈及删掉带纯技术性的东西,如破译过程中技术性内容(认为读者不一定感 兴趣),我强调这部分不可删,如牛顿观察苹果落地发现地心引力似的引论,不单 是理论基础,增加读者对破译日密由来的可信度,同时也增强读者对作者科学精神 的钦佩,他同意补上。
      他最后耐心说了几点原则意见与解释:
      ①《文史资料选辑》每期约十八万字,最长的文章不超过全书的四分之一,一 般都在二万字之内,他说池老先生这篇争取到四万多字。问到能否增刊专载,答那 是另行出书了,一刊中超过四分之一的文章虽也有过,那是权威大名人。因受篇幅 限制,只能与总编汇报,争取多载些。
      ②不改文章的章节和内容,为保持文章的主旋律,压缩一些可省的字句。除了 已同意的第十八节不要外,第十九节提到“后记”(或结束语)之后为附记(后记), 并把文中如第十五节《天天日报》述及后来年代的事,集于附记中,说出作者著书 的初衷。
      ③文中引用“若干事”较多,在不影响说明史实的情况下,做必要的压缩。
      ④正文中主谈事实,还历史于真实,不作更多议论,为避免引起读者提出新的 疑议。
      ⑤年、月、日的记载,统一用出版规定的阿拉伯数字表达。
      另外,议及可否分两期出,他说明了出这一期后,已排定是港澳专辑,不能插 入,即隔一期出后再续完,作者不愿意,读者也不愿意。针对以上情况,现虽已发 稿二审,希望早得回音,以决定排版否,若已排版又不愿出版,则将出现措手不及 的问题。
      侄在回家的途中,想了两件事:一是一字不改的原则,即与不改变史实的主旋 律是一致的,是可行的,若就是“一字不改”,是编辑者办不到的,也就是不可能 的;二是想若原文照登者,莫过于北京晚报类报纸,可能删改很少,较随愿,可联 系一试。反复思之,应拜真佛,毕竟《文史资料选辑》是当今代表中华民族史料的 正统刊物,权威性与严肃性兼备,若要登,应首选之,而后再其他。
      待回到家,前信提及邻居邵某送来新买的“作家文摘”,其中已登出作家吴越 写的《破译密码的奇才》,还登了照片,现剪下寄上。在取材上不少来自丹稿。
      至此,侄发感而言:此事已无秘密可言,让他人撰写,不如自己登证,变“里外不是人”为爱国的炎黄子孙、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载入史册。侄读此段历史曾思及,若国民党政权仍继续,不见得这一历史功绩首榜便是池姓,或是毛庆祥或是李 庆祥,总有争者;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平民,受冤假错案 者并非一人,毕竟仍是共产党领导下得到平反,幸甚长寿者见诸平反。古今伟者, 应不拘泥于细节,持大度之风范,力奏主旋律前行。请伯父虑及。
      最后,伯父信中言及,丹稿若出版,稿酬中取些给我母亲用,侄感谢心领,万 不可取之分毫,往后望不言此事。
      敬 请
      全家安康!

侄 鲁生 敬上
1995年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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