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w.org 发表于 2018-12-5 22:07:24

沭阳池新春:捉知了

捉知 了    (作者:池新春)    初夏。我带着孙女子冉、怡然、孙子谦谦去她们姑奶奶家走一趟亲戚。
“知了⋯知了⋯知道了⋯知道了⋯⋯”   
这乡村的傍晚,虽然夕阳西斜,可是,太阳还是像中午那样火辣辣的,天气特别闷热,从小树林里传来这单调重复而烦人的蝉鸣声。  它们伏在树梢上,拼命地叫嚣着,一边用它的吸针器插入大树母亲的怀抱里,吸取乳汁,一边高歌,引来配偶,为繁育下一代而付出自己短暂的生命而歌唱。    大孙女子冉好奇地问我:“爷爷!姑奶这里怎么这么烦人?这树林里,是什么东西在树梢上大喊大叫?叫得人烦死了!头脑嗡嗡嗡的直响。”  “长了这么大了,连这蝉叫声也不懂吗?这种东西又叫知了,又叫蝉。趴在树梢上,在吸大树的汁液,他们饿了就要吃东西,所以他们就大喊大叫。”  “爷爷!我怎么没见过啊?”  “你们当然没见过了!现在你们过着蜜一样的生活,哪能见着呢?爷爷小时候,最有趣的就是逮知了蛹、捉蝉了。这小东西,是最好的野味。”  “是吗?爷爷!”小孙女怡然在一边插嘴道。  “那您能不能逮几个让我们瞧一瞧!那点小东西,那么大声音。我感觉挺好玩的!”    西边的太阳,已经滑下山坡。  我带着俩个小孙女,子冉找来一把小铁铲,怡然手里捧着一个白锈钢碗。我搀着三岁的孙子谦谦走进她姑奶家西边的这片小树林子里。    树林里,参天的大白杨,遮天避日,西边的太阳从树冠的缝隙间斜下下来,形成花荫凉。杂草遍地,到处都知了洞,被铁铲除过的痕迹。我指着地面上岀现好多好多大拇指大小的小洞洞说:“这就是知了蛹出生的地方!”树上还有不少蝉壳趴在树腰间,到处可见。    “爷爷!那我又问你?我们家那边怎么没有?”  “宝贝!我们那现在是花木之乡,花的世界,容不得一蝉一知了生存下来的,它们都是在大树林,树木多的地方生长的,我们那到处是花木,它们生存不下去,还有现在到处都是新建的小区,水泥马路,更没有它们生存的空间。既使有的地方还能找到,可是,现在人人都忙着赚钱,没有闲时间来逮这个东西,都被人忘记了,你爷爷这些年一直在外打工,都忘记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  “哦!原来如此。”    我来到一棵大树下,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在几个洞洞中间寻找着,我忽然,眼前一亮,指着一个有圆珠笔头大小的小洞,对俩个孙女说,你们过来快看,这里有一个!  “你们看着,我怎么把它逮上来?”  我用小手指甲,在小小的洞上,一点点挑起小洞,小洞越挑越大,小孙女们终于见到了小小知了蛹,蹲在里面,象猴子一样。  这时,我用铲子,狠狠地挖了下去,一铲连土把它端了上来。  天快黑下来了,我们爷孙几个逮了二十多个。    这时,小姑奶奶在急着等我们吃吃饭呢!  我说,先把这些小东西弄熟让她们俩尝尝,一部分放油锅炸,另一部分用草闷烧。做成两种味口。    半个小时以后,美味一起上了餐桌,和姑奶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享用。    知了,生长在地下,形状半圆形,全身呈金黄色,两只前爪带刺相当厉害,供挖土出洞用,出土脱壳后,长出透明可爱的一双膜翅,雄的腹部有两片发音器,雌的没有。大地是它们的母亲,大树是它们的家,它们来到了世界上到处都是它们的家。    “我要吃!我要吃!”谦谦急得闹着要吃。  “爷爷!看到你吃虫,我心里直要恶心!虫子你都吃?”  “傻丫头!才好吃呢!这是下酒最好的菜。”我边喝酒边拿着蝉蛹美滋美味地吃着,俩个小孙女望着我直发呆,不敢下手。  “恶心!爷爷连虫子你都吃。”子冉吐了一口唾沫液假装恶心。  “爷爷!我害怕!”怡然胆却地说。  “都炸熟了还怕啥?傻丫头。”  还是谦谦聪明,从盘子里拣了一个又一个,直往小嘴巴里送。  “你们俩人过来,不吃!看着爷爷吃好不好?爷爷给你们讲爷爷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    爷斧小时候,没有吃的,肚子一天到晚饿得叽叽叫。  每年到了夏至,是知了出世的季节。几乎天天晩上都要逮上一会。  晴天的晚上,我拿着工具,像刚才那样,在大树根底下,只要见到一点小小的针尖大的小洞,那就一定是知了蛹要出洞时用前爪扒的洞口,于是,我就可以用小手指甲挖那小洞洞,越挖越大,心里就越高兴,挖到大母指大的时候,里面的知了龟还在下面,有时用小手指插进去,让它顺着手指向上爬,才能出洞逮着,若上不来,就用锅铲直接把它挖出来。或者用凉水灌进去,也能自动爬出来。    地里的知了逮完了,就想着树梢上的蝉注意。    爷爷找一根长长的竹竿,用小麦嚼成面筋团粘在竹竿梢头,去大树下逮趴在树树梢上的蝉。  逮回来的蝉,要把两个翅膀剪掉,否则,不小心就飞走了。  蝉只能放在油锅里炸着吃,蝉没有知了好吃。它老了,没什么肉,全身是壳子,不好吃。    “听了爷爷小时候的事,我还真的要尝尝到底味口怎么样?怡然,我也命令你尝一个!”  子冉听完我讲的故事,嘴里开始流口水了⋯⋯  今晚我们在你姑奶奶家过一宿,明天再带你们在树林里粘蝉回来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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